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截至目前為止，除了方子濯頭上為了方便在意外出現後時刻保持冷靜的三星【優雅】屬性【小偵探·頭飾】，以及林欣身上方便之後隨機應變的四星【運動】屬性【球場新星·下裝】外，喬思柳集齊了在場幾乎所有服飾。
一張發型、兩個頭飾、兩件上裝、一件下裝、一條手鏈、一個麵飾。
這不是在場所有神裝的數量，但這已經時目前能拿出來的最多的神裝了。
喬思柳在心裏默念了一聲“使用”，隨即除了身上原本就處於使用狀態的神裝外，其他六件神裝都從卡牌變成了服飾。
喬思柳當即從頭開始，穿戴整理這八件神裝。
她先是摸索著換上了【夢幻】屬性的【風語精靈·發型】。
【風語精靈·發型】是一頭披散著的金色長發，隨著喬思柳將【風語精靈·發型】放在頭頂上，原本拿在手中的假發瞬間取代了她自己原本的頭發，跟真的一樣長在頭頂。
同時【夢幻】屬性的【風語精靈·頭飾】還兼帶精靈這種夢幻生物的耳部特征。隨著金色的長發取代原本的黑發披散在肩頭，連帶著原本屬於人類形狀的耳尖都開始發生變化開始變尖，成為了尋常神話故事中精靈的樣式。
而在這之後，她接連在自己頭上帶上了四星【可愛】屬性的【萌熊出擊·頭飾】，以及三星【暗黑】屬性的【黑山羊】。
這三件神裝連帶著她本身原本戴著的【優雅】屬性【金絲眼鏡】，幾乎擠滿她的頭。
喬思柳甚至都覺得光自己這一個頭都有些不夠戴，滿滿當當塞著無端顯得有些擁擠。
因為【萌熊出擊·頭飾】的發箍呈現出環形包住了她小半個頭，這顯然也算是另類限製了【黑山羊】的穿戴範圍。
好在喬思柳試著把【黑山羊】往後比了比，最後還是順順當當地勉強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塞下了【黑山羊】這對黑色大角。
解決完最麻煩的頭部神裝，剩下其他的就比較好處理了。
喬思柳先是穿上了【百搭】屬性的神裝【白色短袖】。還好【白色短袖】本來就比較寬鬆，讓她可以把這件神裝直接套在原本衣服的外邊。
考慮到方子濯之前說過的“服飾露在外邊會比藏起來爆發出更多的力量”的說法，在穿上【白色短袖】後，為了防止蓋住另外一件最重要、更能發揮出用處的【性感】屬性神裝，喬思柳這才嚐試著把緊身的紅色抹胸【波斯舞娘·上裝】套在【白色短袖】外邊。
這麽兩件神裝穿上後，喬思柳上半身就已然穿上了三四件的衣服，還好神裝穿上後也是真的神奇到沒有多少重量，不然穿得這麽厚可能還會影響自身的動作。
而下裝就是喬思柳本身擁有的【球場新星·下裝】，倒是不用怎麽調整。
喬思柳把最後那條【華麗】屬性的【珍珠手鏈】往手腕上一戴，最終盡可能快地結束這次的換裝。
直到此時此刻，被推舉出去解決詭異的當事人為什麽是喬思柳，而不是方子濯、林欣，這從此時湊夠了一身神裝後的外形上便可見一斑。
畢竟——
如果是方子濯，那麽那他還隸屬於正常人範疇的腦袋上就要頂著一對大角、戴著一個帽子和一個頭箍，完整放下這三件神裝或許還要額外花時間仔細規劃。
如果是林欣，那麽此時她此時上半身就要強行穿進去三件神裝，再加上除神裝外原本身上就有的衣服，感覺當事人甚至都能直接這麽穿著過冬。
盡管此時的喬思柳在換上神裝後也隻比這兩個極端情況隻好了那麽一點點，可這一點本就意味著確實是喬思柳更適合成為那個對戰詭異的人。
喬思柳換上了所有的神裝，這一刻的她看著甚至有些像是一顆行走的聖誕樹，一個人就是大半個教堂的行走衣櫃。
四件神裝占滿了這顆正常人類範疇中的頭，恍惚間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頭都比平時要更重一點。
