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破牢籠的“硬”功

伊裏奇在彼得堡的後一段時期患了結核病，他在瑞士的一醫院治療過，回彼得堡後又緊張地組織“工人鬥爭協會”，根本注意休息，幾乎是帶著醫院的來蘇水味進了牢房。

與伊裏奇一塊被逮捕的協會成員查波羅熱茨，不到一年便了嚴重的神經錯亂症，後來變成了無法治療的精神病；瓦涅耶後來又在牢房裏患肺結核死去；克爾日劄諾夫斯基和其他同也都或多或少地有些神經不正常。

這之前，當伊裏奇獲悉監中的同誌有困難時，就盡可能地利放風時鼓勵大家，有時寫上一段鼓勵的話，偷偷用黑麵包裹著在放風路過的走道柵欄上，不出他的所料，也準能讓後麵放風路過的這個同誌獲取“麵包”……盡管如此，伊裏奇還是沒有從根本上挽救他們。

監獄裏的一些同誌倒下去了。伊裏奇的臉色也在一天天發黃。

眼看伊裏奇的結核病沒有痊愈，監禁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媽媽想辦法每天派人給他送一點牛奶，這點牛奶對於一個有結核病的人來說本來是有不少幫助的。

伊裏奇卻舍不得喝它，他把麵包心子挖掉，把牛奶倒在麵包殼裏，蘸著牛奶寫一些秘密文字和傳單，指導鐵窗外的革命同誌繼續開展活動。

探監的親人都勸告伊裏奇：“你要保重一點，以後寫的時候多著呢，這些牛奶先拿來喝了，對於你的身體是很有好處的。”

伊裏奇聽了隻是爽朗一笑，轉眼又看看身後，繼續把脊背向著牢門。

“我在仔細聽著，你們也幫忙看看，後麵有人來馬上通知我。”於是，他又彎起腰，迅速地寫了起來。筆尖在紙上沙沙響，這好像就是對親人和同誌的回答。

就這樣，伊裏奇在牢籠裏用牛奶寫了大量文章，並且開始寫他的第一部馬克思主義巨著《俄國資本主義的發展》。為了完成這些著作，他在監獄裏先後讀了上百本書，並一直堅持學外語，翻譯外文資料。

每逢有人沉甸甸地拖著整筐整筐的書籍從牢房行廊走過時，監獄裏的人都知道這是給“老頭子”的“糧食”，隻有伊裏奇才能夠吞掉這麽多書。

伊裏奇讀書的快而認真特別驚人。一本書哪怕是極快地溜一溜，就能切實地掌握它的內容，真像常人習慣所說的：野獸都己跑到獵人的銃口上來了。他看過的書，頁邊上寫滿了批語，文裏打滿了著重號，有的標有辛辣的、一針見血的和肯定的哼哼！”“哈哈！”等感歎語，其中所表露的褒貶定會把你牢牢吸引住。

伊裏奇讀書寫作累了便做操，沿著牆腳散步，扳著鐵窗或門、床沿練臂力和腰勁，無論寒冬臘月，還每天堅持用冷水擦身煉……

伊裏奇身陷牢房，時刻關心彼得堡郊區的工人運動和協會活動。

1896 年春，正當地主、資產階級和沙皇的一切仆從慶祝尼古二世加冕典禮，他適時在監獄中組織工人紀念巴黎公社25 周，向法國工人致敬。這期間，他徹夜不眠，在監獄中秘密寫傳，借機組織彼得堡3 萬紡織工人罷工，接著，莫斯科紡織工人也罷工……大罷工席卷全國，沙皇政府驚恐不安，尼古拉二世幾推遲了從南方返回彼得堡的時間。

1897 年2 月的一天終於接到判決：伊裏奇流放西伯利亞三年。

當地規定，流放充軍的人可在家裏自由逗留三天，這時，多數是同家人合歡，上劇院看戲，輕鬆輕鬆。

伊裏奇出獄時，雖臉色蒼白、消瘦，可精神煥發，他第一次坐馬車，到彼得堡大街小巷去看望同誌們。三天裏在家裏與媽和姊妹們長談一夜，第二、第三天兩晚上先後到兩個小組成員家裏去了，開會討論國內政治形勢，抨擊一些同誌放棄革命政鬥爭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