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
15歲的馬克·吐溫
1835 年 11 月 30 日，一個名叫薩繆爾·克雷門斯的小男孩 出生在美國密蘇裏州佛羅裏達一 個小村子裏。
薩繆爾的父親約翰·克雷門 斯是個窮律師，薩繆爾的母親 簡·蘭普頓卻是個活潑開朗的女 人。薩繆爾顯然繼承了母親身上的幽默、聰穎基因。
約翰和簡在 1823 年 5 月結婚後定居在肯塔基州。當時 約翰·克雷門斯是個年輕有為的律師，他的新婚妻子又是肯 塔基州最漂亮的女孩之一。結婚後不久，他們遷到了田納西 州。第二個孩子出世時，他們買下了田納西東部的一大片土 地一一共 7.5 萬英畝。約翰原以為可以通過這塊地賺筆錢， 因為地下有煤礦和鐵礦，地上的木材也可以賣錢。可是卻沒 人要買他們的木材，開礦的資金也太大，他們又無法以耕地的名義將其出售。 約翰·克雷門斯擔任鄉下律師的收入並不足以維持生活，於是他試著開店、養驢、買賣土地、養蠶，可是沒有一項能賺錢。
薩繆爾 4 歲那年，全家遷到了密蘇裏州的漢尼巳爾，那 是密西西比河上的一個小鎮。就是在這裏，薩繆爾第一次見 到了他終生喜愛的大河一一密西西比河。
小男孩薩繆爾·克雷門斯後來成了著名的作家，以馬 克·吐溫為筆名，密西西比河上的生活就是他創作的源泉。 薩繆爾在漢尼巴爾一直住到 18 歲。他們一家人剛搬來 時，漢厄巴爾隻有四百多人。等他離開的時候，這個小鎮的人口己達到 30∞人，成為密蘇裏州第二大城市。 薩繆爾是個頑皮又機靈的孩子。他的頭很大，和他瘦弱的身體不太相稱。小小年紀的他在漢尼巴爾的孩子群中已小 有名氣。附近的男孩都知道他是個好夥伴，因為他對身邊的 事物充滿好奇，而且他的主意必定新奇有趣，沒人知道他下 一步會做什麽事。
對漢尼巴爾地區的其他居民而言，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星 期六早晨，但是對薩繆爾來說就不一樣了。他呆呆地看著眼 前的密西西比河，腦子裏想著從別處聽來的浪漫、冒險故事。
薩繆爾一直迷戀河流。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常趁家人 不注意時偷偷跑到河邊，他曾不止一次掉進河裏被淹個半死。 可是他還是不懂得小心，隻要母親一轉身，他便又回到河邊，爬進空船裏並太膽地伏在船幫上。
現在他當然已學會遊泳。不過那可是吃盡苦頭才練成的口 有好幾次，當他被人從村子裏的大熊溪裏撈起來時，已是奄 奄一息了。
河流轉彎處駛來一嫂大自船，那高聳的煙囪之下是滾燙 的鍋爐，也是這艘船的動力來源。鍋爐中燃燒著木材，不斷 冒出熊熊的烈火。每天，輪船都會在早上和晚上各在漢尼巴 爾停靠一次，早上的船是從聖路易斯駛來的，晚上的船是從 愛荷華州駛向聖路易斯。
輪船減慢了速度，準備靠岸，薩繆爾高興得眼珠幾乎要 從眼眶裏跳出來。駕駛室位於上層甲板，從外麵看起來就像 一座玻璃宮殿。有朝一日能搭乘這些輪船出遊，是漢尼巴爾 每個男孩的夢想，對他們而言，船意味著浪漫和冒險。漢尼 巴爾的男孩子們幻想著船艙裏都漆著耀眼的金色，地板上也 鋪著漂亮的地毯，酒室的中央掛著華麗的水晶吊燈。
船靠岸時，一名水手把一卷繩索扔給碼頭上的人。薩繆 爾羨慕地看著他，暗暗發誓自己長大後也要做個水子。可是， 船上的廚師此時也走了出來，他站在船舷上，像個大人物那 樣揮動著毛巾。此時，薩繆爾有些猶豫，幾乎無法決定長大 後究竟是當個水手還是廚師。
這時船板已經架好，搬運工開始工作了，他們把一捆捆 的煙草、幾桶豬肉和豬油搬上船，再把來自聖路易斯的布匹、 糖、蜂蜜以及匹茲堡製造的工具搬下船。