不過這問題不大，錯覺就是錯覺，這並不會影響戰鬥。
真要說起來還有幾率讓看到她的詭異陷入短時間的震驚狀態，給她留下動手或是跑路的空檔……
換上所有衣服後，抹胸塞在短袖外，紅色的上裝搭配著粉色的【球場新星·下裝】，上裝和下裝各有各的“特色”，哪怕是穿在一起看著也顯得有些割裂。
不過這問題不大，這種戰鬥的重要時刻誰有精力顧及這種形象上的小事。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神裝的外形看著本就精致，看久了逐漸習慣這斑斕的色彩後，意外還有種混搭後的淩亂美……
方子濯輕咳了兩聲，勉強恢複平時正常的樣子。
他回想著自己過去親眼看到的超能力者與詭異的戰鬥，認真囑咐道：“如果真到了不得不作戰的時候，記得找到詭異身上作為重要的力量核心——‘內核’。”
“人類無法觸碰到詭異，但如果能找到‘內核’的位置觀察其動向，或許也能由此判斷詭異攻擊的方式，找到逃脫的機會。”
方子濯記得，之前趙華茂事件中，蜘蛛詭異的“內核”就在詭異尾部的編織器。
如果能提前確認“內核”的位置，密切關注“內核”的動向，當時那些超能力者或許也可以避免被蛛絲纏上後導致的短暫陷入劣勢中。
“好，我知道了。”喬思柳應了一聲，當即準備出發進入詭域。
之前宋時清曾說過，他懇求聖依神將庇護信徒的力量轉化為更多能賦予人類力量的神裝。
現在詭異出現，也到了他們穿著神裝保護其他人的時候了。
在走出教堂前，喬思柳最後看了一眼教堂內的情況——
此時就算是教堂的主教宋時清，都沒有出現在教堂的大廳裏。
仁愛的神明並未降下神諭，親切的主教也並未現身，這是不是也說明了，無論是神明還是主教，他們都覺得僅憑教堂信眾手上的這部分神裝，就足以擊敗那個自不量力的詭異了呢？
喬思柳反而生出了對於勝利的信心，隨即扭頭，快步奔向騷亂的中心。
……
另一邊，教堂後方。
事實上，在教堂裏的信徒發現詭異存在的同時，同處於一個教堂裏的宋時清自然也得知了這場意外。
在教堂裏眾人開始著急準備出發的同時，宋時清自然也和方子濯一樣，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之前韓山的成功，覺得這次必須得堆【性感】屬性。
想到韓山剛才因為說要回內城一趟，在早禱結束後就急匆匆地離開的教堂，這會兒並不在教堂，他第一反應就是想從後方生活區回到前麵的大廳，然後再額外給予信眾們一張來自主教的關懷，再看看能不能借出去一張【性感】服飾。
隻是跑到大廳附近後，隔著一堵牆，宋時清卻聽到了信眾群策群力、湊集神裝的動靜。
別說，那些說辭不僅說服了喬思柳，也在短時間內說服了他，聽著總感覺就很有道理的樣子。
停下腳步逐漸冷靜下來後，宋時清也慢慢意識到，相比起出現在教堂裏，自己一個人待著對他來說反而比較合適。
他可以通過【幻鏡雙生·手持】時刻觀察喬思柳之後的情況，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或許也能通過【幻鏡雙生·手持】來和對方對話，進行隔空的服飾贈送流程。
可如果他走到教堂大廳和其他人一起等待最後的結果，那麽還要額外遇到並考慮很多其他的問題。
……別說，雖然離抽中【幻鏡雙生·手持】的時間是有點久了，但他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故事畫麵裏，神女芙拉也確實通過鏡子和其他人打了招呼。
贈與過程隻要雙方的同意，到時候他隔空問對方的意見應該也能順利完成贈送的流程……
