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

斯大林15 歲的時候到第比利斯求學,從此離開了母親。他非常尊敬母親,在緊張的地下革命鬥爭中,難得回家去看望她。後來,斯大林把母親接到克裏姆林宮,她不習慣這裏的生活,住了不長時間,回到故鄉格魯吉亞,過著孤獨、安靜而儉樸的生活。

1934 年,斯大林的兒子瓦西裏和女兒斯維特蘭娜到家鄉去看望奶奶。老人正在生病,她住在一個古老的、美麗的、帶花園的宮殿裏麵,住的房間卻陰暗、矮小。窗戶很小,家具非常簡單。奶奶坐在鐵**,擁抱了從來沒有見過麵的孫子和孫女,用格魯吉亞語和他們說著。孫子和孫女一句也聽不懂,隻能一聲不響地站著。奶奶用冰糖招待孫子們,淚水從她的臉上不斷流下來。斯維特蘭娜見到奶奶臉色蒼白,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斯大林去家鄉看望她。她不了解斯大林的工作,而是帶著深深的遺憾說:“多可惜,你沒能成為一位神甫。”

1936 年,她80 歲的時候去世了。

斯大林對母親一直懷著深厚的感情,他對女兒多次講到過自己的母親,說母親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雖然她的文化程度不高,隻能勉強寫下自己的名字。

斯大林的女兒回憶奶奶時說:“她的性格堅強而嚴肅,這使父親十分欽佩。”“她的堅定、頑強、嚴於律己、清教徒的道德觀念,她那英勇不屈的性格都傳給了我的父親。”

1904 年,斯大林第一次結婚,妻子葉卡捷琳娜·斯瓦尼澤是一位格魯吉亞姑娘。她的哥哥亞曆山大是斯大林正教中學的同學,也是革命的戰友。葉卡捷琳娜一心一意照顧斯大林的生活,操持家務,沒有參加斯大林的革命活動。1910 年,她去世了,給斯大林留下不到一歲的兒子雅可夫。

1917 年春天,斯大林從流放地來到彼得格勒,住在老戰友阿利盧耶夫家裏,斯大林和這一家人早就很熟識,有了近二十年的交往。在第比利斯,阿利盧耶夫和斯大林一起組織遊行示威、罷工。斯大林流放到西伯利亞時,他們給孤獨的斯大林寄去厚厚的棉襖和彩色的畫片。1917年7 月的白色恐怖裏,列寧曾經藏在他們家裏躲避臨時政府的搜捕。

斯大林見到了阿利盧耶夫的女兒娜佳。1903 年的時候,娜佳隻有兩歲,她在海邊玩耍,不小心掉到海裏,斯大林立刻奮不顧身地跳下水救起了她。1917 年相遇時,娜佳是一個16 歲的中學生。她全心全意投入革命的浪潮,參加遊行,出席集會,在給朋友的信中,興奮地描述壯麗的革命場麵。這時,斯大林38 歲,是一個成熟冷靜的革命者,他那充滿傳奇色彩的艱難曲折生活經曆,強烈地吸引著娜佳年輕的心靈。斯大林在西伯利亞流放的艱苦經曆、和沙皇暗探鬥爭的故事、和同誌們的友誼、他的工作深深地吸引著娜佳,讓她感到由衷的欽佩和敬慕,感到不可抗拒的魅力。作為一個充滿浪漫幻想的中學生,還帶著幾分稚氣,很快,她就愛上了比自己大22 歲的斯大林。

盡管她的母親不同意,1918 年初,娜佳還是和斯大林結了婚。婚後,她跟著斯大林到了莫斯科。一開始,她在列寧的秘書處工作,夏天,她作為一名蘇維埃的工作人員,跟著斯大林到了察裏津前線。她無憂無慮的青少年生活結束了,投入到了嚴酷的革命鬥爭及血和火的考驗中去。

很長時間,娜佳在列寧的秘書處工作,列寧逝世以後,她為政治局委員奧爾忠尼啟則做秘書。許多人說她“善良、規矩、品行端正”,“美貌,有魅力,具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心地純潔,有原則性,為人正直”。