這兩項工作大概持續了 10 分鍾，10 分鍾後，一切工作 均告完畢，尖銳的船笛鳴了三下，汽船迅速駛回河心，劃開 水麵疾駛而下。坐在碼頭上的薩繆爾心中湧起了一種被遺棄 的寂寞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沒有維持太久，這時，一個和他年紀相仿 的男孩向他走來。這個男孩名叫湯姆·布蘭肯西，是鎮上一 個酒鬼的兒子。湯姆衣衫檻樓、模樣通遏，身上穿了條寬大 而且隻有一條吊帶的褲子。湯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街上遊**， 除了晚上回父親的小屋睡覺，有時候他幹脆就睡在別人家的 大門口或街上的大木桶裏。
"嘿，湯姆!"薩繆爾說，"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好玩 的事? ""不知道，反正什麽也沒看見。"湯姆說。 他們倆望著黃褐色的河水沉默了一會兒，薩繆爾開口道:"河水馬上就要漲了，不知道島上的情形怎麽樣了? " 那天的時間過得特別快。他們倆找到一條小船，並迅速劃向離漢尼巴爾兩裏處的河心沙島一一烏龜島。烏龜島上人 跡罕至，昕不見一點人聲。這裏的河西離漢厄巴爾約有一旦 寬，兩岸都是森林。島上的烏龜和野鳥一直生活得無憂無慮， 隻有這兩個男孩才會去打擾它們。
兩人在烏龜島上待了半天，當夕陽斜映在水麵上時，薩 繆爾想該是回家的時候了，家裏的晚餐不會隻有烏龜蛋而已。 對小男孩而言，偶爾在營火旁吃頓烏龜蛋大餐是件很剌激的事，可是要連吃兩頓就有點倒胃口了。這時候，熱玉米麵包、肉湯、煮馬鈴薯和牛泊、牛奶會顯得更誘人。 薩繆爾的家位於希爾街，是一棟樸實的小房子，離碼頭很近。薩繆爾提著從烏龜島捉到的鯨魚走進廚房。他 7 歲的 弟弟亨利和 18 歲的姐姐帕梅拉已經在那裏了。他的大哥奧 利安在聖路易斯當印刷學徒，所以不在。
薩繆爾的母親責備兒子道"薩繆爾，我一整夭都沒見 到你的影子，你跑到哪裏去了? ""我……我和朋友去烏龜島釣魚了，我還釣到一串很棒 的餘魚，明天當早餐一定很好吃。""我叫桑迪來把它們洗幹淨一一"克雷門斯太太說道。 桑迪是個黑奴。在漢尼巳爾，一般的家庭都會雇用幾個黑人幫助做家務，但是他們很少虐待黑奴。克雷門斯家並不 富有，因此克雷門斯太太隻雇得起一個小黑人幫她分擔些粗 重的活兒。
馬克·吐溫晚年時曾在自傳中提到，桑迪來自馬裏蘭東 海岸，幾乎是橫跨了半個美洲大陸被販賣到漢尼巴爾。他是 個天真活潑的小黑奴，有些瘋瘋癲癲，總喜歡唱啊、叫啊、 吹口哨。有一次，薩繆爾告訴母親，桑迪整整唱了一個小時， 讓人受不了，是不是應該給他一點懲罰。克雷門斯太太流著 淚說道:"可憐的孩子，他唱，說明他沒有想心事，這樣我 心裏也好受一點。他要是默不做聲，那他就是在想心事，那 樣我會難受的。他再也見不到他的媽媽了，要是他還能唱，那就不要阻攔他，這是一件好事，我們該謝天謝地了。等你 再大一些，你就會明白，昕到這孤苦伶釘的孩子的吵嚷聲會 讓人高興的。"母親的話一直印在薩繆爾的腦海裏。 生活的重擔使薩繆爾的父親約翰·克雷門斯變得沉默寡言，脾氣怪異，他和家人似乎永遠保持著一段距離。 現在，約翰·克雷門斯因為中暑而患了頭痛症，他大部分的時候都躺在**，幻想著田納西的土地突然賣了一大筆 錢，為全家人的生活帶來轉機。
頭疼這毛病大多是在春季發作，而春季裏是薩繆爾最閑 不住的時候，他忍不住想東遊西逛，好看看漢尼巴爾的小世 界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新鮮事。