這麽想來，在這附近坐下隔著牆關注大廳的情況，同時再通過【幻鏡雙生·手持】觀察喬思柳的動向，這才是相對比較妥當合適的選擇。
想到這，宋時清掏出了【幻鏡雙生·手持】，在靠牆站著的同時關注另一邊的喬思柳。
反正住在教堂裏的人也就隻有他這一個，教堂後方生活區平時也都沒人會進來，應該也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
詭域緩緩向外延伸，濃稠的黑暗浸透了每一寸地麵。
喬思柳小心進入詭域，很難想象她有朝一日居然也會給一個名詞賦予另外一個與其本身毫不相幹的形容，以此來說明其特性。
如流動血液般的黑暗。
不是流水，也不是其他什麽尋常且安全的液態物品。
詭異裏這些濃稠黏膩的黑暗讓她輕易聯想到血液流淌的樣子，比正常人發色似乎還要更加沉重的這片暗色讓人輕易聯想到深淵。
感覺無論是什麽東西藏在這片黑暗中，恐怕都無法被其他人感知察覺。
出於謹慎，在看到這淌滿了整塊地麵的黑暗後，喬思柳一時間也不敢讓自己的雙腿踩在這片黑暗中。
簡單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當即借用一些部分浸入黑暗但仍有一部分露在空氣中的桌子、椅子、花瓶、欄杆之類的東西，通過這些仿佛海上孤島的存在，不斷挪騰跳躍前進，借此靠近詭域中心。
在四星【運動】屬性神裝的加持下，她倒是也能輕易做出這些以前覺得難度過高的動作。
喬思柳一路朝著詭域中心走去，不過奇怪的是，和尋常遍布著怪物危機的詭域不同，她這一路上幾乎都沒看到什麽非人的怪物，隻碰到了幾個沒來得及跑出詭域的人。
而更特別是，詭域中的這些人類大多還保有自己的神誌，除了被粘稠的黑暗強行流在詭域中無法快速逃跑外，似乎也沒受到其他半點影響。
這些人在碰到她後，甚至還有理智發出尖叫——
“啊！怪物？！怪物！！！”
“大爺的，身後一個身前又來一個，看來今天我算是真的要在這玩完了。”
“明明離教會這麽近，為什麽會出現詭異啊。”
“可惡，我不想死在這裏啊！”
“……話說回來，那怪物怎麽看著有點怪怪的。”
“確實，這麽素、到處一片黑的詭域，卻突然出來這麽紮眼的怪物，感覺不太對勁……”
應該是【暗黑】屬性神裝【黑山羊】的緣故，隻是隔著一段距離，不遠處的人就提早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感知到了異常，因為這份在他們概念中“進退兩難”的局麵而跟著發出絕望的咒罵聲。
喬思柳隻能站出來解釋：“我不是怪物，我就是聖依教的人！”
說話的同時，她也沒忘觀察這些人的情況，發現確實除了動作受限外，沒受到其他任何影響。
喬思柳的聲音不大，但無論是教會的名稱還是開口說話證明自己並非怪物，這都吸引了他們的注目。
於是直到這會兒，當慌亂的人群逐漸開始鎮定下來後，他們也終於認出了喬思柳的臉。
作為時刻出現在作戰前線，揮動球拍和詭異對戰的信徒，喬思柳的臉在附近居民看來也有相對比較高的辨識度。
“原來是這樣啊……”剛才尖叫吐槽的人聞言有些訕訕，再細看此時喬思柳身上的裝扮，發現對方身上居然有好幾件眼熟的神裝，本來緊繃的心情也在這一刻跟著鬆動了不少。
盡管此時喬思柳身上穿著打扮的元素是有點多，可在這一刻，這看著過分繁複、甚至有些古怪到難以言喻的裝扮，卻給了在場這些人無法言說的安全感。
確認這會兒的喬思柳一身神裝強到極點後，對方的這一身裝扮在他們眼中居然都額外蒙上了一層濾鏡。