“待人和睦、友好”,“聰明,漂亮,天生機敏”,“樸實、勤奮”。

1922 年,娜佳生了兒子瓦西裏,又過了三年,生下女兒斯維特蘭娜。

斯大林家裏一共有四個孩子:雅可夫、瓦西裏、斯維特蘭娜和謝爾蓋耶夫,謝爾蓋耶夫是斯大林的義子,是斯大林的老戰友、烈士的後裔,四個孩子像親兄弟一樣一起長大。

斯大林一家住在克裏姆林宮裏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居室住宅,其中有一間住著照顧小孩的保姆。娜佳親手打掃房間、照料子女,把家裏安排得井井有條。人們回憶說,她穿著樸素大方,從來不佩戴珠寶首飾。隻有一塊黑皮帶的全鋼手表。

娜佳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她永遠忙於學習和工作。她教育子女非常嚴格,要求孩子們學習俄語、數學、外語、音樂、圖畫,不允許孩子有一點懶散,她說:“時間越多人就越懶。”女兒斯維特蘭娜回憶說:“她對我們很嚴,她說一不二。這並不是由於她冷若冰霜,而是由於出自內心的嚴於律己和嚴於教育子女的緣故。”有一次,斯維特蘭娜用剪刀剪破了新桌布,她生氣了,打這個淘氣的女兒的手板。斯維特蘭娜大哭大叫,驚動了斯大林。斯大林抱起女兒,安慰她、吻她,直到女兒不哭。

斯大林十分喜愛斯維特蘭娜,把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叫做“女主人”,斯大林對女兒說:“你請求什麽,下命令吧!我們馬上就完成任務。”為了讓女兒聽話,斯大林虛構出一個小姑娘列莉卡,這個列莉卡是個最可愛最理想的小姑娘,做的一切都是大人需要的,斯大林讓斯維特蘭娜向列莉卡學習,但是她總是做不到,因此,斯維特蘭娜說自己非常“恨”

這個列莉卡。

斯大林經常給年幼的女兒寫信,這些信十分風趣,用的是整齊的容易辨認的印刷體。斯維特蘭娜一直保存著這些珍貴的信。有一封信是這樣寫的:

謝坦卡──我的小女主人!

你,大概已經忘記好爸爸了,所以你不給他寫信。身體好嗎?沒有生病吧?日子是怎麽過的?你見到列莉卡了嗎?

你的娃娃好嗎?我原想你會下達命令來的,可是一直沒有接到命令。這不好。你叫好爸爸不高興了。好,吻你。等你來信。

好爸爸

斯大林一家人有過非常快樂的日子,他們一起到樹林裏野餐,斯大林很高興,妻子哈哈大笑。一起到海濱的別墅教孩子們學遊泳,瓦西裏和謝爾蓋耶夫戴著白色的小帽子在水裏撲騰。斯維特蘭娜六歲生日的時候,全家聚在大廳裏舉行兒童音樂會,幾個孩子朗誦詩歌,穿上鮮豔的民族服裝跳舞,謝爾蓋耶夫披著熊皮褥子裝成一隻大狗熊,手腳著地,在地毯上爬來爬去。孩子們狂喜得尖聲高叫。斯大林在旁邊看著,覺得很有趣,他喜歡孩子們的嬉戲喧嘩。但是這樣的日子不多,因為斯大林太忙了,很少和家裏人一起休息。

在難得休息的日子裏,斯大林有時帶一支雙筒獵槍去打野兔。他不會遊泳,從來不下水,也不喜歡曬太陽,隻喜歡在森林裏散步,回來就在躺椅上讀書、看報、批閱文件。吃飯的時間往往拖得很長,有時一連幾小時在飯桌邊討論國家大事。

