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皂化屍體
抓到殺害黃璿的凶手了！
這個消息讓剛剛到紀江市公安局的專家組和重案組大吃一驚，當停了姬強和朱毅的詳細匯報後，他們這才明白原來殺人凶手是兩個，其中一個凶手在半年前投案自首，可是苦於沒有證據，一直關押在看守所。
知道公安部協查通告發出，黃璿的照片被發到紀江市後，案子才有了巨大的突破。
不過姬強和朱毅不坐不等，當即連夜突擊審訊，最後聯合北崗方麵，用一夜的時間把案子審理清楚，也著實不容易！
但是現在他們卻麵對著一個巨大的難題，那就是黃璿的屍體是不是還在，有沒有完全腐爛，還能不能找到屍體的殘骸！
可是現場的情況卻讓所有人皺眉不已，大明水庫本身是國家4A級景區，本身位於兩座兩三百米高的小山中間的U形山穀，而早在很久之前這裏是有煤礦的。
後來煤礦開采殆盡，經過當地政府組織，將地下的煤礦炸塌，然後向山穀裏注水，同時在山穀裏注水，形成了現在大明水庫。
而按照嫌疑的人拋人的地方，正是水庫的出水口的地方，又因為時隔一年的時間了，不排除狗籠子被高度腐蝕，屍體完全白骨化的可能，如果貿然開起水庫排水，就容易讓狗籠子散架，而後發生屍骨被衝散衝碎的可能。
雖然紀江市最近兩年是旱年，但是大明水庫水壩處的水深也達到了110多米，別說是打撈了，就算是定位狗籠子的位置都是很困難的。
於是當專家組、重案組和紀江市刑警隊的主要領導到了現場勘察之後，當下就給出了這樣的定論。
常規的下潛式的打撈根本不可行，帶有氧氣瓶的最大下潛深度的極限是五十米，在往下就是需要潛水鍾或者小型潛艇了。
但即便是有這些東西，想要從一把多米的水下把狗籠子完整的弄出來，也是很困難的。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莫大先生帶著個小年輕出現了。
經過介紹，這名小年輕名叫杜冠怡，是中海海洋大學的學生，他現在正在負責開發一款深海作業機器人。
目前機器人已經研發成功，正在大明水庫裏做實驗，而這台水下機器人最大的深潛深度是三百米，對於大明水庫一百米左右的深度完全不在話下。
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不過現場沒有做決定，大家的目光落在了侯建軍和牛大致的身上。
牛大致這個時候起身，問杜冠怡，“我們打撈的東西，可能是一個高度腐蝕的狗籠子，裏麵很有可能是一具白骨化的屍體，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團隊有多大的把握能把這個東西弄上來！”
杜冠怡聞言不由皺眉，沉思了良久才說到，“不管死者是活著被扔下去的，還死後被扔下去的，如果真的在百米的深的水下，那麽籠子氧化的程度是很輕微的，而屍體腐爛的可能也很小。
所以我們麵對的可能是一個因為落水的衝擊而變形的夠籠子，以及一具高度皂化的屍體！
哦，對了，皂化屍體形成需要很特殊的條件，最主要的一個條件就是低氧的環境，而水下一百米左右基本符合這個要求，這樣人體的脂肪會呈現出蠟化，並且在屍體表層形成一層臘膜。”
聽到杜冠怡的解釋，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驚，而苟道士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這感覺是不是就像臘肉！”
杜冠怡聞言有些別扭的點頭說道，“呃，大體上可以這麽說吧！不過這種皂化，並不是依靠的鹽！
我之前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曾經參加過一次海裏的水下機器人的實驗，那一次我們發現了一條百年前沉入海底的兩百多米的沉船。那一次我跟著的那個團隊，一共從水下弄出了十七具皂化屍體。
這些屍體打撈出來後，經過鑒定是三百多年前沉入海底的，而這些屍體也被博物館收藏，成為了鎮館之寶。
我想既然找到了我，也算是你們的幸運，也是我的機遇，我估計在打撈皂化屍體方麵，我的經驗在國內是獨一無二的!”
