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宋時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等到結束了晚禱吃完晚飯後，他當即回到了教堂後方的生活區，暗地裏偷偷搜索了一下可能的原因。
——為什麽教堂附近會頻繁出現怪物的蹤影？
宋時清打開軟件，試著在搜索引擎裏打下了這麽一行字。
隨即，他很快在網上搜索得知了答案——
因為教會背後沒有神明庇護，所謂的教堂就是騙子斂財的手段，所以仍會有詭異怪物經常出沒的痕跡。
通常來說，詭異怪物往往都不會襲擊那些供奉了神明的教會。教堂裏供奉的神像是神明的又一重分/身，神明的力量會震懾著教堂周邊所有蠢蠢欲動的怪物詭異。
……當然，盡管偶爾也會存在詭異冒險在教堂附近行凶的可能，可那畢竟也隻是少數。那些在神明眼皮子底下動手的詭異也往往兼具極強的隱蔽性，很難被普通人發現。
而除此之外，越是厲害的神明，就越是能庇護更多民眾。而最為出名的二大教會——生命教會、命運教會、時間教會，供奉了這二位偉大神明的教會甚至能庇護大半個城市。
如果教堂附近頻繁出現怪物詭異的痕跡，那麽恭喜你，可以直接報警抓走這一窩的騙子領取賞金了。
宋時清悟了，最近遇到的麻煩這麽多，就是因為聖依教背後沒有神明震懾周邊蠢蠢欲動怪物。
當教會被收錄進宗教事務管理局後，為了保障其他城區民眾的安全，在認定了教會周遭會有神明庇佑後，他們就會通知特異局的超能力者不再過多關注教會附近的城區。
而當這些平時維護城區安寧的超能力者撤去後，再加上聖依教本身沒有神明庇佑，於是這就成了整個城區唯一沒有明確護衛者的區域。
確實，以前聖依教教堂附近未必有這麽多怪物，但是當超能力者撤去後，意識到這片區域既沒有超能力者又沒有神明存在，或許周邊其他城區隱匿於黑暗中的怪物和詭異都會接連朝附近靠近。
想到這，宋時清不免跟著陷入焦慮。
他想，或許其他住在附近的居民，亦或者是教堂裏的那些信徒，在最近接連遇到怪物後想必也已經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如今他還能好好站在聖依教的教堂裏，而不是被突然闖進門的警察抓走，淪落到網絡上其他網友說的糟糕境遇，實際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之前的韓山確實當著所有人的麵揭穿了趙華茂的真麵目，證明了聖依教的神裝確實有用。
再加上教堂附近還沒有出現什麽傷亡的案例，每次遭遇意外，方子濯、林欣和喬思柳都能及時出麵解決麻煩，所以至今還沒人對教會的真實與否表現出懷疑。
不過等到之後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等到哪天教會附近的居民真的因為詭異怪物而受到了傷害，他還能不能繼續在教會裏當這個主教就說不準了……
宋時清開始慌張。
毫無疑問，在被宗教管理事務局收錄認證後，作為這個城市裏唯一沒有神明震懾也沒有超能力者巡邏的城區，未來其他區域的詭異怪物很以後可能都會朝著教堂靠近。
真到了那時候，就憑林欣、喬思柳、方子濯以及他自己，就他們這幾個人真的有精力保護教堂附近這片城區的所有人麽？直到這時候，越發清楚意識到這個沒有神明坐鎮的聖依教未來即將麵臨的問題，宋時清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法律對宗教過分寬泛的原因。
如果是用來斂財的騙局，那麽在瀕臨絕望的信徒沒有等到神明徹底絕望後，就會一擁而上徹底撕碎騙子。
如果沒有神明存在庇護，就算是僥幸通過政府的考察被宗教管理事務局收錄，那麽而來也會死在那些詭異怪物手中。
他之後究竟要怎麽辦……
說真的，就他現在這個情況，因為神裝已經向世人證明了它的力量，他這會兒就算是主動投案說自己隻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恐怕都沒多少人會相信了吧？
