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學習鍛造（下）
“交給我做？”然而果子叔的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於堂吃驚不小。
“這個分子矩陣看似複雜，但沒什麽特別新奇的結構。”果子叔道。
的確如果子叔所說，兩張分子矩陣圖紙上麵的九宮格裏，幾乎被各種結構填滿，回形，U形，S形，Z形等等，串聯，並聯，回聯，勾聯，交叉錯節首尾銜接，直看的人眼花繚亂猶如繁星鋪展呈現，但經果子叔提醒，於堂發現這些結構他都認識，都是最基礎的結構組成。
“上個月你武者境界進階到了玄階，雖然才堪堪達到了鍛造具武的入門條件，但可以嚐試著練練手了。”果子叔說著，抬眼瞥了一眼坊中忙碌著的那些身影：“你和外麵那些廢物點心不同，你的元力雖然瞬間爆發力不是一線，但精細程度和控製精巧度很不錯，比較適合我的鍛造流派。”
“一個月。”果子叔回過頭來：“很寬鬆的時間，要是一個月你都做不出來這件具武，那你就可以滾蛋了。”
一個月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是很長，對於一個鍛造新手來說，時間並不算很充裕。不過於堂卻有信心在一個月內完成！
“具武就叫【飛陀拳刃】，金屬的話用二級金屬【灰鱗金】，有硬度。這段時間不用在坊中打雜了，後麵那間小鍛造坊給你用。”也許是話說得多了，果子叔漸漸不耐起來。
可此時於堂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問。
隻得尷尬開口：“果子叔，除了【凝化——飛陀拳刃】和【戕刃】外，另外兩個分子矩陣用什麽？”
隻要不是一點天賦沒有的鍛造師，鍛造出來的具武原坯都可以篆刻四個分子矩陣，現在果子叔卻隻提供了兩個。果子叔曾教過他幾個分子矩陣，但現在他卻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還用我教？自己想去！”果子叔果然爆發，不屑的掃了他一眼：“你要是給我來一個三矩陣底層邏輯的具武原胚，就不用回來了，直接滾蛋！”
果子叔完全不具備一個合格老師最基本的素養……
一連苦思三天，最後一個分子矩陣於堂仍沒有定下來。第三個矩陣他選了【回索】，就是他那件飛刀具武上的核心矩陣，激活就能將飛刀喚回。飛陀刃既然可以飛掠殺敵，那麽於堂覺得回索矩陣相當有必要。
說起他這件飛刀具武，也是有著一定的來曆。至少在基地武者圈子裏廣為流傳。
飛刀具武叫——【暗翎】，由一套九把飛刀構成的一個飛刀組，內部篆刻了三個分子矩陣，【凝化——飛刀】，【藏風】，【回索】。
相當簡潔且沒有多餘花哨的純粹冷兵器。
然而它之所以出名，並不是因為它的純粹或是殺傷力，而是因為“三次退貨”！
這件果子叔曾經推崇過的小巧具武，有著比不過槍支等熱武器的裝填速度與殺傷力，且控製有難度，需要一定的熟練度和精巧控製程度，這些缺點造就了基地廣為流傳的退貨事件，而且還是三次。
退貨事件成為了果子叔數十年來鍛造生涯的恥辱，以至於到最後果子叔一怒之下將其束之高閣，再無人問津。
直到於堂的到來。
他的元能精細控製正適合這件具武，雖然隻是件三矩陣具武，但於堂卻對其頗為喜愛，閑暇之餘練習不輟。
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件具武……
實際上，他手中不是沒有合適的分子矩陣。相反，他手環裏躺著上百張各式各類的矩陣，但卻都不能用，不能明目張膽的拿出來篆刻！
因為這些分子矩陣不是他創作，也不是果子叔教他的，而是他從感染者屍體上“竊取”而來！
他有個不為人知，也不能為人知的“特殊”身份——
【手環獵人】！
一個能夠破解手環DNA基因鎖、取出別人手環中寶貝據為己有的職業。一個被新聯邦所不容，發現即重判的“強盜”職業，一個被所有武者唾棄、是為全武裝公敵的職業！
成為手環獵人是個意外，初到到北寒望時發生的意外，一個令他至今回憶起仍不免恐怖戰栗、當時的慘痛回憶，令他終生難忘！
他給它起名【小黑】，與屠夫圈養的那條凶殘黑狗“大黑”齊名。
通體幽黑圓滾、像某種卵一樣的它就住在他的手環裏。
成為了他手環裏唯一的、“活著”的住戶！
“鄰裏”之間，毫無交流卻又配合默契，它幫他竊取別人手環裏的寶貝，而他用從別人手環裏得來的貴重金屬養活它。
來此三月，他手環裏各色金屬堆成了小山，各類矩陣過百張！如果他的手環被曝光，一定會震驚到所有人，因為換算成財富，這就是一筆真正的天文數字！
唯一可惜的是，擁有天文數字財富的他，無法離開這裏。就好比手上有數不盡的錢財卻找不到花錢的門路。
這也是一件苦惱事。
“小子，記住了，元鍛派的鍛造手法和其他流派都不同，不管是火鍛派還是冷鍛派，又或是風鍛派，淬火的方式都是用水，隻有元鍛派用元力淬火，這也是元鍛派的不傳之秘！看好了……”
“……元力淬火對鍛造師的元力要求高，不僅要控製精細，還需要調動體內最精純的液態元力，注意細節！”
“……各派當然有各派的優勢了，但元鍛派的優勢卻是無人超越……什麽？你沒聽過元鍛派？那你聽過哪一派？”
“滾！都沒聽過你說個雞毛……”
“哼，元鍛派的優勢就是通過精粹的液態元力與金屬分子結合，達到‘重構底層邏輯’的最終目的！多出一個篆刻矩陣的位置，這個優勢不用我多說了吧？”
“唉，手法特殊加上入門嚴苛，才導致如今元鍛派人才凋零，到了我這一代也僅剩我一個了，想當初……”
“……你說老周他們幾個？他們也配學習元鍛派鍛造傳承？我指縫流出去的那些就夠他們研究一輩子的！跟我學習算你小子祖墳冒青煙，走了大運！哼！”
“什麽？你不知道祖墳在哪？反正冒煙就對了！來，繼續……”
跟著果子叔係統學習鍛造技藝的半個月，於堂可以說痛並快樂著。之前說過果子叔不是合格的老師，這話在這半個月得到了印證。這半個月果子叔幾乎是填鴨式的教育，一股腦將元鍛派基礎的鍛造知識灌進於堂腦子裏，於堂就連做夢都是那些細節，整日頭昏腦漲。
不僅如此，身體和經脈也是疲累到了極限，連續半個月高強度的輸出元力，經脈與氣海掏空之後的那種如百蟻噬骨的酸痛感，讓他體會到了成為鍛造師的艱難。怪不得這世界武者很多，但鍛造師卻少得可憐。
小石頭說他這段時間好像變成如感染者一樣的行屍走肉，就連走路都像！
腳步虛浮，口中神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