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習鍛造（上）
“堂哥，五叔沒事吧？”
夜風習習透著涼意，屋頂上，小石頭關切眼神猶如頂上繁星。
每當心情煩悶憂鬱的時候，於堂總有上屋頂躺著看星星的習慣，而他這個習慣卻也影響了自己的鄰居，一個十歲大的孩子。
“傷的很重，但挺過來了。”枕手躺著的於堂側頭望著費力爬上來的瘦小身影。
“那就好。”
“挺過來”一詞，就連十歲的小石頭都明白什麽意思。
北寒望基地，就連小孩子都見慣了殺戮，習慣了熟悉的人受傷。
“堂哥，聽說你今天大發神威，自己一個人殺了很多感染者？”小石頭學著於堂的姿勢躺下，遂又感歎一句：“沒想到你這麽厲害！”
“能厲害到哪裏去。”小石頭無心的話卻是勾起於堂剛剛平複下來的糟糕心情。
“如果我真的很厲害，五哥就不會受傷，如果那時我反應再快一點的話……”於堂麵色平靜，但話語間卻充斥著苦澀。
“已經很厲害了，你可是基地最年輕的武者！”小石頭天真的讚歎。
“你也是基地裏最年輕的煉金師。”於堂強笑著拍了拍小石頭的腦袋，將話題轉到一邊：“石頭叔留給你的功課做完了？偷懶小心揍屁股。”
“早做完了！”小石頭不滿的抗議道：“這幾天處理屍體的藥劑都是我配的，很簡單，配方我都背下來了！”
石頭叔，小石頭，這對父子是基地唯二的煉金師，不過準確的說，小石頭還不算一名真正的煉金師，他父親是。基地裏需求的各種藥劑都出自石頭大叔之手。
石頭叔是一個合格的煉金師，但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對小石頭的那種嚴厲於堂見了都為之不忍，不過好在小石頭在煉金術方麵很有天賦，父親留給他的繁重功課他總是能很好的完成。
“堂哥，受傷什麽感覺？很疼麽？”小石頭望著於堂側臉。
醒目的十字刀疤幾乎貫穿整個左臉頰，從眼角到嘴角，從鼻梁到耳際！於堂生的並不難看，排除刀疤，甚至可以算個帥哥，但就是這平添凶厲的刀疤破壞了這份帥氣。這也是他“醜馬”這個綽號的由來……的一部分。
“比石頭叔打你屁股要疼的多！”於堂明白小石頭所指，兩指輕撫疤痕。
十字刀疤是別人留在他臉上的。
這代表這恩怨，仇恨。
隻可惜這份仇恨於堂此生報還無望！
因為發配北寒望基地的犯人，終身不得踏進【鋼鐵地平線】的另一邊……
有了五哥這個插曲，清理基地外感染者屍體多花了三天時間，大家都變得謹慎起來，不敢再有任何疏忽。林子裏屍坑周圍的草除了，刀哥又派了一隊戰士深入鬆林警戒，這樣就能夠保證這些沒有武力的普通死集眾雜役的安全。
清理完屍體，於堂又回到了鍛造坊幫忙，重新回到那個金屬與爐火、鍛打聲不絕的小世界。
從熔爐填料到原料搬運，再到粗品加工，簡單而繁複的雜役工作，於堂樂此不疲，深得眾老手鍛造師的喜愛。在外人看來沉重的工作，對他卻造不成什麽負擔，十多年的流浪經曆，讓他有著比同齡人更堅韌的性格，這點苦對他來說不算什麽，而且鍛造坊打雜的工作在來北寒望之前他就幹過，可謂熟門熟路。
在鍛造坊工作還有一個於堂看中的好處，那就是這裏有著一間獨立的測試屋，用來測試具武的強度。在坊中活計做完的閑暇之餘，於堂總會來這裏悄悄訓練，這也是果子叔給他的特權。
果子叔是鍛造坊的主人，就像之前於堂說過的，是北寒望基地最厲害的鍛造師！
果子叔有許多成名之作，兩支巡野隊二十多件具武，其中有一半出自他手。像刀哥的【寒冰霰】，猩猩的【山嶺雪猿】，螞蚱的【黃蜂】。包括巡野二隊隊長漢哥的【攔江索】，野人的【引雷】，狼大狼二的【逐影】、【追月】，都是果子叔為其量身打造。
而在鍛造坊工作的十幾位鍛造師，超過一半是果子叔的學生，剩下的那些也都受過果子叔的指點。在這間鍛造坊中工作的所有人無不尊敬這位年過六旬的老師傅。
他在基地的地位奇高，除了守備長門冬他不敢罵外，幾乎每個人都感受過果子叔的暴脾氣。
總結來說，果子叔是北寒望基地第二招惹不得的人物……
“醜馬，看看這張【分子矩陣】，能看懂嗎？”
上周感染者襲擊基地，鍛造坊的各位鍛造師和死集眾戰士一樣，經曆了一段地獄般的忙碌。金屬拒馬，半尺長的牆釘，子彈與兵器的需求量激增，讓眾人連休息的時間都被壓縮。而從這周開始鍛造坊才漸漸閑了下來。
經曆上一場襲擊，基地北外【荒原】附近的感染者被消滅了一些，基地該有一段時間的清閑。
於堂接過果子叔遞來的圖紙。
“能看懂。”於堂認真的看了片刻就看出了這張圖紙的細節。
為此果子叔有些驚異：“說說。”
“這應該是一種刀刃，一正一反可以組合到一起，形成不俗的殺傷力。”於堂說出圖紙上的一些內容，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與繁複的線條，讓他迷醉其中。
“至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嗬嗬。”果子叔聞言一笑：“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這是我剛剛創作出來的。”
於堂不由微微吃驚。
能夠創作分子矩陣的鍛造師，無一不是厲害人物。不過對此於堂已是漸漸習慣，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果子叔新創的矩陣。
分子矩陣是具武不可或缺的核心部分。如果說金屬是一件具武的硬件的話，那麽分子矩陣就是具武的軟件部分，二者合一，才能叫做具武。
“這是一種陀刃，我根據獨角戕螂的獨角形態製作的外觀，在原本形態的基礎上做了弧度，我起名【戕刃】。和普通彎刀不同，這兩把陀刃下窄上寬下薄上厚，利於劈砍，不會崩刃，很適合持續作戰。”果子叔頓了頓，又拿出第二張分子矩陣圖紙。
於堂的視線立即被吸引。
“將兩把陀刃組合在拳套上，做成橫展的隱藏式，平時看上去就是一雙普通拳套，需要時候隨時喚出，就在這個位置……”果子叔伸手比劃了陀刃展開的方式：“兩隻拳套正麵一碰，陀刃就可以組合到一起，這樣遠程輸出也不在話下。”
果子叔嚴謹的測算與精巧的構思，讓他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