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悲慘命運
和外麵的風雲變換的世界不一樣，厲家村像一方平靜的淨土。謝靈語在小茅屋裏麵坐著，眼睛瞪著前麵，不知道在看什麽。
他回來了，這意味著馬上要回到那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去了。報仇真的那麽重要嗎？
謝靈語竟然有了一絲猶豫，可是馬上這個念頭馬上就被她掐滅了。慕容家對她來說有不能忘記的滅族之恨，以她一個先天武者根本沒機會報仇，知道了哥哥的死訊之後。
她更是沒什麽留戀了，現在她隻想報仇，哪怕是借助別人的力量也好。謝靈語心裏暗下決心，隻要厲陽能幫她報仇，就算讓她以後為奴為婢也在所不惜。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厲陽已經將自己幾年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母親。眼神重新注視著那片紫色的鱗片。
“母親，父親。你們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厲陽說完這句話之後。紫色的鱗片竟然慢慢的沉入土中，直至消失。
白水城，這座城市對於厲陽來講已經算是熟悉了。凡人界並沒有留下厲陽多少足跡，白水城是厲陽少數到過的地方之一。此時，厲陽又走在了白水城中，身後跟著一位蒙麵少女。
毫無疑問就是謝靈語了，兩人昨日出了洪荒外圍。一個先天武者，另一個實力不明。趕路的速度自是不用說，白水城不知道是不是武風太過盛行的原因，街上武者比較多。
厲陽一眼看過去，竟然發現了幾十個後天武者，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現在的厲陽連先天武者都不放在心上，何況區區後天武者。
和武者不一樣，普通人的一天是為了生活而忙碌著。白水城的大街上熱鬧極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熱火朝天的叫喊。這是屬於普通人的喧囂，掛著沉靜麵容的厲陽和仙子般的謝靈語在人群顯得極不和諧。自然也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被注目的兩人卻依舊故我，神情沒有一點變化。
謝靈語是因為容貌的關係，從小就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異樣眼光。而厲陽卻是因為完全不在乎，自從傳承記憶蘇醒以來，普通人甚至是先天武者對於厲陽來講不過是螻蟻而已。
難道你還會怕一群螞蟻在你麵前爬來爬去，視眾生如螻蟻的感覺很奇怪，不過厲陽並不排斥這種感覺。反而有點喜歡。
“小兔崽子，敢偷少爺的東西，給我打斷他的手腳。”
前麵傳來一句刺耳的聲音，讓厲陽身後的謝靈語眉頭一皺。厲陽不用上前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前麵的景象全部在他的神識範圍之內。進入玄境以後，武者就會獲得一種神奇的能力——神識，不用眼睛看也能知道一切。前麵人群圍成一個圈，裏麵幾個穿著家丁樣衣服的人正對地上的一個小男孩拳打腳踢，旁邊一個肥胖的公子哥大呼小叫著。
地上的小男孩身上早已經傷痕累累了，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可眼中沒有一絲屈服。雙手緊緊護著頭部，被打成那樣還是一聲不吭，隻是用雙眼盯著那個公子哥。
厲陽心中一動，神識鎖定小男孩的雙眼。片刻，厲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腳步移向人群包圍的地方，周圍的人不自覺的給兩人讓開一條路。
裏麵的景象讓跟在厲陽身後的謝靈語眉頭皺的更深，厭惡的神色毫無掩飾的表現在臉上，不過這厭惡顯然對那個肥胖的公子哥的。因為人群中有認識那個公子哥的人都在講述他的“英雄事跡”。
欺行霸市、強搶民女、無惡不作。
這個肥胖的家夥顯然是做盡了壞事，卻沒有人能收拾他，因為他有個尚書老爹。老尚書雖然退下朝堂在白水城養老，不過還是權勢驚人，包庇一個二世主還是可以的。
厲陽對這些可沒什麽興趣，真正讓他停留的是那個小男孩。厲陽的眼神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小男孩身上，被打的亂晃的小男孩似有所覺。眼睛一轉竟是和厲陽的眼神對上。
紫色的光芒倏然爆起，讓厲陽的眼睛變成兩個紫色的幽洞。人群中隻有一個人看見了這一幕，就是地上那個被打的慘兮兮的小男孩。倔強的眼睛一看見就厲陽那兩個奇怪的幽洞心裏就冒起一陣涼氣，感覺自己全身都毫無掩飾的展現在他的麵前。
原本咬緊牙關的小男孩臉上忽然出現驚慌的神色，小腦袋艱難的轉動了一下，看樣子是想要避開厲陽的雙眼注視。
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厲陽雙眼的紫芒慢慢淡去，直至恢複正常。可是地上的小男孩卻已經滿頭大汗了，臉色蒼白再加上滿身的淤痕和鮮血，眾人都以為是那個群惡丁打的。人群都一副憤慨的樣子，偏偏又敢怒不敢言。
卻沒有人知道小男孩的驚慌是被厲陽嚇出來的，被人完全看穿的感覺沒人能坦然處之，何況一個小男孩。
麵對厲陽逼視的眼神，小男孩猶豫片刻之後毅然轉頭和厲陽對視。絲毫不管不斷落在身上的拳腳，好像挨打的不是他一樣。
