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有趣的小家夥

話音未落，厲陽臉色一寒。駭人的氣勢透體而出，這是屬於先天大圓滿武者氣勢。充斥房間的氣勢讓小男孩真實的感受到了武者的力量，呼吸一瞬間變的困難，小男孩臉帶驚恐的看著厲陽。氣勢雖然驚人，卻並沒有傷到他。但心裏警覺的聲音沒有散去分毫，這樣的氣勢能在一瞬間就把他撕碎。

“這是凡人界武者的巔峰力量，怎麽樣？想要嗎？”

厲陽倏然散去氣勢，令小男孩胸口一悶。麵對厲陽近乎逼視的目光，小男孩知道他是要自己做出選擇。

力量對於任何生物都是具有無比的**力，任何一隻螻蟻都會想成為大象的。武者的巔峰力量對於一個孱弱的小男孩來講並不螻蟻變成大象的**力小，不過再次出乎意料的是小男孩竟然緩緩的搖搖頭。

“拒絕？”

厲陽眉頭一挑。麵色不善看著小男孩，剛剛收斂的氣勢又爆發了。

小男孩在厲陽的眼神下堅持了一會而就已經不堪了，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全被汗水淋濕了，額頭豆大的汗水從鼻尖滴落，被厲陽真元包裹著的他卻動彈不得。

盡管是這樣，小男孩還是堅持住了，用倔強的目光看著厲陽。毫不在意厲陽身上驚人的氣勢，時間在兩人僵持中過去。

半響，厲陽忽然問了一句話：“你叫什麽名字？”

厲陽問話的時候並沒有收回犀利的目光和駭人的氣勢。雖然很艱難，但是小男孩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完了他的回答：“暗~牙”

……

“暗牙？你姓暗？”山嶽般的氣勢慢慢散去，小男孩如釋重負的大口呼著氣。聽到厲陽的提問，小男孩點了點頭。經曆過先天大圓滿武者的力量之後，小男孩看向厲陽的目光難免帶上了一絲驚懼。“倒是個稀有的姓氏”眉頭一挑，厲陽說出一句話。說過之後就沒有把放在心上了，也不管房間裏麵被他的氣勢弄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眼睛還是停留在小男孩身上。

雖然坐在**，小男孩的渾身的冷汗卻將他的衣衫全部侵濕，額頭的汗緩緩的從他的蒼白小臉上流下。整個一大病初愈的樣子，緊抿著的嘴唇好像在告訴厲陽他有多堅強。“你不想要剛剛那樣的力量嗎？那可是先天大圓滿的武者才可以擁有的，一般的人就是練一輩子也得不到這樣的力量。”厲陽努力的讓語氣顯得有**力，可惜小男孩絲毫不買厲陽的賬，小腦袋再次堅定的搖了起來。

臉色一沉，紫光閃動，厲陽眼神瞬間變得的淩厲。被他盯著的小男孩感覺到在臉上刮來刮去的的鋒利，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厲陽的目光，這個時候一股煞氣湧上腦海。小男孩眼睛裏麵爆出尖銳的光芒，四溢的煞氣讓房間裏更加亂，小男孩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灰色的空間。不過這次不一樣，那些恐怖的煞氣對自己沒有一點敵意，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這些煞氣是屬於他的。

煞氣出現的時候厲陽就知道自己的威嚇沒有用了，三陰戮神體的擁有者可不是普通人，在煞氣還沒出來的時候連先天大圓滿武者的氣勢都隻是讓他呼吸困難而已。現在那些煞氣已經覺醒了，而且小男孩還在厲陽的幫助下吞噬了域外魔頭的一縷神念。除非厲陽拿出他玄境武者的力量，否則是完全不能奈何小男孩的。

兩人對視片刻，最終厲陽展顏一笑。“很好，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樣的力量？”語氣很飄忽，小男孩完全不能確定厲陽說話時的情緒。不過，麵對問題，小男孩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靜。小男孩能帶著一個累贅般的小女孩在街頭混跡幾年的時間，自然是個心靈通透的孩子，也見慣了人情世故。大抵是摸清了厲陽的性格，小男孩無所畏懼的和厲陽對視。

房間裏還是一片混亂，厲陽背倚著門。也不急，靜靜的等著小男孩的回答。原先身上的冷汗，此刻卻是消失無蹤，想是被那濃烈的煞氣蒸發了。低垂著眼瞼，漆黑如墨的眼珠一陣閃爍，小男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詭異的寂靜彌漫了四海客棧的這個客房，窗戶外麵還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隔了一扇窗，竟像兩個世界，兩人之間的似乎連空氣的凝滯了。

倏然，小男孩電般的抬起腦袋。眼睛對上厲陽看過來的眼神，厲陽一愣，驚訝的發現小男孩的眼眶裏麵完全變了個樣。黑白分明的眼眶此刻變成了灰蒙蒙的，原先瞳孔的地方變成了血紅色。一絲絲的煞氣從哪裏溢出來，讓小男孩看上去很是猙獰。“這個力量，讓它真正的屬於我。”話音剛落，他身上的煞氣忽然噴發。厲陽的衣角擺動了一下，臉色一變，雙手快速變換了幾個手印。一層紫色的護罩出現在房間裏麵，將整個客房都籠罩起來。不過護罩隻是在房間裏麵，緊緊貼著房梁，不用擔心會被普通人看見。

