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愛情是什麽

對的人,就在那裏

熱鬧的高中同學聚會今晚就要開始了,文欣已經猶豫了一個多星期要不要去了。去了說什麽呢?當年在學校裏她與張宇之間的戀愛、一起留學是所有同學都知道的,但他們卻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他們一定會問,該說什麽?怎麽說?在法院的大樓裏,文欣看著窗外發了一會呆,“哎,不管了,去吧!”她篤定了心。

文欣與張宇是高中同學,張宇是這所重點高中的校草,文欣雖然不是校花,但卻是個溫婉、有才華的女生。所有故事的開始幾乎是一樣的,文欣與張宇戀愛了。這在當時可是引起了這所高中這個年級不小的轟動,文欣因為與張宇戀愛了一下子成了大家尤其是女生關注的焦點。

大學畢業了,他們在家人、朋友、同學的祝福下領了結婚證,牽手一起去英國留學了。文欣選擇了法律專業,張宇學了酒店管理專業。為了可以經常見到,文欣放棄了本專業最好的學校,而選在與張宇同一所大學裏。因為在文欣看來,張宇的未來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文欣和張宇在英國獨立生活著,過著小日子,文欣一直是個嬌弱的小女生,在家的時候有爸爸媽媽和哥哥的嗬護,她幾乎什麽都不會做,連衣服也洗不幹淨。但留學生的日子並不好過,英國的學費、生活費都貴得嚇人,這些生活技能文欣必須要適應,她不想讓帥氣的張宇做太多的家務,不想打擾他的學習時間,不想讓瑣碎的事情影響他的心情。但他們畢竟不可能總是靠家裏的資助來生活。

“張宇,你這個月剪頭發2次,每次都是70(英)鎊,這可超出了我們的預算了啊。”文欣邊打著計算器,邊翻著賬單對張宇說。

“那怎麽辦?頭發總不能不剪吧,你也知道我的頭發長得特別快,如果一個月隻剪一次,會完全沒型的,我去的這家已經是附近最便宜的了,其他的都是100鎊起。”張宇抱怨著。

“也是啊,英國的理發可是全世界出了名的貴啊,總不能不理發吧,這樣也太影響我帥氣的老公的形象了。”文欣默默地想著,繼續整理賬單。

第二天,文欣找了一份理發店小工的兼職,這樣她就可以邊賺錢貼補家用,邊學習理發的手藝,希望有一天她可以給張宇理發。

加上這份工作,文欣已經有3份兼職工作了。

“文欣,你的廚藝真是越來越棒了啊!張宇你可真有福氣!”他們一起留學的同學趙伯邊吃著文欣做的菜邊說。

“是啊是啊,你們這對眷侶每到過節就虐我們這群單身狗。張宇,文欣對你真是太好了,什麽家務都不要你做,生怕影響了你光輝的形象,你要是對文欣不好,可真是要天誅地滅啊!哈哈哈!”小美也隨聲附和著。

“哈哈哈哈,我對她好著嘞,是不,my baby ?”張宇幸福地說著。

這個聖誕節,他們幾個為了省錢沒選擇回家,也沒去任何地方度假,而是貓在了文欣和張宇的這個小小的家裏一起“窮歡樂”,留學生日子就是這樣,雖然很苦但也很美好。

文欣博士畢業了,家人都希望他們一起回國,在國內工作發展,而張宇覺得他們應該留在英國積累一些國外的工作經驗,然後再決定是留在英國還是回國發展。文欣決定聽從張宇的安排先在英國工作吧,一晃又是3年。

“文欣,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吧。”張宇躺在**抱著文欣說。

“嗯?可是我在律所的工作才剛剛穩定啊。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回去的嗎?怎麽突然又想回國發展了呢?”文欣很奇怪張宇這個很突然的決定。

“是啊,我一直覺得咱們在英國這麽久了,都適應了這邊的生活和節奏,但是我看到我大學的同學現在在國內發展得都特別好,我覺得國內的機會還是比這邊要多。這邊許多的規矩和格局都已經固定了,很難找到突破,可是我看我那些同學在國內就很不一樣。”

文欣跟著張宇回來了。國內的生活對於女人來說沒有太多質的改變,但對於男人來說真的比英國花哨太多了!文欣努力考上了公務員,成為了一名法官,張宇也在一所國際酒店任副總,工作雖然很忙碌,但文欣覺得很幸福,因為她的生命中有張宇。

“張宇,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兒。”文欣躺在**輕輕地對張宇說。

“什麽事兒?”張宇坐在床邊看著電視問。

文欣爬到了張宇的身邊,拿著一個驗孕棒邊舉著邊對張宇說:“我懷孕了!”

“什麽?”張宇滿臉的驚訝!是的,文欣在張宇的臉上看到的是驚訝不是驚喜,甚至於有一瞬間,文欣覺得張宇透露著的是憤怒。

“我們都做了措施了,怎麽還能懷孕呢?”張宇說。

“為什麽不可以懷孕呢?你這是什麽反應?”文欣開始不高興了。

“文欣,我覺得這個時候懷孕不是個好時機。我們剛回國沒多久,也都各自在工作上穩定下來,現在如果有孩子,會影響我們兩個人的未來發展的!你好好想想我說得對不對,你不要太主觀、太感性,用客觀的、理智的腦子好好分析一下。”張宇有條有理地說著。

雖然當天晚上文欣和張宇大吵了一架,但一個星期後文欣還是打掉了孩子,她哭得很傷心,因為她並不年輕了。

半年後,張宇被外派,文欣自然是不願意的。

“文欣,你一直是個懂大局的女人,怎麽也開始學著拖後腿這一出了呢?我隻是被外派一年,你也知道被外派意味著什麽。集團如此器重我,你卻在這裏哭天抹淚的,實在讓我失望。”張宇話好像有魔力一樣,每次都能讓文欣乖乖就範。

張宇還是去了哈爾濱,文欣並沒能留住張宇追求未來的腳步。文欣這個年齡已經不能丟下工作不管不顧地跟隨著張宇到處漂泊了,所以文欣和張宇隻能選擇兩地生活了,不知不覺就一年過去了。

女人總是有強大的第六感的,文欣請了年假一個人去了哈爾濱,用鑰匙打開了張宇公寓的門,與她對視的不隻是張宇,還有一個年輕漂亮隻穿著透明睡裙的女人。文欣和張宇離婚了。

同學們幾乎都到齊了,文欣走了進來,大家一陣歡呼,然後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家張宇呢?”文欣淡淡地答道:“我不知道他來不來,我們已經離婚了。”這一瞬間,這個飯店裏靜得大家都不敢喘氣了。

文欣自然地坐下,與大家打招呼、聊天,大家才緩過神來。聚會上大家都很開心,也都刻意地避免了提起張宇,原本準備了許多打趣他們倆的話都憋住了沒說。

晚上文欣回到家,收到了一條微信,是王偉:“文欣,你還好嗎?我跟著你的車在你家門口,想了半天才發這個消息給你,我沒什麽事情,隻是擔心你這麽晚一個人開車不是很安全。話說你真的不安全,我一路跟著你,你居然不知道,這樣真的非常危險。”