還是說繼續靠換裝係統裏的服飾，繼續維持人設看看能不能抽出保護附近城區的服飾？比如說什麽保護罩之類的東西？
不過換裝係統裏真的存在類似於保護罩之類的服飾麽？
當然，最重要的問題是，就算是真的有什麽和守護相關的服飾，就他的運氣，真的能在好感值被抽空前抽中麽？
想到這，宋時清覺得此時的自己再度回到了穿越初始的火刑架上，連帶著最後可能的解決方式都格外相似。
沒有能運用於當下的合適服飾，同時也沒有逢凶化吉的運氣，最後似乎也隻能是和他最開始的選擇一樣，繼續往外派發更多神裝，讓信眾自保的同時維護附近城區的安寧。
不過和最開始假扮神明賜福自保的情況不同的是，當時的信徒隻是祈求實現心願，他之後要做的卻是盡可能保護這片城區。
前者往往隻需要一兩件服飾就能解決麻煩實現心願，而為了能維護周圍城區的和平安寧，他未來也不知道要為此而派發出去多少係統的服飾。
難道真的隻能是這樣了麽……宋時清試圖尋找別的可能，但換裝係統能提供的隻有屬性各異的服飾，無論他如何深思最終都沒找到別的解決辦法。
當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相比起之前他擁有了更多的權限，在解鎖了【神聖造物·襪子】後確實有了避免服飾被信徒濫用的辦法，甚至還能把其他信徒身上穿著的服飾強行收回衣櫃。
可問題是，在不久之前，他才和信徒表示神明將不再定時賜福，說要在天上默默看著大家的事情啊。
他這會兒要是重啟每周的賜福，在教會的其他信眾看來，會不會顯得神明朝令夕改沒有權威看著也沒有格調啊。
宋時清再度又確認一遍，確定自己除了繼續派發服飾外沒有其他可能的解決方案後，隻能是認命地開始琢磨話術，看看能不能把“後續重啟賜福”的事給圓回去。
……可惡，當初把話說得太死，導致他現在為了再度解鎖賜福，還要額外想別的辦法。
宋時清坐在椅子上，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以及當時表示神明不再出現賜福的話來回又想了好幾遍。
在不知道殺死了多少腦細胞後，危機之下，他最後還真想到了一件勉強能稱作是突破口的事情。
宋時清想到了最近那些通過教會離婚的男男女女。
他和宗教管理事務局的人提出這類提議，完全就是因為喬思柳靠著【球場新星·下裝】解決麻煩後幫助其他境遇的人，於是他才在親眼見證了這些因為婚姻而痛苦的人後對工作人員說出了“離婚自由”的話。
這何嚐不是喬思柳借用服飾的力量改變了這個世界呢。
之前和信徒表示神明不會再賜福說出口的那些神諭中，他借神明的名義說了“憑借自己的力量卻能帶來無限的奇跡”，那麽之後要不直接更進一步，直接說發現信徒用自己的力量改變了法律，所以賜下更多的力量改變這個世界？
好像可行，稍微潤色潤色應該能用。
隻是這麽說似乎還是無法改變“聖依神反駁自己過去的決定”的事實，所以在做錯事後開始改正又重複自己過去的決定，同樣會顯得神明本身有些不大可靠的樣子……
或許直接換個更委婉一點的說法。
比如說神明沒有做錯決定，希望讓神明賜下的神裝的人變更為主教，是作為主教的他希望神明能繼續派發神裝。
……
趙承低著頭，跟在父母身後離開了趙依蓮所在的小區，和自己的父母回了家。
和趙依蓮所在的那個配套設施明顯更好、建築看著更寬敞更漂亮的小區不同，趙承住在一個房齡已經有將近四十年的老小區裏。
當時這個小區被設計建造的時候，剛好就是在降臨日後借助神明的力量堪堪安定下來。當時的人們在建設家園的時候顯然沒來得及顧及太多，所以也沒有之後設計建造的房子那樣寬敞舒服。
更別說老房子本來就意味著住起來毛病比較多，看著也比較破舊。
趙承吃完晚飯，和父母說了要回房間寫作業後，就自己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略顯狹窄的房間裏，直接反鎖了房門。
和趙依蓮那麽大的房子隻住了兩個人的情況不同，這套老房子是趙父趙母年輕時買下來的資產。