母親希望薩繆爾能多待在家裏，可是薩繆爾天生好動， 他若待在家裏，全家人都不得安寧。而約翰·克雷門斯要通 過靜養，才能從消沉中複原。
女兒帕梅拉的琴聲總會使約翰·克雷門斯感到難過，因 為琴聲使他想起過去的日子，那時他還是弗吉尼亞州一個有 錢的少爺，家中的女人總是穿著漂亮的衣服，用纖纖玉指來 彈鋼琴。可是現在，他的妻子卻要用雙手去扒爐子裏的灰， 在兒子們去教堂穿的粗鞋上塗上油脂，這令他心疼不已。
薩繆爾出門的時候，母親給了他一點錢，讓他去替父親 拿藥。邊境城鎮的醫療方式並不科學，大部分還是靠偏方和 土方。有一次薩繆爾出了麻彥，母親便用一袋袋的熱灰放在他的胸前、手腕和腳躁上來治療。薩繆爾給父親抓的藥是一種名為"止痛丸"的混合劑，是他們在幾周前向印第安人訂 購的。
抓過藥，薩繆爾和他的兩個夥伴開心地從緬因街一家商 店走出來。薩繆爾手中拿著一包棒棒糖。棒棒糖又厚又大， 他隻花一分錢就可以吃上一整晚。
在回家之前，薩繆爾和他的兩個小夥伴還要找些樂子耍。 一個夥伴提議去廣場，據說有個旅行表演團搭了早班船來鎮 上，會在晚上舉行一場演出。
"胡說，我早上親眼看著船到的，根本沒見到什麽演員。" 薩繆爾氣呼呼地說。
這天晚上，蘭個男孩渴望冒險，渴望嚐嚐成人世界的滋 味。可是他們在漢尼巴爾鎮內看不到什麽刺激的事，除了幾 家酒吧的煤氣燈還亮著之外，整個小鎮似乎已為黑暗所籠罩。
他們沿緬因街逛下去，走了五六條街後，街道越來越窄， 形成了一條小巷，巷子盡頭是大熊溪。北起假日山，南至大 熊溪，這就是漢尼巴爾的全部版圖了。溪對岸有個岩石絕壁， 名叫"情人崖"，春天到這裏來爬山是件十分有趣的事，可 是傍晚就太危險了。
他們可以去河邊等晚班船進港，可是輪船雖然好看，卻 已經不新鮮了。說不定有人在街頭打架呢!有時候酒吧裏的 人會突然衝出來，在大街上大打出手。他們也可以去鎮上的 墓園，心驚膽戰地走在墳堆之間，並暗自希望遇見鬼，好日後向其他孩子誇口。樹林裏貓頭鷹不停地叫著，更加重了恐 怖氣氛。在薩繆爾豐富的想象中，他覺得似乎隨時都能見到 鬼，也常昕見貓頭鷹的叫聲，因此天空中的烏雲一開始聚集， 他便感到不寒而栗。
有個人走出酒吧，手中拿著煙鬥和火柴。在當時的漢尼 巴爾，火柴還是很稀罕的東西，人們通常都是借用爐中的火 來點煙鬥和雪茄。如果火爐熄滅了，他們就得用打火石或火 種重新生火。酒吧出來的人劃了好幾次，也沒有把那根火柴 點著，他不耐煩地把火柴丟掉，轉身又進了酒吧。男孩們一 哄而上，去搶奪那根寶貝火柴。等他們從地上站起身時，薩 繆爾以勝利者的姿態捏著那根火柴。他把它小心翼翼地放進 口袋，雀躍著奔向希爾街。
這時，身後傳來一串尖叫聲，他轉過身，發現一個酒鬼 拿了條繩子在追趕自己的女兒。酒鬼的女兒已經是個大人了， 大概是因為去酒吧叫他回家而惹惱了他。不管原因為何，總 之，他是氣瘋了。
女孩飛快地跑著，企圖逃過父親的追趕。這時候，薩繆 爾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家門前一一是他的母親出門 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克雷門斯太太迅速打了個手勢，叫被 追的女孩進門，接著又轉過身來看著那個酒鬼父親。酒鬼嘀 咕了一陣，並揮舞著手上的繩子，不過他並不敢真的動手。
"你還好意思?居然打自己的女兒，快把繩子給我!" 克雷門斯太太叫著。
酒鬼馴服地把繩子遞了過去。