文欣看完了微信,愣在了那裏,王偉,今天坐在她對麵那個的王偉。高中時她身邊總會出現的那個“護花使者”(同學們都這樣戲稱王偉,今天的聚會上也不例外)。他是一個長相普通、運動普通、才華普通的男生,因為張宇的存在,文欣的世界裏王偉隻是個模糊的影子,但那個影子在她與張宇鬧別扭的時候,會去食堂給她打飯;那個影子在她考試沒考好的時候,會給她鼓勵;那個影子在張宇要踢球的時候,陪她回家;那個影子為了她揍過張宇(張宇陪另一個女生看電影,文欣哭成了淚人);那個影子在她和張宇出國前在她的樓下送了她一個照相機,讓她答應他每個月寄一張照片給他;那個影子……直到今天還是單身。

文欣走到窗邊,掀起了窗簾向外尋找,什麽都沒看到,她突然覺得很失落,“你以為在拍電影啊!”文欣默默地和自己說。

日子在文欣忙碌的工作中一天天過去,看卷宗、開庭、被罵……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好事,因為有事,可以不去想那些關於張宇的事。文欣下班了,她照舊不開心也不悲傷地走下了法院大樓的樓梯,手機響了,她收到了一條短信:“你是文欣嗎?我是劉玲,是張宇的太太,特別邀請您於6月5日(周日)來參加我們兒子的滿月禮,謝謝。”張宇的太太、兒子的滿月禮……文欣的腦子突然間懵了!

“劉玲,就是那個穿著透明睡衣在張宇公寓裏的姑娘,那個酒店的領位員,我和張宇離婚還不到半年,他們的兒子都滿月了!難怪他那麽急著離婚,那麽急著搬走,我一直騙自己張宇是因為內疚,因為覺得對不起我,無法麵對我才急著要和我離婚,我一直想要和他生個孩子,那麽想,那麽想,他一直都說不想要,原來他不是不想要,隻是他不想跟我要!……我和他近20年的感情,20年的同甘共苦啊,不及一個領位員的年輕貌美……”文欣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她已經完全沒辦法站在那裏,她坐在法院門前的台階上,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整個人已經木在那裏了。

再回神,是有一隻手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抱了起來,是王偉。王偉什麽也沒說,文欣也不知道要說什麽。王偉把文欣抱上了車,說:“今天我聽咱同學說 收到了張宇的邀請我就去找他了,我這近40年隻動手打過2次架,居然揍的是同一個人!”

文欣突然發了瘋似的大喊:“你是神經病嗎?我和你什麽關係?你憑什麽去揍他!我和他的事關你屁事啊!他有沒有兒子關我屁事啊!”文欣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哭了!從張宇那天與她說要離婚,已經沒有感情開始,她從未哭過,20年的感情說沒就沒,但她都沒哭過,可是這一瞬間她崩潰了……王偉隻抱緊她,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

6月5日那天,文欣去了張宇兒子的滿月禮,場麵很宏大,幸福曬滿場。

文欣是和王偉還有一幫同學一起去的,文欣很自然,張宇來到同學這桌敬酒的時候倒是顯得緊張和局促了。他很意外文欣怎麽會來,他的太太劉玲卻更加表現出與張宇的恩愛,並在敬酒時說:“非常感謝大家到來為我們的兒子慶祝滿月,張宇以前的日子我不想提起,但他以後的日子裏,我會做到一個妻子該做的一切,我幹了,大家隨意。”說完仰頭把滿滿一杯白酒幹了。文欣看著張宇和劉玲還有保姆抱著的正睡熟了的他們的兒子大寶,突然覺得心裏沒有想象得那麽難過,她笑笑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當天晚上同學們又聚在了一起,文欣沒有喝酒,談笑風生,然後與大家道別,準備開車。

“文欣,我送你回去吧。”王偉說。

“送我幹嗎?我又沒喝酒。”文欣對王偉說。

“我知道你沒喝酒,可是,我覺得我送你回去更安全。”王偉說。

“更安全?為什麽更安全?你的技術更好?你的車更好?你想太多了,我不需要。”文欣說。

文欣執拗著自己開車,她不想讓任何人同情她,她要的是在最後的防線上保留尊嚴。

一路上,文欣開的車一直在畫龍,其間電話響了她也不聽,她把車裏電台的音樂聲放得很大很大,外麵的鳴笛、車來車往似乎都與她無關。她沒有眼淚,沒有痛苦,隻有空白。

在一處紅綠燈前,文欣聽到“咣”的一聲,然後覺得自己的身體毫無防備地向前猛傾!文欣出車禍了。

幸運的是這場車禍既沒有電影橋段中的嚴重,也沒有電視劇裏的浪漫,文欣的車追尾在一輛垃圾車上,所有的垃圾都傾瀉而出,不留一點殘渣地散落在文欣的整個車上。文欣在一車的垃圾中回過神來!車門外有人敲窗,文欣下意識地開了一下門,是王偉,他一路跟著文欣,他知道她那些歡笑的背後是什麽,他不放心,他必須跟著她。

王偉一把拉住了文欣說:“你知道我是誰吧?你知道你是誰吧?快回答我!”

文欣:“你是傻瓜嗎?你問這麽傻瓜的問題!”

王偉長舒了一口氣:“你這樣回答我放心了。我快被你嚇死了”

交警處理好了事故,拖車拖走了文欣的車,文欣站在那裏,她的眼中終於隻看到了王偉,原來他一點也不普通,他的鼻梁很高,人到中年了居然沒有發福。

文欣:“你怎麽沒發福?”

王偉:”我注意鍛煉,人家可還是單身呢,還要娶媳婦兒呢。“

文欣:“走吧,送我回家。”

王偉有點愣神。

文欣突然笑了,說:“我的車全是垃圾!你得把我送回去。”

王偉:“感謝垃圾車!”

文欣:“哈哈哈……”

文欣拉起了王偉的手,邊走邊說:“你真沒結婚嗎?還是離了?不會是要騙我做小三吧?哈哈……”

王偉:“絕對沒有,回家給你看戶口本,未婚!”

文欣:“真的為了等我?”

王偉:“我覺得你想多了……哈哈哈……”

文欣:“切!第一次聚會結束後,你給我發微信,說跟我到家,我開窗看了,你根本沒在。”

王偉:“你走心了,哈哈,拍電影啊,我還在?看你安全下地庫了我還不走?再說你家小區保安也不讓我進啊。”

文欣:“你說你現在有事業、有錢,你幹嗎不去找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呢,跟著我這個年近40的中年離異婦女幹嗎?”

王偉:“如果娶個年輕的女孩,等我死了她還活著,我掙的錢全給她了,多不劃算,多不安全,還是中年婦女靠譜!”

文欣:“你怎麽和高中的時候一樣貧啊,還有正經的嗎?”

