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酒吧內

老城區,東街,一間地下酒吧內部。

紅燈街的覆滅自然讓無數喜歡野味的老饕幼饕悲痛不已,但說實話,類似的替代,大區內要多少就有多少,一大塊灰色產業的蛋糕剛剛空出,很快就被無數大小勢力分食了個精光。

而這一間外麵看起來好像爛木頭片壘起的酒吧,內裏卻裝潢得奢靡到了極致,天花板墜下的是水晶瑪瑙,牆壁填充的是玫瑰色的黃金,一瓶瓶昂貴的香精不要錢似的打碎在空氣中,

地麵也被昂貴的石料鋪滿,一層帶著淡淡老酒氣味的淺水覆蓋了整個地麵,昏暗的燈光下,無數發狂似的男男女女踩著晶瑩的水花,盡情跳動著越發癲狂的舞蹈!

“金錢啊……”

林陶夥同著一群滿臉迷醉的男男女女,東倒西歪地散坐在酒池的包座內,搖晃著手中紅酒陳釀,滿足地感歎著,

在他胸前,那一朵寄生的毒花已經徹底被黑色占據,一絲絲猩紅的花蕊從中心抽絲拉長,活物一般地在風中搖擺晃動。

這裏,就是東三區紈絝會最新的駐紮地,無數大區內有名有姓財團大官的子女後代,被林陶蠱惑著加入這信仰金錢的宗教,短短幾日已經膨脹到前所未有的恐怖規模。

總會的承認和邀請讓林陶對於這份事業前所未有的上心……就比如,這間酒吧自建立後的三天,他小子還從未走出過這個溫柔鄉半步呢。

“林哥哥~”

一個甜到發膩的聲音在林陶懷裏響起,她是一個連跨三個大區做走私生意的大鱷獨女,此刻卻小鳥依人一般依偎在林陶懷中,在酒精的蒸騰下連連發問道:

“我們……嗝,何時去參加總會的獻祭儀式?您可是答應人家會帶我一起去的,不會是負心漢的髒嘴,隨口說說的吧~”

一陣陣附和從酒池肉林中接連響起,有男有女,且大多都被酒精藥物所迷住,甚至有幾人發出來陣陣不似人類的嘶吼,讓這間本就昏暗的酒吧多出幾分野獸般凶戾的氣質,

紈絝會打出的招牌很美妙,美妙到讓這群富家子弟都認為這是為他們量身定製的規則:有錢就能換到想要的一切,

寶物?權位?美人?不不不,俗,俗不可耐,他們真正想要的,是遠超出他們這個階層能夠拿到的東西,

像是治愈不可逆的絕症,釋放社會所不允許的欲望,或者完全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就可以獲得的,灰霧時代最得天獨厚的通神能力……!

這才是這群不安分年輕人發瘋似的渴求的!

林陶給予他們的承諾就是如此,並且部分人已經得到了兌現,除了他胸口的這多異花,好些富到了骨子裏的紈絝同樣通過渠道獲得了通神能力,

像那個大鱷之女,右邊的一顆眼球已經被一團黏膩的金黃**所充斥,伴隨著她的心念隨意閃爍,晃動。

林陶誌得意滿,滿得他不磕藥都幾乎興奮得暈厥過去,隻見他暈暈乎乎地站起來,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朝著四周那些男男女女大聲說道:

“總會祭祀……那自然是存在的!你們想要的,都可能在這次盛會上從各方教友手中交易得到!這點毫無疑問,我們中已經有太多的人得到了金錢的恩惠!”

“甚至,如果在大典上,能夠得到主神選中,你就能從祂那裏得到你想都不敢想的神物!人類最為根深蒂固的渴望!”

“不老不死的機會!”

人群瞬間嘈雜,上位者最本能的想法,就還是盡一切可能地保住自己的奢靡和浮華,不死的可能對他們的**足以撕碎一切理智,整個酒吧內的聲浪瞬間達到了巔峰。

“但是!”林陶很滿意眾人的反應,更滿意他接下來的發言,以至於他大聲說道,

“很抱歉,前往總會的霧車名額,整個東三區隻是十名,老子可沒法給任何人一個擔保,你們一定有資格參加這場盛宴!”

“林陶!你什麽意思……”

當即就有人站出來不幹了,可轉瞬間,林陶胸口的黑花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緊接著數根腥紅的花絲電射而出,刺穿那個刺頭的腦袋,將裏麵的漿水吸食得一幹二淨!

屍體倒下,可人群卻沒有半點害怕,反而如同看到什麽絕妙表演一般興奮到了極致,林陶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隨後繼續興奮地說道:

“機會依然存在,且就在今晚!可卻需要我們自己去搶過來!搶到那一絲永生的機會與可能!”

“紈絝們!買家們!富豪們!用你們買來的神通神術,去給老子搶來前往盛會的門票!”

他重重打了一個響指,整個酒吧枯老的外牆瞬間斷裂,凜冽的寒風灌入這酒池肉林之內,眾人驚訝的發現,他們居然不知何時已經闖出了大區!身下的屋子被無數條花藤似的觸手緊緊纏繞,在迷蒙的荒野之上盡情狂奔!

可麵對這樣的景象,在場的他們竟無一人害怕,濃烈的灰霧嗆進他們的口鼻,卻反而刺激了身上的異變,他們如同野狼一般在風中肆意狂笑,人類的特征從他們身上快速消退。

而在早已亂開的執政庭監控下,這間移動酒吧的行進路線,竟與他們中午送新兵去暗堡的那條路線,不謀而合!

……

這一場場的測試下來,足足持續了十個小時之久,將白色訓練空間內的每一位執政官新兵都打得身心俱疲,此刻他們都被封鎖在地麵上一個個凸起的乳白色膠囊內,幽藍色的營養液甚至於漫過了他們的口鼻。

唯獨李青,紮眼似地獨自站在訓練室的正中央,他身旁的地麵已經被火炮金鐵徹底地犁了一遍,這一帶的**金屬都被耗得精光,可他……衣服微髒?

看著周圍一群新人幽怨的小眼神,李青似乎有些過意不去般,將一方膠囊的透明外殼撕開,倒了三杯藍色**,坐在一副蠟桌蠟椅上小口小口地嘬著。

“苦的……”

繡繡很不高興地一吐舌頭,將滿杯的營養液,一股腦地倒在了最前排怒目圓睜的吳岡……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