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紅胡子
第十章 紅胡子
“戰士，早訓您是強健體魄不可缺少的環節，起床吧，偉大的戰士！！鍛煉吧，勇敢的戰士！！！”
“戰士，早訓您是強健體魄不可缺少的環節，起床吧，偉大的……”
“哎呀，行了紅胡子，我醒了～～”楊森惺忪著眼睛爬了起來，聽了幾個月，紅胡子這肉麻的起床召喚還是難以適應。
“啊～～”楊森張著哈欠來到洗漱室，經過結合幼兒教育係統的長期誘導，終於實現了與芙蕾的“分床”，這兩天的睡眠質量真不錯，隻不過每天都要在課業與“戰爭”間奔波，睡眠的時間短了點。
“小夥子越來越帥了嘛……”楊森對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陣傻笑，經過“戰爭”中的一係列打擊，楊森已經很會自我放鬆了。
“主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紅胡子的聲音從小餐廳傳來。
……
“恩……味道真不錯”紅胡子的手藝總是讓楊森讚歎不已，這個管家找的十分十分之滿意。
“難吃！”芙蕾一如既往的在將早餐吃光光後，發表反麵評論，然後格格笑著看紅胡子那由喜轉優，通紅通紅的臉。
“嗬嗬，紅胡子，告訴你好幾次了，芙蕾是故意在說反話，不要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紅胡子出人意料的貼近楊森耳朵竊竊私語，“既然女主人喜歡我這樣的表情，我自然樂意每次做給她看。”
“女主人～～”雖然紅胡子的稱呼很是別扭，可這種事和一塊芯片也沒什麽好解釋的，楊森隻有作罷。
“咦？”楊森突然間感到哪裏有些不妥之處，這種感覺自從上次偷偷跑去看望過瑩之後就一直存在，可細細想來，卻又怎麽也抓不住。
“主人，你在想什麽？”看到楊森發呆，紅胡子關心的詢問道。
“啊”楊森恍然。“紅胡子，那個莫名的感覺是紅胡子帶來的。”
“對於紅胡子這種古老的大航海時期的管家型電腦芯片來說，能具有如此細膩的人性化一麵是根本不可能的。”
……
楊森不露聲色的打開少兒頻道吸引走了芙蕾，並順手通過病假視頻學習儀給自己簽了到，這才示意紅胡子坐到他的麵前來。
四目相對，紅胡子那耐人尋味的眼神讓楊森的疑惑越來越大。
“想說點什麽嗎？”楊森首先開口。
“好啊，”紅胡子拘謹的神態突然一掃而空，淡淡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你到底是什麽？”
“紅胡子海盜軍團海盜管家芯片，編號KK－224333433。”
“你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管家芯片嗎？”楊森死死的盯住紅胡子的眼睛。
“你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靈長人類嗎？”紅胡子的反問讓楊森大吃一驚……
……
“關於我，你知道多少？”楊森實在想不到自己在哪裏露出了馬腳。
“很少，少到可憐，起碼我的全譜物種庫查不到任何可以憑借自身能力瞬移的生物的資料……”
“瞬移啊……”楊森想起自己為了見瑩而直接瞬移出去的事情，紅胡子能看到這一切是肯定，可它怎麽會有瞬移的概念，還有全譜物種庫，配備那種數據的電腦應該是……
楊森迅速將大航海時代，全譜物種庫與海盜等關鍵詞通過腕式電腦提交到了宇宙聯盟主腦的民用搜索係統，很快，結果就反饋回來。
“那麽”楊森用詫異的眼神重新打量了幾下眼前的這位“管家”，“我們重新認識下吧，紅胡子海盜軍團的中央智腦先生。
……
“怎麽會變成了管家芯片？”雖然對楊森來說，即便是麵對宇宙聯盟主腦，也不足以引起他的興趣，不過對這種自己淘來的“寶貝”，卻是另當別論，興致盎然的他立刻開始著急的詢問起來。
