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七訓

[銀魂神威]唯唯不諾

第四七訓

金魚這種東西,要麽撐死要麽餓死。

熱鬧對於如今的秋山真尋來說並不是陌生的詞匯。

大概是因為佐佐木異三郎出身名門又在幕府官員中很有聲望,見回組偶爾也需要出席一些宴會之類的,信女那種性格顯然不適合出席那樣的場所,於是每次基本都是真尋全程陪同,這也是關於她與佐佐木的關係越發解釋不清的重要原因。

不過對於真尋來說這並不是值得糾結的事情,在奈落的時候那些人就說過她是天生的演員,擅長並能完美地演繹出任何一個被需要的角色。真實存在過的人也好,虛構出來的人也罷,隻要她願意去做,不管是麵孔還是聲音都能真實地再現出來,即使是真的去扮演一個未來的佐佐木夫人也是一樣。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多數時候連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理解她的心思,她又不愛解釋,於是關於她於佐佐木的謠言更是甚囂塵上。

“名門佐佐木家未來的夫人……”

忽然記起這個說法的時候,高杉晉助正走在家鄉祭典的正中央,看到真尋終於肯換掉那套製服而穿上了一件淡藍色的浴衣,一直隨身攜帶的劍也因為不想破壞了氣氛而沒帶上,黑色長發柔順地垂在後背,他下意識地眯起眼。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他,她兀自四處觀望著,黑眸裏映出那些隻在鬆陽的敘述中出現過的事物,她的唇角不自覺上揚起來。

為了扮演佐佐木的賢內助時接受了不少訓練,她走路的時候也是十分慢條斯理,比起麵無表情訓練有素的殺手,此刻的她更像是溜出來看熱鬧的貴族小姐,遠遠看到心念已久的撈金魚攤子,她的眼神一亮,急忙抬腳奔了過去。

“這位小姐,一百元一張網。”

自詡眼光犀利的店家一看她就覺得是出門來體驗生活的大家小姐,急忙拿起一把網遞給真尋,她遲疑了下,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裝束,這才想起一件挺重要的事。

“額……”

她想起因為要穿和服而把東西都丟到那個宅子裏了,而且她之前從組裏出來的時候本就沒帶多少錢出門,這幾天一直沒有需要用錢的時候,她倒是把這茬給忘記了。

一張紙幣忽然出現在她和那把網中間,她抬起頭,造成她今日窘狀的男人正一臉戲謔地看著她。

“那位精英閣下就是這樣苛待他未來夫人的?”

真尋明顯怔了下,眼神微微一閃,隨即自顧奪下錢遞給老板接過網兜,躍躍欲試地看著水池裏的金魚,一邊卻不忘出聲嘲諷。

“看不出你也會對那些八卦感興趣……很多事不是表麵看起來那樣。”

“事實就是如此吧?”高杉輕哼了聲,攤販老板似乎認出他來,正猶豫著想要說不收錢了,他揮了揮手,老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真尋,隨即識時務地摸了摸鼻子轉身到一旁去招呼別的顧客了。

“什麽事實?”

一會兒工夫已經消耗了三隻網的女人抬起頭,因為一直沒有成功而有些不甘心,臉頰不自覺鼓起,高杉拿起煙杆輕吸了一口。

“佐佐木對你很了解也很維護,那家夥不是那麽善心的人。”

“哈,這你倒是說對了。”再一次失誤的女人固執地開始新一輪挑戰,一邊心有旁騖地數落起神經兮兮的上司,“其實他編出那套借口本來是想捉弄信女的,不過她當然不肯了……每次他們一有分歧倒黴的都是我就是了。”

她欠了信女太大的人情,而佐佐木也並不是真的一定要信女變成那樣,隻好她上陣了,後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扮演那樣的角色,對她來說那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內容,當然沒別的心思,隻是偶爾也忍不住想吐槽佐佐木那人太懂得善用資源了。

“你看起來很喜歡這份工作。”高杉眯起眼,想起她先前一直固執地穿著那套製服,如果不是因為木下一直說祭典要穿浴衣才有味道,估計她還是會那樣走出來。

“……算是吧。”

想起無緣的那份辭職報告,真尋的動作頓了下,有些殘念地看著手裏最後一張完整的網,隨即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向高杉,眼神似乎摻入近乎求助的光芒,高杉怪異地挑眉。

“讓我來?”

她圓睜著眼眸一臉認真地點頭。

高杉愣了下,視線從她的臉上轉移到她手裏的網,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他的臉色忽然暗了幾分,在祭典昏黃的燈光下隱隱透出幾分曖昧不明的色彩,倒讓真尋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一時衝動對這人開口了,剛想收回手,高杉卻忽然伸手把網接了過去。

“你……”她欲言又止,看到高杉麵無表情地看著那池金魚,似乎真的在思考該撈哪一條,她不自覺眨了眨眼,想起久遠以前鬆陽說起過的那些事情。

“銀時最喜歡射擊類的遊戲,每次祭典都要花很長時間去玩彈珠什麽的,小太郎就是到處都湊熱鬧,他長得很清秀啊,銀時騙他扮成女孩子到處騙吃騙喝……晉助算是最讓我省心的了,基本上給他一隻網他可以在撈金魚的攤位前麵待上一兩個小時……”

後來老板都怕了他了,幾乎都想退錢讓他走人,不過好在高杉大少爺感興趣的也並不是那些魚,隻是單純地喜歡這種運籌帷幄又不需要耗費什麽力氣的遊戲,被他撈上來的金魚又都放回去了。

臨了老板送他三條小魚,銀白色那隻眼睛鬥大,真的就應了那個討人厭的同窗整日死魚眼的模樣,黑色那隻是個傻魚,每次隻要有吃的東西就率先遊過去搶,最後一條是個金色的怪家夥,一直靜靜地窩在魚缸的角落看著另外兩隻遊來遊去,有魚食丟進來也不知道去吃……於是沒幾天黑色的撐死了,金色的餓死了,唯有白色那條繼續悠然自得地在裏麵遊來遊去好不快活的模樣,然後莫名中槍的銀時迅速被桂小太郎指責沒良心。

“同伴死了你居然還活的那麽快活,喪失!”

