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叫抑鬱的人加油了, 他們身上沒有加油孔
自憐就請認真地自憐,
好好沉浸在這段緩衝裏。
我很幸運。當兵時我擔任心理輔導員,不用出操,不用穿軍服,是個冷氣永遠吹不完的爽缺。那時冷氣吹的不是體溫,而是優越感,即便我隻是個有心理輔導官在背後撐腰、狐假虎威的菜兵,依舊讓同人們羨慕得要命,每個都願意拿身家跟我交換,於是那年夏天我多了一堆幹弟。
我服務的單位叫“心衛中心”,在軍中它等於另外兩個字:天堂。但是,進天堂是有代價的。
在軍中,領很多錢,準備被重用一輩子的叫“誌願役”;領個幾千塊,每天巴望退伍的叫“不願役”。這兩種人有個交集,就是體味都很濃鬱。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很抑鬱。
這群人會在每周五的下午,把各自的抑鬱塞進一本叫“大兵手記”的冊子裏,由輔導長進行檢測,一旦含量超標,這本軍旅怨史就會像證物一樣被寫上編號,放進夾鏈袋,由專人送往心衛中心,交付心輔員進行輔導訪查。也就是說,擺在我們桌上的夾鏈袋,都是厭世圈的精英、抑鬱界的霸主,而心輔員的任務,就是負責稀釋這些手冊的怨氣濃度,降低他們再度被裝袋的概率。
怨氣無色無味,即便穿上防毒裝備也是枉然,心輔員長期暴露在怨氣滿盈的實驗室裏,唯一能做的隻有相信自己的身體,這就是吹冷氣的代價。為了吹冷氣,隻能吸怨氣。
現在想想,軍營就像個厭世博物館,展示著各種抑鬱的狀態。根據我們手上這本厭世備忘錄,可大致將抑鬱類型分為以下幾種:兵變、被禁假、業務太多、學長拗公差(4)、**曬不幹、**長濕疹,或是隔壁一直打鼾等。還有個家夥每次都會以“絕筆”兩個字作結,通常會寫絕筆的人都還有些幽默感,因此我們不太擔心他的存亡。而這些大兵手記的結尾處,都有輔導長的心靈眉批(“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之類的),最後配上兩個大大的紅字:“加油!”
加油的目的是什麽?不太確定。
我能確定的是,絕對不會有人被這兩個字激勵。但也不會有人覺得被敷衍,因為我們都清楚,抑鬱這種情緒,不是軍階能夠安撫的。抑鬱就像一顆讓人疲於應付的快速直球,可憐的心理輔導員每星期都要麵對成千上萬顆,他知道自己不是千手觀音,但至少還能留下這兩個字,試著把句號畫得圓滑一些。
因此,“加油!”=“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但希望你一切都好!”
對於一般大兵而言,這兩個字是個可接受的結局,畢竟隻要把軍營大門打開,他們的怨氣就會一掃而空,開門放假比什麽神藥都有用。
但對於抑鬱症患者而言,加油這兩個字就顯得有點捉襟見肘了,這與他們所展現的“態度”有關。至於道理為何,容後解釋。
重度抑鬱症(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有很多成因與種類,大致分為“生理因素”與“社會心理因素”。