如今在趙依全結婚生子住了四個大人一個孩子後，任憑如何絞盡腦汁利用空間，還將以前趙依蓮的房間改成了兒童間給如今的趙承住，看著都難免顯得有些擁擠局促。
趙承坐在書桌前，窗外血月高懸夜空。
這放在降臨日前通常會被視為怪異不詳的景象，在降臨日後卻已經被幾乎所有人熟悉。
趙承從出生的時候就望著窗外的血月長大，如今早早就習慣了月亮的顏色。以至於之後上學從課本上了解到降臨日前月亮的顏色是白色淺黃色，簡單幻想了一下白色黃色的月亮後，甚至反而開始覺得怪異可怕。
窗外，紅色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映照在他身上，把房間裏的燈光都沾染上了一層淺淡的紅色。
趙承拿著鉛筆在作業本上看也不看地隨便瞎選了幾個答案應付完今天的作業後，當即開始呼喚那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朋友”。
“小黑，你在麽？”趙承盯著自己在屋內燈光映照下顯得小而深的影子，低聲呼喊那位躲藏在自己影子裏的“朋友”的名字。
而隨著他輕聲呼喊的聲音落下，黑色的影子突然開始變形流動，並在最後在趙承原本的影子旁邊，構建出了一個看著越發顯得深邃的黑影。
“我一直都在哦。”黑色的影子上，靠近人類頭顱嘴巴的位置裂開一道紅色口子，不斷開合變化發出了聲音，發聲回應了趙承的話。
趙承看著自己的“朋友”終於出現，當即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鉛筆和往常一樣不滿地開始傾訴抱怨：“小黑，你看到了嗎？今天姑姑理都不理我就直接把車開走了，為什麽她不喜歡我呢？”
“明明妹妹已經死了，奶奶也說我是和姑姑關係最好的孩子，說我以後甚至還能繼承姑姑的房子。可是為什麽，姑姑還是不願意把我帶回家呢？”
他皺著眉，就像是每一個和自己的朋友不滿抱怨的正常孩子。
隻是他的話語中關於妹妹的描述過於冷淡漠然，以至於那張稚嫩天真的臉都顯得有些過分殘忍，在窗外血月映照下更是看著有些可怖。
影子笑了，像是一個樂於給孩子解答的老師一樣，回答了趙承的問題：“因為你的妹妹雖然不會說話也不會再睜開眼，但在你姑姑眼中，卻還是一個會呼吸的人。”
“這樣啊，就是說妹妹還沒有死啊，真可惜。”趙承像是大人一樣憂愁地歎了口氣，轉而再度看向自己這個無所不能的“朋友”，像是以前一樣希望對方能為自己實現心願，“那麽小黑，你能不能在幫幫我。”
“她這樣真的好麻煩，你能不能讓她以後都真的死了，就連呼吸也沒有？我真的很想和姑姑呆在一起，姑姑的房子看起來好大好漂亮，我也想成為她的親生孩子。”
真要說起來，趙承的家庭情況雖然算不上好，但也不上糟糕。
因為有爺爺奶奶的偏愛，父母也因為這份偏愛對他偶爾的驕縱無可奈何，對於趙承來說，隻要在平時表現出還算乖巧可愛的樣子，天生就能因為自己的性別而獲得優待。
吃飯挑食，隻喜歡挑揀著喜歡的菜吃，就能從爺爺奶奶那裏混到一個“聰明”的稱讚，說他從小就知道要吃好吃的是人機靈。
學習不好，那也沒有關係。無論是家裏的長輩甚至與外邊算命的人，都不吝於在他身上堆砌優點，說男孩子天生就學習好，隻要長得了開了竅絕對就能拿第一。
從小到大，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一般都能拿到手，從未缺過什麽東西。
直到他發現自己的妹妹過得比他還要好。
哪怕不被爺爺奶奶喜歡，甚至對方還沒有爸爸，但隻是趙依蓮一個人，就足夠抵得上其他所有人。
想要的東西哪怕不用開口姑姑就會給她買，身上穿的用的都是他不知道的大牌子。
說實話，趙承以前甚至都不知道名牌到底是什麽東西，一件衣服居然也能分出個高低貴賤。
直到某次過年，姑姑帶著妹妹回來吃年夜飯，他和妹妹一起出去玩被班上的同學看到後，他才從對方羨慕的語氣裏感覺到雙方的差別，反應過來妹妹一雙鞋就能抵得上他這一身。
想到姑姑每次見麵送給他的玩具都是一些父母舍不得給他買的東西，因為過去爺爺奶奶的一味縱容，他理所當然就覺得姑姑肯定是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了自己。