那些煞氣是些灰蒙蒙的氣體，緩慢的出現，剛出現的時候隻是拂動了厲陽的衣角。可是完全離開小男孩身體之後，它們的威力就真正的出現了。“刺啦啦”這是煞氣和厲陽真元護罩相碰的聲音，而此時小男孩已經沒有躺在**了，因為他身下的床已經消失了。不止是床，房間裏靠近小男孩的一切物體全部被煞氣一衝化為烏有。小男孩被煞氣托著漂在空中，不過臉上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好，痛苦掙紮的神色一覽無餘。

“三陰戮神體的力量果然不是人間能容納的”不斷補充真元抵擋煞氣侵蝕的厲陽適時發出一聲感歎，眼神也不有自主的看向皺著眉頭的小男孩。“可是小家夥的力量太弱，完全不能掌控啊！既然是自己送上門的，我又怎麽能拒絕呢？嗬嗬”厲陽發出幾聲開心的笑聲。給小男孩一個安慰的眼神，厲陽攤開手掌，然後一收。紫色護罩慢慢縮小，被包圍的煞氣也慢慢縮回去小男孩身邊。

“現在的你還不能擁有它們，妄用的結果是傷了別人更傷了自己。”厲陽把煞氣逼回小男孩身邊，還告誡了他兩句。這是厲陽第一次這麽囉嗦，連厲陽自己都不信自己會跟一個小屁孩說這麽話，不過隨心而為的厲陽很快就把這些念頭拋諸腦後。用一種發現了什麽似地的眼神看著小男孩，那些煞氣一靠近小男孩身邊就咻的一下縮回去，痛苦的感覺也隨即消失。失去了煞氣托著的小男孩馬上就要掉下去。雖然離地不高，可是厲陽還是擔心這個小家夥的身體太過脆弱。伸手發出一道真元，托住了他下掉的身體。

“呼呼呼….”不知是嚇得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小男孩劇烈的喘著粗氣。“暗牙，怎麽樣？喜歡這力量嗎？”厲陽饒有趣味圍著小男孩轉了一圈，再次用充滿**的語氣對著小男孩說著。那情景活似一個壞人拿著棒棒糖在誘拐著小朋友，不同的是厲陽誘餌是那無比危險的力量。幾句話說完之後，厲陽便不再管他了。不管是凡人還是武者或者是其他的什麽？對力量的追求都是一樣的，厲陽深信著這一點。所以在等，等小男孩自己屈服，三陰戮神體太危險。厲陽必須保證能牢牢控製住，也不用擔心小男孩不上鉤。從剛剛的表現來看，這個小男孩的聰明程度完全超乎自己的意料，相信他可以明白厲陽的用意所在。何況小男孩有必須上鉤的理由，他就像當初的厲陽的一樣，那麽渴望力量。厲陽需要力量是為了報仇，而他是為了他的妹妹。厲陽不笨，自然看的出來，小女孩就是他的軟肋。為了保護她，小男孩需要厲陽，此時的厲陽也需要他。

果然，厲陽的沒有等多久。“我要付出什麽代價”小男孩冷靜的說出這麽一句話。雖然已經知道眼前這個不是普通的小男孩。可是他冷靜的語氣和淡淡的隔膜還是讓厲陽吃了一驚：“不對，不對，這不是一個小男孩應該擁有的心智”厲陽心中疑竇頓生。要不是神念清楚的告訴厲陽那確實是個小男孩，厲陽幾乎要懷疑眼前是個看透世事的成年人了。心念一起，厲陽就開始思考了。千萬個念頭閃過，忽然腦海靈光一閃，難道……………..。

釋然一笑，厲陽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咧嘴一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小男孩，彷佛要把他的內心看穿。“那些域外魔頭的神念倒是讓你看的更明白了，心智也提早成熟了。恩，很好。也就不用我費些不必要的功夫了。”厲陽的語氣有些轉冷。也不能怪厲陽，原本厲陽救下小男孩就沒按好心，還提早引發了煞氣的覺醒。雖然後來借助小女孩鮮血化解了危機，可是也小男孩吞噬了那些魔頭神念，心智提早成熟。對厲陽打算的明了一些，是以產生了一些隔膜。

隔膜即已生，厲陽也不會虛偽的要去彌補。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厲陽特殊的身份更是如此，所以就需要幾件利器在手。擁有三陰戮神體的小男孩就是理想的利器，隻不過是還為開光的利器。厲陽要做的就是將它牢牢的握在手裏。至於利器傷及自身的問題，厲陽完全不擔心，既然敢伸出手就不怕受傷。

厲陽略有些冰冷的語氣讓小男孩眼裏閃過一絲驚懼，畢竟是個小孩的身體，他也能感受到厲陽身體裏麵駭人的力量。那是現在的自己無論如何的也不能抗衡的，小男孩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屈服。何況人家還救過自己和妹妹一命。想通了這一點，小男孩心裏剛出現的隔膜就消失了一半。對厲陽的一點抵觸也消失不見。

“來吧！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情”小男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認真無比。好似已經下了什麽決定似的，厲陽再次一愣。小男孩的變化讓厲陽有些不適應，今天他愣神的次數可說是比以往加起來都多。足足的盯著小男孩看了十幾秒，厲陽忽然“哈哈”一笑：“真是個有趣的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