生理因素包括更年期、甲狀腺機能低下(Hypothyroidism)以及神經傳導物含量過低等,其中最常與抑鬱症連在一起的神經傳導物,叫作血清素(Serotonin,簡稱5-HT)。血清素由中縫核(Raphe Nuclei)分泌合成,然後傳到大腦各區域,它對於大腦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穩定心情”,一旦含量減少,後果可想而知。因此主流抗抑鬱藥物的作用,就是全力阻止它們被突觸前神經元回收,以一種絕不放手的姿態抱腿死命挽留,這種強行堵住去路的霸道藥劑,通稱“血清素回收抑製劑”(Selective Serotonin Reuptake Inhibitors,簡稱SSRI),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百憂解。
除了生理因素,也可能是職場霸淩、人際疏離、經濟困境或情感失落等社會心理因素,造成抑鬱。根據《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5版,抑鬱症狀有九項,包括失眠、暴瘦、動作遲緩以及自殺意念等,倘若把這些症狀串聯成一個有點絕望的劇本,大概會長得像這樣子:
你已經待業四個多月,而待業最恐怖的不是沒收入,而是讓人習慣沒收入。
你打開計算機,有一搭沒一搭地投履曆,舉目所及都是無聊的職缺,你不太清楚自己適合什麽工作,你隻知道這些工作都不適合你,從來沒人問過你想做什麽,你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隻是不想再被誰使喚。
房子退租後,你窩在家裏啃老本,每天行屍走肉,腦袋裝鉛,飯也吃不下,隻想龜在**數天花板的裂痕,然後開始變瘦,但絕對不是會被稱讚的那種。
家人不動聲色,把失望寫在眼神裏,這讓你確認自己的價值正在流失,於是到了夜晚,夢境成為一種折磨,失眠則成為解套的選項。
你拿起電話,對著碩果僅存的閨密、基友(5)承認自己沒用,但這些告解聽起來比較像在抱怨,成分隻剩老哏與淚水,對方無論怎麽苦口婆心都被你無視,於是你的iPhone最後隻剩下一個功能,就是囤積各種已讀不回的信息。為什麽?因為大家受夠了。
這時候,你就會覺得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有些抑鬱症患者之所以讓人聞風喪膽,並不是因為抑鬱這個症狀,而是他們麵對抑鬱時所展現的“態度”。這些態度大抵可歸類為“不想變好”以及“別人不懂我”這兩點,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讓試圖安慰的人感到身心俱疲。
一、不想變好
這現象有個專有名詞,叫作“病人角色”(Sick Role)。意思是說,病人能借由投入這樣的角色,合理地撇除社會責任,並需索某些好處,譬如他人的關心、削減工作量等。糟糕的是這件事做久了會覺得很合理,因為恢複正常並沒有好處。可惜朋友的暖心並不會無限供應,畢竟每個人都會對自己的安慰能量有所期待,一旦發現自己一直做白工,他們就會放棄安慰。
二、別人不懂我
這是一種歸因上的偏誤,歸因(Attribution)指的是“一個人如何看待事發的成因”。患者在極度抑鬱的時候,會產生內歸因,把矛頭對準“自己”,翻成白話就是那句:“對,都是我不好!”我堅信要是把這句話當成書名,裏頭就算包一本食譜也會賣翻。然而在一般情緒低落的時刻,他們可能會對人緣不佳這件事做出外歸因,將矛頭指向“他人”,譬如:“抑鬱症本來就是這樣啊,身為朋友,多一點包容很難嗎?”由此可見,這樣的歸因係統有個漏洞,就是過度極端。
當然,不是每個抑鬱症患者皆會如此,即使如此,亦非刻意為之。坦白講,他們也不想這樣,隻是人一旦變脆弱,就會高估旁人的極限,忘記那些怨懟足以讓人崩潰。因此,有些抑鬱症患者會有個想法:“抑鬱也是一種殘疾,為什麽大家都能包容殘障人士,卻不能包容抑鬱症?”
