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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和他的黃巾軍受曆史的局限,隻是停留在“吃大戶”的初級階段,雖然用一些鬼話神功騙得“從者如雲”,但鬼話隻能騙一時,卻經不得實踐的檢驗,要完成摧毀一個舊政權,建立一個新政權的革命壯舉,實是力不從心,失敗是必然的。
然而,黃巾軍吃大戶的行動卻是了不起的,他們吃的是所能遇到的一切州府郡縣。這是一支世所罕見的部隊,攜家帶口,老幼隨軍,攻下城市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吃一頓飽飯。
也難怪,當時赤地千裏,遍地白骨,哪來的後方安頓家小?丟下了父母妻兒,作戰便失去了目的,總不能革命的目標是為了一人吃飽全家餓死吧?所以,部隊的累贅也正是它的士氣之所在,士兵們的背後就是自己的家小,拚命是不用做政治動員的。
所以,這支百萬大軍更像漫山遍野的蝗蟲,吞噬著他所能接觸到的一切,所過之處,寸草不留,未經洗滌之州縣,惶惶不可終日。
東漢的國家政權慌了神,開動了支撐這個政權的軍事機器,哪裏有反抗,哪裏就會有鎮壓。
久經訓練的邊防軍被緊急調往內地,天下所有地方政權管理下的順民被緊急動員,無數支新組建的救火大軍啟動了事先沒有預定的滅火程序,武裝到牙齒的官軍再加上民團——地主豪強組建的城管執法隊——與渴望混個肚子圓的奴隸,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拚殺!
保皇派:剛被封為慎侯的河南尹何進晉升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軍及京師五營衛戍部隊拱衛洛陽。
外圍防線由函穀、太穀、廣成、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八關都尉構成。
另組編了三支機動部隊,分別由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儁、北中郎將盧植率領,實施機動圍剿作戰。至於各地郡守各守本土那自然是分內職責。
另外他又大發慈悲,對之前所拘押政治犯、刑事犯一律赦免,一概允許戴罪立功。
造反派:張角稱天公將軍;其弟張寶稱地公將軍;張梁稱人公將軍。主力很快形成了三大軍事中心:
人公將軍張梁活動於冀州(州治鄴城,今河北省臨漳縣西南鄴鎮南)的廣大地區;地公將軍張寶屯兵下曲陽(今河北晉州市西北);天公將軍張角駐廣宗(今河北威縣東南),成為領導起義的中樞。
其部將張曼成自稱“神卜使”,率南陽黃巾軍屯兵宛城,成為南方的黃巾主力;波才、彭脫領導的黃巾軍,控製潁川(郡治陽翟,今河南禹縣)、汝南、陳國(治所今河南淮陽市)一線,成為東方的黃巾主力。此外,還有卜已等領導的黃巾起義隊伍,分別活動於東郡蒼亭(今山東陽穀東北)。
各方黃巾軍從北、東、南三個方向對京師洛陽形成合圍之勢。
其中對京師洛陽威脅最為嚴重的是潁川方向的二十餘萬黃巾軍,由波才、彭脫率領,剽悍異常,已進軍至洛陽不足三百裏。
右中郎將朱儁的三萬鐵騎沒把這支烏合之眾放在眼裏,貿然進剿,結果鐵騎難擋亡命徒,竟被一幫泥腿子殺得丟盔棄甲,以致後勤供應基地長社(今河南長葛東北)暴露敵前,城中僅有左中郎將皇甫嵩率領的步騎兵三千餘人,眼看不免城陷人亡,軍需資敵。
波才乃張角麾下一員悍將,當然趁大勝餘威不失時機地傾巢出動,十萬餘人將一個僅有三千守軍的長社城圍了個鐵桶一般,並承諾部眾:破城之後,開戒三天,劫掠歸己。將士們無不雀躍,攻城時人人前仆後繼,個個舍命求財。
而左中郎將皇甫嵩卻是個極會帶兵之帥才,平日對部屬恩威有加,雖然兵少,卻鎮靜如常,依仗著長社城高牆厚,將士一心,堪稱強據守得住。
隻是不知援軍何日來到,滿城軍民寄希望於一人:指揮著五千羽林軍的騎都尉曹操。
那初涉軍旅的曹操曹孟德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