王偉停下腳步,雙手握住文欣的胳膊說:“我現在就和你說我這輩子最正經的一句話:因為我愛你,從未曾改變,從未曾停止,即使你80歲才給我這樣的機會,我也會在那裏等你!”

文欣……

王偉與文欣結婚了,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女兒像極了王偉。

*伊人心境*:

這是個幸福的故事!我不知道現在會有多少人依然相信愛情,在我們看過了那麽多的虛假,經曆了那麽多的無奈,見識過了那麽多的欺騙……文欣在愛著張宇的時候,她的眼中看不到王偉的存在,即使王偉就在那裏默默地守候,她也會無視,因為在愛情的世界裏“你是唯一”。我相信王偉的世界裏也有其他的女生在注目於他,而他的世界裏隻有他愛的文欣,一切都是因為愛情。愛情的發生本身無對無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但對的人卻未必是你所想的愛人。執念在錯的人身上尋找愛情,還是放下執念讓對的人走進你的心?也許這個故事會給你那麽一點點感悟。

對的人,就在那裏!我記得有次聚會姐妹們聊天說道:“我們這樣的年紀是個非常尷尬的年紀,30歲的男人要找18歲的,40歲的男人要找18歲的,50歲的男人要找18歲的,60歲的男人還是要找18歲的。”也許歲月給了我們一些沉澱,一些智慧,但身體不再那麽年輕,卻是客觀存在無法掩蓋的真實,許多的男人還是想要一個年輕的身體,至於是否有交流,交流些什麽似乎顯得不那麽重要了。假如你在這個尷尬的年紀還可以遇到那個對你長情、如此用心的人,那就不必懷疑,那一定是因為愛情。雖然在這個不容易找到愛情的年代,我們依然要相信:愛情,就在那裏。對的人,就在那裏。

好久不見

公司寫字樓的電梯裏人來人往,匆匆間也有趣事發生。我和一個看上去應該90後的男生在同一部電梯裏上樓,到了12層,電梯門打開,男生正要下,電梯口一個年輕的女孩一把拉住了他,又把他拽回了電梯,對他說:“我餓了!”

那個男生很無所謂地對她說:“你餓了和我有一毛錢關係嗎?”女生看著這個男生說:“我那麽喜歡你,我餓了,就和你有關係!”

女生不等男生回答,突然看著我,對我說:“姐姐,你說我說得對嗎?”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懵在那裏了,回過神來,我笑著對她說:“你說得對。”然後我看著那個男生,對他說:“被人喜歡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你要好好珍惜。”電梯到了我的樓層,我下去了。

之後他們如何了,我一直懷有好奇的心,很想知道,也許哪天我會跑去問那個女生。

離開電梯後,我整個下午都在深深的回憶中:12年前的那些回憶中。

我與鄧一凡的相識是在朋友的聚會上,其實是我男朋友強強的朋友聚會。聚會的這些人都是我男朋友很熟的朋友,我雖然隻是初次與這些人見麵,但大家並不拘束,因為這幾個人天性豪爽,自由奔放,讓我很快就可以放鬆地與他們玩在一起。

在這群人中,鄧一凡隻是個中等身材、樣貌中等的男人,但他卻有著充滿磁性的聲音,身材雖然不能說是完美,但在他那個年紀的男人中卻是難得的不臃腫,他的言語中不時透露著霸氣,但這種霸氣卻並不會讓人覺得刻意或者不適,隻是男人應該有的那種氣質,而我特別注意到鄧一凡卻是因為他的一句話。

“哎,我有個問題啊。”劉淑桐說,“你們覺得什麽樣的男人和女人最有魅力?或者說對於魅力這個概念你們有什麽自己的理解嗎?我下星期的節目要做這個主題,所以你們都正經點回答啊。”

“胸大身材好!”趙宣夾了一片三文魚,一臉不屑地回答著。

“讓你正經點!”劉淑桐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實在忍不住笑了。

“魅力,這個命題實在太複雜了,不同人不同感覺吧,胸大身材好到也不算不正經,在不深入了解一個女人的時候,當然是看外貌了。”強強說。

“算了,你們這些人啊,這樣吧,你們舉例說明吧,比如哪個明星或者什麽人,這樣我還明確一些。”劉淑桐說。

“莫妮卡?貝魯奇。”方偉說。

“喬治?科魯尼。”夢馨說。

“蘇菲?瑪索。”我說。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不同明星的名字時,鄧一凡說:“關於女人的魅力,對我而言是那一瞬間就產生了的,不明原因,就好像那是一盞燈,我注定要被吸引。而對於所謂的男人的魅力,我覺得隻有兩點:財富+責任,財富是一個男人各種能力的最大體現,當然會投胎的除外,責任是一個男人的品質。”鄧一凡此話一出,全場無聲,大家既沒認同也沒反對,而是不知如何作答。而我卻因為他的這番話而對他有了更多的關注。

那時的鄧一凡已經結婚很多年了,我在這次聚會中不僅認識了他,也認識了他的太太方敏。方敏是全職太太,他們的家和我的工作單位隻相距一條街,方敏和鄧一凡結婚很多年,但一直都不要孩子,所以方敏的時間十分自由,基本上每天都睡到中午。我和方敏經常相約午飯,我吃午飯,她吃早飯,我們一起聊天,越來越熟。

又是一個周五的晚上,每個周五的晚上都很令人期待,因為可以隨意聚會,第二天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真是太美好了。強強出差了,這個周末看來我要一個人安靜地過了。臨近下班的時間,電話響了,是方敏。

“小微,晚上有安排嗎?我們一起吃晚飯吧,一凡說強子出差了,他讓我們好好照顧你。”方敏說。

“謝謝你們,我還真的沒什麽安排,正好跟你們蹭飯。”我笑著回答。

我走進約會的餐廳,看見方敏已經坐在那裏了,我們倆熱聊了一會,鄧一凡來了。

鄧一凡一坐下,看著空空的桌子說:“你們倆怎麽沒點菜?小微餓了吧?要是沒照顧好你,我們在強哥那兒可沒法交代啊。”

我看著鄧一凡笑著說:“我們等人到齊了再點菜吧。”

鄧一凡看著我也笑著說:“我來了,人就齊了!那幾個人根本不靠譜,咱們可別等他們了,我進門的時候剛好是咱們約定的時間,你看那幾個估計你給他們打電話,他們一定說在路上了,堵著呢,十分鍾應該就能到。實際上根本還都沒出門呢,十分鍾,估計得6個十分鍾才能到。哈哈,咱們邊吃邊等他們,等他們來結賬正合適。”

我和方敏聽後都不由得大笑了起來,鄧一凡形容他們還真對。那幾個人相繼到了,我們都吃完一波了。

飯後大家都嚷著去打牌,我不會打牌,每次也都隻是陪強強,我在旁邊喝茶看電視什麽的,所以我本打算就回家了。

“小微,咱們三個去看電影吧。”鄧一凡和我說,他接著說,“你也不會打牌,看我們打應該是很無聊吧。”我看著鄧一凡,笑著點點頭。

同期上映的電影很多,我看著本日上映的場次,幾乎和鄧一凡異口同聲地說:“咱們看《傲慢與偏見》吧。”說完我們倆相互望著笑了一下。

“現在最火的電影是《神話》啊!成龍和金喜善演的。”

