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杆子裏麵出政權
血的教訓
1905 年1 月,彼得堡普梯洛夫工廠的工人因廠方無理開除工人,舉行罷工,並發展到和平請願。1 月22 日(俄曆1 月9 日,星期日),在加邦牧師的鼓動下,工人們帶著家屬,帶著聖像,唱著頌歌,列隊向沙皇所在地冬宮進發,呈遞請願書。工人向沙皇呈遞的請願書,把民主工黨綱領中所載的若幹政治和經濟要求也寫了進去。手無寸鐵的和平請願的工人卻遭到事先埋伏的沙皇軍隊用子彈瘋狂迎接,死傷3000 多人。工人的鮮血染紅了彼得堡那長長的鋪滿鵝卵石的街頭。拳頭一般大的卵石染紅得像工人們一顆顆活撲撲的心髒,那躺在地上的良知在放出最後一點熱量或在苦苦掙紮,那正懸掛著的良知,在急劇地扇動著。
這個“流血星期日”的消息迅速傳到了列寧的耳朵裏,列寧立即從郊遊中回到緊張的工作中,連夜寫了《俄國革命的開始》和《革命的日子》等文章載入《前進報》第4 號上。列寧憤怒譴責沙皇政府血腥屠殺手無寸鐵的彼得堡工人的暴行,熱情讚揚和支持彼得堡工人的英勇起義,指出:無產階級在一天中受到的革命教育,是他們在暗淡的、平常的、受壓製的生活中幾月幾年都不能受到的。
列寧遠離俄國,卻有效地密切注視著事態發展,仔細研究各種外國報紙登載的俄國新聞,把新聞和黨的工作人員寄給他的信息比較印證,給各地同誌發指導信件,準確指揮著國內各地的組織開展鬥爭活動。
列寧清楚地了解到,武裝起義的時刻已經到來,必須迅速做善的準備工作。
列寧早在《怎麽辦》裏已經說到要準備人民武裝起義,1 月日事件的文章裏,他號召要立即武裝工人,這是當前的主要任。他說:“隻有武裝的人民才是人民的自由的真正支柱。”
“革命就是戰爭,它是曆史上所有一切戰爭中唯一合理的、當的、正義的、真正偉大的戰爭。它不像任何其他戰爭那樣,是了維護一小撮統治者和剝削者的自私利益,它是為了人民群反對暴君的利益,為了千百萬被剝削者和勞動者反對專橫和權的利益而進行的戰爭。”
列寧重溫了馬克思和恩格斯所有論述起義的著作。他鑽研軍事書籍。他仔細研究了巷戰和遊擊戰的經驗,以及起義的驗,特別是1871 年巴黎公社的經驗,他不但號召準備起義,而考慮到起義的一切技術細節。
列寧親自對巴黎公社克呂澤烈將軍論巷戰的一本小冊子的文作了細心的校閱。列寧認為這本小冊子很有價值,因為他體講解了怎樣構築街壘,怎樣占領房屋並加以設防,怎樣使用彈等。
列寧組織了購買和運輸軍火到俄國去以供應正在建立的無階級部隊的工作。
列寧在《前進報》上一連發表好多篇文章,說明無產階級的略原則。他指出,組織必須大規模地發展起來:“一定要把數百計的小組大力組織起來。”他號召廣泛地接收青年,尤其要收到戰鬥小組來。
彼得堡街上工人的鮮血尚存。列寧以這次全彼得堡工人大罷工為契機,以工人們灑下的這條血路為“奮起線”“爆破口”,喚起民眾千百萬。
1905 年1 月18 日,“流血星期日”的前4 天,列寧就給布爾什維克蘇黎世小組發出第一封信:盡可能更快地、完全地、明確地(當眾公開地)與孟什維克決裂,召開不經中央機構的同意和沒有他們參加的自己的第三次代表大會。
“流血星期日”後,列寧覺得時機完全成熟,揭露中央委員會中拖延代表大會召開的調和分子,揭露孟什維克想把“一月事件”(“流血星期日”)說成是工人鬥爭中一個孤立的插曲。列寧認為俄國革命轉入了一個新的曆史階段,應立即召開特殊形式的代表大會,召開在決戰前夜檢閱戰鬥力的大會。
列寧提出了這個口號:“大會必須簡短(像一個軍事會議一樣),時間必須短(像一個軍事會議一樣),人數必須少(像一個軍事會議一樣)。這是一次組織戰爭的代表大會。”
4 月25 日,這次緊急的特殊的第三次黨的代表大會在英國倫敦的一個閣樓上召開。
出席第三次代表大會的有25 個委員會的代表,即俄國大多數黨組織的代表。隻有9 個委員會選出的孟什維克沒有出席大會,而自行組織了他們的代表大會。第三次黨的代表大會完全成了一個布爾什維克的大會。
列寧寫好了所有主要的決議草案,並在《前進報》上撰文闡明這些決議草案,列寧指導了這次布爾什維克代表大會的全部工作,積極參加各委員會的工作,仔細考察所有到會的布爾什維克,考慮在革命事業中對他們每一個人怎樣的使用。
列寧所作關於無產階級策略的動人演說,以它鐵一般的邏令人信服,他指出了黨進行鬥爭的新途徑,並揭露了孟什維克機會主義的本質。
孟什維克正與布爾什維克召開“對台”會,並在小冊子上和紙上竭力反對組織起義,反對列寧提出的一切戰略策略。
孟什維克害怕無產階級革命,鸚鵡學舌樣地反複說,這個革應是資產階級革命,如果革命勝利了,就應該把一切權力讓給產階級。他們反對無產階級參加臨時政府,拒絕無產階級和民專政的口號,並一再反對組織武裝起義。
列寧組織代表們詳細討論了組織和實行武裝起義的一切有問題,他指出群眾罷工是政治鬥爭的有力武器,必須將罷工轉起義,光是鼓動起義還不夠,還必須為起義作技術上的準備,必須積累武器,做好計劃,要在哪裏構築街壘,應占領城市中些地點等。
列寧指出,農民在工人階級領導下,並和工人階級在一起,革命的一切動力,因為革命成功,可以分給農民土地,農民奪地主的地產是最重要的革命行動。我們黨要支持農民,並為底奪取一切地產而鬥爭。
大會結束後,列寧帶代表們去海洛特基地拜謁卡爾·馬克墓。隨後列寧和一些代表離開倫敦去日內瓦,路過巴黎時,列又和一些代表前往巴黎公社社員們被槍殺的地方——貝爾-
雪茲墓地的“巴黎公社社員牆”拜謁。
這位矮個男子漢站在人群的最前麵,畢恭畢敬地帶領他的表們,嘴裏還虔誠地領念著:“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列寧和他的同誌們在馬克思和巴黎公社先烈們麵前默默地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