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五五訓

[銀魂神威]唯唯不諾

第五五訓

天下烏鴉果然都是一般黑的。

在春雨眾多的師團裏,第一和第二大概是最不合群的團體,一部分是因為其工作屬性需要在其餘師團麵前保持神秘,餘下的多多少少還是和師團長的性格有關係。

見過第二師團團長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是個自製力很強且自視甚高的人,對於自己看不上的對手總是不屑視之,整個春雨裏真正能入他眼的都寥寥可數,被他鄙夷的卻有很多。

代表人物,說起話總是不知所謂,而且做事從不按理出牌的第九師團的人魚團長。

“遠遠就聞到一股魚腥味,還以為那幫白癡把晚餐的魚給弄出來了。”

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忽然出現在牢房門口,黑色鬥笠將這人的臉整個遮起來,卻似乎並不妨礙他在昏暗環境裏的視力。銳利的視線略過神威和廚娘,再轉到高杉正擱在佳人露脖子前的劍上,他幾不可查地輕嗤了聲。

“年輕人,雖然我很支持你砍下去,不過那個女人可不是這麽容易就死掉的東西。”

看起來陷入危機的女人忽然低笑起來,伸出手指在眼前晃了晃,細長的指甲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鮮紅的血液立即順著臉頰滾落下來,一旁的唯唯看得有些傻眼,就見女人伸手把血跡擦去,手指挪開的時候,先前被她自己劃傷的那道傷口卻已經不見了。

唯唯莫名一陣惡寒。

總覺得這個恢複能力很讓人毛骨悚然。

“就是這樣,小男孩,想要殺了我的話不一口氣碾成灰是不行的哦。”女人魚抬手把高杉的劍挪開,邁著妖嬈的步子款款走向門口的男人,注意到對方微微後退了些,她忽然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

“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情吧,那個用劍的小男孩……”

她踮起腳附耳說完接下來的話,男人的身體似乎動了下,沉默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高杉,女人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了。

“等等,你還沒說……”

高杉忽然跨步追出來,眼前卻被擋住了去路,女人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聲音卻是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般。

“那麽好奇的話自己去問梟不就好了,那孩子知道得比你想象得要多。”

她似乎很喜歡梟,說起“那孩子”時的語氣聽起來竟然有些寵溺的味道,高杉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後者隻是越過他看向不遠處一直在看好戲的神威和一頭霧水顯然沒進入狀況的唯唯。

“第八師團的宮田團長替你作證說你是無辜的,你可以離開了。”

“咦,是嗎?”

是疑問的聲音,少年的表情卻好似並不意外,隻笑吟吟地看著眼前這人。

“這可怎麽辦呢,我忽然不想從這裏出去了。”

“你說什麽白癡話呢!”唯唯反射性地再伸手捶了他一下,神威卻隻是雙手環胸看著門口那人。

“不過剛才的一幕讓我覺得現在攤牌果然還太早了,我的搭檔好像也沒這份心情,今天就先這樣吧。”

說罷,他伸手把唯唯推開了些,手臂輕輕一震,原本固定在手腕腳腕的金屬鐐銬一下嘩啦啦跟著掉到地上,隨即走上前拍了拍已經看傻眼的廚娘。

“回去了。”

“啊?哦……”

還在歎為觀止的廚娘直覺的應了聲,卻還是忍不住一步幾回頭,表□言又止,終於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又跑回去把神威丟下的鐐銬撿起來,一臉驚奇。

“真的是銀質的哎……”小財迷屬性暴露無遺的廚娘伸手把那一長串鏈子撿起來,轉過頭看向門口的第二師團團長,“反正也不能用了,這個能給我嗎?”

“……可以。”第七師團這麽窮嗎?

後麵一句話他沒問出口,不知不覺看向神威的動作卻間接表明了他的意思,無端被同情的七團長卻隻是眯起眼笑看著唯唯滿臉歡笑的模樣。

“謝謝!你是個大好人!”

心情一好就到處亂發卡的廚娘激動地抱著那堆鐐銬準備起身,不一會兒就垮下臉看向神威。

“拿不動……”分明剛才神威帶著它都還動作那麽靈敏的。

“和我無關。”似乎一開始就等著她這句話的紅發少年甩了甩辮子,轉過身淡漠地揮了揮手,“請你的大好人幫你送過去吧。”

廚娘立即原地跳腳,丟下手裏的東西就朝神威衝過去,她似乎愛上了用腦袋撞他,眼看就要撞到後背的時候,神威卻好像後背長了眼似的伸手扯住她的手臂,隨即略有些不耐煩地看向一直看熱鬧的蒙麵人。

“就是這樣,你之後找人送到第七師團吧。”

“我說你們……”第二師團長顯然被噎住了,挪動了一下腳步疑似要說什麽,神威卻已經自顧拉著唯唯朝外走,還有些不甘心的廚娘繼續用腳踢,他幹脆伸手把她整個人扛到背上。

“回去了。”

“混蛋,放我下來!丟臉死了!”

