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公開出現的國際會員

父親逝世後,恩格斯正式成為“歐門—恩格斯”公司的股東。為置新產業,1864 年9 月,他帶莉希到什列斯維希—霍爾施坦旅行,10 月份才回到曼徹斯特。

回來後,收到馬克思一封數頁的長信:“不久以前,倫敦工人就波蘭問題向巴黎工人發出一篇呼籲書,請求他們在這個問題上采取共同行動。

“……定於1864 年9 月28 日在聖馬丁堂召開群眾大會。……一個叫勒·呂貝的人被派到我這裏來,問我是否願意作為德國工人的代表參加會議,是否願意專門推薦一個德國工人在會上講話等。我推薦了埃卡留斯,他幹得很出色,而我也在講台上扮演啞角加以協助。我知道倫敦和巴黎方麵這一次都顯示了真正的‘實力’,因此我決定打破向來謝絕這類邀請的慣例……“會場上擠得人透不過氣來(因為工人階級現在顯然重新開始覺醒了),……會上決定成立‘國際工人協會’,它的總委員會設在倫敦‘聯係’德國意大利、法國和英國的工人團體。……這次群眾大會選舉了一個臨時委員會其中奧哲爾、克裏默和其他許多人(一部分是老憲章主義者、老歐文主義者等)代表英國;沃爾弗少校、方塔納和其他一些意大利人代表意大利,勒·呂貝等人代表法國;埃卡留斯和我代表德國。委員會有權任意吸收新的成員。

“目前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我參加了委員會的第一次會議。會議選舉了一個小委員會(也有我在內)起草原則宣言和臨時章程。”

這就是1864 年9 月28 日召開的國際工人協會的成立大會,無產階級的第一個國際性革命群眾組織誕生了!

恩格斯非常高興,他連夜給馬克思寫回信:“我們又同那些至少是代表自己階級的人發生了聯係,這畢竟是好的;歸根到底,這是一件主要的事情。他又在信中對馬克思關於總委員會內部各個不同派別集團的詳細描述作出總結:“此外,我認為,一旦問題提得稍微明確一點,這個新協會就會立即分裂成為理論方麵的資產階級分子和理論方麵的無產階級分子。”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總委員會出現了兩大派別,難以統一。然而,在這種複雜的情況下,恩格斯卻不能到馬克思身邊去和親密戰友並肩戰鬥,眼看著馬克思讓國際活動占去了大量的工作時間,並迫使他不得不擠到晚上才去寫《資本論》,這樣一來,這部偉大的著作的出版勢必要往後推遲了。恩格斯心急如焚,恨不得長上翅膀從曼徹斯特飛到倫敦馬克思身邊去,竭盡全力來協助自己的戰友。

可是,隻要自己仍舊住在曼徹斯特,仍舊是公司的股東,自己是不可能成為總委員會的委員的。馬克思雖吸收恩格斯為第一國際的最早一批會員,因受“歐門—恩格斯”公司股東的影響,恩格斯卻隻能還是一名不便以公開身份出現的會員。這使恩格斯非常苦惱。丟掉公司不管了嗎?辦不到了,父親已不在人世;再說失去了公司,誰來從經濟上支持馬克思?自己隻有了論文的支持沒有了經濟上的援助,馬克思一家人能活下去嗎?自己也不能生存,《資本論》更不能完成。這樣,總委會的工作會搞得更糟,饑荒會把大夥的精力和權力全剝奪個幹淨……

恩格斯在同馬克思的來信中尋找到安慰,他隻能在曼徹斯特這座“埃及幽囚”中繼續生活和工作,想盡一切辦法,通過間接的方式去充當馬克思的顧問,協助馬克思的總委會的工作。

馬克思把總委會的一切重大事情都告訴恩格斯,同時還把大部分文件寄給恩格斯,讓恩格斯對總委會的工作充分發表意見。

恩格斯撰寫政論文章,參加討論有關國際如何進一步發展問題,並為製定和傳播馬克思的策略出主意,支持馬克思在總委會出版一份自己的報紙,協助馬克思解決總委會活動經費不足的問題。

直到1869 年恩格斯從“埃及幽囚”解放出來,一家遷居倫敦,他才當選為國際工人協會總委員會的委員,直接配合馬克思總委會的工作,此後,又擔任比利時、意大利、葡萄牙、和丹麥的通訊書記,並負責總委會財務委員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