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之旅

在帕洛斯小山上的修道院裏,佩雷什神甫和院裏所有的人都紛紛向哥倫布表示慶賀和祝福:哥倫布! 1492“恭喜你,”年 5月的一天,政府的官員在廣場上召集市民,下達了國王的命令:哥倫布航海所需的三艘船隻及船員應由全體市民共同協力。命每位商人必須按照可以接受的價錢提供哥倫布所需的一切物件,以此作為不再增收他們稅收的條件。同時,國王赦免了所有參加哥倫布航海冒險之旅的罪犯。

帕洛斯的市民們聽到這項宣告,立刻產生一陣**,他們群集在廣場上,議論紛紛。當時的人們都認為大西洋的那一邊是一個極為危險恐怖的地方,經常會有魔女出現,以妖異的歌聲迷惑人的心誌。在驚濤駭浪中,還會有可怕的巨龍襲擊船隻,一旦遇上巨龍或魔女,就絕無生還之望。所以在民眾看來,往大西洋的西方航行無異於是去送死,縱使有國王的命令和巨額的賞金,也無法打動他們的心。

人員和船隻都無法順利地調集起來,這使得哥倫布感到心焦。佩雷什神甫見此情形,又自告奮勇地分訪地方最有力的人士進行說服工作,並促請平鬆兄弟助以一臂之力。平鬆兄弟對哥倫布的航海計劃原來就抱有覬覦的念頭,如果可能的話,他們很想靠自己的力量搶先開辟出到印度的航道。哥倫布內心對平鬆兄弟的這種企圖,也有所警覺,因此,他寧願找其他的搭檔,也不想借助於平鬆家族的力量。

哥倫布為了調集船隻和船員,大約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四處奔走呼籲。但是,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表示,即使薪金再高,這種可怕的航海他們也不願幹。為了錢而丟了性命,那才劃不來呢!

哥倫布沒有想到,國王和女王接受了他的請求,但航海計劃依舊無法實現。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馬丁·阿隆索·平鬆在裝備船隻和配備船員等問題上給了哥倫布極大的幫助。沒有他的大力支持,哥倫布可能永遠無法起航了。但馬丁·阿隆索對哥倫布的幫助並不是無私的、不計報酬的,他要求帶著他的兄弟一起隨哥倫布出航。

哥倫布無奈地接受了平鬆兄弟的幫助,但他實在無法釋懷,佩雷什看出哥倫布內心的顧慮,安慰他說:“如果平鬆兄弟在航行途中不聽指揮,或反抗你,國王不會饒過他們的。

讓我來做個仲裁人,勸他們跟你好好地攜手合作吧。”

佩雷什神甫馬上去找平鬆兄弟商量,他對平鬆兄弟說:“哥倫布的這項探險計劃確實是有見地,不但可以把上帝的福音傳播到東方去,而且可以為我們國家帶來巨大的財富。

所以,國王非常支持他,希望他能夠一舉成功。

“目前,唯一的困難是船隻和人員的問題不容易解決,希望你們能夠全力相助,如果這次航海順利回歸,將來能帶給你們的利益絕對不會少,請你們好好地考慮一下。”

平鬆兄弟都是富於冒險精神的航海家,秉性也很剛直,隻是前些日子聽到哥倫布的探險計劃時,有些貪功心切,企圖獨自去完成這一壯舉。但經仔細考慮過後,發現自身的學識、經驗都終究不及哥倫布,如果撇開哥倫布而獨自去探險,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倒不如彼此合作,共襄盛舉,對自己反而會更有利。

等到佩雷什神甫離開平鬆家後,平鬆兄弟經過商量後決定,把他們的“聖瑪利亞”號借給哥倫布,並由他指揮。

於是,在佩雷什神甫的斡旋下,哥倫布和平鬆兄弟決定建立合作關係。平鬆兄弟同意提供船隻,並代墊哥倫布所應負擔的八分之一航海費。同時,他們又鼓起了如簧之舌,到處招募船員:“參加這次航海,包管可以發大財。 ”“亞洲各地,有取之不盡的黃金和珠寶。 ”“在這次航海中首先發現印度陸地的人,不但會獲得女王的重賞,還可以得到一大筆的年金呢。”