鄧一凡買了兩場電影票,《傲慢與偏見》和《神話》,我們三個抱著爆米花、飲料、各種零食看到半夜才回家,這個周五我真的很快樂。

在這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的時候,鄧一凡和方敏突然離婚了,至於原因我至今也不知道。方敏搬離了那裏,就這樣,方敏不再願意見我們這些人,而鄧一凡卻幾乎每周末都邀著大家一起聚會、打牌、喝酒、聊天。我與鄧一凡的接觸也越來越多。

鄧一凡性格有些霸氣,但在我這裏卻很柔軟,我隻覺得在他的身旁我隻要靜靜地待在那裏就好,而他可以為我安排好任何事情。

“小微,你怎麽了?看起來很沒精神,感冒了?”鄧一凡看著有點無精打采的我問道。

“嗯,下午還沒什麽事兒,這會好像重了。”我一邊擦去鼻涕一邊說。

“別喝這麽涼的飲料了,薑汁可樂,感冒神飲,服務員,幫我加一杯,薑一定要切成絲,要煮開,很熱的上來。”鄧一凡一邊和服務員說著,一邊把我手中的飲料拿走。

“小微,你別坐那兒,那是空調出風口,吹著你不好。”鄧一凡邊說邊起身和我換了位置。我抬頭看著他的樣子,隻是看著他的樣子就覺得很美好。

“這個周末咱們不要總是打牌了,集體去看歌劇《葉塞尼婭》怎麽樣?”劉淑桐提議。

“好啊!”我趕緊附和,歌劇是我的至愛啊。

“歌劇?聽不懂啊。”強子的本心當然是想去打牌。

“我沒意見。”鄧一凡說。

“如果你們一定要去打牌,那我們幾個女的去聽歌劇吧。”我說。

“去,去,咱們行動一致,一起都去,強子,小微喜歡,一起去吧。”鄧一凡看著我說。

強子當然是答應了,這個周末我們終於不是打牌了,一起去聽歌劇,我特別開心。

幾乎每個周末,我們一群人都在一起,我們會經常玩到很晚。這個周六我們相約著一起去爬山,回到家裏那幾個人又嚷嚷著打牌,我看著看著他們,就在沙發上半睡著了(可以聽到他們說話,隻是閉著眼睛)。

我聽到鄧一凡說:“小微睡著了。”然後有一條毯子很輕地蓋在了我身上,聽到他的聲音已在我身旁,說:“強哥,我都說了你家小微睡著了,你都不知道起來給她蓋個東西,非得我親自蓋啊,要不以後我照顧她得了。”眾人突然起哄:“老鄧暴露心聲了啊,完了,強哥,這必須得防火防盜防兄弟啊!哈哈哈!”

我聽著卻不敢睜開眼睛。

“小微,我們一起去和老鄧學打球吧,他可是三屆‘觀瀾杯’冠軍呢。”劉淑桐對我說。

我沒說話眼睛目視了一下鄧一凡,他的眼神與我交匯,我不自覺地笑了,他也笑了,他說:“我每周五都在,你們來找我吧,如果你上班安排不開我就每周六去,咱們打完球再一起來這兒和大家聚會。”

我依然沒有說話,劉淑桐說:“好啊!老鄧你這次可是答應得挺痛快啊,原來讓你周末教我們打球你總是一大堆說法,你想通了打算開門收徒了啊。”

鄧一凡嗬嗬笑了,然後接著說:“你們時間沒問題吧。”他的眼睛一直看著我,似乎這句話隻是在問我,我突然有點慌亂,然後輕輕地說:“我應該沒什麽問題。”

沒等劉淑桐回答,鄧一凡就不由分說地語氣說:“那就說定了,就從這個周六早上7點開始。”

劉淑桐一聽這時間馬上急了:“什麽?7點?大哥!不用這麽拚吧。”

鄧一凡又嗬嗬笑了,我們最後決定早上9點球場見。

那個周末的天很藍,空氣很清新,讓我不由得有種很美好的心情。周六是我和鄧一凡一同打球的日子,我是有些期盼的。

我和劉淑桐已經和鄧一凡學了兩個月了,在運動方麵我的確是很讓人頭疼的,強子就曾無數次被我逼瘋,而鄧一凡一直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教我動作。淑桐已經躍躍欲試地下場了,我卻隻能待在練習場,我這樣的下場打球會被後麵的人罵的。

鄧一凡沒有下場,他一直陪著我,我站好姿勢準備練習,鄧一凡走過來矯正我的姿勢,他邊矯正我的手、膝蓋、上臂的位置邊說:“你咬嘴唇的樣子顯得很執拗,但你笑起來又那麽天真,這種感覺很像一個演員,應該叫蘇菲?瑪索吧 。“

我回頭望著鄧一凡的眼睛笑著說:“我喜歡蘇菲?瑪索,她的那部電影是我的最愛——”鄧一凡看著我的眼睛,我們倆幾乎同時說:“《心火》”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看著我,那一刻我的心在狂跳,我感覺下一秒就會有什麽要發生了。

“你們倆不熱嗎?我快熱暈了,不打了!”劉淑桐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那一秒鍾我的瘋狂,我回過神來,眼睛離開了鄧一凡的臉。鄧一凡也很不自然地說:“嗯,那咱們去喝茶休息吧。”

這天之後,我和鄧一凡似乎都有意識地躲著彼此,不再做更多的單獨接觸,眼神也盡量回避對方,盡管如此我們還是顯露出了許多共同的愛好,許多共同喜歡的書,許多對生活理解的一致,語言也常常有很多的默契,有時我隻“額……”,他便懂了……我們雖然有彼此的聯係方式,卻從未單獨通過電話,但那種滋生的愛情還是在我的心中發了芽……

我期盼的周末如約而至,我打開電視正好播放一部老電影《燃情歲月》。鄧一凡這次沒有參與他們“相愛相殺”的牌局,他坐在我的旁邊,淑桐、鄧一凡和我坐在沙發上一起看起了這部老電影。

我們三個都看得很入戲,電影中三個男人一個女人之間的那種壓抑的情感和心裏的掙紮讓我莫名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不自覺地表情都變得凝重了。我偷偷地看了一眼鄧一凡,剛好他的眼神也看著我,我們倆在那一瞬間的眼神交匯中感覺到了彼此的心事,我低下了頭,餘光看到他並沒有把眼睛轉向別處,我開始覺得額頭有汗……