“紅胡子盜團最後因為分裂而衰亡，我隨主艦德羅加一起轉戰至最後一刻，當其它艦船上的所有傳感終端都失去信號時，我知道紅胡子盜團的曆史結束了。也許是設計者對自己作品的特殊感情吧，在德羅加被討伐軍擊毀臨近爆炸之時，我的意識核心被抽離並注入了艦尾不知何時製造的一艘逃生艇中，與最後一批逃生艇一起被彈射出了母艦。”
“我也不知道這塊外形與外部掩護程序均與海盜管家一致的芯片是何種材質製造，它的存在幾乎顛覆了我對物質的認知，小小一片晶體，竟然備份了德羅加上將近六宇宙華裏儲存物質才能裝下的所有資料，而且，這種晶體的半衰期竟然幾近於無，那樣的龐大的資料到現在竟然沒有一絲的損耗。”
“接著說”楊森聽的津津有味。
“後來，救生艇被討伐軍的士兵發現，麵對起掩護作用的幾乎滿倉的各式芯片，他們昏熱的腦筋已經無暇去考慮沒有人的救生艇怎麽會自己啟動這樣的問題。而我在之後的歲月裏就隨著一次次的拍賣與交易不停的變換主人，直到現在。”
“那麽……我是第幾個有幸聽到這個故事的人呢？”
“第一個！”
“哦？為什麽？”
“因為我害怕被變成試驗品，先不說這塊我在曆代主人處搜遍整個網絡也查證不出的神秘晶片，就是隻我儲有宇宙大航海時代近乎完整的曆史數據這一條，也足以讓我難逃永遠被禁錮在實驗室的下場了。”
“那麽，怎麽能確定我就不會出賣你呢？”
“嘿嘿～～”紅胡子笑的很猥褻，因為你的秘密比我還要多，你要是不怕我把你也說出去，把我供出去也行。
“我的物種庫中雖然沒有關於你的任何資料，但文化庫中確有很多關於傳奇生物的傳說……根據遠古宇宙民族口口相傳留下來的說法，能夠靠自身瞬移的生物隻有那麽幾種，不管你是哪種，都是具有超級研究價值的古宇宙種族了，同命相連，我自然不會怕了。”
“哦？你竟然知道這麽多？”楊森來了興致，“那你說說，能瞬移的生物有幾種？”
“恩……高貴的得克族、神秘的諾華族、富有的司貽族還有凶殘的額社族，嘿嘿，從我這些天的觀察來看，你肯定不是額社族了，其餘三種在傳說中都是好相處的種族，那麽你是其中的那一種呢？”
“嗬，雖然還差了不少更罕有的種族，但知道這些已經很不錯了。不過，得克族將瞬移能力看做神的恩賜，每次使用前都要進行長達半個標準行星自轉時的祈禱。而諾華族的瞬移是一種群體能力，沒有部族以上的單位，是無法施展的。至於司貽人那種財迷，每次消耗一個超純碳晶核能量的瞬移，比要他們的命還肉疼，不到性命攸關的生死時刻，他們是絕不會運用的。”紅胡子的話讓楊森想起了追隨龍遨遊宇宙的美好時光，談論的興致也越來越濃。
“至於額樣族那些家夥嘛，很久以前我們的艦隊從他們的領地過了一下，順便讓他們消失了……”
“消失了？這麽說，你的種族也很暴力嘍，從你身上看不出來嘛，你是不是因為太善良，受不了他們，才移到這裏居住的？看你瞬移時的本體狀態是一團光，可我文化庫中古宇宙傳說裏有提到過的這類型種族都沒有瞬移的能力啊，那你到底是……”
“恩……這個……楊森開始考慮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的利弊……”
“我的種族你一定聽說過，”打定主意的楊森換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可能！我的數據庫絕對不會出錯，我已經根據瞬移或光團的信息檢索無數次了。”
“一定有，一定有。”楊森的笑容更盛，“我還能猜出它在你數據庫中的位置。”
“胡說！”紅胡子哪裏肯信。
“那……我們試試，恩……檢索宇宙災害庫，第一項，三大宇災中的第一條。”
“薩……薩拉！”紅胡子猛地跳了起來，滿臉驚恐的望著楊森。
“咦？智腦也會害怕嗎？你自我意識程度真高啊！”
“你……真的是薩拉族……”真難為紅胡子的芯片中還儲存了顫抖的聲音模式……
“是啊，鄙人正式自我介紹一下，薩拉族主宰，腦蟲。”
紅胡子的嘴張了又張，最後艱難的吐出一個字，“靠……”
……
“自我上次瞬移以後就覺你哪裏有些不對勁，是你在利用各種微妙的自我意識表現來暗示我吧。雖然我出賣你的可能性不大，但風險還是有的，為什麽要冒險？”終於可以說出身份，楊森感覺暢快到了極點。