斯大林對子女的要求非常嚴格,有一次,娜佳到德國柏林去,給孩子們買了幾件漂亮的毛衣,這在當時簡直是不得了的奢侈品,斯大林滿臉不高興:“你這東西又是外國的嗎?”他一發現女兒身上用了香水,立即皺起眉頭,厲聲說:“也學這種樣子,搽起香水來了!”不論是下級,還是同鄉,隻要有人給斯大林送禮物,他總是十分生氣。從格魯吉亞家鄉來的人,送來葡萄、水果、酒,斯大林大罵一通,全部退回去。娜佳和斯大林一樣,從來不占國家任何便宜,也不想為家裏買什麽東西。

為了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娜佳決定去學習。她來到中央勞動學院,院長接待她的時候,不知道她是斯大林的妻子,沒有同意她入學。娜佳輕輕地站起來,有禮貌地告辭了,沒有希望得到特殊照顧。1931 年的時候,她30 歲,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來到莫斯科工業學院化學纖維係學習,決心成為一名工程師。她學習非常認真,所有的筆記本都記得幹淨整齊,製圖也畫得很好。如果她學下去,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專家。

很長時間裏同學們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從來不坐小汽車去上學,盡量步行。如果需要用汽車,她也讓車停在外麵的小胡同裏。和教授與同學們接觸時,她非常和藹、親切,沒有架子,大家都尊敬她。

但是,在生活中,娜佳是苦惱的,甚至是痛苦的。她和斯大林的生活不和諧,經常發生衝突。斯大林脾氣暴躁、生硬,不會體貼人,而娜佳生性高傲,性格脆弱而且內向,自尊心很強。她不喜歡各種應酬,心情很壓抑。斯維特蘭娜三歲的時候,她和斯大林發生了一次激烈的爭吵,氣憤之餘,她賭氣抱著女兒和兒子回到列寧格勒的娘家,說再也不回來了。斯大林從莫斯科打電話向她“求和”,說要親自接她回來。娜佳讓步了,在電話裏不無挖苦幽默地說:“你來幹什麽?你來,對國家代價太高了,我自己回去。”

斯大林愛喝酒,娜佳卻討厭酒,她自己不喝,也反對兒女喝酒。為了酒,她和斯大林發生過不止一次爭執。但是,她關心斯大林,真誠地愛他。斯大林有了病,她立刻放下一切趕去照顧。有一次,她參加學院的晚會喝了一點酒,非常難受,兩條胳膊都**了。斯大林扶她躺下,安慰她,她說:“你還是有點愛我。”

1932 年11 月7 日,在莫斯科舉行了紀念十月革命節的遊行,娜佳和工業學院的同學們一起參加遊行。天氣很冷,她的大衣扣子卻敞開著。

和同學們一起通過紅場以後,她登上了觀禮台。她看了一下斯大林,對旁邊的人說,她很擔心斯大林會感冒,他太固執了,她讓他穿暖和一點,他就是不聽。

第二天,11 月8 日晚上,娜佳突然自殺了。自殺的原因隻是一次爭吵。

斯大林非常震驚。他不相信這是真的。在妻子的靈柩前,他眼裏含著淚水,十分悲痛,說:“別抬走。”斯大林說,他要親自把妻子的靈柩送到墓地。他跟在靈車後麵,沉默地走著。浩浩****的隊伍為娜佳送葬,直到莫斯科的新處女公墓。在報紙上公布得很簡單,隻是一句話:約·維·斯大林的妻子和親密朋友娜·謝·阿利盧耶娃逝世。這一年,她還不到32 歲。

妻子的死對斯大林震動很大,從此以後,他終身沒有再婚。直到他的晚年,一想起她,他就不能安靜下來。他和女兒斯維特蘭娜多次談到她,越來越思念妻子,保存了許多她的照片。斯維特蘭娜在回憶錄裏說:“媽媽的死對他來說是可怕的打擊,使他的心靈變得如此空虛,他失去了對人、對朋友的信任。他一向認為媽媽是他最親密最忠實的朋友。”

娜佳死了,斯大林一家無憂無慮的歡樂也沒有了。過去,斯大林和妻子、兒女們一起玩耍的遊樂場長滿了荒草。在繁忙的工作之餘,斯大林關心著兒女們,用斯維特蘭娜的話說,“盡他的一切可能努力做一個好父親,他做到了這一點,雖然在他的那種生活方式下,他是很困難的。”

