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金錢更重要
為生計奔波的時候發現了錢的重要,一旦得到了錢又並沒有感覺到錢的重要究竟在哪裏。馬克思隨時警惕著自己卷進金錢的怪圈,可關鍵的時候又被金錢戲謔。想起來,他也嘲笑自己一時的不正常。
馬克思最終不為錢所俘虜。他不把錢當回事,得到就按照需要去放開手腳辦要辦的事,沒有了就再想辦法掙來維係。生存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錢,就像人活著不僅是為了吃飯,吃飯又不僅僅是為了活著道理一樣地簡單。
馬克思得到錢的時候不去吝惜它,盡管在此之前苦受了錢的折磨,但他很快又將它放到自己想要急於辦的事情上去。
得到了一筆小小的遺產,馬克思就立即為一家人改變生活環境,讓全家人享受公園式的美麗、幽雅的生活,讓冥冥之中的母親為孩兒一家的轉機露出微笑。他又拿出生活外的所剩去資助貧困的朋友,要琳蘅寄給已去德國開展革命工作的威廉·李卜克內西。於是,從德國寄來的錢又很快返回德國去。
1864 年5 月初,突然從曼徹斯特傳來了威廉·沃爾弗病重的消息,馬克思大吃一驚,為了要和這位“好同誌”再見一麵,他急急忙忙趕到曼徹斯特。但沃爾弗卻已於5 月9 日逝世,馬克思沒能同這位全家最親密的朋友見上最後一麵。但沃爾弗這個老單身漢卻留下遺囑把自己生活中積攢下來的大約800 英鎊留給了馬克思一家。
馬克思看到沃爾弗身上穿的破舊衣服,平時節儉的食物……這位嚴峻剛毅的男子漢幾次中斷了悼詞。
早在1862 年春季,《紐約每日論壇報》就已不請馬克思撰稿了,因為美國國內事件已占了該報的全部篇幅。其他約稿的機會也不經常有。從1864 年秋天起,國際工人協會的活動用去了馬克思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他忙於活動幾乎斷了稿酬。因此,1865 年5 月,馬克思一家又陷於貧困的境地。所有可以抵押的東西都逐漸進了當鋪,然而即使這樣,也還是不能使債權人滿意。
為此,馬克思的女兒們又不能到學校去上課了,一家又過著半飽的生活。
一次,恩格斯正好來家裏,為了手裏的寫作想和馬克思一同到英國博物館和圖書館找資料。
“我自己也想上那兒去……”馬克思隻好這麽說。
“那麽,你穿衣服吧。”
但馬克思卻隻是坐著不動。恩格斯再仔細看他的寢衣和鞋子,不禁大笑起來。馬克思自己也覺得很滑稽,他竟又不能走上街去,因為鞋子完全穿破了,而上衣呢,也送到當鋪裏去了。
一天早上,馬克思照常走進他的書房,準備工作。這已成了習慣,早晨必定要先看看報紙,他伸手向桌子的右邊去取報紙,想拿來看一下,但卻是空的。馬克思皺皺眉頭,打開了房門走出來。
馬克思不耐煩地喊道:“燕妮!你忘了給我買報!”
燕妮走到馬克思麵前,輕聲地說:“卡爾,錢不夠買報紙了。”
馬克思看著她耷拉著頭,內心禁不住憐憫起妻子來了。他沒有再說什麽,向前用力吻了她一下,然後回到書桌旁邊準備寫稿子。
可桌子上翻不出幹淨的紙了,連一張也沒有。剩下的全是寫滿了字的手稿。這一天,連買紙的錢也不夠。
馬克思想到要把兩個大女兒介紹到工廠裏去打工,恩格斯知道後心裏非常難過,他反對馬克思這樣做,因為孩子還是讀書的年齡。
恩格斯除每月定期從曼徹斯特寄來生活費外,又一次性寄來了1000 塔勒。
馬克思1865 年7 月底寫信給恩格斯說:起初我想上你那兒去當麵談談這件事。老實告訴你,我與其寫這封信,還不如砍掉自己的大拇指,半輩子依靠別人生活,每當想起這些,就不禁心酸。這時唯一能使我挺起身來的,就是我意識到我們兩人正在從事一項合夥的事業,而我則把自己的時間用於這項事業的理論方麵和黨的方麵。
他講完自己家庭困難的狀況,又詳細介紹了《資本論》的寫作進程和國際工人協會的事情。
馬克思為了共同的事業,一心撲在了黨的理論和工作上,僅靠自己研究外的餘暇擠時間寫些稿件得點稿酬養家糊口,他很少在金錢上有能力去接濟朋友。可是,為著共同的理想,輝煌的人生,他的巨大的人格力量在起作用,朋友不看重他的金錢回報,看重的是用金錢無法比擬的、推進整個人類社會曆史向前發展的不朽的科學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