但現在看來，親生孩子和侄子果然是不一樣的。
姑姑都能給他送這麽好的玩具買這麽好的零食，那麽她的親生女兒一定也能收到比他還好的東西。
為什麽姑姑不是他的媽媽呢。
前段時間，因為妹妹變成了隻會呼吸的植物人，趙承和父母一起去了姑姑家。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房子。
家裏不會到處都擠滿了大人，妹妹的玩具也是他以前看都沒看到過的東西。
雖然沒有他喜歡的遙控汽車，但妹妹有能夠自己坐上去開的小車。就算是沒有玩具，但卻有一屋子柔軟玩偶。
這些都是他沒有的東西。
憑什麽連他都沒有的玩具，他妹妹卻能每天都玩得這麽開心呢。
這不公平。
“這不公平。”
“為什麽我沒有那麽多玩具，為什麽我沒有那麽大的房間。我就是想讓姑姑當我的媽媽。小黑，你必須得幫我。”趙承越想越覺得不開心。
因為不滿，最後說出口的語氣近似於埋怨和命令。
影子像是沒有聽見趙承話裏命令式的語調，聲音依舊如常：“恐怕不行哦。這裏離你妹妹的距離實在太遠，我也沒辦法像是之前那樣動手。”
“而且我看到你奶奶給你爸爸發的短信了。你姑姑親口說的，他就算是把錢全部捐了，也不會留給你們。”
趙承不知道搞慈善的意思，但他知道捐款是個什麽意思。
錢全部捐掉後，就沒辦法拿回來自己用了。
聽到“朋友”這麽說，趙承當即慌了：“那怎麽辦？小黑，你有沒有別的辦法？”
影子回答道：“真要說起來確實有一個。如果你的姑姑在遺產公證前能變得和你妹妹一樣，或許你姑姑的一切也會變成你的東西。”
“就算你姑姑真的把錢都捐出去了來不及阻止，那些玩具肯定會留下，你還能拿到那些玩具。”
“是麽……就是說姑姑也要死？”趙承一時間有些為難。
可是想到那棟大房子裏他以前從沒擁有過的一切，他還是有些心動了。
趙承好像發愁地歎了口氣，可是他回答的速度卻又偏偏很快，幾乎是立馬就把話應了下來：“好吧，如果真的隻能這樣，那我也沒別的辦法了。”
“小黑，那我之後要怎麽辦呢？姑姑現在好像也不願意見我，她和妹妹一樣離得那麽遠，我要怎麽做？”
影子平靜地說道：“你姑姑那麽喜歡跪拜神明，之後就試著讓他去外城八區，去拜訪聖依神的教堂，那邊怪物最近不少。”
趙承有些猶豫。
當然，他此時的猶豫並非是擔心趙依蓮的性命，而是擔心最後失敗導致希望落空。
趙承：“這會不會失敗啊……”
不過和以前一樣，影子依舊可靠：“沒關係哦，要是擔心出問題，你可以一起跟上去，我到時候也會幫你。”
“你可以和上次去找妹妹時做的一樣，說是要去同學家玩，花錢讓你的同學幫你隱瞞父母。”
至於其他別的……那裏可沒有什麽神明。
趙承聞言滿足地笑了：“謝謝你，小黑，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麽看來，還好當初遇見小黑的是自己。
……
外城八區，聖依教的教堂內。
宋時清算著日子，勉強等到了以前神明賜福的日子。
在這最近的這幾天裏，教堂附近的情況還真和他當初想的差不多。
因為沒有供奉神明庇護周圍這片城區，最近附近出現怪物的次數也確實是越來越高，讓宋時清不得不懷疑怪物詭異之間是不是存在什麽獨特的消息傳遞手段，導致那些非人的詭異怪物在發現聖依神並不存在後，都朝著教堂的方向靠近。
宋時清也隻能是再次著手準備派發神裝，並在這天的早禱結束後，叫住了所有前來進行早禱的人。
“等等，我有話想和你們說。”宋時清在結束早禱後，當即叫住了那些前來參加早禱的信眾。
迎著在場所有信徒驚訝的眼神，宋時清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你們最近是不是都覺得有些好奇，為什麽和其他教會設立的教堂不同，唯獨我們聖依教附近，怪物出現的頻率會這麽高？”隻是一開場，宋時清最開始說出來的這句話就吸引了幾乎所有信徒的注意。
確實，說不好奇那都是假的。
為什麽聖依教的情況看著會和其他教會如此不同，為什麽聖依教附近會這麽頻繁地看見怪物出沒的蹤影。
