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為了整個鬆市所有人的安慰,如果聖依神真的一直看著這個人間,我懇請您一定要為此而降下懲戒。”
教堂的大廳內,韓山對著神像俯首祈禱,期盼著神明回應降下恩澤。
然而就在不遠處,被所有信徒拱衛在中間,神明本尊則是愣在原地,半晌沒說出什麽話來。
究竟怎麽回答合適?
這一刻,宋時清陡然被這樣的一個意外逼至了兩難的地步。
聖依教的教義他看過,原身應該是為了能吸引到更多的信眾,並從這些人手中騙取到更多的利益,教義裏的聖依神看著甚至都不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親近到拋卻神性的那部分後,一度近似於尋常慈愛的長輩。
如果直接拒絕,難免有些不大符合聖依教的教義。而教義本身存在錯誤,更是顯得教會本身都有些像是過家家。
但是如果真的答應下來,他又不能確保那位鬆市首富——趙華茂真像是這會兒韓山說的那樣,沒辦法在辨別真假後,真的降下一道驚雷把人給劈死啊。
似乎是感覺到了宋時清的為難,換裝係統的自主提示功能也在此時跟著給出了屬於自己的建議——
[聖依教的名號通過八區兒童連環被殺案的落幕而跟著被廣泛得知,於是在求助無門後,記者韓山專門來到了教堂的神像前,期盼著神明能為他實現心願,保護鬆市的安寧。
請選擇合適的著裝,實現這位願意為此獻上自身信仰的信徒的心願吧!
建議屬性:【夢幻】、【運動】
建議穿搭:【星宿占卜·手持】、【星宿占卜·麵妝】、【爆破天使·手持】、【爆破天使·後景】]
看到係統的自主提示,宋時清當即更為難了。
又是這些熟悉的五星服飾的名稱,記得在這之前,這幾件有些眼熟的服飾應該也曾出現在相同的“建議穿搭”的位置上。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不喜歡用這些服飾麽?
這些眼熟的、一看就能應用於多個場景的服飾涵蓋了幾乎所有信徒的願望,他做夢都希望能通過係統自主提示就能解決困境的日子盡快到來。
可笑死,他壓根就抽不出來啊。
就算是把好感值全換成抽卡機會用來抽卡,非酋也沒把握把這些一看就很厲害的五星套裝從卡池裏抽出來。
宋時清目前手上持有的五星服飾就隻有【幻鏡雙生·手持】,相比起自主提示功能中貌似能看出事物真假的【星宿占卜】,似乎單純也隻能簡單作為一個能讓他時刻觀察世界每一個角落的攝像頭存在。
如果真的要驗證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他在這之後也不會知道要額外花多少時間精力,才能透過【幻鏡雙生·手持】觀察得到結果。
宋時清看了眼不遠處就等著他回複的韓山,如此考量了許久最後還是兩害取其輕,調整一下神明麵對信徒時慣常的姿態,在不脫離教義的範疇中,先拉高一下神明本就該有的神性吧。
神明為什麽不回應?
要是隨便來個誰一喊就出現,那這個神明豈不是很沒有格調,沒有神明本該有的神秘性。
神明可以主動出現,甚至可以定下降世的時間以表親近,但祂絕不可能因為隨便某個人的呼喚就輕易降世。
……順便也借著這個機會,讓未來的信徒不至於真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於一個他虛構出來的神明身上,更加清晰明了神降的規則。如果是要緊的事情需要解決,相比起寄托於神明更應該選擇報警。
說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神明兩度降世,讓相當一部分信徒相比起信賴目前的司法手段,更願意向神明祈禱。
這很不應該。
對於假扮神明的他,以及其他急需解決麻煩的信徒而言,都不是什麽好事……
真要說起來,神明必須得全知全能,但像是他這樣的主教倒是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犯蠢”,也能直白地因為自己的懷疑而岔開相關話題。
宋時清這麽想著,當即冷淡反駁道:“神明為了信仰祂的眾生於是降世。而即便是寬和仁厚如聖依神,也隻會在固定的時間出現回應信徒的呼喚。”
“現在還沒到神明降臨的時間,你也隻是個為了自己的心願,短暫轉換了自己的信仰於是來到教堂中叩拜的牆頭草,壓根就算不上是真正的信徒,不是麽?”