“讓你繼續撒潑才被人笑話。”

“還不是你的錯!害我白擔心了兩天我當然要收點精神補償費了!”

“所以我不是勞煩第二師團的團長了嗎?”

“哼,一堆破銅爛鐵也想打發我……”

“是你自己要的吧……那你想要什麽?”

“唔……”

這兩個人……空曠的走廊裏清晰地回蕩著兩個人爭執的聲音,漸行漸遠給毫無人氣的牢籠帶來幾許溫暖的氣息,高杉沉默地低頭抽煙,心底忽然有些想發笑的念頭。

撇除先天性的體質差距,廚娘是一個平日裏理性至極偶爾卻很傷感的人,而一直按照本能來生存的神威有時也可以淡漠到冷血,一個愛生氣一個愛笑,一個說話賣關子一個喜歡碎碎念……不管哪個方麵看都相差太大的兩個人,彼此的相容性卻是恰到好處的完美,於是在他人眼裏很奇怪的這個組合就這樣一路走了下來。

有過分歧有過爭執,最終卻還是都會為對方做出適當的妥協,這樣的默契比起互相深愛對方愛到死去活來的那些戀人們,倒更像是一對相處了一輩子的老夫妻。

似乎有點明白了,那個女人為什麽會說出“羨慕”這個詞。

“你……”

看到高杉轉身要走,一直沒露出真實麵目的男人卻忽然出聲叫住了他,高杉頓了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

“你是鬆陽的弟子嗎?”

高杉又是一怔。

“再提問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怎麽樣?”他眯起眼,聲音裏不自覺開始泄露一絲殺氣,“春雨和天道眾到底是什麽關係?”

“這很重要?”

“不是那種問題。”高杉低下頭把玩著手裏的劍柄,“也許你的回答會改變我的一些決定也說不定……”

“相互利用又相互依存,彼此之間絕對不會信任卻又無法分割,隻能以越來越混亂的方式糾纏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不管是對春雨還是對天道眾來說,你,都是必須要除掉的人。”

高杉忽然笑了起來,對自己不受這些人待見非常有自知之明,不過眼前這人這樣的配合倒讓他有些意外了。

“那麽這位團長大人為什麽不對我出手呢?”他抬起頭正視著這人,伸出一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現在我就在這裏。”

對方怪異地沉默起來,良久,才在他怪異的注視下緩緩摘掉頭上的鬥笠,露出那張因為常年不見天日而有些蒼白的臉孔,高杉愣了下,瞳孔驀地收緊。

“女人,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麽事?”

“那個據說是你哥哥的人還活著。”

記憶中已經死去太久的人,突然被告知還活著,你會是什麽心情?

人死不能複生。

即使是在天道眾扭曲的各種邪術與奇跡般的發明中也找不到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方法,所以盡管記起親友的亡故讓人悲痛難忍,她也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還有機會再見到唯一的親人。

說到底,那些年死於她的手下的人這麽多,倘使真的有靈魂這種東西存在,那些憎惡著她死去的人的亡靈早該拖著她一起下了地獄,可事實上她並不相信鬼怪之類的傳說,也從來都沒有什麽可以感覺到靈魂的感知力,所以最初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她直覺地以為眼前的人受了什麽刺激頭腦不清醒了。

“高杉你……發燒了嗎?”

想到這人剛才就頂著自己宇宙頭號通緝犯的臉大搖大擺地走進見回組,在紅包的指引下熟門熟路地站在她房門口,劈頭就是這樣一句話,她渾身一僵,伸出的手也微微有些發抖,隨即被男人伸手拉下來攥緊。

“我沒事,倒是你的手好像在發抖。”他微微勾起唇角,獨露在外的眼眸隱約竟透出幾分關切來,大腦已經一團混亂的女人自然沒法察覺,隻忽然覺得渾身發軟,感覺到男人有力的手臂扶住自己,她遲疑地抬起頭,正對上高杉冷冽的視線。

“唯一的親人還活著,為什麽你看起來卻很害怕?”

她極為緩慢地搖頭,向來愛笑的臉上忽然顯露出哀戚的神色。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可真是噩夢啊……”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想與之為敵的人就是我妹妹,現在能在遇到她之前死在你手裏,上天真是對我太好了。”

那天在亂葬崗信女所重述的兄長遺言言猶在耳,如今卻忽然被告知他還活著,她完全無法想象習慣了背負的兄長這些年到底在哪裏又做了些什麽,但是比起那些,眼下的她更疑惑的卻是別的事情……

這麽多年過去他再冒出來是要做什麽,還有,他為什麽會選擇告訴高杉?

哥哥什麽的絕對不是我的兄控魂爆發,這個哥哥會讓高杉和真尋的關係有質的突破【泥垢

忽然覺得這文可能會很長腫麽破o(╯□╰)o

也不say了,這點內容卡了四個小時,總算趕在12點以前了orz,滾去睡了,晚安m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