"現在該回家睡覺了，等明天早上醒來，你就會覺得好多了。" "好的，太太。"酒鬼低聲說道，乖乖地轉身回家。 薩繆爾走到母親身邊，驕傲地看著母親，她具有多大的勇氣和力量啊!居然敢起而對抗那樣的人! 第二天早上，薩繆爾是被樓下飯菜的香味熏醒的。他跳下床，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又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天，於是 他換上了一套幹淨的襯衫和褲子才走下樓，動作比平時稍慢口 他不喜歡星期天，因為在這天他得梳洗得幹幹淨淨，還 要坐在教堂裏聽牧師明唆好幾個小時。通常牧師布道都是又 臭又長，連大人都會感到不耐煩，對好動的薩繆爾來說更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克雷門斯太太很喜歡上教堂，因為教堂能賦予她勇氣，使她勇敢麵對接下來的日子。她原是肯塔基的美女，婚後大 部分時間卻在偏遠的村落中度過。她生了六個孩子，其中有 兩個不幸夭折。貧窮一直跟隨著她。單靠一兩個打零工的黑 人幫忙，她在沒有自來水、沒有電，也沒有火爐的房子裏煮飯、 照顧家人、洗衣、織布、縫製衣服、做肥皂、做蠟燭、做牛 油、做香腸……漢尼巳爾的商店主要是賣原料和土產，如鹽、茶、咖啡、 紅糖、蜂蜜、布匹、粗鞋、工具以及煙草，其他的東西都得 在家製作。如果家裏有兩三個黑奴幫忙做粗活，也可以種菜、養牛、養豬、養雞，如果再有幾匹馬拉重物，有時間打獵， 那生活就相當舒適了。
可是薩繆爾的父親隻是個窮律師，這些東西他們一樣也 沒有。他想把田納西的土地變成耕地的計劃並未成功，他父 親遺留給他的黑人也早被他賣得一個不剩。自從遷居密蘇裏 之後，一家人就住在破舊的房子裏。
每逢星期天，薩繆爾都得先參加早晨的主日學校，昕兒 小時的布道，晚上還得再昕一次同樣漫長的布道。主日學校 的老師是個石匠，如果老師不讓薩繆爾背詩，他還願意上主 日學校，可是一且要背詩，他就找種種借口逃學。
當天的早餐十分可口，吃的是豬肉煮水仙嫩葉，水仙嫩 葉是從附近摘來的。這道菜算是春季大餐。薩繆爾特別喜歡 這道菜，因為它代表著春天來了。
星期一早上要去學校上學了。薩繆爾在一所嚴格的鄉下 學校裏讀書，學習寫字和算術，但他經常在課堂上睡覺。他 要穿過四條街才能到學校，學校隻有一間教室，豎立在山頂 樹叢間，校長是克羅斯先生。
老是想出去玩的薩繆爾沒有做完作業，他早上去學習的 時候，母親囑咐他要好好昕課，他也打算這樣做。可是剛坐 下來沒多久，他就覺得屁股下的板凳越來越硬，他的心思也 漸漸從書本上飄開。
他放下正在做的算術題，開始翻看自己的口袋一一沒有 哪個男孩的口袋裏有他那麽多的寶貝:彈珠、糖果、釣魚線以及一種紅色的粉筆，還有他跟其他男孩交換來的東西:裝在小盒壁的昆蟲、一小片五米麵包、彩色玻璃、獵槍的空彈 殼等。今天他還帶了那根寶貝火柴。
他翻看自己的寶貝時，全然忘記了克羅斯先生的存在口 克羅斯先生可沒忘記這個調皮的學生。要學生不停地做作業 便是克羅斯先生的目標，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需要不時動 用他的教鞭。薩繆爾的肩膀常被克羅斯先生打得生疼。今天 他又在玩他的火柴了，克羅斯猛然抽了他一鞭子，薩繆爾差 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薩繆爾討厭受到這樣的待遇，在被罰完後，他花了一些 時間盤算怎麽報複老師。他想象著克羅斯先生在睡著的時候 突然從椅子上摔下來，或者患了重病，或者被印第安人剝了 頭皮。不過這些事情發生的概率都很小，於是他又開始想別 的辦法。他在自己的課桌上寫了一首打、油詩，來諷刺克羅斯。