“什麽電影把你們三個看得一點兒聲都沒了啊?”呈風突然開口問我們。

“《燃情歲月》。”淑桐回答道。

“哦,布拉德皮特那個吧,就是好幾個兄弟愛上了同一個女的,那女的還是其中一個人的媳婦,完了最後都死了,是那部吧。”趙宣漫不經心地說著。

“對,不過你說的怎麽那麽不文藝啊,好好的一部電影怎麽被你說得那麽亂啊?”淑桐不滿地看著趙宣。

“我沒說錯啊!本來就很亂啊!人家老大也不老三的老婆,然後另一個兄弟看上了,那女的好像喜歡其中一個,不是她丈夫的那個,你們說這算什麽?親兄弟下死手啊!兄弟妻不可欺!要不說這國外的倫理道德亂呢,在咱中國還不被罵死,哪有臉再混了……”趙宣說著,我聽著,眼睛看著地麵,而鄧一凡整個晚上也沒有再說什麽話。

那個周末的聚會,卻讓我很不自然。鄧一凡帶了一個女孩來了,聽說是電影學院大三的學生,大家都在調侃鄧一凡,我覺得自己笑得很勉強、很刻意。

以後的日子,大家都戲稱鄧一凡是“鐵打的凡哥,流水的姑娘”,鄧一凡開始他顛覆性的生活,頻繁地換女朋友。看著鄧一凡這樣的生活,我開始懷疑自己之前自己理解的他對我種種的暗示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是我誤會了他的行為,於是我慢慢放下了對他的期待。

盡管我的心裏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我們的聚會沒變。

“你最近和孫強還好吧。”鄧一凡走到我的身邊說。

“嗯,我們倆一直是那樣的,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突然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鄧一凡的這個問題,甚至於連自己說了些什麽都不是十分確定。

“你呢?這個女朋友確定了嗎?還是打算繼續換下去?”為了避免剛才的尷尬,我問了這一句,其實這也是我心裏一直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你也看到了這些姑娘都不是可以結婚生活的人,也許經曆了一次離婚,對婚姻並不渴望,尤其是不能湊合地找個人,女朋友和媳婦本來就是兩個概念的。但一個單身男人的生活還是會很寂寞的,所以要找女朋友。”鄧一凡緩緩地說著。

“為什麽一定是這麽年輕的姑娘?”我問他。

“因為不必擔責任!現在的女孩越年輕越不在乎一些事情,而適齡的女孩就不同了,本來我也沒想和她們有未來的,所以她們不在乎很重要。”鄧一凡說。

我微笑著低下了頭喝了一口酒沒再說什麽,餘光我看到鄧一凡依然看著我,我並沒有看他,說:“我記得你說過,一個男人的魅力是財富+責任,那麽你麵對這些姑娘的時候責任去哪裏了?”說完了我看著他,等他的答案。

鄧一凡看了我幾秒鍾,突然笑了,說:“看來我說的話你記心裏了。責任這個東西是男人必須的,但並不是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去承擔的,那豈不成了聖人?我想我可不是個聖人,我隻是個普通人。我隻對我在意的人和事承擔責任,並且願意用一生去承擔。愛情是一種化學反應,往往一瞬間就可以產生,假如我能和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我願意承擔責任,再次結婚。可是你看看這些姑娘,她們真的可以讓我去承擔責任嗎?這些姑娘需要的隻是我買單,並不需要我去為她們承擔什麽。我並不對不起這些姑娘們,她們想要的我都滿足她們了,我們這最多是各取所需。”

我看著鄧一凡說:“這樣的‘各取所需’真的道德嗎?”

鄧一凡看了我幾秒鍾,說:“我常常想一個人是應該遵循自己的內心還是應該在意他人的輿論?道德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假如我就做個沒道德的人強拉著那個女人跟我走會怎麽樣?……”鄧一凡說著,他的眼睛看著我,我的眼睛也看著他。我隻覺得自己的嘴巴好像被什麽鎖上了一樣,我隻是看著他。

我們相互這樣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強強和趙宣來了,趙宣說:“你倆聊什麽呢?談人生談理想呢?大家要玩喝酒遊戲了,你倆可別想躲過去啊。”我的神還沒回過來,就被強強拉著手走了,那天我喝了很多酒,鄧一凡也醉了……

還是那些周末,我內心能盼望卻又有些害怕的周末。

這個周末強子有事不能去聚會了,我說那我也不去了,但他們打了很多次電話讓我去,終於我還去了,其實我知道自己是有多想去的。

去了後並沒有見到鄧一凡,我有種難以言說的失望,但依然如常地與大家聊天、玩笑、喝茶。突然,鄧一凡來了,一進門,趙宣就問:“凡哥,什麽情況?不是說你今天有很重要的公務不能來了嗎?”

鄧一凡並沒作答,直接走到我的麵前對我說:“你今天一個人來的?”

我幾乎有點慌亂地回答:“是啊,強強今天有事兒……”

鄧一凡笑了,那種很開心的笑,我覺得我的臉已經紅了。

這時,門鈴又響了,是我男朋友。趙宣又懵了似的問:“強哥?你不是有重要的宴請嗎?”

沒等我男朋友作答,就聽到鄧一凡的聲音:“你來幹什麽?為什麽總有你?”

那個聲音中幾乎是充滿了怒氣的,一瞬間我感覺整個空氣都凝住了,一屋子的人似乎連呼吸都停了。

我男朋友十分淡定,帶有玩笑地說:“商務宴請哪有來這兒打牌吸引力大啊!必須鬥地主啊,我得翻本啊!哈哈哈!”

趙宣忙說:“這癮,來來來,好兄弟們,趕緊牌擺好,茶上來,難得我又有得玩了!”

我坐在那裏,手不自覺地抖著,端了一杯很熱的茶,一口就喝了,當然燙了嘴。

鄧一凡始終沒坐下,低沉著聲音說了一句:“我那邊還沒完事,你們玩吧,我先走了。”

我抬眼看了他,他直視著我,我又低下了頭。

我和強強回去的路上,強強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有說,直到今天。

日子在行雲流水中度過,我和我男朋友已經在一起快5年了,結婚是一個必然要來到的事情,而我開始猶豫了,我知道原因。但我想一個臆想的愛情怎麽能和5年的感情相提並論呢?雖然我隱約感覺到了鄧一凡對我的心,但我更害怕那隻是我的錯覺,我不敢和自己下注。強強已經開始選日子去領證登記了,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幾乎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了,而我的心卻越發的糾結和意亂。

我微笑著擁抱了他,他抱我抱得很緊,他的心跳得很快,我完全可以感受到那個擁抱中的溫暖、情意和無奈……我在他的耳邊對他說:“生日快樂!”他在我耳邊說:“我希望天天過生日。”我們這樣抱著,我覺得時間凝固了,我不想分開,我也真切地感受到他不想分開……

眾人又是一陣起哄,“不能借酒撒瘋啊,哈哈哈!”

“我也要熊抱抱,哈哈哈!”

“你們不能趁著強哥不在這樣啊,哈哈哈!”

我和鄧一凡分開了,突然間我很想哭,突然間我很想聽他對我說,突然間我很想對他說,但我們什麽都沒有再說……

我還是與強強如約結婚了,婚禮典禮上,鄧一凡沒有來,我們從此也再沒有見過,他離開了我所在的這所城市,我隻知道他依然單身。我一直留著他的聯係方式,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聯係方式是否還能再聯係到他,聯係到那個12年來我不曾忘記過的他。

想著電梯裏遇見的這對年輕人,我從心底羨慕他們,羨慕這個有勇氣的女生,她可以那麽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情感,無論我在你的世界裏是什麽位置,我喜歡你,我的世界就與你有關!