在平鬆兄弟的大力宣傳下,他們招募到了眾多船員。

哥倫布這次航行共有三艘船,其中旗艦“聖瑪利亞”號由哥倫布指揮。此外還有“平塔”號和“尼娜”號。“聖瑪利亞”號載重約 120噸,吃水量 7英尺左右。現在總算有了三艘船以及眾多經驗豐富的船員,大致說來已稍有眉目了。

如果以現代的標準來看,這簡直是兒戲一般,因為這三艘船的簡陋程度,比起現在的內河或沿海航行的小船還不如。哥倫布本人也對旗艦“聖瑪利亞”號並不十分滿意,他覺得“聖瑪利亞”號不靈便,它十分笨拙,在航行途中時常被輕快的“平塔”號和“尼娜”號超越。這兩艘輕快、敏捷的船的船首和船尾都建得高高的,有瞭望樓和船室,但是沒有甲板。

這三艘船,從外形看來,比較適合於風平浪靜的地中海,以這樣的船隻來渡過大西洋,令人有脆弱而不太可靠的感覺。但是,他們沒有足夠的金錢和時間來建造大船,而且,經費也必須盡量節省。

這樣簡陋的船隻即將向狂濤駭浪的大西洋進發,在一般人的心目中,這幾乎是絕無成功可能的冒險。同時,哥倫布可不像文學作品中的那些大探險家,都有一些誌同道合的夥“聖瑪利亞”號模型

伴,或是忠貞可靠的部下,哥倫布連一個親信的部下都沒有。三艘船的船員幾乎都是平鬆家的親友或是他們熟悉的海員。這些船員,雖然有航海的經驗,但多半存著迷信心理和恐懼心情,他們應征前來,一半看在平鬆兄弟的情麵,另一半是被巨額賞金所吸引。如果一路順利平安,那還無所謂,萬一途中遇到困難而引起叛變,那真是不堪設想 !

哥倫布率領著這批人從事航海探險,好比是帶領著一群虎狼,真是險上加險。但是對於哥倫布來說,冒險不正是他所追求的過程嗎?他的偉大就在於此,他不憂不懼,憑著信念而勇往直前。麵對茫茫的大海和未知的旅程,能支撐他的除了他在天文、地理、氣象、測量等方麵的知識外,就是他的信心與勇氣了。他堅信,神選定了他不為私利而向東方傳播基督福音,就必定會協助他完成任務。

豌豆、麵粉、熏肉、水、葡萄酒、蜂蜜和武器等物已經陸續地運到了三艘船上。上百名的船員和宮廷派來的船醫、記錄員、領航員等一應人等也都到齊了。

1492年 8月 3日的黎明,所有的出航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就緒。輝煌的大航海時代,就要揭開序幕了。

哥倫布坐鎮“聖瑪利亞”號,負責指揮整個船隊。“聖瑪利亞”號的船長是胡安·德拉科薩,舵手是年輕的佩拉隆索·寧諾。馬丁·阿隆索與弗朗西斯科兩人指揮“平塔”號,文森特·亞涅斯·平鬆指揮“尼娜”號。

“上帝啊,保佑他們這個船隊吧!”佩雷什神父的祈禱聲在晨霧籠罩下的帕洛斯港碼頭上空回響著。

在一片告別聲中,傳出了船員們的啜泣聲。除了哥倫布和平鬆兄弟以外,出於自願而參加這趟航海的船員寥寥無幾。一旦出了海以後,他們也許永遠也不能再和自己的親人見麵了。

“起航啦!上帆——拔錨——”哥倫布站在“聖瑪利亞”號的甲板上,凜然發號施令。海員們拔出巨大的錨,三艘船的船隊張起了那畫有十字的布篷,緩緩地駛離了帕洛斯港。市民們叫喊著、追隨著,向他們揮著手。船隊穿過了地中海,進入大西洋,迎接他們的是一片寧靜。隨後,哥倫布命舵手把航向對準南方的西班牙屬地加那利群島。加那利群島位於非洲西海岸的附近,是金絲雀的原產地。