厲陽身後的謝靈語臉色一寒，淩厲的眼神射向那個呼喝著的公子哥，身上傳來真氣的波動。謝靈語終於還是看不下想要動手教訓那個公子哥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厲陽忽然回身對著謝靈語搖了搖頭。
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謝靈語雖然不理解，不過還是停下了動作。隻是那隱隱的怒氣還是散發出來了，讓厲陽心裏不斷搖頭，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住。怪不的實力提升的如此緩慢，謝靈語兩年時間提升了一個境界。
這個速度雖然不是頂尖的。可是在同齡武者之中卻是堪稱佼佼者，沒想到到了厲陽嘴裏卻成了慢。不過厲陽也的確有資格說這話，兩年的時間，厲陽已經是玄境中期的武者了。和之前的先天大圓滿可是完全不一樣，可以說兩者之間有一大段難於逾越的鴻溝，是天與地的差別。
“不要打我哥哥，求求你們了。不要打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人們都看向中間。不知何時地上又多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她撲在小男孩身上，替他擋了不少拳腳。一邊還哀求著不要打了。
“哥哥，哥哥，你怎麽樣了？都是小晴不好，小晴不餓了。哥哥你起來啊！”
小女孩說話的時候眼淚就像斷線珠子一樣不斷往下掉，原本靜靜挨打毫不反抗的小男孩在看見小女孩出現以後。竟然一個翻身將小女孩護在身下，那些拳腳又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這一幕讓圍觀的百姓一陣感歎，不少人都轉頭不敢看了，有心斥責這些惡丁。
可是又怕惹禍上身，所以還是任由幾個大漢毆打兩個弱不禁風的小孩子。
嘴角的弧度一點也沒有變化，厲陽嘴邊掛著邪邪的笑容。眼神沒有再看地上發生的事情，而是饒有趣味的看向不遠處角落的陰影處，這個時候陰影處的一個黑影忽然感覺身上好像被針刺了一下。
待他再感受時卻一點異樣也沒有了，他的目光隻得看回場中那個公子哥身上，老尚書最疼愛的公子哥。黑影是大內侍衛，受命令保護這個二世祖，老尚書為淵國勞碌一生。皇上特別賜下恩典，派出一個先天境界的大內侍衛來保護他的公子。
黑影就是這個任務的負責人，當然也不是保護這個公子哥到老，皇上給的期限是到成年即可。現在這個二世祖再過一段時間久剛好成年了，倒是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可以回去舒舒服服的修煉了。
想到任務完成後皇上給的獎勵，他這個大內侍衛心頭就一陣火熱。一個先天初期的武者來保護一個人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從剛才開始總有一種不好預感在心頭徘徊。晃晃腦袋，注意力專心的放在他的保護對象上，要是出了差錯就有他受了。
“停手”
鴨公似的聲音響起，那個胖公子的肥手猛的拉開一個家丁。身子湊向被圍著的兩個小孩，準確的說是湊向那個小女孩。
“多水靈的小丫頭啊！來，讓公子我摸摸”
說著那隻肥手就要摸小女孩的臉，小女孩頓時驚慌的往後退，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小男孩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坐起來擋在了小女孩的麵前，惡狠狠的盯著胖公子。好像在警告他不要過來，無奈一個小孩子的眼神並沒有太大的威懾力。
“滾開，小兔崽子”
胖公子抓住小男孩的衣領想要把他扔出去。
“啊，小兔崽子我殺了你”
殺豬似的慘叫聲從胖公子的嘴裏發出來，一旁的家丁慌忙拉開咬著胖公子的手的小男孩。好不容易掙脫那張嘴的胖公子一隻手握著那隻被咬傷的手，那手已經鮮血淋漓了。
痛苦的感覺讓他的麵容都扭曲了。
“啊呃啊！還愣著幹什麽？給我掌嘴”
胖公子哀嚎著讓家丁們對小男孩掌嘴。一會兒時間，在胖公子停止哀嚎的時候。小男孩的嘴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旁邊的小女孩被兩個家丁押著動不了。
隻能在不斷的哀求著不要打她哥哥，眼淚流的滿臉都是。淒慘的情景讓圍觀的百姓們都於心不忍，厲陽身後的謝靈語更是杏眼怒睜，俏臉含煞。要不是厲陽攔著，恐怕她早就衝出去了。
“哼哼，小兔崽子。敢咬我，你找死”
胖公子捂著受傷的手走近那個小男孩：“嘭”胖公子一腳踹到小男孩肚子上。雖然胖公子一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但畢竟快成年了，一腳踹過去將小男孩踹飛到了牆上。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小男孩一下摔下來跪在地上。“咳咳”幾聲重重的咳嗽，小男孩看上去情況不怎麽好。被抓住的小女孩想要衝過去，可是雙手都被抓住了，隻能在一旁苦苦哀求著。
“嗬嗬，小美人。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吧！哼，帶走。”
胖公子手一揮，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小男孩帶著一眾家丁就往回走。事情似乎就結束了，圍觀的百姓們歎著氣散去了。雖然悲哀小女孩的命運，但是尚書公子的權勢不是平頭小百姓可以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