雖然上半身有些臃腫，雖然看對方的頭感覺脖子壓力很大，雖然全身上下沒有哪個服侍的顏色能和其他服飾互相呼應搭配上，但在這一刻，在“強者”身份的加持下，他們越看覺得喬思柳足夠酷炫，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後現代風的美感。
……特別是上半身那個【白色短袖】和【波斯舞娘·上裝】的疊穿效果。因為有白色短袖打底，這會兒他們就連抹胸下墜著的金色流蘇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呢。
平時喬思柳隻是憑借【金絲眼鏡】和【球場新星·下裝】，就能把遊**在附近街區的怪物全部鏟除，這一身強大至極的裝扮可不得直接把詭異給幹碎了！
“還好有聖依教在啊。”
“看這堆滿了一身的神裝，詭域應該很快就能消失吧？”
“加油啊，喬思柳，記得小心地麵上的這些東西。”
這一刻，原本緊繃的心情終於得以放鬆，不少人跟著出聲鼓勵，同時讓喬思柳小心地麵上的這些黑暗。
“嗯，我知道了。”喬思柳應了一聲，之後又說了幾句暫時把人安撫住後，繼續朝著詭域中心去。
而在這之後，隨著喬思柳不斷朝著詭域中心前進，她也看到了更多被困在詭域中的人。
和詭域外圍勉強還能做出些許動作的人不同，越是靠近詭域中心，被困住的人看著就越是顯得糟糕。
外圍那些人還能對她的出現有所反應，但到了內部後，被困在附近的人看著甚至已經開始感到麻木，對她的到來無法做出什麽正常的反應，隻能是繼續呆愣地站在原地。
而在這部分人之中，有一個人的情況看著最為糟糕。
“欣欣，原來這就是你曾經的感受啊……你會不會害怕……不怕……媽媽在……”她麵上帶淚，不斷地低聲喃喃些什麽。
因為聲音太輕太含糊，喬思柳隻能勉強聽清她話語中的部分內容。
此時對方渾身抽搐，眼看著像是在下一秒就會徹底崩潰的樣子。
想到人類在詭域中理智值降到零後的糟糕下場，因為這會兒身處詭域中甚至還會發生畸變變成徹底沒有理智的怪物，喬思柳猶豫了片刻，最後摘下了自己帶著的麵飾【金絲眼鏡】，試著輕輕放在了對方的鼻梁上。
畢竟，隻要理智值最後沒有徹底降到零，無所謂san值究竟有多低，哪怕隻剩下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的個位數，那麽未來在詭域消失後，隻要通過適當的治療和休息，就能避免理智值歸零後徹底崩潰變成植物人的糟糕境地。
【優雅】屬性似乎能讓人保持冷靜優雅，喬思柳親身體會過【優雅】屬性的效果，也不知道此時的優雅屬性能不能成功運用到對方身上。
喬思柳看了一眼，發現對方表情看著確實是舒展了一點，確認【優雅】屬性神裝應該有點用處。
她見狀簡單地留下了一句：“先暫時把這件神裝借給你，之後我會來找你要回的。”說著，擔心更多人因此而出現意外，當即繼續朝著詭域中心前進。
而在這之後，大約過去了一分鍾左右，被留在原地的趙依蓮靠著【優雅】屬性的【金絲眼鏡】，似乎真的重新凝聚了些許因為幻象而不斷向下跌落的理智值。
趙依蓮感覺自己有些發散的精神被一股柔和的力道再度聚攏。
她覺得自己有些破碎的靈魂在那片仿佛地獄般的幻想中不斷上升，並在最後跟著回歸這具軀殼。
趙依蓮也聽到了剛才那個女聲和她說的話——
“先暫時把這件神裝借給你，之後我會來找你要回的。”
神裝……這就是神裝麽？
趙依蓮艱難抬手，把自己的手臂從這仿佛凝固的瀝青中艱難抽出，伸手摸了摸自己鼻梁上的眼鏡。
這就是聖依教的神裝麽？
趙依蓮逐漸從崩潰的情緒中跟著回過神來。
或許她在這之後，真的能從這個外城八區的聖依教，找到能讓女兒趙欣蘇醒的可能！
……
喬思柳繼續朝著詭域中心前進，隨著不斷靠近詭域正中的詭異，地麵上堆積的暗色水潭就越厚重，能讓她落腳的區域也越來越小。