自起航以後,船上的人就滿臉狐疑,他們不明白為什麽去印度不是向亞速爾群島行駛,而是向加那利群島駛去。哥倫布聽到有船員提出疑問,便回答他們說:“難怪你們有這樣的疑問,我是根據多年來的調查研究,知道這一帶海風的種種變化,所以才這樣做的。照理說,我們是應該向亞速爾群島方向航行,但在目前這個季節,風向剛剛相反,若是往西而行,反而會被風吹向葡萄牙去。我決定先駛往加那利群島,是因為那裏的風向正好可以把我們的船推向西方啊。”

聽了哥倫布的解釋,船員們都由衷地敬佩。凡是有關這一帶海域的問題,哥倫布無不了如指掌。因此,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隻是牛刀小試而已。

海上平安無事,船隊一天、兩天地順利前進。沒想到,8月 6日的一天,“平塔”號突然發生了故障,原來是舵輪鬆脫了,有跡象顯示,這次故障很可能是對這次航海感到不安的船員為了急於返回西班牙而做的手腳。幸而經驗豐富的船員利用繩索縛住了鬆脫的舵輪,才把問題解決了。可是,到了第二天,舵輪又再度脫落,同時船尾部分也進了水。“平塔”號的速度驟然減緩下來,“尼娜”號和“聖瑪利亞”號也不得不跟著減低航速,在海上緩緩而行。這次故障,哥倫布在航海日誌中這樣記載道:所有人都懷疑“平塔”號的故障是一個叫拉斯孔的家夥在克文特羅的唆使下幹的,因為克文特羅厭惡這次考察,在起航前我就發現他們玩了花招。

但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完成這次任務,就是最後隻剩下一隻船,他也不能半途而廢。

哥倫布下令船隊朝大加那利島行駛,希望在那裏能找到另一艘船,或找個熟練的技工幫助修理“平塔”號。可是船隊經過了七天的航行才到達加那利群島的大加那利島。哥倫布原本打算在這島上找另外一隻船來替代“平塔”號,結果卻沒有找到。

“沒有辦法了,在船尚未完全修複以前,先暫停航海。 ”哥倫布委托馬丁·阿隆索留下來同“平塔”號單獨航行,而哥倫布自己連夜率“聖瑪利亞”號和“尼娜”號向戈麥拉島駛去。

在之後的二十多天時間裏,馬丁·阿隆索拚命地督促著船員們進行換裝新舵輪和修補漏洞的工作。隻因為損壞了一隻船,就白白地浪費了二十多天。這些耽誤了的時間,今後還要設法補回來。為了要使“平塔”號增加速度,原有的大三角帆被換成了四角帆。

“聖瑪利亞”號和“尼娜”號在聖塞瓦斯蒂安島那待了幾天,弄來了很多飲用水和柴火,添置了些魚幹和奶酪。一切安置好後,還遲遲沒有“平塔”號的消息。哥倫布覺得不安,於是又駕船向大加那利島進發。

離開了聖塞瓦斯蒂安島之後不久,前麵出現了捷涅裏弗島。這是一座火山島,島中央的火山頂正有一股濃烈的火焰和黑煙衝上天空。船員們看到這種情形,紛紛不安地嚷了起來。

“這一定是上帝在生氣了 !”

“世界的末日到了!”

哥倫布見他們越說越離譜,就嚴加訓斥說:“這隻不過是火山爆發的現象罷了,有什麽好害怕的 !你們這樣動不動就大驚小怪,怎麽能從事長途的航行呢?”

