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活在前世的人

“少爺,如果沒有別的事吩咐,那麽我們就聽您的吩咐下去了。”

“下去,下去,趕緊滾下去。”躺在**的‘李俊宇’頂著張黑臉,很是不耐煩的向站在門邊的那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揮手,向在趕蚊子一樣。

“江小姐,棋小姐,那麻煩你們兩位好好照顧我們家少爺了。”

那首的那男人還忍不住再交代一片。

“恩恩。”

“恩恩恩恩。”

江曉微和棋若若一副不好意思的摸樣,低著頭,紅著整張臉,隻會使勁的點頭。

“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家少……”後麵那個“爺”還沒有喊出來,那為首的男人就被‘李俊宇’頻頻丟來的水果給嚇得連滾帶爬的“打”出了病房。

等病房裏隻剩下棋若若,江曉微和李俊宇三人時,**的‘李俊宇’忽然惡狠狠的瞪著棋若若:“笨女人,你什麽意思啊,你什麽地方不吻,偏偏要吻到本王子的唇,你知道不知道本王子的唇是不能吻的!”

“那個……我也是被人拌了下啦。”

棋若若被罵得頭都不敢抬起來,暗地裏小聲的嘀咕著:“被親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女生比較倒黴吧。”

“你嘀咕什麽!笨女人。”

**的‘李俊宇’忽然邊回了剛才那個十五六歲的超級美少年,跳下床,一副張牙舞爪的摸樣,恨不得掐死棋若若,慢慢的向她靠近。

“那個……夏斯,我們還是先去救人吧,救人要緊啊,有什麽以後再算帳吧。”

江曉微希望能將夏斯的怒氣轉移一點,卻不想再次踩了馬蜂窩。

“還有你!你幹什麽也衝過來!害得那笨女人(夏斯特指棋若若)直接撞到我的唇!”夏斯轉過身,怒視江曉微,被氣得火苗旺盛。

眼見夏斯向江曉微走過去,棋若若一把擋到她身前,像雞媽媽保護雞寶寶一樣,壯著膽指著夏斯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麽活你朝我發,你別遷怒到曉微身上。”

“你……你……笨女人,你好樣的。”

夏斯被氣得頭頂冒煙,黑著整張臉,伸出右手指著棋若若半天說不出句話來。

棋若若忽然話不對題的說道:“全年的免費香蕉。”

“什麽?”江曉微一臉疑惑,不解的望著話出驚人的棋若若。

“什麽?”夏斯一臉不滿意,雙手交叉與胸前,挑起一側眉毛,雙眼半迷著,透露著算計的光芒。

棋若若一副十分心痛模樣,忽的一咬牙,下狠心說道:“全年的香蕉再加全年的蘋果,全部隨便你吃,現在帶我們去找李俊宇。”

“好。”夏斯伸出右手與棋若若擊掌,那俊美而淘氣的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臉上。轉眼之間他又變成了粉紅貓咪的模樣,身子漂浮在半空中。

“呃……”江曉微一雙眼睛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才’,這都什麽情況了,竟然商量吃的,太惡搞了吧?

正當江曉薇還腦筋還沒有轉回來,隻見夏斯口中喃喃道念叨道:“土地上的精靈們,我以精靈國王子的身份命令你們,帶我們去到那隱藏在深處的黑暗之淵。”

“啊……

“啊……

兩聲女人的慘叫中,一道粉紅色的光芒從牆壁上湧現,忽然化成一個很深的漩渦,他們三人吸入其中。

暗色,黑暗的光輝在死寂的夜色中上升,淡淡的,靜靜的。

暗色調的河水中蔓延著綠色的水藻,搖動著。河岸邊,血紅的來自地獄的曼珠沙華生長得異常絕美而詭異,樹木茂盛,芳草碧綠。

一座屹立在山峰下,懸崖邊的城堡是那麽的打眼,鮮紅色的牆壁,鮮紅色的鋪墊,鮮紅色的大門。

“那個……這個……是人住的地方嗎?”江曉薇身子抖了抖,周遭的氣息,周遭怪異的場景,根本不像是人類的世界,這樣的地方,原本不是隻該出現在童話世界裏嗎?

