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非洲之行

初次來到非洲

1840年12月8日,利文斯敦搭乘“喬治號”客船,朝非洲進發,當時他的年齡是27歲。“喬治號”經由巴西的裏約熱內盧,然後直接開往開普敦,在南非靠岸,利文斯敦終於來到了非洲。

“喬治號”繞過好望角,一直行駛到阿爾戈阿灣,才停泊於伊麗莎白港。上岸後,利文斯敦馬上朝北方的庫爾曼出發(摩法特的傳教站在東北方),這是他到了非洲之後,所展開的第一次旅行。

當利文斯敦坐在緩慢的牛車上,第一次接受非洲的烈日灼曬時,他熱得快不行了,不禁突然回頭對同行的另一位傳教士說:“天啊!這裏實在是太熱了!”

“哈哈……你已經受不了了吧?如果你真的這麽怕熱的話,將無法在非洲工作下去。你要知道,這裏的金絲雀即使一直躲在陰涼的地方,也會被烤焦。”

“這是真的嗎?”

在非洲這個赤道地區,太陽是最毒辣的,往往強光刺得人的眼睛都無法張開,不過這裏的景色美得令人歎為觀止。

蔚藍的天空,青翠欲滴的森林,這些如果你不是親眼看到,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一切色彩都明亮豔麗。當你走進森林,你會發現每棵樹都長得奇形怪狀,還都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香味。

這裏的鳥類、野獸也都是難得一見的,因為之前一向都沒有被人獵殺過,所以這些鳥獸並不懂得躲避獵槍。如果想獵殺它們的話,一定大有收獲,但是利文斯敦絕不會隨意開槍射殺它們。

當利文斯敦從阿爾戈阿灣坐上篷車朝著庫爾曼行進時,他那善於觀察的眼睛沒有放過任何一件事物。他開始在記事簿和旅行日誌上用很生動的語句記下許多事物,還寫了幾千封信。下麵是從他早期的信中所摘錄下來的:

有些地方的白沙卷飄起來,就像白雪一樣。

酋長眼睛疼,我為他治療,他用牛奶和豆子招待我們。

這裏蝗蟲和野蜂蜜很多,前者極容易引起便秘,而後者正好相反。把蝗蟲搗碎加上蜂蜜,和蝦的味道一樣好。

我現在正騎在牛背上。我走了三個星期零四天,晚上睡在沙地上,下麵墊著一點草,上麵隻蓋著我的大衣,一直沒有著涼。

在利文斯敦的信和旅行日誌中,像這樣的句子比比皆是,這鍛煉了他的文筆,讓他成為特別優秀的旅行寫作家。

非洲訓練了他的文筆,也訓練了他的眼睛,使他成為一流的地理學家、地質學家和博物學家。而他早年掌握的醫學,也有助於他在這些方麵進行觀察。

利文斯敦一行人在路上有驚無險,終於抵達了霍夫托族居住的漢凱村。當他們剛進入這個村落時,利文斯敦聽到從四麵八方傳來的槍聲。

“這是怎麽回事?”

利文斯敦很不安地詢問身旁那一位同行的傳教士。

“啊,你是說槍聲嗎?這是他們見到我回來,開槍向我表示歡迎的意思……看到了沒有,大家都跑著圍過來了。”

果然,槍聲沉寂之後,出現了許多人,當他們看見他們的傳教士回來時,都高興地揮動著雙手。

“謝謝你們,我回來了,大家都好嗎?”

傳教士下了車,跟大家握手,並一一親切地詢問著,這一幕場景使得利文斯敦深受感動。漢凱村的村民有許多人都是基督教徒,所以這裏也興建了一座教堂,供這些虔誠的信徒聚會用。通常他們都在早上4點做晨禱,但敲鍾者經常搞錯時間,往往在半夜12點或1點就開始敲鍾把大家集合起來。這時候,信徒們雖然都是睡眼惺忪,滿臉睡意,但是從來沒有人發牢騷,仍然像往常一樣做晨禱。這種情形利文斯敦看在眼裏,覺得既奇怪又感動。

在庫爾曼之旅中,利文斯敦深深感受到,想要成為非洲人真正的朋友,僅僅透過翻譯者溝通是不行的,他覺得《聖經》上所說的一句話很有道理——“無論你是要傳教或為病人治病,你都必須先成為他們的朋友。”

當利文斯敦到了庫爾曼之後,就積極地學習當地的語言,他住進巴克恩人的一個部落——羅北勒洛村。在居住該地的半年時間內,他完全不跟歐洲人交往,而是和土著人打成一片。由於他如此用心學習,所以半年的時間就把巴克恩人的語言學會了。

有一次,利文斯敦請幾位巴克恩人帶他到巴曼哥特去,這些巴克恩人以為利文斯敦聽不懂他們的話,所以一路上都非常大聲地談論著利文斯敦。當時利文斯敦故意佯裝聽不懂他們的話,仍然微笑著聽他們說下去。

其中有一個人說:“這個英國人看起來雖然很強壯,但我想他一定沒有什麽腳力,不然他不會總是需要乘車。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一會就能知道,他一定走不了多遠就會累倒的。”

“是的!這些歐洲人都是隻會說不會做,懦弱得很。現在我們大家都走快一點,看他能不能趕上我們。”

說完這些,這些黑人都突然加快步伐,急速前進。利文斯敦看到這種情形,也毫不認輸地直追上去,並快步地趕在他們的前麵。這情形讓這些巴克恩人大感驚訝。5公裏、10公裏……很快,目的地到了,利文斯敦一點倦態也沒有,反而那些巴克恩人開始覺得疲倦了。因此,利文斯敦便開口問:“你們覺得怎麽樣?我真的是像你們說的那麽懦弱嗎?”

“啊?原來你會說我們的話。真不好意思……請您原諒我們。”

“哈哈……說實在的,我也真有點累了,我們就在這兒休息一下吧。”

不一會兒,大家找到了一片樹林,在樹陰下休息,並喝著利文斯敦為他們準備的水。

這一次的旅程,奠定了利文斯敦把基督教傳給巴曼哥特族的基礎,雖然部落日後曆經了劇變,但是巴曼哥特族對基督教的信心卻始終沒有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