於是,船隊有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觀看了捷涅裏弗島的火山爆發景象。

在他們回到大加那利島之前,島上的鐵匠已將“平塔”號整修一新。9月初的一個早晨,三艘船又再度出航。當“聖瑪利亞”號在 9月 5日早晨駛出港口後,迎麵駛來了一艘西班牙船。

“停停,我們有事情要告訴你們!”這艘船打出了信號。“究竟是怎麽回事?”懸掛著西班牙國旗的這艘船,從船上放下了一隻小艇,向這邊劃了過來。“哥倫布在嗎?”乘著小艇而來的船長語氣急迫地問道。“我就是哥倫布。請問你有什麽事?”“這附近有三艘葡萄牙船埋伏,準備攔截你的船隊,請務必小心防備。他們奉葡萄牙國王的命令捉拿你呢。”

“謝謝你,我的朋友 !他們的做法實在太卑鄙了 !”哥倫布向這位船長鄭重地道了謝,“葡萄牙國王拒絕我的要求在前,現在又要來向我尋釁,還真是蠻不講理!哼,他要抓我,可沒那麽容易呢 !”

哥倫布向“尼娜”號和“平塔”號分別傳了話:“前有葡萄牙船的埋伏,小心前進 !”“聖瑪利亞”號的航海日誌有一篇這樣寫道:深夜,海上開始刮起東北風。航向正西。船頭有大浪,船行遲滯,進度極小。日夜合計,隻前進了很短的距離。

在這種情形下,最令哥倫布擔心的就是葡萄牙艦隊的威脅。幸運的是,哥倫布的船隊並沒有被葡萄牙艦隊發現,安然通過了加那利群島西端的海麵。

在最後一座島嶼完全消失不見之後,水手們開始被一種莫名的恐怖所籠罩。從船上舉目四顧,映入眼簾的,隻有空****的大海和無邊無際的天空。

此後,他們要在這沒有海圖也沒有人去過的陌生的海上繼續航行。離開歐洲越遠,船員們心中的不安就越強烈。

船員們都在竊竊私語,如今和親朋以及自己的家人越來越遠,何年何月才能重返故鄉?西方的魔海會不會把我們連船帶人一起吞噬掉?父母、妻子、兒女終日盼望我們早日回家團聚,這一天還能到來嗎?萬一我們都葬身魔海,我們的親人,將如何地傷心 !

船員們越想越害怕,有的淚流滿麵地低聲祈禱神靈的庇佑,有些懦弱膽怯的竟然放聲大哭起來。哥倫布看到這種情景,唯恐他們控製不了情緒,群起反抗,把船駛回歐洲,以至於前功盡棄。於是,他不得不費盡口舌去安慰、鼓勵他們:“你們都是富於航海經驗的好男兒,大家要保持海上男兒的本色,拿出勇氣來,沒有克服不了的難關。東方是如同天堂般的樂園,那裏有無窮無盡的黃金和珍寶等待我們去發掘、開采,那裏的氣候溫和,到處是奇花異草和茂密的叢林,並且出產許多名貴的香料。努力吧 !當我們順利成功、滿載而歸時,國王還會重重地獎賞你們呢 !”

哥倫布這番話,倒不是信口雌黃,亂吹一通,在他的海圖上記載得很清楚,大西洋的對岸就是亞洲大陸,旁邊是日本。哥倫布的目標是黃金之國——中國、日本以及印度,在他的心中,這些目標很快就會實現了。

可是,他把地球看得太小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還有美洲大陸和浩瀚無垠的太平洋橫隔其間呢 !

哥倫布為了緩和船員們的不安和恐懼情緒,不得不煞費苦心地製作兩種航程表:一種是正確的航程記錄,留在自己身邊;另一種是公布給大家看的,能夠提高士氣、讓船員能夠安心航行的航程表。

他們繼續航行,在一處海麵,守望員竟然發現了沉船桅杆的斷片,他大聲叫了起來。大家循著他的呼喊,果然見在波浪間漂浮著一根帆船的桅杆斷片,也許這是來往於非洲西海岸的一艘葡萄牙船。

“我們的船會不會遭到同樣的命運?”一個細小的聲音畏縮道。一路上都戰戰兢兢的船員們如今看到沉船的斷片,更加確信他們將要接近的是一片恐怖的魔海了。頃刻間個個嚇得臉色蒼白,膽戰心驚,渾身直打哆嗦。

