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巴黎
波蘭淪陷的孤獨
離開維也納,肖邦想到巴黎去,但就法律而言他是個俄國國民,這點讓他處境困難。當時的巴黎是波蘭革命分子的避難所,許多流亡人士都居住在法國,並且在籌劃著顛覆俄國的事。最後他獲得了一本倫敦護照,上麵還有一項重要的附帶條件:“過境巴黎”,即使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他向西旅行,沿著多瑙河河穀到了北邊風景如畫的提洛爾,首先經過莫紮特的出生地薩爾茲堡,然後前往慕尼黑。在那裏,他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父親給他的錢沒能如期送到,而且與華沙的聯絡出了點問題。利用這個機會,他在 1831年 8月 28日那天,在“愛樂協會音樂廳”舉行了一場公園中的肖邦雕像從於如猛虎一樣殘暴的俄國士兵了,啊,父親,你的老年太不幸了!母親,我可憐的母親啊!你是否眼睜睜地看著凶殘的俄國士兵摧殘你的親生骨肉?慘遭**的成千上萬死屍正躺在墓邊!格拉德科芙斯卡怎樣了?她在哪裏?可憐的女孩,也許她在某個俄國人手中,俄國人正在絞殺她。殺人,謀殺!啊,我的生命啊!我孤獨一人在這裏,到這裏來吧,我將為你拭幹眼淚,治愈創傷,告訴你過去的事!在那些沒有俄國人的日子裏,隻有少數的俄國人,他們都想討你喜歡,你對著他們大笑,隻因為我在那裏。你的母親還在你身邊嗎?好殘酷的母親,而我的竟如此仁慈。也許我的母親死了,也許俄國人殺了她。我的姐妹們正在聲嘶力竭地抵抗,父親絕望了,他無能為力,而我卻在這裏呻吟、受苦,對著鋼琴發泄我的絕望,上帝啊,掀翻地球吧,吞食這個時代的人,把最殘酷的刑罰降臨到袖手旁觀的法國人身上吧!
我睡的**也許已經躺滿了死屍,無人料理,但是今天,卻不讓我感到惡心。一具屍首會比我更糟嗎?那具死屍不知道誰是父親、誰是姐妹、誰是蒂塔斯,一具死屍沒有心愛的人,舌頭也不再會動,與四周的人交談 !我與一具死屍一樣沒有顏色,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
斯圖加特的鍾塔已敲過了子夜的鍾聲。此時此刻,他原來寫的 11首練習曲。有人說肖邦這些最著名作品的靈感來自於華沙的淪陷,其中最為人熟知的就是《革命練習曲》。
雖然這個說法的真實性很難證實,但是他的描述是很生動鮮明的,這種急促像湍流的瀑布聲音、華麗歌劇般的旋律像抒情詩一樣讓人感動,但它卻暫時休止了。隨著新注入的澎湃洶湧的情感,它似乎很高雅地總結了他的情感、苦惱,還有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憂思。
啼音初試之後,肖邦打算前往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