“相比起把一切都寄托於神明,還是直接尋求警方、尋求特異局的幫助,這才比較合適吧?”
宋時清覺得自己就差直接指著韓山的腦門,對著對方直說什麽“不要信神信到腦袋出問題,特別要緊的事建議直接找警察”了。
“警察麽……”然而韓山對此的態度卻是異常的漠然,依舊堅持著希望神明出麵,“可這幾乎波及整個鬆市,我覺得隻有神明的神力,才能解決類似的麻煩。”
宋時清看對方過分執著的樣子,也隻能是放棄暗示直接坦白內心,直接用言語轉移話題:“那不一定。人類能維護城市裏的和平安寧,也不僅僅是靠神明的力量,更多是靠人類自己的力量。”
“相比起在這種關鍵時候求神拜佛,我更推薦你去特異局報案。畢竟神明不可能會在特定的時間之外,還專門回複信徒之外的人。”
“而且說真的,我記得鬆市電視台設立在內城,你應該也是內城的居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鬆市內城似乎原本就有其他教會,甚至於最出名的三大教會也在內城建立了用以祈禱的教堂。”
“就算是非要向神明祈禱,想要實現心願,那些大教會才是最好的選擇,你為什麽反而跑到了外城八區來尋求幫助?!”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原因之一。
說真的,在之前的設想中,宋時清覺得以現在聖依教的體量,自己麵臨這種困境的時間起碼要等到幾個月甚至是一年後,等到教會有了規模甚至自發建立第二座教堂後,才會有人主動求上門問出這種讓他兩難的問題。
在這之前,他隻要用簡單的服裝屬性搭配,為自己的這些信眾解決一些小問題就夠了,反正大事還有其他教會扛著,真出了什麽沒辦法解決的大事估計第一反應也是去內城找上那些知名教會。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他甚至還沒摸清楚所有服裝屬性作用的前提下,就被迫麵對這樣的麻煩。
這樣的進度跨越對此事的他來說還是有些太大了。
對麵,韓山作為記者,對於語言的了解和運用遠超常人。
這會兒隻是聽到宋時清給出的回答,就徑直從其中感受到了無聲的拒絕。
“因為神不在乎……”韓山失望地喃喃低語,“我以為能既然能出手幫助信徒抓捕凶手,聖依神會和其他人不一樣,但沒想到……嗬,該說真不愧是神明麽,都是同樣的高高在上。”
宋時清沒有回答,倒是邊上其他信徒實在不滿韓山此時的態度,跟著喝止出聲。
方子濯冷聲道:“放肆,不要胡說八道,汙蔑我們的聖依神。”
被這麽一激,本就情緒不對勁的韓山當即開始激動起來了:“嗬,汙蔑麽?如果真的神愛世人,那祂為什麽至今仍未出現?!”
“祂要真的像是你們說得這麽慈愛,那就出來啊,那就出來讓我看看祂有多慈愛啊!如果他真的能解決這個麻煩,那我倒是願意獻上我的全部!”
真要說起來,即便是在這個由各大教會支撐起人類生存區的現在,韓山對神明之類的也沒有什麽切實的敬仰。
神明這個詞對於普羅眾生來說太過高高在上,而這些教會賜予的力量也往往被集中於特權。
信仰這樣的神明,對他而言更近似於一種對特權的崇拜,實在不符和他心目中關於神明的定義。
真正的神明該是什麽樣子的呢……對一切都一視同仁,願意傾聽普羅眾生的聲音。
在這之前,看到那則方子濯被采訪的新聞報道時,他還對這個新出現的聖依教忍不住抱有期待,一度覺得對方可能就是那個最貼近他心目中關於“神明”想象的存在。
但現在親眼看到這一幕,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邊上,眼見兩邊即將發生爭吵,宋時清不得不出來調停,用主教的合理話術阻阻止雙方後續可能的爭吵。
“行了,不要在神明的麵前爭吵。”宋時清轉而看向韓山,以自己作為主教的立場開口反駁道,“神明為什麽要為你而出現?你是聖依神的誰,你憑什麽讓神明為你而出現?”