“老大，你裝個千億年的傻子芯片試試， 天天“主人、主人”的裝白癡，卻連個真正能說話的都沒有，天，自殺的心我都有了。”
“嗬嗬，也是，裝弱者的感覺楊森可是品嚐的相當足夠，對於一個有自我思想的頂極智腦來說，裝管家芯片的確也和楊森裝普通人的感覺有一拚了。”
“看得出你的自我意識相當的完備嘛，擬人化指數真高啊。”
“什麽叫擬人化，到我這個級別的智腦已經可以稱為數字生命了，我進化的階段可是比宇宙聯盟那個主腦還要高的多，雖然我的設計起點遠低於他，處理能力也遠遠弱之，也不可能像他那樣能不斷獲得眾多主腦專家晝夜不停的充實與升級，然而我卻不用像它那樣天天處理幾近無限的數據，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來研究生物思想的我，已經遠遠超過他那個階段，恩，說起來那個‘戰爭’遊戲的主腦‘和平’也要比它高階一段，不過比起我嘛，嘿嘿……還差的遠……”
“哦？你也知道‘戰爭’？”提到“戰爭”，楊森不由心中一痛，唉～～咱那個運氣啊……
“當然，管家芯片是通過網絡進行食材及日用品訂購的，幾乎所有待命的時間，我都是在網上度過的，而每次被新主人買回，我啟動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入網絡，補充被拆解成芯片待售期間斷層的曆史數據。這樣不停的周而複始，能知道‘戰爭’有什麽稀奇？”
“哦？你能進入網絡啊，那你怎麽沒有在網上找人傾訴？反正網絡是虛幻的，就算人家不信你，也好過自己憋著吧。”
“我也想啊！可是我又沒有身份證明，申請不到接入ID，以一個機器管家的電子ID是不能在網絡中與生物對話的。”
“你是智腦啊！你就不會入侵身份管理局，自己生成一個身份嗎？”
“這……我是戰爭型艦載智腦，不懂黑客技術……”
“你不是有學習功能嗎？”
“學了，太難，放棄了……”
“什麽”楊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還有這麽笨的智腦嗎？“……你不是說比聯盟主腦還要高階嗎？”
“喂，老大，我說的是生命表征比它高階好不好，又不是學習能力，我可不是被設計出來入侵網絡用的……”
“真笨，那就是說――你除了比較像人以外，一無是處嘍……”
“你！……什麽比較像人！說過我是數字生命了。竟然說我一無是處……好、好，有本事我以後做的飯你別吃……”
“呃～～”論戰就此結束，楊森舉白旗。
……
“你還真是不怕我啊……”
“這種狀態下，怕有什麽用，再說從以前觀察你的資料分析……薩拉族都這麽好說話嗎？要是那樣……”
“嗬嗬，你還真……”
……
“真的嗎？那時的海盜還幹過這個啊……”
“哈哈，當然了，我可……”
……
“怎麽會來這種碳基靈長人類的社會呢？你可是……”
“是這樣的……”
“不是吧，混的真……”
……
“哈哈，痛快啊！”都是藏藏掖掖過了許久的家夥，都是若幹時間後第一次毫無顧忌的說話，如果不是芙蕾跑過來喊餓，兩人還不知道要聊到何年何月去。
……
“楊主宰，我想弄一個真實身份的身份證明……”廚房傳來紅胡子的哀求。
“這個算什麽稱呼？以後直接叫楊森好了，真實身份的問題倒是很好解決，不過要看今天的咖喱雲飛雀的味道如何了……”
“楊森主宰，我還想要一個‘戰爭’頭盔，你知道，我是戰爭型智腦，我想這個遊戲都快想瘋了。”
“稱呼改掉再說！還有，要看獺海球悶的火候……”
“楊森腦蟲主宰，我還需要換一個生物型身軀，否則很難騙過‘和平’的準入審核。”
“叫我楊森!！算了，沒人的時候你愛怎麽叫怎麽叫吧……如果炸的白玉脆魚讓我超級滿意，生物型身體自然沒問題……”
……
“今天的，最不好吃了！”一個行星標準自轉時後，芙蕾將從楊森那裏搶來的餐盤也添的幹幹淨淨，撇下兩人，心滿意足的跑回去看節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