娜佳去世以後,照顧斯維特蘭娜和瓦西裏的任務由保衛機關派來的保姆和警衛員擔任,斯大林對他們的指示很簡單:要孩子們學習好,飲食、衣服、鞋襪不許奢侈,不許供給奇裝異服和山珍美味,但是要結實,要吃飽。不許嬌生慣養,要多呼吸新鮮空氣,夏天帶他們去南方。這些指示都準確無誤地執行了,但是孩子們到哪裏去找母親的愛和溫暖?

斯大林回家吃飯時,經過斯維特蘭娜的房間,總是還沒有脫大衣就喊道:“小主人!”斯維特蘭娜馬上扔下書本去迎接父親。他們的餐廳是一個很大的房間,靠著牆有書櫃,還有一個古色古香的酒櫃,擺放著當年娜佳親自買來的茶杯。牆上掛著娜佳的一張大照片。斯大林和同事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斯維特蘭娜靜靜地坐在一邊,然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斯大林在睡覺之前,總要到女兒的床前,吻吻她的額頭。

有時候,斯大林帶女兒去劇院看歌劇。斯維特蘭娜最喜歡看電影,她沒完沒了地纏著父親,死去活來地懇求帶著她去看電影,斯大林實在沒辦法拒絕,隻好說:“好吧,領我們走吧!小主人。”於是斯維特蘭娜走在最前麵,斯大林跟著她,斯大林的同事們跟在後麵,再後麵是警衛人員,保衛人員專用的裝甲車慢慢跟在最後麵。一大隊人向著克裏姆林宮另一端放映電影的地方走去。所有蘇聯的新電影都在這裏放映過,有許多電影斯大林非常喜歡,他說,看電影總比在家裏坐著有益處。和女兒一起,讓他得到了難得的休息。

和妹妹不同,瓦西裏在學校裏非常淘氣,天不怕地不怕。這是任何一個男孩子都免不了的,因為他是斯大林的兒子,很多人不敢管他,嬌慣他,慫恿他。校長向斯大林寫信告狀,斯大林大發雷霆,訓斥瓦西裏,罵他不學無術。瓦西裏說,他不想學習,隻想當一名飛行員。後來斯大林把他送進了軍事學院,讓學院好好管教他。瓦西裏後來當上了飛行員。

斯大林的大兒子雅可夫沉靜平和,為人溫順。斯大林性子急,行動果斷,不喜歡雅可夫的慢性子。雅可夫對父親非常尊敬,也極為尊重繼母。

娜佳對雅可夫非常關心、非常親切。雅可夫謙虛、謹慎,工作勤勤懇懇,但是一旦發起火來,就像一頭獅子。雅可夫做過電力工程師,1935 年進入莫斯科炮兵軍事學院學習。

斯大林老戰友阿爾喬姆的兒子謝爾蓋耶夫,是斯大林的義子。阿爾喬姆犧牲以後,謝爾蓋耶夫一直住在斯大林家裏,對斯大林有極深的感情。謝爾蓋耶夫記得,斯大林穿的衣服非常樸素,一件從西伯利亞流放的地方帶回來的皮襖穿了幾十年。斯大林還有一件軍大衣,也穿了很久。

人們想給他換一件,斯大林不同意,嚷起來:“你們以為你們能幹是嗎?

