第四章 夜襲

扈濤跟方朵兒說了自己的計劃,這很有必要,為了配合巧妙,盡量幹淨利索地解決問題,像這樣的溝通交流必不可少。

然後,二人又去獵殺了兩隻野兔,烤熟之後,用以果腹。

方朵兒拔出長劍,在林中舞了一回,劍光閃爍之間,就將煉氣境七段的實力調整到最佳狀態。

扈濤則是修煉了一回先天罡氣,這種功夫威力巨大非同小可,百年前倚仗此功對敵決鬥多有獲益,而今天,自然又是它派上了用場。

由於已是煉氣境八段實力,經過一個時辰的摸索與探查之後,扈濤已經是掌握住了身軀所能承受的霸道靈力的極限。

隻要在運用此功時,不超過這個極限,身軀就不會出現無法承受的情況。

自然也就不會產生危險,盡可放心大膽地催動施展便是。

到了傍晚,看著漸漸濃重的夜幕的降臨,二人等得都是有些不耐煩,因而,對於接下來的作為,就有些躍躍欲試了。

既然這一切不可避免,那麽,還是盡快做個了斷吧!

扈家莊家主是住在一個大院落裏,東西廂房、門樓、耳房俱全,中間以高大堅固的院牆相連接,威風而氣派。

正北方是二層朱紅樓房,底上各六間,相當氣派。

這是扈家莊方圓六十裏以內的獨一份,原本為扈勝所有,繼承者乃是扈濤。

然而,自從扈勝被扈同謀害,少年扈濤又遠在百裏外的三光學院修煉,即便回來,不過是料理父親的喪事,不能久住。

因此,這一份家業,連同整個扈家莊,盡被叔父扈同謀奪過去。

扈同父子如願以償,所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扈濤,隻要除了扈濤,那就百病消除,吃得香、睡得穩,所有威脅都不存在了。

但是,對於扈同父子而言,運氣實在太差,殺死一個煉氣境的少年扈濤,卻招來一個殺神——血帝扈濤。

正所謂機關算盡,害人不成反害己。

扈家莊家主大院有人守衛,被扈同父子收買的五十多青壯年男人成了家丁,在其父子教授下,個個也都有了煉氣境一到二段的實力。

這些家丁對扈濤和方朵兒雖然形不成威脅,但是,在扈家莊方圓六十裏以內卻是無人敢惹,日常為非作歹、欺男霸女,讓人憤恨。

少年扈濤此次回來住了半個月,對此當然有所了解。

因此,今晚的行動,除了為父報仇,連帶著,他還要為民除害。

兩個家丁守在大門兩側,手握長槍,在頭頂高懸著的燈籠的照耀之下,緊守崗位。

扈同父子能夠橫行扈家莊,為非作歹,需要仰仗這些家丁,因此對他們倒是不錯,而這幫子沒有是非觀的家夥,自然也就樂意受其驅使。

所以,哪怕是看家守護,也都是十分在意,稱得上盡忠職守。

呼!

一股風吹過,卷起沙塵,吹得燈籠搖擺不定。

兩個家丁不以為意,隻認為是真有風來,但在下一刻,二人的瞳孔之上,陡然閃現出一道人影,來不及看清是誰,胸腹部位就挨了慘重的一擊。

砰砰!

“啊!啊!”

兩聲慘叫之後,二人倒地不起,口中吐血不止,須臾喪命。

“先天罡氣,果然不負我望!”

黑影正是扈濤,落地之後,看著倒地不起的二人,抬起兩手,點頭自讚道,但在下一刻,他的目光望向夜空,與昨夜不同,今晚有星光。

而在夜空上,一道粉色倩影,快似流星般,一閃而逝。

下一刻,扈濤的目光盯住了漆黑的大門,再次施展先天罡氣,兩束銀光衝出,疾速撞向大門,兩聲震響之中,大門化為碎塊。

扈濤隨之衝進院去。

“什麽人?”