“誰知道啊,管我屁事!”銀發天然卷的少年懶洋洋地摳了摳鼻,一邊習慣性地翻白眼,然後黑發少年又再一次跳起來了。

“還說和你無關!你看看那死魚眼!那德行!這條魚肯定是你的前世投胎來的!”一邊說一邊拉著高杉求共鳴,“高杉你說,是不是很像銀時?”

彼時少年正對著隻剩一條魚的魚缸兀自陷入沉思,沒興趣摻合他們的爭吵,疑似傲慢的模樣把爭吵中的兩人都惹毛了,於是新一輪的攻擊又都集中到了他身上,直到鬆陽聞聲趕過來製止了弟子們的爭吵。

再後來白色那隻魚也壽終正寢,少年心底卻落下了毛病,從此再遇到祭典也不去撈金魚了。

記憶本來如此遙遠,忽然又清晰起來,當年隻莫名有種輸給了銀時的錯覺才不再喜歡這個遊戲,但其實如今想來,也許那時起就已經在預示他們三人將會走向不同的道路了吧。

“真的是一隻網撈到底啊……”

看到自己身邊的魚缸不一會兒便多出十幾條小魚,真尋下意識地感慨出聲,高杉的手打了個頓,抬起來,紙製的網已經破了個窟窿,真尋忽然有些尷尬。

“啊,抱歉……”

“不用在意。”高杉忽然開口,聲音幾乎都堪稱溫柔了,真尋看到男人的側臉在若隱若現的燈光下越發顯得曖昧且深邃,心頭莫名一慌,她急忙伸手捂住心口,隨即低下頭把魚缸端起來都倒回水池裏。

高杉沉默地看著她的動作,恍惚間好像又看到了少年時那個自己,不同的是那時他隻是單純因為興趣才做這樣的事情,而眼下這女人……

“烏鴉對魚的同情心麽……”

他幾乎一開口就想惹她生氣的味道,她的臉色果然難看了幾分,隨即不發一言地擱下魚缸起身往回走,身後傳來男人明顯不想讓她好過的聲音。

“不是還有煙花沒看?”

“沒興趣了。”她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抬腳正要離開,餘光卻瞥見背後的天空忽然大亮,邁開的腳步僵在當場,她遲疑地轉過身,大片燦爛的流光瞬間映入眼簾,幾乎要炫花了她的眼,她卻不舍得伸手去遮掩視線。

“那種一瞬間炸開的感覺最棒了,總有種誘人說出所有心裏話的衝動。好像在煙花之下就會變得特別勇敢,心底最害怕被人發現的秘密也想要找個人分享,所以很多人喜歡在煙花下表白呀。”

鬆陽的話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翻騰出腦海,看到高杉正和她一樣沉默地仰望著那片五彩流光,她下意識地張開嘴說了句什麽,分明在一片喧鬧中不該被捕捉到的分貝,前方的高杉卻還是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你說什麽?”

“……沒有。”

她極為緩慢地搖了搖頭,忽然覺得有些乏力,放在手包裏的手機卻忽然震動起來,她低下頭拿起手機,來自陌生人的郵件,附件正是剛才她對著高杉的背影說話的場景,她的手微微抖了下,按下閱讀鍵,躍出的文字讓她頓時一僵。

【虛假的自由好像讓你樂不思蜀,快要忘記自己是什麽東西了?】

“啪”

手機掉落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高杉回過頭,真尋正雙手環住手臂一臉驚恐地看著地上那抹亮光,身體也微微發抖。他不由挑眉,彎腰正要撿起手機,女人卻忽然發了瘋一般抬腳踩下去,沒幾下便踩了個粉碎。

“你……”

“我該回去了。”她似乎已經冷靜起來了,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開口,“下次再見麵如果我還是殺不了你,你就殺了我吧。”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高杉不自覺皺起眉,這女人是不是突然又被什麽附體了?

“我當然知道。”真尋伸手貼在臉側微微用力,扯下那層薄薄的麵具之後露出的又是一張完全不同的臉,注意到高杉的表情變了下,她嘲諷地笑了笑,“你又知道哪一個是真正的我?”

這些年的逃避和內心掙紮讓她心力憔悴,連她自己都快不記得自己的真實模樣,眼前這個人又知道她什麽?

隻不過是……固執地掙紮在自由邊緣的烏鴉罷了。

尼桑和唯唯再一次神隱ing,下次上線咳咳

於是我漸漸地不知道要say什麽了,其實我大概是做不成存稿黨的,如果沒更新就代表我沒碼字,沒碼字隻能是因為我沒動力!沒動力就是因為沒有人理我!【╭(╯^╰)╮

哼,不高興了,下章要虐唯唯和尼桑!【摳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