直到上到了旅館詭異出現的那一層附近，這片堆積在地麵上的黑暗甚至已經淹沒了樓梯的欄杆，讓她被迫停在半道上。
然而隨著她不斷靠近中心，在【風語精靈·頭飾】的加持下，她那短暫變成精靈耳、得以聽到更多聲音的耳朵也越發敏銳。
在走到樓下的時候，她甚至在一眾雜音中，聽到了一個近似於水流淌的聲音。
而當她走到這一樓層附近後，她更是能清楚地聽見，那個細弱的流水聲就在同一樓層不遠處。
那或許就是詭異存在的位置。
詭域中心的詭異就在這一層！
可是在這一樓層，黑暗幾乎已經淹沒了半個門板，如果她選擇繼續往前，那她也將被迫步入黑暗中。
喬思柳站在被黑暗截斷的欄杆上，一時間難免有些猶豫。
繼續往前？還是說就此結束？
可如果真就這麽離開了，那些等待救援的人、那些對聖依教抱有期待的人，他們將會怎麽去想偉大的聖依神？
神明將這份保護民眾的力量變作神裝交給了他們，難道他們真正麵對詭異後就隻會怯懦地轉身逃跑？！
……要知道，特異局將不會再出現在教堂附近巡邏給予幫助，這片城區默認了交由聖依教管理。
如果她真的放棄了，那就說明這片城區將會迎來因為詭異而導致的傷亡，最終給聖依神蒙羞。
而她身上甚至還穿戴者這麽多的神裝！
眼見麵前實在沒辦法繼續踩著欄杆往上，而她也做不到就這麽停下轉身離開，喬思柳咬牙，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往前。
喬思柳深呼吸一口氣，最終決定踩著欄杆淌這這片粘稠的黑暗繼續往前。
作為四星【運動】屬性【球場新星·下裝】的擁有者，就算是之後會因為周圍環境而導致行動遲緩，相信她也能憑借這份力量強行突破阻礙走到詭異麵前！
這一刻，喬思柳幾乎是抱著願意將自己的全部乃至於生命獻給神明的決心，最終繼續往前邁了一步。
然而，就像是她最初想的那樣，或許神明和主教並未出現真的隻是因為她身上穿戴的這些神裝已然能解決這一次的危機，當她往前踏出一步後，和那些被困在黑暗中難以動彈的人截然不同，這片粘稠的黑暗在這一刻似乎又再度變回了普通且虛無的形容詞。
它們不再是什麽粘稠的**，也不像是什麽正在凝固狀態中的岩漿或是瀝青。
這一刻，它們就像是什麽被額外染上了顏色的空氣，格外馴服地縈繞在她周身。
……怎麽會這樣？
全身上下唯一和能詭異沾上一點關係的，就是頭上的這件【黑山羊】神裝。
喬思柳下意識摸了一下頭頂上的羊角，此時這兩隻羊角長在那叢金色的【風語精靈·發型】中。
作為神裝的穿戴者，她確實能把羊角摘下來，但摘的同時同樣也要額外花費一些力氣。而在除了她之外其他所有人眼中，或許這對羊角就是徹底長在了她的頭上，讓她周身額外增添一份近似於恐怖詭異怪物的強烈威壓。
或許除了之前猜的那樣，【黑山羊】能讓人看著像是詭異怪物之外，【暗黑】屬性神裝同樣也能給他們帶來其他更多的變化……喬思柳腦海中陡然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
因為【優雅】屬性的【金絲眼鏡】此時並不在她身上，這會兒的喬思柳也沒有平時那樣思維快捷。
不過她也沒有放任自己的想法繼續往下深思，在確認這片黑暗對此時的自己暫時無害後，當即跳下樓梯欄杆，大跨步朝著耳邊水聲的來源方向前進。
因為精神高度集中，再加上這會兒也在朝著詭異的方向不斷靠近。耳邊的水聲越來越明顯，並最終在走過樓梯轉角後，指引者喬思柳看到了詭異的模樣。和之前同樣發生在外城八區的趙華茂事件不同，此時出現在喬思柳麵前的詭異是個巨大的、足足有三四米高的詭異。
此時它堵在旅館的走廊上。
