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入藏

考察完古城遺跡後,赫定想裝成朝聖者,跟著人群混進拉薩,可惜最後被人識破,功虧一簣。離開西藏後,赫定去了印度,雖然其中也有種種曲折,不過印度的神奇美妙令他印象深刻。

1902年6月,赫定返回斯德哥爾摩,在那裏待了三年。這三年中,他一直忙於整理旅行中的收獲以及撰寫研究報告。雖然每天被工作占據著,可是那令人難以忘懷的沙漠和高原仍時時刻刻在召喚著他。

1905年10月,不甘失敗的赫定開始了第二次西藏之旅。他這次的主要目標是探索雅魯藏布江以北的一塊空白疆域。

在橫過波斯東部和印度平原後,赫定於1906年5月到達了印度西姆拉。神秘的西藏就在這座終年積雪的喜馬拉雅山的另一邊。赫定的計劃得到了印度總督寇仁勳爵的支持,總督承諾給予他最大的協助。

當時的印度還在英國政府控製之下,雖然有總督的支持,可是頑固的英國政府還是不準赫定橫過邊界到西藏去,他們要隔離印度與西藏。無奈之下,赫定打算從中國的北部潛入西藏。打定主意後,他離開西拉姆,前往克什米爾的斯利那加。剛到這裏,印度政府就下達命令給他:“印度政府不會允許你通過克什米爾和西藏的國界前往中國,但如你持有中國護照,則可前往新疆。”

赫定發了一通電報給駐倫敦的瑞典大使,請他幫忙向中國政府申請一份前往新疆的中國護照。護照很順利地拿到了,赫定在7月16日離開斯利那加,事實上赫定並不打算去新疆,他打算隻要脫離英印的管轄範圍,便悄悄轉入西藏。

赫定在列城展開了前往西藏的準備工作,雇請了一位旅行好手穆罕默德·艾沙,據說他曾和許多著名的探險家結伴前往中亞旅行過,他會說土耳其語、錫蘭語和藏語。相處之後,赫定發現艾沙是個非常和善的人,也喜歡說笑。

穆罕默德·艾沙很快就找來了25個人和58匹馬,等旅行隊出發時,他們已經擁有36頭駱駝、58匹馬、30匹借來的馬和10頭借來的犛牛,儼然是一個大旅行隊了。

辦完各種手續,旅行隊於1906年8月踏上了橫跨西藏的旅程,他們從夏天走到秋天,再從秋天走到冬天,一路上經過了班公湖、喀拉昆侖山和幾個大湖。

在路上遇到遊牧民族時,旅行隊會從他們那裏購買一些食物和補給。1906年12月31日,旅行隊在昂孜錯湖邊紮營。他們在這裏停留了幾天,測量湖水深度。1月4日,他們接到一封信,信中說將會有一支武裝部隊前來阻止他們往前推進。不久後他們又接到了一封內容相似的信。

1月11日傍晚,一支騎兵隊也來到了湖邊紮營。第二天,納燦的地方長官赫拉耶帶著一個年輕的喇嘛前來探訪赫定。

這位嚴格的長官一點都不留情麵地說:“赫定先生,非常高興見到你,可是,你不能通過納燦,請你立刻轉回北部,我不希望你給我添任何麻煩。”

“赫拉耶先生!”赫定著急地說,“這次旅行之初,我帶有130頭牲畜,每一頭都裝滿了行李,現在你看看,我們隻剩下8匹馬和1頭驢子了,你認為憑這點裝備我還能夠回去嗎?”

“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隻要不通過我的轄區。”赫拉耶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我還要在這裏等待由印度政府轉來的班禪喇嘛的邀請函。”赫定無可奈何地說。

“對不起,我必須謹守我的職責,在你沒有返回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赫拉耶回到自己的帳篷後,差人送來了一些乳酪、幾條幹麵包和一袋米。赫定也回贈他兩塊上好的波斯布料和兩把克什米爾製的小刀。後來赫定又在赫拉耶華麗的帳篷裏據理力爭,還是沒有結果。赫拉耶第二次來到赫定的帳篷時,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經過我們商討,同意你離開此地。”

事情就這麽解決了,到底是什麽原因改變了他的決定?可能是拉薩政府施加了什麽壓力吧?赫定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可他還是故意裝得淡然地說:“好吧,待我檢查過行李後就走。”

“你可以向遊牧民買任何你需要的東西。啊,對了,你一定要通過昂孜錯湖的東岸,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