“進去嗎?”夏斯依舊一副跟我沒有關係的模樣,好笑的飄了已經呆滯住的棋若若。他在試探她的膽量,為什麽族裏的長老會忌憚冰宇澈,這點他夏斯很明白,可是為什麽也要離棋若若遠些呢?這點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過。

“側門,我們悄悄地想辦法潛入,救出他們。”棋若若向前邁了一步,雖然心裏很怕,之前一直嘻嘻哈哈也隻是自己裝出來的。但是,不能不管澈和李俊宇,所以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們兩。

“歡迎你們來到我的城堡。”正當他們三人想要找側門翻牆而入時,那座城堡的大門忽然打開了,繼而引入大家眼前的是,像極了十八世紀歐洲風格的王室宮殿,紅色的鋪墊,白色的水晶吊燈,牆壁上掛著各國大師的精品油畫,大理石的階梯,華麗的欄杆扶手,一節一節樓梯望上去,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站在最頂層。

長長的黑發隨意束在身後,隨著風的律動而輕盈的飄動著,黑色的眼眸,一雙魅惑人心的丹鳳眼,白皙到甚至蒼白無色的麵容,卻擁有紅豔的嘴唇,修長的身形,手臂隨意的搭在樓梯的扶手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左手上拿著一個水晶杯,裏麵盛滿了紅色的**,輕輕的搖動。

“你,你是誰?”棋若若腦海裏像被撞擊了一般,很熟悉,很熟悉,仿佛在千萬年前,就已經熟悉此人一般。

“幽璃,你還是沒有想起來嗎?”男子聲音很好聽,卻其中卻蔓延著一種寂寞的氣息。仿佛他已經孤單了很久,很久。

“幽璃!”

夏斯驚呼了一聲,轉頭看了棋若若一眼,再次向男子詢問到:“你說她是幽璃?這……”可能嗎?夏斯不敢相信了,關於幽璃的一切,那是被曆史所詛咒的,她是一個存在去千萬那年前吸血鬼啊!因為她噬血成狂,殺了無數的人類,所以神派出冰宇澈去鏟除她,但是最後沒有人知道結果是怎麽樣。知道最後,幽璃消失了,而冰宇澈也消失了。

“我叫棋若若,不是你口中的幽璃。”棋若若大著膽子強迫自己與男子對視,他眼光中的強烈目光簡直像要燃燒自己,似恨非恨。“把李俊宇,還有澈跟你抓走的大家放回去。”

“你知道我是誰嗎?”男子忽然笑出聲來,“我可是吸血鬼,你覺得我可能還給你嗎?我親愛的幽璃,原本的跟我一樣,被放逐的同類。”他最後的那一句話說的是那麽多邪惡,像重重的一擊,擊得所有人均向退了一步。

“她不是幽璃。”

冰宇澈忽然憑空出現,站在棋若若的前麵,故意擋住男子看她那種敵視的表情。

“哦?既然她不是,那麽……”男子故意停頓一下,手指的伸入酒杯內,攪動著,表情妖豔:“要我放了所有的人,就把她留下吧,寂寞了很久,讓她來陪我。”

“不可能。”冰宇澈,夏斯齊聲拒絕。

“那麽就談崩了,請你們離開。”男子頓時臉色上的笑容消失,繼而張開嘴,露出尖尖的獠牙,竟是噬血的模樣。

“放了李俊宇,我陪你。”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江曉薇忽站了出來,跟男子談著條件:“隻要求你放了李俊宇。”

“你?嗬嗬……”男子仿佛見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你這樣的人類我還看不上眼。”

江曉薇的臉上上閃過一絲的難堪,卻仍舊不肯放棄,“求求你放了李俊宇。”

“不 可 能。”男子一句一字,堅定的說到。

“我答應你。”

“什麽?”

“開什麽玩笑!”