12年,我不曾忘記鄧一凡看我的眼神;不曾忘記他怕我穿高跟鞋不好走路而繞圈停車;不曾忘記我打了個噴嚏,他把我的冷飲直接從我手中拿走,給我換了難喝的薑茶;不曾忘記那個擁抱中的溫情、無奈和不想分開……

有時,我的思緒會飛揚,飛揚地想起,假如當時他對我說:“你跟我走!”我會怎樣?

其實我自己沒有答案。

是啊,我多麽想見你一麵,哪怕隻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好久不見!”

*伊人心境*:

好久不見,是一種無奈的寒暄。這是一段在矜持和在意別人看法中錯過的情意,我想他們的錯過有很大的因素是因為周圍人的看法,因為鄧一凡與強哥是朋友,小微是強哥的未婚妻,這種複雜的關係讓兩個人不能直接、勇敢地麵對自己的情感,在壓抑中無疾而終。

雖然如此,但有愛在,即使是錯過了,也是那麽的美好!我想鄧一凡是愛小微的,縱然不算那麽強烈的愛情,至少有溫情在。小微心中12年不曾忘記的也正是這份溫情。他們在身體上從未曾擁有過彼此,卻隻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擁抱,就足夠小微用12年來記憶,來印記,這種力量遠比那種瞬間的男歡女悅要讓人念念不忘得多。

故事裏鄧一凡並不是一個完美的男性,他的身上有很多劣根性,比如離婚後的他開始了各種放浪的生活,但小微還是被他吸引了,也許愛情就是那一瞬間便產生了的產物吧,沒有太多的道理可言。鄧一凡為什麽沒有開口讓小微跟他走,小微為什麽不表白自己的真實情感?這都隻能留在這個故事裏成為一個永遠的未知,因為即使再見也不要問當初的緣由,已經過去的事情問了答案,知道究竟,無論是不是心中所期盼的那樣,都不會改變什麽,而隻是多了一個新的煩惱和無奈。我們的生活中有多少的假如,但那卻隻能是“假如”……

“青梅竹馬”這個詞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那麽的浪漫,我們一起慢慢長大,從和泥玩兒到騎馬打仗,從沒有性別的相互擁抱到羞答答地不好意思見麵,能擁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情人是多讓人羨慕啊,我就有這樣一個青梅竹馬的他——趙文博。

我和趙文博是鄰居,小時候我們住的都是平房,那時候的鄰裏關係是很親近的,我們可以隨便到彼此家裏蹭飯,可以隨時拿個你家的糖、我家的梨,我們幾乎全天都在一起。我和文博一起手拉手上學,一起寫作業,一起吃飯,直到晚上睡覺才各回各家。我們就這樣一起走過了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後來平房拆遷,我們都住進了樓房,但相隔卻並不遠。雖然我們漸漸長大,不再那麽自然地手拉著手,但我從未懷疑過我們這份“青梅竹馬”的感覺……

高二那年我選了文科,文博選了理科。我們躺在公園的草地上看著天空,文博問我:“哎,你想好了考哪所大學了嗎?”

“哎”,這個稱呼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成為了文博對我的特有稱呼,隻要是叫我,文博基本上就喊“哎”,而我也總是毫不猶豫就回應他。

“複旦大學吧,我要去讀中文。”我笑著回答。我並沒有問文博他要報考哪所學校,因為我知道我去複旦,他也一定會去的!我們倆的成績一直都很接近,而且我相信他會和我一起的。文博笑笑,說:“上海啊,阿拉最不喜歡上海銀諾。”我們一起大笑了起來。

文博對自己一直都要求很嚴格,他有遠大的抱負,而我就是喜歡看他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和鬥誌滿滿的樣子。雖然我並不是特別清晰“愛情”是什麽,但我知道文博在我心裏遠不止是一個鄰居、一個小夥伴,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對他是有些崇拜的,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很快樂,我隻要仰起臉看著他的雙眼,我的嘴角就會不由自主地上揚。

我們從未對彼此表白過什麽,但我知道我在他的心裏也遠不止是個鄰居,假如你問我為什麽知道,我隻能回答:“沒有為什麽,我就是知道。”

“我一定要去國外留學,哎,我們一起去英國吧!你不是總說自己有這樣那樣的英國情結嗎?對了,去找你的達西(《傲慢與偏見》男主角)吧。”文博打趣地說。

“哈哈,好啊,好啊,我最喜歡英國了!不過,英國留學的費用好像很貴呢,你說咱爸媽能承受嗎?”我問道。

“是啊,費用很高啊,再說吧。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去國外的知名大學裏讀書,感受不一樣的文化,不一樣的教育方式,不一樣的世界。“文博仰望著天空,心懷抱負地說著。

我看著他,默默地想:無論你去哪裏我們終究會在一起的。

高考終於結束了,錄取通知書下來了,我如願接到了複旦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文博卻考取了北京理工大學。我很生氣地問文博:“你怎麽沒和我一起報考複旦?”

文博笑著答我:“我從來沒說過我要和你一起去複旦啊?北京理工更適合我,對嗎?我選的這個專業隻有北理工有,而且這個專業在申請留學的時候申請獎學金的幾率非常大,我當然要考這裏了,人生怎麽能沒有長遠的規劃呢?”我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也就沒事了,想想文博說得也對,北京理工的確比複旦更適合他。

從小到大,我們第一次分開,不在同一個城市,不一起上學,不一起讀書,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怪怪的。不過很快我就接受了,因為我到校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文博給我寫的信,信中他要我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讀書忘了吃飯,不要總吃零食,要記得多穿衣服,提熱水的時候一定要檢查好水壺等等。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我心裏暖暖的,原來寫信是那麽浪漫的方式啊!

每個星期他都給我寫封信,如果太忙了也一定會給我打個電話。秋天到了,他在電話裏總是提醒我要穿襪子,不要光著腳丫到處亂跑,這樣很容易感冒的,我寢室裏的每個人都打趣我:“婷婷,男朋友又來電話了!”“婷婷聽話啊,好好吃飯喲,乖乖地,來,穿襪子!哈哈哈哈……”雖然嘴上我會說她們討厭,但心裏真是美美的、甜甜的。

第一次寒假回家,文博在火車站接我,一下火車我差一點撲到他懷裏,因為車站人太多,我沒好意思。

每年春節的三十晚上我和文博有一個約定:一定要一起放煙花炮竹!這是屬於我和他的春節儀式,我們曾說一輩子都要一起過春節!可是大二的這年春節卻出了問題,文博的爸爸生病了,檢查出胃癌,雖然是初期,但也讓我們每一個人都擔著心,我當然和文博一起在醫院陪著叔叔。

“文博,別太擔心,是初期的,叔叔做完這個手術就沒事兒了!我媽媽給你和阿姨包的餃子,阿姨(文博媽媽)你們吃點吧。”我端著餃子對文博和文博媽媽說。

“婷婷,你說努力真的可以改變命運嗎?”文博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有些頹然地問我。

“嗯,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裏,我相信努力就可以使一切改變。”我堅定地看著文博說。

“婷婷,你的雞湯讀得太多了。人有時候是很渺小的,我們就算再努力也經不住現實的突變,我們想去戰勝命運,但大多時候都是臣服在命運的腳下,任由它早已安排好的踐踏。”文博一直低著頭說著。

“文博,我覺得是因為現在叔叔的病情影響了你的心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看叔叔不是手術很成功嗎?我們一起努力吧。”我看著文博,握住他的手說。

文博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說:“婷婷,假如有一天我對命運屈服了,你會不會鄙視我?”