每天給我拿件新的來,可是這件我還能再穿上十年呢!”斯大林穿的製服袖子磨破了,他要求縫好,刷幹淨,而不是換新的。

戰爭前夕,斯大林把雅科夫、瓦西裏、謝爾蓋耶夫叫來,說:“孩子們,快要打仗了,你們應當去當兵!”按照斯大林的要求,雅可夫和謝爾蓋耶夫當炮兵,瓦西裏當飛行員。戰爭爆發的第一天,斯大林打電話,吩咐兄弟三個立刻上前線。謝爾蓋耶夫說:“這是從父親那裏得到的唯一特殊優待。”

到了前線,瓦西裏給斯大林寫了一封信,要求給他寄一些錢,說部隊裏開了一個小賣部,要花錢,他還想做一套新的軍官製服。斯大林在他的信上批示:

1. 據我所知,紅軍空軍部隊的口糧十分充足。

2. 紅軍沒有規定給斯大林同誌的兒子另外縫製一套製服。

一個戈比也沒有寄給他。

戰爭開始時,雅可夫的部隊開到戰鬥最激烈的白俄羅斯方向,這裏形勢混亂,德國軍隊突破了蘇聯紅軍的防禦。在戰鬥中,紅軍上尉雅可夫所在的部隊被敵人包圍,他在戰鬥中不幸受傷被俘。德國法西斯大肆宣傳,用飛機在莫斯科和許多地方撒下了傳單,上麵有雅可夫的照片,傳單上寫著雅可夫已經投降了德國軍隊。

聽到雅可夫被俘的消息以後,斯大林感到震驚。是不是敵人的圈套?

是不是有內奸?後來事實弄清楚了,雅可夫是在英勇作戰中不幸被俘,關於他投降德寇的話完全是無恥的謠言。在敵人戒備森嚴的戰俘營裏,雅可夫表現得英勇頑強,受到殘酷的虐待。

德國法西斯想引誘雅可夫投降,雅可夫堅決拒絕了。德國人又提出用雅可夫交換被蘇聯紅軍俘虜的德國高級將領,包括在斯大林格勒戰役中被俘虜的德軍元帥鮑羅斯。斯大林堅決地拒絕了。他對女兒斯維特蘭娜心情沉重地說:“德國人想用雅沙換他們自己的人,我才不和他們做交易呢!不,戰爭就是戰爭!”斯大林說,如果說交換,他願意把那些俘虜來的德國軍官和希特勒交換一個人,那就是德國共產黨的領袖台爾曼。

1945 年春天,部署柏林戰役的時候,朱可夫問:“斯大林同誌,我早就想知道有關你的兒子雅可夫的情況。有沒有他的消息?”斯大林沒有馬上回答,沉默地走著,低沉地說:“雅可夫無法從戰俘營裏逃出來。

法西斯強盜會把他槍斃的。據說他們把他和其他戰俘隔開,誘勸他背叛祖國。”沉默了一會兒,斯大林堅定地說:“不會的,雅可夫寧死也不會背叛祖國!”斯大林心情十分難過。沉痛地說:“多麽艱苦的戰爭。它奪去了我們多少人的生命。看來,我們沒有誰的家庭沒有犧牲親人這種體驗。隻有在鬥爭中受到鍛煉的、意誌堅強的、受過共產黨教育的蘇聯人才能忍受住。”

後來,雅可夫犧牲的真相逐漸清楚了,他沒有向德國法西斯屈服,捍衛了蘇維埃祖國和蘇聯紅軍的榮譽,不愧為偉大領袖的後代。他經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最後,雅可夫勇敢地撲向通著高壓電的鐵絲網,用自己的行動向法西斯宣告:祖國和人民的利益高於個人的生命,寧死不投降,不做叛徒!

戰爭初期,斯大林的小兒子瓦西裏在蘇聯紅軍參謀部工作,1943年上了前線,指揮空軍一個團,後來指揮一個師,指揮一個軍。戰爭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是空軍中將。1947 年他當上莫斯科軍區空軍司令員。

對瓦西裏來說,軍銜、勳章、鮮花、汽車、駿馬、漂亮的女人……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瓦西裏成了一個遊手好閑、貪圖享受的浪**公子。戰前他就嗜酒如命,後來發展到嚴重的酒精中毒,喪失了工作能力。斯大林嚴厲地責罵他,甚至親自下命令把他關十天“特種禁閉”,但是無濟於事,因為斯大林不可能清除他周圍所有的人。