“不過你倒是可以試著和我說說,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為什麽篤定趙華茂和詭異狼狽為奸?具體有什麽證據?”說到最後轉移話茬,直接將話題試著從神明身上轉移到了案件本身。
就當是為了八卦吧,如果鬆市最知名的慈善家出了問題,他也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說不準未來就和對方撞上了呢,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不過,如果隻是說起案件本身的話,他也不至於每一句話都要斟酌很久才出聲,之後說話也不至於老是想東想西,會比剛才輕鬆不少。
然而此時的韓山滿臉都是失落。
他聞言甚至不想理會宋時清的問話,想要直接選擇轉身離開。
但轉念一想,想到這位聖依神賜下的恩賜往往都是帶有特殊力量的神裝。
如果他能說動在場的這些人,說服這些神裝的擁有者,這些過去大多都是普通人的信徒說不定能共情他的遭遇給予幫助,事件在之後還能迎來其他別的轉機。
這麽想著,韓山勉強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說起最近自己的遭遇。
而麵對其他並非全知全能的信徒,韓山倒是仔細地說明了自己的遭遇:“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大概是在五天前的上午。當時我收到了台裏指派給我的任務,讓我去采訪鬆市那位最知名的慈善家——趙華茂。”
“當時我和我的攝影搭檔一起去對方的別墅裏,想要對他錄像進行采訪。然而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作為有資曆的記者,我都會隨身攜帶好所有要用的設備。但隻有那一天,我不小心把錄音筆落在了車上。”
“我讓我的搭檔和趙華茂的管家先進門,自己則是折返回車上,找到我不小心落下的東西。然而就是在我上車找東西的時候,我親眼看見詭域在趙華茂的別墅裏展開了大約十秒種。”
“在這短短的十秒鍾裏,我親眼看見我的搭檔,神情從最開始的輕鬆愉快變成了之後的痛苦,又很快停下哀嚎聲變成了好像沒有半點感情的木然。應該是注意到了少了一個人,他們很快開始了對我的搜捕。”
韓山至今都無法忘記那一天的場景。
熟悉的搭檔乃至於其他活生生存在著的人,都在詭域展開後那短短的十秒鍾時間裏,徹底淪為表情木然的行屍走肉。
在發現人數少了一個人,確認作為記者的他因為小意外折返坐回到車上後,所有人都齊齊轉頭看向自己的方向,如出一轍地露出痛恨憤怒的神色朝著他的方向衝過來。
那一刻,他甚至感覺到了兩道陰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並在最後看到一雙隱匿在窗玻璃背後、黑白分明的眼瞳。
他們都在一直注視著他。
想到那數十個人齊齊看向自己的場景,哪怕這會兒站在教堂中,都還是覺得有些後背發涼。
“至於證據……我就是那個證據。而且我當時在發現不對的時候下意識打開了錄音筆,應該錄到了一點當時的情況。”說著,韓山摸出自己一直小心放在口袋裏的錄音筆,重複播放當時錄到的聲音。
錄音筆重複播放錄音,最開始是一道明顯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隨即就是因為距離音量不算太大的、雜亂的痛苦□□聲。
而就像是韓山剛才說的,詭域展開僅有十秒左右。
沒多久,那夾雜了數十個聲音的□□聲驟然消失截斷,之後就是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出現在急促呼吸聲中發動機啟動、汽車加速行駛逃離的聲音。
在這之後,發現不對的韓山應該直接就選擇了驅車逃離。
……即便錄音裏確實沒多少實際內容,但這份錄音也確實讓韓山話語中的可信度比最開始更上了一個台階。
宋時清身邊甚至已經有人在聽完這段簡短的錄音後,開始討論起了其他和慈善家趙華茂相關的一些離奇新聞——
“真的假的啊,趙華茂他不是我們鬆市的首富麽?人有錢生活過得這麽好,沒事應該也不會去和詭異接觸吧?”