但事實上抑鬱跟一般生理殘疾不同,它是一種情緒,而情緒通常具有“傳染力”,也就是說,與抑鬱的人相處,會讓人開心不起來,就算千錘百煉的心輔員也一樣。很多人其實並不討厭抑鬱的人,也能理解對方的無助,但他們更怕被感染,畢竟修複情緒十分耗能,誰也不想被掃到台風尾,因此最後隻能說句“加油”,腰斬這場沒人想繼續下去的心靈講座。也就是說,這是一句已走到盡頭的慰語。
而壓垮抑鬱症患者的最後一根稻草,通常就是那句“加油”,因為這讓他們確認自己真的被放生了。
不過,這不代表世界末日。
台灣的抑鬱症人口不算少,據統計,2016年,全台大約有121萬人使用抗鬱劑,這比例算是跟得上全球動態。除了服藥之外,其中有些人礙於病情與現實,不得不屈身巢穴,希望大家再多給他一點時間。這個選項沒有問題,選擇緩衝並不代表放棄。也有些人在洗澡時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身上並沒有加油孔,於是選擇拯救自己,因為仰仗旁人的慈悲,沒辦法把自己帶到療程的終點。
然而選擇拯救自己,不是一個簡單的選項,不是打個鉤就完事。因為在旁人眼中,拯救自己是一件本來就“應該”要做到的事,但對多數抑鬱症患者而言,繼續抑鬱才是他們本來應該有的反應。當念頭兩相僵持時,病程就沒有盡頭,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麵對症狀。
倘若你還沒心理準備領心理科的號碼牌,或是敲心理會談室的大門,那也無妨,在那之前,你可以再沉潛一段時間,抑或試著做以下這幾件事:
一、把故事說清楚
想找人灑淚,也是講條件的,最起碼得把故事講清楚。根據我們往常與抑鬱症患者打交道的經驗,有一類最常被拒於門外,那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的類型。所謂“不知道”,有好幾種可能。一種是抑鬱成因甚多,一時之間千頭萬緒,因此“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另一種“不知道”則是因為拒絕思考,一心隻想讓淚腺發揮實力。
倘若是前者,我會幫他做一件事,就是把“我不知道耶”這五個字,重新設定成“我再想想看”。因為這五個字,通常是重大事件的燈標,燈一亮,代表挖到寶了,這時我會拋出引導句型,然後關掉自己的聲音,把時間留給他。
但如果是後者,一來就準備哭到飽,沒有丟出任何語言的案主,通常到第三次療程,我就會準備收尾或轉介。因為這種案主通常不是想被人理解,而是隻想被人看見自己的委屈,這一點往往與治療目標相悖。
倘若你當時腦袋一片混沌,完全吐不出故事時,可以試著把“我到底失去了什麽?”這個問句當作線頭,慢慢拉出一段情節。因為抑鬱大多源自“失落”的事件,失去的可能是物質,也可能是某段關係,以這個問句開展,就能慢慢梳理出前因後果。
相較於缺乏起承轉合的淚水,好好講個故事,無論是對自己或是對對麵的傾聽者來說,都是比較實際的開場,畢竟對方必須掌握足夠的線索,才有條件在腦中形成畫麵,然後把你的樣子放進去。
二、做好功課
大部分預後(Prognosis,對於未來病情的預測)良好的案主,至少都做到了同一件事,那就是“情搜充足”。關於抑鬱症的情報,在網絡上都是透明的文字與圖片,但信息如海,該從何下手?
首先,請先試著對照“症狀與病程”,了解自己究竟離基線多遠。
很多時候,重要的不是症狀,而是它們的“發生頻率”與“持續時間”。人都有情緒,而情緒就和飲酒量一樣,過量與否才是重點。小酌與豪飲的差別,就是一般低落情緒與抑鬱症狀的距離。厭世也是日常的一部分,別急著給自己貼標簽。