薩繆爾的朋友約翰在中午休息時看到了這首詩，他認為 這首詩妙極了，於是慫恿薩繆爾把它寫在黑板上。薩繆爾反 問道"你怎麽不寫?你一定不敢，tt "好，我寫就我寫!"約翰說著，毫不猶豫地在黑板上 寫下了那首詩。
克羅斯先生回來上課時，一眼就認出了約翰的筆跡。"是 你寫的? "克羅斯跳到約翰麵前咆哮道。
"是我，先生。"約翰說。 可憐的約翰吃了一頓重重的鞭子，他的肩膀上都是青紫的鞭痕。 薩繆爾隻有拚音成績還過得去，如果他肯努力一些，他的每門功課都會比現在好得多。 星期五的拚音課可以讓薩繆爾暫時出出風頭。課堂上會選出幾個男生參加拚音遊戲，優勝者可以獲得一枚銀色勳章 掛在身上，直到下周五才交還。女生不能參加遊戲，隻能站 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讚美拚音最棒的男生。
薩繆爾經常贏得銀色勳章，他喜歡在大眾麵前接受讚美。 如果他能贏得勳章，他還能在放學後和住在附近的洛娜一起 回家。洛娜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走路，薩繆爾會 覺得快活無比。盡管他野性難馴，可是每次和女孩子在一起， 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這天是星期一，放學後，薩繆爾急著要和男孩子們一起離 開。他們計劃到鎮外二裏處的一個山洞試試新火柴的效力。人 們都說這個山洞有七裏長，可劇人來沒有一個人能走到盡頭。 過去，男孩子們因為沒有蠟燭照路，所以沒辦法到洞裏 探險。克雷門斯太太和鎮上其他母親一樣，把蠟燭當寶貝一 樣藏起來，必定等到燭台上的蠟燭完全燒完時才會拿出一根新的來用。 薩繆爾在收集蠟燭殘梗方麵很有一套，每次進山洞冒險，他都有辦法讓別的男孩把他們的殘燭先點完。可是今天他管 不了這麽多了，他要用自己的火柴點亮蠟燭，帶領眾人走人 漆黑潮濕的洞穴。他盡量多召集了一些人，約翰、勃溫兄弟，還有阿奇·富加。薩繆爾急於試驗自己的寶貝火柴的威力，因為他有些急不可耐了。 他們出鎮後走了很長時間才到達山洞，然後小心翼翼地摸索著進洞。進去以後洞穴會擴展成好幾條分支，如同人的 手指。薩繆爾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拿著火柴在濕的石灰石上 劃了幾次，可是→點動靜都沒有。
"你確定這根火柴還沒用過? "威爾·勃溫懷疑地問。 "非常確定!"薩繆爾回答說。 "我昕說在濕石頭上劃火柴不太好，也許我們該找塊幹點的石頭。" "對呀，"薩繆爾叫道，"我真是個笨蛋!威爾，你去山洞外找一塊幹石頭來，我們就在這裏等你。" 威爾爬出洞口，很快拿了一大塊幹石頭進來。薩繆爾舔舔嘴唇，把火柴仔細劃過石頭，砰，一點藍光嘛嘛啪啪燃 起，然後轉為明黃色的火焰。孩子們興奮地圍著手持殘燭的 薩繆爾。
他們借著燭光往山洞深處探索，直到最後一根蠟燭用盡， 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
快走到洞口時，薩繆爾偷偷地把濕壁上的一樣東西放進 口袋。回到家後，他神秘兮兮地對母親說:"我口袋裏有樣 禮物要送給您，媽媽!""哦，謝謝你，薩繆爾!啊，天哪，髒死了!快丟到院 子裏去!"母親怒氣衝衝地把一隻活蝙蝠丟到薩繆爾手上，並把他 推出門外。薩繆爾經常做惡作劇，並因此受到母親的責罵。 可是他們母子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薩繆爾一直都知道，在 某些方麵，他是母親最疼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