是因為聖依神沒有像是其他神明那樣給予庇護，還是說他們都被聖依教的聖依神拋棄了？
可是那些神裝的存在本身，它們至今還被聖依教的信眾使用，這一切都說明了聖依神仍然眷顧著他們這些信徒。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宋主教突然主動和他們提起這個，難道就是為了和他們解釋這些異樣出現的原因？
聽到宋時清明顯算是希望他們應和然後回答的詢問聲，在場的信眾在沉默片刻沒等到宋時清繼續往下說後，小心覷了一眼喬思柳等人麵上的表情，確認了這應該不算是對主教不敬，這才小聲問道。
“所以呢，到底是為什麽？”
“主教大人，麻煩您告知我真相。”
……相比起以前，在宋時清聘請了一些信徒輔助管理後，這些信眾就算是詢問也比以前要禮貌地多了。
宋時清無聲地歎了口氣，給出了自己提前給出的答案——
“因為在這之前，神明確實給予了我等庇佑。但是當我得到了與神明對話的機會後，我懇求神明換成另一種方式將這份力量賜給我們。”
“相比起把這份力量用於震懾詭異，我祈求神明能將等同的力量換做是神裝。”
這就是宋時清在斟酌後準備的台詞了。
為什麽神明沒有降下威壓庇護信徒，因為他請求神明將這份力量換成神裝。
之前依靠方子濯、林欣和喬思柳的幫助，就能在沒有神明庇護的前提下用這些服飾保護這片城區。
那麽換句話來說，在親眼看見神裝的力量後，如果把說不清道不明的庇護換做是現成的服飾，這些信徒應該也能接受。
這同時也解釋了之前怪物出現的原因，因為他這個主教主張將其換成了服飾。
至於為什麽換成服飾的原因……
在場一時間無人出聲，於是宋時清就繼續往下說明，身為主教的自己做出這個決定的理由：“因為我發現，相比起神明的庇佑，擁有神裝的信徒也有保護自己、保護其他人的力量。”
“而除此之外，擁有神裝的喬思柳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也用這份神明賜給他的力量，轉而幫助拯救了更多人，甚至在憑借自己的力量改變這個世界。”
“相比起那些固定的庇護，我從那些神裝身上看到了更多可能，於是懇求神明實現我的心願。”
“而神明也確實答應了。”
“祂向來是個寬厚的神明，他願意給予我們保護自己、保護其他人、甚至是改變世界的力量。”
“在我的懇求下，在未來每一周，祂也將把那份庇護教會的力量，等同變作數量不等的神裝賜予我等。”
之前每周的神降賜福是為了能在最開始穩住信徒，而現在每周賜下神裝同樣是宋時清斟酌後的考量。
既然擁有了將其他信徒身上的服飾收回衣櫃的能力，那麽他就有了限製服飾濫用的力量。
當送出的服飾數量隨著自身的權限增加而增大，在聖依教本身沒有神明庇護的前提下，那他也必須得在短時間內讓這片城區的信徒擁有數量足夠多的服飾，以此來讓這片城區的人自保。
宋時清在說完了這段台詞後，當即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十張卡牌。
為了能讓信徒在給予庇護和賜予神裝這兩個選項中，和他一樣更偏向於選擇後者，宋時清也算是豁出去了，在最開始的時候一下子就掏出了十張卡牌，隻為了能在開場就震懾住在場所有信徒。
而他也確實成功了。
在看到這十張卡牌後，聽說未來還會有機會每周取得神裝，所有信徒知道神裝力量的信徒都沸騰了。
宋時清捏著卡牌看向在場的信徒，出聲發問：“現在，神裝就在我這裏。”
“而在你們之中，究竟又有誰有這份勇氣，承擔這份責任呢？”
而在片刻的沉默後，數十位信徒跟著應聲站了出來。
看到這些信徒的反應，宋時清至此麵上終於跟著露出了笑。
起碼在這時候，不管這些人是真的願意承擔責任，還是說想要從他手上得到服飾，但現在這些人在他出聲詢問後願意站出來，而不是站在原地質疑他的決定，說明在場的所有信眾都同意了他的提案。
不過未來這麽多服飾被贈送流出，恐怕這片鬆市外城八區，也將不可避免地迎來用換裝穿搭迎戰製敵分高下的換裝時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