我笑著望著我的文博說:“你不會的,我相信你。”

日子過得可真快啊,轉眼我們已經大四了,麵臨繼續考研或者工作的問題。我在積極地準備留學的事情,申請大學,找博導寫推薦信,申請獎學金等等。文博也和我一樣忙碌著。

“婷婷,你申請伯明翰大學的進展如何了?”文博打來電話,從進入大四開始,他給我的電話中幾乎都是在詢問我留學申請的情況。

“嗯,推薦信和申請都已經遞交了,獎學金,我是文科生很難申請,我不太抱希望,你呢?”

“我最多可以申請到半獎。”文博的語氣中有些落寞。

“文博,如果申請不到獎學金,我們還能出國留學嗎?咱們爸媽會不會太吃力了啊。我有點猶豫我們的留學計劃,我想我們要不要畢業先工作兩年,然後再考慮留學的事情呢?我和我爸媽說過留學的打算,在算過整個費用後,我覺得他們壓力很大。我們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們的夢想是不是太大了呢?其實不留學也未必就不好啊,你說呢?”我說。

文博沒有說話,我們說了點別的就掛斷了電話。

“文博,我的留學申請已經通過了,可是我看了一下學費,我爸爸媽媽覺得真的有很大壓力,我也覺得我們這樣普通家庭的孩子貿貿然付那麽高的學費去留學的確是給家裏太大的負擔了。”我和文博通著電話,我有些無奈。

“我的獎學金申請被駁回了。”文博的語氣中也充滿了失落。

“我覺得留學也不一定非要現在馬上就去啊,咱們可以先工作,然後一起攢學費。”我想給文博一些希望。

“婷婷,你那隻是美好願望,如果現在不去,我們以後去的機會就更小了,再說了,你覺得我們剛畢業能找到多高薪水的工作呢?我們真的還能攢出學費嗎?”文博的話語中充滿了失望。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安慰他。

“文博,你別這樣失望,其實就算是真的不能留學又能怎麽樣呢?咱倆讀的大學都是不錯的,找個不錯的工作應該不難吧,北京的機會也很多啊。”我依然沒心沒肺地開心地說著,我希望能夠讓文博不那麽灰心。

文博沒再說什麽,我們掛了電話。

那次電話之後,文博沒有那麽頻繁地來信,也沒有太多的電話。我打過去,他寢室的人總說他不在,我給他寫信,也總是沒有回音,我想可能忙著畢業論文和工作的事情吧,可是我很想知道接下來他的打算,因為我做好了和他一起的準備,如果他留在北京,那麽我也去北京,如果他回老家,那麽我也回老家,反正我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距離畢業越來越近,學校裏也開始了各種招聘會,但我究竟去哪裏,我覺得我要和文博商量一下,我要知道他打算在哪個城市,但就在這個時候卻突然沒有了文博的消息,我有種很不安的感覺。我撥通了他家裏的電話號碼,接電話的是文博的爸爸。

“喂?叔叔,您好!我是婷婷,您身體最近好嗎?”我說。

“噢,婷婷啊,我很好,你呢?快畢業了,有什麽打算?”電話那邊文博爸爸反問我。

“嗯,我還沒太想好,文博呢?我怎麽總是找不到他?他沒什麽事吧?”我非常急切地問道。

“啊,文博啊,他沒什麽事,他沒找你嗎?”電話中,文博爸爸的語氣有些奇怪。

“沒有啊,叔叔,文博從今年開學就沒怎麽給我打過電話,我打電話去找他,他寢室的人總說他不在,我想他一定是忙著畢業論文和找工作吧,所以我問問,他,想留在哪裏?”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婷婷,文博他,嗯,他有一些自己的打算,咳,我們做父母的沒辦法給他太多的意見,嗯,你也要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婷婷你還去留學嗎?”文博爸爸問我。

“嗯,我和爸爸媽媽商量過了,去留學的費用真的太高了,我們家可能負擔不了。我是文科生,獎學金沒申請到,並且我因為要改專業可能要讀一年預科,所以我想我暫時先不考慮留學問題了,想著先工作兩年再打算。我和文博通電話的時候我把這個想法和他說了,但他始終沒回複我,我也不知道他的打算。”我一口氣說了很多。

“嗯,婷婷,你真的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叔叔很理解你,你爸爸媽媽有你的理解真的是莫大的安慰。如果文博也能理解就好了,哎,有些事情我們多麽無能為力啊。婷婷,文博會找你的,你也一定要理解他啊……”

我每天都在各種猜測中,學校的招聘會我也無心參加,論文答辯結束後,我決定回趟家,如果文博不在家,我再去北京找他。

火車到站了,沒有文博接我的車站顯得那麽奇怪,好在有爸爸來接我。

到了家,我還沒放好行李就打電話,電話那邊有人接起:“喂,你好。”

是文博。“文博,你什麽情況,你回來了啊,哼,都不告訴我!你猜我在哪?”我已經興奮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哎,你回來了,路上累了吧,嗯,我這有些事情,你先好好休息幾天,過兩天我再找你。”文博說著。

“文博,我,我……”我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是他的聲音讓我突然間說不出來了。

我靜靜地待在家裏,沒有去找文博,我有種很不安的感覺,到底是什麽讓我不安?我怎麽會突然害怕去找他了呢?

回到家的第三天晚上,已經快10點了,文博打來電話:“哎,我10分鍾後到你家樓下,你下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我飛速換好衣服,衝到樓下,文博已經在那裏了,他應該早就在我樓下了,因為我隻用了不到3分鍾就下來了,他家距離我家怎麽也要走個7、8分鍾的。

“哎,你怎麽穿這麽少,晚上有風,怕你穿得少,給你拿了件外套,穿上。”文博看著我說。

“我就知道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被凍死的,嘿嘿。”我心中暖暖的,開心地回答。

“婷婷,我想和你說件事,你,聽我說完,中途不要打斷我。”文博看著我說。

我眼睛直直地看著文博,他的眼睛卻不知道看著什麽地方,繼續對我說著:“嗯,婷婷,我明天就要去英國讀書了,我不是一個人去,是和,嗯,是和……和我女朋友,我們一起申請的,一起去,我們,我們,嗯,對,我們一起去。其實我,嗯,婷婷,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什麽,但你懂我的.可是我們都長大了,長大了,是很可怕的。我爸爸自從生病後家裏就出現了各種經濟問題,我也知道他們不再能負擔我去留學的費用了,但我要去英國讀碩士,這是我的理想,我這麽多年的努力就是為了這個理想,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大學同學,她從大一開始就希望和我在一起,但我的心裏隻有你。今年年初她提出要出國留學的事情,她的家庭願意資助我們兩個人一起去留學,我的留學費用全部都由她們家承擔,我同意了。2年,2年我就回來了,你會等我回來嗎?”文博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問我。

我的腦袋一直嗡嗡地響,我不知道我的眼睛看著的是什麽地方,我好像是自語一般地重複著:“你明天就要和你女朋友去英國了,和你女朋友去英國了,你居然要和你女朋友去英國了.......”