三艘船隻的船隊在滿帆東風的推動下,一路向西前進。海上的風,溫暖而舒暢,令人想起了西班牙的初夏。哥倫布航海的時代,有關觀測天文、氣象的儀器都十分簡陋。用羅盤針雖然可以測出船航行的方位,但當時的羅盤構造卻非常簡單,就連磁石也是幾年前發現的。

9月 13日,哥倫布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現象:指南針所指示的北方和北極星所指示的北方開始出現了偏離。為了避免引起船員們的**和不安,他秘而不宣,獨自研究其症結所在。不料,有一天,這個奇怪的現象被掌舵的船員發現了,他大聲地驚呼道:“咦 !這是怎麽回事?”他這一嚷,把全船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說不定是魔女把磁針給拉住了 !”

“那怎麽得了?我們真的已經進入魔海了 !”

“沒有磁針指示航線,怎麽還能繼續航行下去?那太危險了 !”

“趁早返航吧 !萬一觸礁,怎麽辦? ”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爭吵不休時,哥倫布走了過來。大家見哥倫布來了,便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我們的磁針出了毛病,這是怎麽一回事? ”“是啊,磁針的一端是指向南極,一端指向北極,這樣子才能辨別方向,如今有了差異,將如何辨別正確的方向呢?”

指南針是當時海員們唯一指路的儀器,可以想象他們當時是多麽恐懼。哥倫布心想:一定要好好安撫他們,否則會出亂子的。於是,他耐心地向他們解釋說:“磁針是指著地球北邊的某一個地方,並非是專指向北極星而已。你們不要以為北極星是一動都不動的,其實它和別的星星一樣,多少會有點變更的。這種天文學上的知識,非常深奧,一時也說不清楚。不過,這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大家安心好了。”

哥倫布猜到了地極和磁極之間的差異,也猜到了北極星圍繞天極的圓周運動。船員們聽了哥倫布的解釋後,心中釋然了一些,哥倫布深入淺出的解釋多少起到一點安撫作用。

可是,他們內心裏的不安一時之間仍然無法清除,他們以將信將疑的眼神盯著磁針發愣。

船隊繼續向西航行,有天晚上,一位船員大聲地嚷叫說:“好大的火球接二連三地往海裏掉下來了,這地方要變成火球之海了 !”這一發現又令整個船隊驚恐萬分。其實,他們所看到的是彗星,諸如此類庸人自擾的事情,在航行途中層出不窮。

9月 14日,初升的旭日在海麵映出萬丈光芒,天空萬裏無雲,海麵波平如鏡。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一點風,白帆在桅杆上無力地下垂,船身無法前進。

這一天,“尼娜”號的人報告他們發現了許多鳥。這些海鳥通常是不會飛出距離陸地過遠的地方的,這表明船隊離陸地不遠了。大家都知道,葡萄牙人就是循著鳥群發現許多島嶼的。這些鳥類的出現,燃起了船隊的希望,船員們個個歡欣不已。

夕陽西下,暮色低垂,群星開始在夜空閃爍,好一幅美麗的海上景色。這時候,從東方有微風吹來,在星光下的船隊緩緩地向西航行。第二天清晨,他們發現有綠色的雜草從西方水麵漂來,這些雜草多半是生長在岩石縫中,從它的鮮綠的顏色看來,似乎是剛剛漂過來的。

“你看,這些草都是生長在陸地上的,而且又是那麽新鮮,想必陸地不會太遠了 !”“我昨天還看到一種熱帶地方的白色小鳥,我敢打賭,那不是倦了在水麵休息的海鳥,一定是從陸地上飛來的。”

船員們對於這些現象的出現興奮異常,精神也不像之前那樣低迷了,他們甚至把遠方的雲層誤認為是陸地而高聲歡呼,當他們看清是雲朵時又不免頹喪起來。這時候,隻有哥倫布一個人不認為離他們很近的地方有一處陸地:這一天的天氣很像 4月的春光,陽光明媚。在這樣的日子裏,我們頭一次看見大批一縷一縷的新鮮綠草,看來它們像是剛剛離開陸地。大家都以為附近有個地方會有一個島嶼。我卻認為,離陸地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