第二,查清楚什麽是“認知扭曲”(Cognitive Distortions)。對於抑鬱症患者而言,這是一組非常好用的模板,大約有至少八組模板,每組的目的都是用來確認“誰能比我慘”這件事。不幸的是,確認這件事沒有任何好處,比別人還要早一步嘲諷自己,這種領先毫無意義。再者,這組模板本身就很歪斜,沒有任何矯正功能,以這種鏡片看世界,迷路也是遲早的事。這組模板,是把厭世患者推向懸崖的幕後黑手,要改變不容易,但至少先搞清楚它有沒有架在你的鼻梁上。
八種認知扭曲模板,全都有毒
“認知扭曲”,往往是想法出現問題的元凶,這是由認知行為治療之父貝克醫生(A. T. Beck)提出來的見解。簡單地說,它就像安裝在我們大腦中的一套模塊,裏頭至少有八種模板,每種都有毒,一旦安裝,立馬感染。
它們的作用也很明確,就是扭曲我們的“判斷與思辨能力”。這些扭曲的想法,一般人也會出現。但若在身心抑鬱的狀態下,再透過這些模板來看世界,便很容易延長抑鬱的發作時間。
不過別擔心,解毒的第一步,一定是先檢查症狀。倘若不幸中獎也沒關係,起碼你還能知道自己哪裏不對勁,但是否要起身解毒,全看自己的決定。
現在,請好好檢查自己中毒了沒。
● 二分法思考(Dichotomous Thinking):這個模板隻有兩種顏色,白跟黑,而且九成都是黑色,沒有灰階,沒有緩衝,成敗相隔一線。因為當人抑鬱的時候,思考的彈性就跟條線一樣細,然後會義無反顧地把自己推向黑色那一邊。
● 過度類化(Overgeneralization):這個模板有種玉石俱焚的傾向。它的作用是讓你在某個領域表現不佳後,心一橫,骨牌一推,連同其他領域一起拖下水,直到自信心全盤滅頂。這時你就能大聲說一句:“我真的什麽也做不好。”
● 選擇性摘要(Selective Abstraction):這個模板就像一麵濾網,而且還很稱職。透過這麵濾網,你可以將關於自己和這個世界的正向信息全都過濾掉,把雜質留下來,然後深信那一大坨就是自己的人生。因為當一個人抑鬱的時候,他隻想跟每個人比賽,自己收集了多少人生雜質,然後成為一個沒人想跟他合照的冠軍。
● 隨意推論(Arbitrary Inference):這個模板非常任性,一旦套用,你的求證能力便會被自動關閉。因為抑鬱的時候,覺得被討厭就是被討厭,覺得被否定就是被否定,我們不需要實質證據,不在乎思辨邏輯,完全以偏見為基準。
● 災難化思考(Catastrophizing):這個模板一聽名號就知道怎麽用,但你以為用了它之後,凡事就會往最壞的方向想嗎?錯了,根本是往世界末日的方向想。
● 標簽化(Labeling & Mislabeling):這個模板就像一台自動貼標機,按下開關,隻要經曆一次負向事件,我們就會開始幫自己貼標簽,隻可惜貼的不是勳章,而是“心酸”。
● 誇大或貶低(Magnification & Minimization):這個模板和放大鏡完全相反,它的作用是讓一個人變得渺小,原理很簡單——“放大”自己的缺失,“貶抑”自己的長處,讓存在感降到最低。因為當我們抑鬱時,比起加分,我們更樂於幫自己扣分。
● 個人化(Personalization):這個塊模板是模板中的王者,扭曲界的烈士。一旦決定使用,任何人的過失你都不會看在眼裏,因為一切都會變成自己的錯。你會在大家卸責時挺身而出,一手攬下所有的錯,沒人能跟你搶。等到日子一久,你就會改用“全都是我的錯”來跟每個人打招呼。
第三,試著了解“藥物的作用”,以及它會在治療中扮演什麽角色。依據不同的工作性質與生活形態,藥物需求也因人而異。精神科藥物絕對不是禁忌的議題,成分、副作用以及藥理機製都是寫在書上的專業知識,單線治療與雙線並用(合並心理治療)各有市場,事先預習,有助於提早進入療程。
三、自憐可以,但請適度使用
抑鬱的人之所以認為自己最慘,是因為他對“自己”“世界”以及“未來”這三方麵都感到絕望──這就是著名的“認知三角”(Cognitive Triad)理論,困在這個三角形,比被困在百慕大三角還讓人絕望。