兩條細瘦伶仃的腿微微彎曲，因為過分細長給人一種輕易就能掰碎的錯覺。兩隻過分長的手在雙腿彎曲後一直垂在地上，尖端同樣細長的手指看著就像是五把輕易就能劃開腦殼攪動內裏大腦的刀刃。
隻是不同於它的四肢，四肢連接的軀幹看著有些過分短而肥，脖頸處連接的頭顱上隻有一張過分巨大的、暗紅色的嘴。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詭異就定定地站在走廊上，哪怕展開了詭域，哪怕她這會兒甚至都走到了對方麵前，對方卻還表現出了異常的呆愣，站在原地一直沒有動作。
喬思柳想著身上穿戴者的這些神裝，想起剛才其他人說的關於【華麗】、【性感】、【暗黑】搭配使用後可能造成的結果——直接憑借同物種的異性相吸牢牢吸引住不遠處的詭異，心裏突然覺得有些荒謬。
不會吧，不會真的集齊三個屬性後，就直接靠這三件神裝搭配後的效果把眼前的詭異給看傻了吧？以前她也沒聽說過詭異之間存在性別之類的東西啊？
喬思柳想不通，不過她此時的任務就是魅惑眼前的詭異。
雖然不能理解，但她還是按照【性感】屬性神裝【波斯舞娘·上裝】最大化使用的方式，跟著扭腰跳起了舞。
她抬手對著不遠處的詭異，勾了勾手指：“對麵的詭異看過來！”
……
與此同時，宋時清也盯著一路以來喬思柳的情況。
如果說上次的蜘蛛詭異是憑借快速展開詭域捕獲人類，那麽這次的這個詭異則是靠強行限製人類的行動力來達到這一目標。
和喬思柳一起看到詭異呆站在原地，宋時清當時的第一反應也和喬思柳的情況差不多，猜測【華麗】屬性和【暗黑】屬性在這種情景下，真的另類提高了原本的【性感】屬性，導致一見麵居然就能讓人呆在原地。
直到在他的影子邊上，跟著出現了另一個無比濃重的黑影。
“你們教會真的供奉了神明麽？”伴隨著一聲近似於嘲諷的笑聲，一個聲音突兀從他腳邊出現。
宋時清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一下子就從黑影那張巨大的紅色嘴巴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應該就是旅館裏的那個詭異！
但問題是，明明這會兒教堂仍處於詭域外，這個黑影究竟是怎麽悄無聲息地進入教堂，並來到他的身邊的？！
強烈的驚惶在這一刻爬上了宋時清的心頭。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打開了自己的衣櫃，準備自己換裝堆屬性。
但就是在這時候，就像是黑影憑空出現時那樣，還沒等他換好裝，在他影子旁邊的黑影卻又突兀消失，隻剩下這個在第一時間打開後景欄找到五星【運動】屬性神裝【爆破天使·後景】並穿戴使用的宋時清留在原地。
黑洞洞的炮口槍口憑空出現，但是詭異卻又偏偏在此時突兀消失。
鏡子裏傳出喬思柳說的那句“對麵的詭異看過來”的話。
在這簡短的語句作為bgm的前提下，宋時清餘光掃到了鏡子裏，看到在黑影消失後終於有了動作的詭異，這會兒也算是知道了它究竟去了哪裏。
不會是在順著喬思柳說的話真的轉頭看過去後，被喬思柳身上的【性感】屬性服飾【波斯舞娘·上裝】給勾回去了吧？
性感，簡直太【性感】了。
宋時清在原地呆站了片刻，默默把【爆破天使·後景】放回了衣櫃。
他開始回想剛才詭異剛才說的那句話。
就，總不能說偷偷摸摸來教堂，就為了騎臉輸出嘲笑他教堂裏沒有詭異能吧？
……不過他連特異局和宗教管理事務局都能瞞過去，詭異怎麽會知道聖依教裏沒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