斯大林活著的時候,瓦西裏被眾人捧著,幹多少荒唐事也沒有人過問。斯大林死後,他立刻成了人們的靶子。積累起來的所有怨恨一股腦地找他算賬。他被撤銷了一切職務,被捕入獄。釋放以後,再次入獄。

1962 年3 月19 日,在一次狂飲之後,終於因酒精中毒而死,當時隻有41 歲。

戰爭開始時斯維特蘭娜是中學生,斯大林忙於戰爭,沒有時間關心她、照顧她,隻是在重要的外交場合需要時通知她到場。1942 年8 月14 日,英國首相丘吉爾訪問蘇聯,斯大林特意讓斯維特蘭娜在場,向丘吉爾介紹女兒時,親切地摸摸斯維特蘭娜的頭發,說:“紅頭發。”丘吉爾微笑著說,他年輕的時候也是紅頭發。斯大林和丘吉爾討論軍事問題的時候,斯維特蘭娜退席了。她發現,丘吉爾說的英語她完全能聽懂。

這樣的機會很少,斯維特蘭娜的生活非常孤獨,缺少朋友。她去上學的時候,總有警衛員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保護她。她十七歲的時候,愛上了一位四十多歲的導演。斯大林對這次初戀堅決反對,大發雷霆,在暴怒之下,他打了女兒一個耳光。這是他第一次打女兒,也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保衛人員向斯大林匯報說,這位導演是英國間諜,斯大林相信了,他親手撕毀了導演給斯維特蘭娜寫的一封又一封情意纏綿的信,下令把這個導演抓起來。斯維特蘭娜氣壞了,幾個月不和父親說話。

1943 年斯維特蘭娜中學畢業,想考莫斯科大學的語文係,斯大林不同意,說:“你想當文學家!不行!你必須去受良好的教育。應該學習社會史,先學曆史。”斯維特蘭娜按照斯大林的要求,考進了曆史係。

斯維特蘭娜的婚姻很不幸福,兩次結婚,兩次離婚。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1951 年夏天,斯大林72 歲的時候,和女兒、外孫一起在海邊療養。斯大林非常疼愛小外孫子,拉著外孫子的小手在別墅裏散步,對女兒說:“你的兒子很好看!眼睛很漂亮!”外孫子上學時,斯大林讚揚說:“多麽聰慧的眼睛!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斯大林也非常喜歡外孫女卡傑琳娜,看著可愛的外孫女,整個晚上都笑個不停。

1952 年12 月21 日,斯大林73 歲誕辰的時候,斯維特蘭娜去看望父親,發現斯大林的身體很不好。吃完飯以後,斯大林對女兒說,不能再使用公家的汽車和公家的別墅,“別墅、公家的汽車、房子,這些都不是屬於你的,不要以為是自己的東西。”他問到女兒的生活,知道斯維特蘭娜在食堂買飯,按規定交錢。斯大林說,子女要獨立生活,不能依賴父母。

斯維特蘭娜不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父親。1953 年3 月2 日,她來到斯大林的別墅,見到的是昏迷不醒的斯大林,在幾天痛苦的掙紮之後,斯大林去世了。

斯大林逝世以後,斯維特蘭娜生活非常艱難,特別是1956 年赫魯曉夫全盤否定斯大林以後,她失去了生活的信念,精神幾乎崩潰,開始虔誠地信仰宗教。後來和印度人辛格結婚,辛格病逝以後,1967 年春天,她把骨灰送到印度。突然決定去美國,要求政治避難。美國利用她大搞反對斯大林、反對蘇聯的政治宣傳。蘇聯政府取消了斯維特蘭娜的蘇聯國籍。幾年以後,斯維特蘭娜又回到蘇聯,表示要忠於自己的祖國。不久,她再次到西方定居,2011 年11 月22 日病逝於美國。斯維特蘭娜寫過兩本回憶錄《致友人的二十封信》、《僅僅一年》,回憶了她的父親、母親、家庭和身世,其中有的部分充滿了病態的痛苦心情。

斯大林的義子謝爾蓋耶夫在衛國戰爭中表現英勇,戰爭結束時,他是蘇聯紅軍的炮兵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