由於才是戌時中刻,眾家丁吃過晚飯不久,還沒睡,聽到大門破碎的震響,情知有人硬闖,怒喝聲中,各自抄起刀劍,一起衝來。

扈濤更不搭話,揮動雙拳,不斷施展先天罡氣,銀白氣束紛飛之下,慘呼痛叫之聲響成一片,轉眼間,就已打倒十幾人。

這時候,更多家丁從大院各處呐喊著蜂擁而來,就把扈濤團團圍困在垓心。

扈同跟扈浪正在北邊堂屋內二層樓上聽取管家匯報一天的事物,突然聽到喊殺聲以及慘呼聲傳來,吃了一驚,對視一眼之後,衝出屋來。

借助於燈籠那有限的光芒,扈同看到一個少年身影在人群中左衝右突,銀白光束不停閃耀,每次一閃,就會有人倒飛出去,摔在地上,翻滾著哭爹喊娘,受傷頗重,眉頭緊皺,他還沒鬧明白是怎麽回事?

不過,有一點他心裏還是非常有數,那就是這人闖來是針對他的。

“你是誰?為什麽闖入我家,見人就打?難道就不怕王法嗎?!”扈同作為煉氣境九段的修煉者,眼光自是非同一般,他在看到這人的第一眼時,就知道來者不是普通人,而且用意不善。

可是,他所得罪的人裏麵,並沒有這等厲害角色,扈家莊人無論哪一家都是沒有這種人物兒的,因此,這讓他感到疑惑不解。

“我是什麽人?哼哼,是你殺不死的人!叔父,你難道記不得侄兒了嗎?!”扈濤並不把家丁放在眼裏,一邊對攻來的家丁拳打腳踢,令得這幫倒黴家夥接連不斷地倒飛出去,口中吐血,滿地亂滾,一邊冷笑答道。

“啊,你……是扈濤!”扈同大驚失色,後退兩步,差點一屁股跌在地上,心中劇跳,搖頭道,“不,不可能……死人沒理由複活的……”

“你……是人是鬼!”扈浪更是驚恐萬狀地喝問道,他比扈濤還小將近一歲,更加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堂兄扈濤是他和父親親手殺死的,後背之上更是被家丁戳了數個血窟窿,血如泉湧,差不多都要流幹了,最後,又是他帶人將他埋在霸山腳下的,怎麽會活過來?

而且,還變得如此之強,他又不是神人,不可能死而複生的啊!

家丁中,參與殺害和掩埋扈濤屍體的那數人,已經被扈同父子殺死滅口。

此刻,跟扈濤激戰的家丁,對於這事背後的隱情,毫無所覺。

他們隻是知道半個月前扈濤回到莊上來,看到扈同父子對他客客氣氣,招待得不錯,但是,扈濤卻是一個酒鬼,每天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終於醉死過去!

這是扈同父子給出的答複,家丁們雖然將信將疑,但似乎也沒有不信的道理。

在他們覺得,扈濤跟扈同一家乃是親人,再怎麽著,不會自相傷害吧?

再說,他們個個都是靠著現任家主扈同的,不是如此,隻怕無法在這扈家莊為非作歹,因此,對於前任家主扈勝之子扈濤,也就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總之,對他的死活,並不怎麽放在心上。

說到底還是扈勝太耿直,人情世故方麵簡直無知無覺,而這就造成了他的悲劇,他是不謀私利,把能給的都給了大家。

然而,大家卻都認為這是他們應得的,就是扈勝也一直這麽表態。

這讓扈勝成了最為悲催的一種存在,不但活著時候為大家做事而得不到應有的肯定,而且死了之後,也幾乎沒有給獨子扈濤留下一丁半點的人情。

不過,對於扈濤而言,這倒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起碼,麵對這些家丁,其實他們也都是扈家莊人,他不必有什麽顧慮。

因為他不欠任何人的情分。

五十個家丁,到底隻有煉氣境一到二段的實力,根本不是煉氣境八段修為的扈濤的對手,最多也就是一刻鍾的時間之內,他們就全都倒在了他的手下。

個個都是遭受重創,大多數半死不活,一小半已經是斃命在當場,在他們感覺,眼前這個少年,狠辣得猶如一尊殺神,太可怕了。

最後,一拳將攻擊自己的那個家丁打飛出去,扈濤身邊除了倒下去的人,再就是死人,沒人再阻攔在他身邊,對他形成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