因此當你有那麽一點想“請允許我悲傷”時,不要客氣,請盡量,但不要一邊自憐,一邊又妄圖振作,這是不可能的。自憐就請認真地自憐,一次做好一件事,好好把自己壓進悲傷,好好沉浸在這段緩衝裏。
但重要的是,千萬不要期待這時候有人來拉你一把,因為這時候的你肯定不好伺候,想討拍卻又驕矜,別扭得要命,氣場勢必惡劣,敢跟你交手的大概隻有房東而已,因此不需要再拉一個人陪葬。
要不要變好是一個選項,不是規定,但隻要是選項都會有代價。你隻需要提醒自己,緩衝時間愈久,起身就愈花力氣。
四、認清朋友的立場
許多短命的人際關係,都是從抑鬱症開始的。原因在於,每個人對你的傾聽,都不是理所當然,而是源自你先前的人際資產。隻不過你手上沒有這本存折,沒有實際的數字吞吐,看不到人情的交易記錄,因此浪費了這些額度。
若希望朋友傾聽,我會建議“直接說明需求”,不要讓對方猜,因為你就是在等他猜錯而已。需要取暖,就說“陪我罵,不用給意見”。願意冷靜,就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感性與理性,一刀劃清。
但若是想聽意見的,記得把“你說的這些我都試過了,但我就是做不到啊”之類的傲嬌話吞回去。沒有誰生下來就會安慰人,麵對你的處境,他們也有自己的價值觀,他們並沒有那麽常處理情緒危機,一旦說出讓你覺得打不中要害的話,也隻是剛好而已。
朋友的傾聽,珍貴之處不在於回話的質量,而是他願意付出時間成本,與你的煩惱共存。話不一定能說到心坎,但人至少都在你身邊,請好好善待這些人,你的每個舉動都會決定他們的去留。
五、工作是最實際的解決
這個建議比較適合對工作舉棋不定,或是工作持續度不佳的案主。對於抑鬱症患者而言,工作最顯著的回饋不是薪資,而是“產能”。
產能就是生產能力,這直接影響一個人的自我價值與自尊,翻成白話就是:“我還有什麽用?”而抑鬱症患者通常就是因為找不到問號後麵的答案,於是讓自己跑進了診斷裏麵。
其實答案並不複雜,能夠養活自己,就是一件有用的事。當然,人生不是隻有工作能證明這件事,工作是其中一種,重點是“起身去做”,真切感受到自己做到了一件事,比一直在腦中幻想著自己做不到一堆事來得強。
不可否認,對於許多抑鬱症患者而言,鼓起勇氣踏進醫療體係,似乎隻是為一場慢性抗戰吹響號角,然後把自己送進漫長的戰線。這確實令人苦惱,但不用絕望,因為抑鬱症患者教會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療愈往往是在日常中不知不覺地達成的”。
抑鬱就像一條失落之路,然後被一支討厭的筆不斷延長終點,一路看到的都是遺憾與錯身。然而,正因為這些失落,才提醒了我們什麽才是重要的。遺憾的作用,正是讓珍貴的事物浮出水麵,讓我們學會珍惜,避免下一次的錯。人的能量,很多時候是從傷痛與挫折中磨出來的,當力量可以從身體裏麵長出來時,我們就不需要再幫體表開個洞,就像樂團“Tizzy Bac”(鐵之貝克)的這段歌詞:
這是我們能感到的痛
才能永遠牢記心中
受過了傷,蹉跎了時光
然後學會堅強
(1). 指極品,極其符合某種標準的人。
(2). 陳貞旬.與4歲幼兒談生論死──一場由對話衍生的生命探究之旅. 台北:教育研究與發展期刊. 2007年3月1日,第113─142頁。黃彩桂,劉彥餘.如何與學齡前幼兒談論死亡. 台北:台灣教育評論月刊. 2014年3月8日,第92─95頁。
(3). 福爾,斯泰奇,羅特鮑姆.創傷後應激障礙的行為與認知.美國:行為療法 .1989,20(2).第 155—176頁。
(4). 拗,中國台灣地區口語,意為占別人便宜。較晚入伍的人稱資曆較深的人為學長,前者常常會被後者叫去在非公務時間做公務,或是占用私人時間做公務。
(5). 基友,網絡用語,本指男同性戀者,後多指親密的男性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