*伊人心境*

匆匆那年,我們都走過青蔥歲月,那些初戀的美好,在我們的靈魂深處猶如一個符號,永遠留在那裏。婷婷與文博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他們兩小無猜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玩耍。在成長中,文博關心她,讓她如沐春風。在婷婷的世界裏,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她的文博是不會離開她的,就如她那麽自信地認為文博會和她報考同一所大學一樣,她的文博永遠都會與她形影不離。但現實是文博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世界,在文博世界裏他自己的前途比婷婷重要得多,他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規劃。也許現在的年輕人不會理解在20幾年前出國留學是一件多麽重大的事情,並不是所有有理想和成績優異的人都可以實現這個夢想,對於很多人來說“出國留學”,真的就隻能是個夢想而已。

婷婷一個人在勾畫她與文博美好的愛情,她想要跟隨文博去天涯海角,隻是文博的那個“天涯”是需要經濟支撐的。而婷婷隻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別說是承擔兩個人出國留學費用,就是婷婷一個人的留學費用,對於她的家庭來說也是難以負擔的。文博很清楚這一點,而他那顆一定要去留學的心占據了所有。無論多麽美的愛情當麵對現實的時候常常會顯得蒼白。

記得曾有人說:再美的愛情也會輸給殘酷的現實。而我隻想說:愛情與現實需要有輸贏嗎?

人生若隻如初見,隻願是那未染塵埃的容顏。

不必再見

火車已經離站了,車窗外的樹影開始越來越快地川流,聞靜手裏拿著手機看著屏幕,一滴很大的水滴落在了屏幕上,流淌下來,那不是水,是淚,聞靜的眼淚。

那年,聞靜從浙江大學畢業了,麵對眾多的選擇,聞靜最終選了自己的家鄉湖州,在湖州報社做了一名記者。這是個不錯的職業,但比起省報社來說,這個小報社真的太小了,但她熱愛她的家鄉,想念她的爸爸媽媽,再也不想離開他們的身邊了。投入到工作中是非常讓人興奮的事情,聞靜每天都很開心地迎接每一個采訪、每一篇稿件,日子過得充實又有樂趣,因為這裏有她所愛的一切。

這天的報社一如既往地忙碌,聞靜明天要采訪一位當地知名企業老總,於是她抱著很多資料,聞靜用下巴壓著她懷抱著的這些文件、資料袋子,感覺幾乎已經看不到她的臉了,她急匆匆地在走廊裏小跑,“哎呀!”突然聞靜撞在了什麽上,資料掉了一地。

“謝謝你!”聞靜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那位男士對她笑笑,說:“社長辦公室是走廊盡頭吧?”

“是的。”聞靜忙回答。

“謝謝你。”男士一直微笑著,走了。聞靜望著那個男人遠去的背影,有幾秒鍾愣在了那裏,她小聲地和自己說:還真的以為自己撞見了吳彥祖呢。說完,她自己咯咯地笑了起來。

初秋季節的報社大院是有多美啊!聞靜和幾個同事從食堂出來,在這秋意滿滿的路上溜達著,聞靜背對著前方,邊走邊和同事聊天,“啊……”,聞靜又撞到了什麽人,回頭一看,把她嚇傻了,是社長,社長的身旁是剛才撞到的那位“吳彥祖”。

“對不起,社長,我……”聞靜不知道說什麽好。

“沒事兒,哈哈哈哈,被青春撞一下,我很幸運。對了,聞靜,這位是張曉光,他可是咱們市的標杆企業"聚鼎建築"的執行董事哦.張總 ,這是我們報社最年輕的新聞記者——聞靜."

這天,聞靜接到采訪任務,居然是去采訪張曉光,老天似乎有意安排聞靜和張曉光的相識和接下來的一切。

聞靜如約在周二的下午去張曉光的公司對他進行采訪,那同樣是個天藍的晴空之日。張曉光沒有安排助理來接待聞靜,而是自己親自走出總裁辦公室的屋子,微笑著迎接聞靜。那個微笑和那天在報社裏聞靜第一次撞見他的樣子一樣,讓人感覺很溫暖很有魅力。

“張總,我們在哪裏采訪比較合適?”聞靜準備對張曉光做采訪。

“會議室吧,那裏比較安靜。直接叫我曉光就好了。”張曉光依然微笑著和聞靜說。

張曉光的助理拿進來一瓶礦泉水給聞靜,張曉光看了一眼,對聞靜說:“你稍等我一下。”然後離開了會議室。幾分鍾後,張曉光端進來一杯溫水遞到聞靜麵前,對聞靜說:“天已經涼了,那個(礦泉水)是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我覺得還是不要喝那麽涼的水比較好。”聞靜看著張曉光,幾乎都要忘了她是來采訪的。

采訪中,聞靜了解到張曉光和她接觸過的許多年輕企業家不同,他不是子承父業,也不是富二代,他的父母都是湖州大學的教授,他從小是在湖州大學家屬樓裏長大的,他也沒有留學經曆,在采訪中,聞靜越來越被張曉光的一種魅力所吸引,這是一種不張揚但卻很韌性的魅力。

張曉光大學畢業後,先是在一家國際IT公司打工,2年時間做到這家公司的筆記本事業部經理。然後他辭職了,開始與合夥人一起創立了這家建築公司,起初這隻是一家很小的公司,這也不過4年的時間,這個公司就成為了湖州地區的標杆企業了。

“曉光,我今天采訪完就沒事了,不用回單位了,晚上你有空嗎?”聞靜發了條短信給張曉光。

“可以來找我,我在公司。”張曉光回複。

聞靜看到張曉光的回複,覺得不是特別開心,說真的這可是他們彼此表白後的第一次正式約會,聞靜主動約張曉光,可是他卻回答去公司找他,這算什麽啊。但聞靜有冷靜了一下,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約會嘛,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而不是地點,聞靜這樣安慰著自己,然後回複:“好的,我采訪結束大概在4點,我去找你吧。”

張曉光:“4點太早了,公司的員工都還沒下班,這樣你6點半過來吧。”

聞靜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生氣了,但她又默默地理解了一下張曉光,決定先去逛個街緩衝一下心情再去找張曉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