麵對杜冠怡的自信，現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這個時候苟道士說道，“目前國內能夠調用的水下機器人，最深可以達到水下兩百米，當然這是成熟的機器。但是這些機器人到達一百米的深處，還能保持良好的可操作性的就很少了。
大部分的水下機器人，最有效率的工作深度，是在五十米到七十米左右！
在往下的話，操作性會變差，隻能用作影像勘測！”
苟道士這麽說著，看向牛大致，“去年陝西黃河口的那個案子，屍體就是在八十米深的水下，當時我們找到的水下機器人號稱可以下潛兩百米，結果經過多次嚐試最後沒敢打撈屍體。那具屍體就是一具皂化屍體，且程度很高！”
牛大致這個時候微微點頭，此刻他也想起了那個案子，當時屍體所在的深度是六十米，而且是卡在兩塊水底的岩石中間，所以當時沒敢貿然進行打撈。
這時候牛大致看向了杜冠怡問道，“如果給你們準確位置，你們多長時間能夠打撈出來？”
杜冠怡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主要還是看天，如果沒有風，晴天的情況下，一般情況十幾個小時就可以了！而且我會用兩台機器人同時水下作業，一個機器人嚐試把籠子調離水底，一個機器人負責利用漁網等工具，對籠子進行二次加固！
如果你們需要具體的書麵方案，我現在就去弄！”
牛大致這個時候一擺手，“不用了，按照你的想法來就是，另外我還有個問題，這次打撈需要多少錢！”
其實牛大致最擔心的是這個，因為深水打撈物品的價格奇貴無比，如果這家夥張口要個一百多萬，他牛大致還真的要考慮一下了！
不過杜冠怡卻笑了，“不要錢，隻要你能讓我把這個打撈過程，寫入我的論文裏就行。”
聞言牛大致沉思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能有屍體的圖片，不能有受害者的名字，你的論文發表前必須要交由公安部做審核！呃……這樣你不覺得麻煩吧！”
杜冠怡稍微一愣，想了一下之後，還是說道，“沒問題，既然這樣我就按照我們現在機器的情況，盡快安排打撈工作了！”
兩天之後，打撈工作還是遇到了些問題，尋找屍體的過程用了一天的時間，最後還是憑借著莫大先生和苟道士對位置的掐算，終於找到了屍體所在的準確的位置。
實際的屍體所在位置，居然比現場模擬的拋扔位置偏離的好多，幾乎要到了水庫中心位置，而且狗籠子落在了一片巨大的碎石中間。
發現屍體後，打撈工作需要兩台機器人一同協作，最後當屍體露出水麵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是一個身穿粉紅色連衣裙的少女，她蜷縮在籠子裏閉著眼睛，表情很是安詳！
而在屍體的外麵有著一層薄薄的透明的物質，這就是屍體的皂化層。
這些皂化層把連衣裙也都包裹了，就這麽看上去屍體像是一座雕塑。
黃璿！
這就是黃璿了！
屍體居然比她照片上好看多了，而且是如此安詳的蜷縮著，讓在場所有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都不由的一愣！
不過很快屍體被紀江市法醫中心帶走，牛大致等人也跟著一同過去了。
首先按照蒼秧的要求，法醫中心的解剖師，先把屍體身上的蜜蠟吊墜摘了下來。
蒼秧接過吊墜後，直接看向蜜蠟上的那一串藏文，蒼秧看了之後臉色微微一白，但是也很快就恢複了。
隨後她就把這個蜜蠟吊墜收了起來，同時對牛大致說道，“案子破了之後，範瑤身上的吊墜，必須交給我，這種東西不能落在外人的手裏！”
牛大致聞言稍稍吃驚，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由於屍體嚴重皂化，再加上百米下的水壓，出水後一小時後，黃璿的屍體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雖然沒有發生嚴重的腐爛，但是內部髒器因為水壓的變化，造成了二次損壞，已經無法查明黃璿真正的死因了。
但是這具屍體卻是最有力的證據，警方終於可對他們定罪了，案子終於可以移交司法機關了。
後來，作為本案的組織者寧磊背叛死刑立即執行，而林衡因為有自首情節背叛無期，後經過精神鑒定為抑鬱症，以及輕度的精神分裂，在服刑期間再度減刑，無期改為20年有期徒刑。
而在屍體被打撈出來後，就立刻被送回了中海，專案組和重案組也回去了。
到了中海後，殺人案和校園販毒案兩案並案……
但是這個案子依舊有一點沒有解開，那就是另外兩具屍體哪兒去了！
不過很快就有人送來了一些新的監控視頻，視頻裏一個環衛大媽推著環衛車，而從環衛車上的垃圾箱裏露出了兩隻人手，而在視頻裏那兩隻人手似乎還在揮動！
這一幕讓所有人震驚，之後警方緊急調取發生命案後兩個小時左右的視頻，果然發現一位環衛大媽經過現場，並且把兩具屍體弄上了環衛車，塞進了車子的垃圾箱裏。
動機！
牛大致幾乎要瘋了，他現在需要動機，範瑤殺人的動機，環衛大媽把屍體弄走的動機。
這個突然出現的環衛大媽，讓案子再次進入了迷霧中！
不過很快就有了環衛大媽.的消息，但是這位環衛大媽卻矢口否認她曾經“撿”走了兩具屍體！
但是經過警員們的突擊審訊，環衛大媽終於承認了，她把孩子和金發美女給賣了，最終獲利兩萬元！
環衛大媽當時是這麽說道，“我不是中海人，兒子在中海工作，去年買了個六十平米的房子，現在全家都在努力工作，為他一個人還房貸。所以為了減輕兒子的負擔，我就托朋友當上了環衛工。
那天早晨我起的很早，當我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幾個人躺在那裏，我走過去一看居然還有兩個或者的，裏麵居然還有個洋妞，睜著眼睛不能說話，但還有氣。還有個小娃，三四歲的樣子，滿頭是血隻知道哭。
我家有親戚是做人的生意的，於是我就想到了他，於是就沒多想，先弄回家！能賣就賣，不能賣就扔了……反正人又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