“說不定他之所以能成為首富,背後就是有詭異的幫助呢。”
“說起來,我記得幾年前有個新聞,說趙華茂得了胰腺癌,為了積福於是才開始投身的慈善。”
“這麽說的話,那麽他現在恢複健康人活得好好的,這看著本來就不正常啊。”
“別說,之後還看到新聞,說是他的孩子反而得癌了。癌細胞再怎麽擴散也不至於跟流感一樣傳播吧?”
之前都沒把這當回事,於是也沒多想。
但這會兒感覺到不對勁開始合並近幾年相關的新聞線索,別說看著還真有些不大對勁的樣子。
韓山聽到其他人的交談聲,麵上也跟著露出了讚同的神色,估計他本人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想法,但礙於自己作為記者的職業素養,最後還是沒把這些個人猜測說出口。
宋時清隻能繼續硬著頭皮往下問:“那你為什麽不報警,找上特異局的人幫忙?”
“我找了。”
作為一個無信仰者,韓山在發現不對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專門處理此類事件的特異局:“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我親眼見到的詭域,特異局卻表示沒有檢查出問題,和我說趙華茂這個人身上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而我之後也因為沒能提供更多確定的線索,跟著被送出了特異局。”
“之後我才開始找上教會幫忙,甚至為此專門去了一次坐落於鬆市內城、作為世界三大教會之一的生命教會。但即便是他們,也沒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至今仍在接受來自於趙華茂的資助。”
“但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甚至能感覺到,在那一次過後,就一直有人跟在我的身後盯著我,一直有人試圖對我動手徹底抹除我的存在。”說到這,回想到最近幾天到處躲藏的經曆,想到在這之後走出教堂可能就會被人確認身份再度跟上,他麵上無法控製地露出了煩躁的神色。
作為一個曾出過鬆市,跟著教會和維修的人去往城外維護基礎設施的隨行記者,韓山對危險的感知度自那之後一直都很敏銳。
於是他也能輕易感知到那些投射到自己身上的黏膩視線。
這也是他最近為什麽會出現在外城,並在最近幾天一直沒再出現於鬆市電視台新聞節目中的原因了。
宋時清一直注意著韓山麵上的神色變化。
對方的情緒變化一直都很自然,感覺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而且最近幾天一直沒見這張臉出現在新聞節目中,幾天的無故失蹤甚至能間接說明對方丟掉了曾經作為記者的工作。
但如果對方說的都是真的的話,偏偏特異局和三大教會之一的生命教會有對此表現出了否認質疑的態度……
不像是真的又不像是假的,不好拒絕也不能真的直接拒絕。
看邊上已經有信徒在猜測這件事是真是假了,如果這件事在未來被鬧到神明麵前,讓神明來決斷,這恐怕又是一個大/麻煩。
到時候神明要怎麽回答?神明要是出錯了,那他以前所有鋪墊的表麵功夫徹底作廢,這個教會未來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當信徒沒了對神明的敬畏,當神明真的因為失誤從而徹底褪去了受人崇敬的表現,那神明真的還能是神明麽?
會不會有人抱有僥幸心理,想著神明反正無法辨別對錯,騙過來一件神裝對自己也是件好事?
會不會有人抱著惡劣的想法,想著神明並非全知全能知曉他們的真實想法,於是直接用神裝來作惡?
當這些能被信仰所約束的事物被徹底放開,或許在未來,神明真的將會徹底淪為一個單純的、服務於許願者的許願機。
當神明徹底失去了原本的權威,教會裏恐怕也會混進來不少騙子,無法甄別的後果反而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
老實說,在最開始靠著賜福解決危機,並發現國家管控嚴格自己沒有逃脫的可能後,意識到自己在未來也將維持每周一次的賜福,宋時清也不得不開始考慮,當服飾多次賜福送出導致在外泛濫後,他還如何遏製力量導致生出其他負麵結果。
……這也是宋時清在這之前一直都按照好感度高低來派發神裝、並且隻在固定時間內協助信徒解決特定的一件事的原因。這也是為了限製流出去的服飾的數量,以及特意將服飾控製在那些好感值高的信徒手中,確保這部分服飾在信徒對神明的敬畏下,絕不會被濫用這份力量。
可惜的事,哪怕知道現在,宋時清也沒想到什麽具體有效的辦法。
直接取消神明降世的賜福?可這或許也會引起其他信徒不平衡的心態。
那麽限製服飾的實際流通?可是他賜福的手段過分單一,目前的係統也沒辦法對賜福的對象做出其他額外的限製。
現在的“神明賜福”對宋時清來說就像是飲鴆止渴。
每一次行動都是為了維持神明的設定用信仰限製信徒,但每一次賜福卻又多出了一分暴露的可能。
宋時清看著韓山。
現在出現的這個韓山,就是把他預想中未來可能發生的意外提早到今天,縮短了他能用來思考的時間。
對方甚至可能就是未來神明淪為世人眼中“願望機”的一場劫難。
真的要讓神明現身賜福麽?可如果神明不賜福,那他究竟要怎麽解決現在的這個問題?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宋時清壓力山大。
但他偏偏又不能把自己的壓力說出口,隻能是自己想辦法。
究竟要怎麽取舍,既能容許後續派發神裝存在容錯率,又能繼續維持住神明的威嚴震懾所有獲得神裝的信徒。
為難愣神間,宋時清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解決方法。
還是和之前一樣的思路。
為什麽教會中存在主教?主教的存在就是替代神明傳播教義發展信仰。
老是讓神明降世解決這些麻煩或許在外人看來也顯得有些小題大做,聽說現在的三大教會都是由主教承擔了部分神明在人間的責任權柄。
或許在這之後,他可以以信徒增加神明忙碌作為理由,由他這個主教代替神明完成賜福的活動,將抽卡賜福的權利逐漸讓渡到主教身份的自己身上。
神明全知全能不允許存在錯誤,可身為人類的主教就不一樣了,凡人因為無知而出錯,那可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雖然之前確實有些麻煩,之後也不一定能保證正確,但這起碼保住了最為重要的、神明的臉麵。
神明不賜福但他願意給予幫助,要不借著現在的這個機會,展現出身為主教同樣能讓其他人抽卡賜下“神裝”的能力?
韓山帶來的這件事確實有些棘手麻煩,但如果處理得當,這或許也能成為未來徹底轉變賜福模式的一個契機!
宋時清用力閉了閉眼,很快做出了決斷:“這樣麽……如果你沒說謊的話,其實我也有一些神明賜下的神裝,或許我也能幫你一把。”
說話間,宋時清在盡力維持表麵上的淡定從容的同時,徑直一心二用在自己的衣櫃裏搜索能在這時候能用得上的服飾。
到底什麽屬性能輔助判斷真假呢?目前已知實際用處的屬性隻有【運動】、【優雅】、【可愛】、【性感】。
……之前他倒是想過試探出所有服飾屬性的作用,但試探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讓過多卡牌落到其他人手上,難免會引發出別的問題。
於是現在,真要挑選也隻能是從這些屬性的服飾裏選擇。
想來想去,想到之前通過【幻鏡雙生·手持】看到的方子濯通過【性感】屬性【波斯舞娘·上裝】對凶手逼供的畫麵,當即把目標放在了【性感】屬性上。
因為目前手頭上沒有高品階【性感】屬性的服飾,在正式將卡牌送出前,宋時清甚至還臨時打開係統一連進行了兩次十連抽,這才抽出了一個高品階的【性感】屬性服飾——四星【性感】屬性單品【夜色撩人】。
這是一件紫色的露臍上衣,背後還有綁帶的設計讓這件衣服看起來更加性感魅惑。
或許【性感】屬性的衣服大多都長成這樣吧。
宋時清兩次十連後才抽出來這麽個高品階的【性感】屬性服飾。
出於對自己運氣的了解,他一時間也沒了繼續抽卡的興致,抽到合適的服飾後就直接停手不再繼續抽卡。
想想衣服雖然看著確實有些尷尬,被壯漢穿在身上恐怕比之前的方子濯還更有衝擊力,但說到底,這件衣服之後又不是他要穿,衣服的外形對他來說壓根就不是什麽大問題。
這麽想著,宋時清將卡牌背麵朝上,遞到了韓山麵前。
“現在,得益於神明的悲憫,快來抽取屬於你的神裝吧。”
……反正是他這個作為凡人的主教的抽卡儀式,沒有特效應該也算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