棋若若的說才說完,就遭到冰宇澈,夏斯齊齊反對。

“澈。”

棋若若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可是手卻停止在了本空中,不再前進,時光仿佛就在此刻停止:“我不懂,正如你我的相遇,我一直以為,那隻是巧合,可是及二連三發生的一切,卻似乎在告訴我,這裏麵不簡單,我很笨的,想不明白,我們分開一段時間把,讓我想明白一點,或者,很快我就能回到你的身邊了。”

放下手,始終沒有觸碰到那張臉,棋若若主動的向站長樓梯頂處的男子走去。

“若若。”

冰宇澈向前邁一步,伸手想留住她,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隻能靜靜的看著自己最愛的人,走向另外一個男子。

“走吧,我會遵守我的承諾,那些人類全部放回去。”男子摟住棋若若,臉上上出現一絲的笑意,“我終於擁有你了。”

“若若,我會再回來的。”冰宇澈說完,一個轉身,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中,夏斯樓住江曉薇也跟隨著冰宇澈的身後離開了。

寬敞的大房間裏,紅色的毛絨地毯。酒紅色的水晶杯肆意在搖動著,椅子和床靜靜的存在於中央。而外麵,白色純潔的鋪墊,一層層覆蓋著窗外暗色調的世界。一點一點,將黑暗掩埋。像星星般帶來的光輝,跟隨著屋內壁爐裏燃起的點點星光相互照應。

“不開心嗎?幽璃寶貝。”

男子摟著棋若若,隨意的在她的臉頰上一個輕吻,像抱住洋娃娃一般,將她抱到自己的身上,坐在舒服的大椅子上,眼睛始終徘徊在他的身上,仔細的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

“從澈出現在我生命裏開始,我平靜的生活似乎被打破,隻是平凡的人類,我卻見到仙人的澈,能變成貓模樣的夏斯。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原本的澈,就是像個小孩子一樣,給我的感覺天真而任性,可是現在的他,卻讓我感覺很陌生,他的寂寞,他的深沉,我像沒有辦法去化解。”

“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抬頭,凝視著那個抱住自己的陌生男子,棋若若忽然有一股投入他懷抱,狠狠地哭一場的衝動。

原本自己隻是那個天真得過頭的孩子,為什麽現實卻沒有她想象得那麽簡單?

“幽璃寶貝,回來我的身邊,沒有澈,沒有天地,沒有煩惱,我們能永遠在一起。”男子伸手,愛憐的在她眉間劃過,想抹去她眉間的哀傷,耐心的哄著她。

“你就是你,在我心裏永遠依舊是那個人。”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不對,那麽我不是任何的替身,對,不是,所以,我不是幽璃。我是棋若若,那個需要朋友,需要江曉薇,需要李俊宇,更加需要冰宇澈的棋若若。

“不,我不能接受你。”

用力的推開男子,棋若若站起身來,眼神中閃爍著堅定:“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要製造這一切,但是我還是謝謝你,我現在明白了。我,不是任何人,隻是我自己。”

“是嗎?不管如何,我都留不住你嗎?”

男子的神情似乎閃過一絲寂寞,聲音軟得如同水一般,靜靜的響著夜色中,卻仿佛夾帶著億萬年的孤寂,無法消散。

“不想再失去你啊,我的幽璃寶貝。”

男子忽然從身後緊緊地擁抱住棋若若,身子帶著一絲害怕而顫抖著,手指的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而渾然不知。溫柔和倔強同時深埋他的眼眶,那原本白皙的麵容更是蒼白無色,像因為溺水而虛弱極了的人,卻找不到一絲能救贖自己的地方。

天,黑暗得可怕,不管生活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人們,始終,遵從這天的道理而生存著,無能為力嗎。

“很愛嗎?因為,那麽的愛,所以她離開了,你很傷心?”

他的力氣很大,但是表情卻很受傷,棋若若深刻的感覺到他,對名叫幽璃的女生的愛有多深,她放棄了掙紮,心裏卻想著:或許,他並不是壞人,隻是一個被感情傷害的人吧。

“是啊。”

男子憂傷的望著懷中的人兒。很傷心,你能明白嗎?千萬年前隻能見你死在冰宇澈的懷中,靜靜的煙消雲散,我的心情,你能明白嗎?

“愛一個人,其實隻要他開心,幸福,就會很滿足。”輕輕的扶著男子的肩膀,棋若若聲音慢慢的蔓延至整個黑夜:“不管是誰,幸福都會帶給他光明地。”

“我也可以嗎?”男子放開她的懷抱,轉身,背對她,聲音中有害怕,有驚訝,更是有孤單。

“當然可以,幸福就是光明,它能照亮黑暗中的一切,隻要找到了它,那麽一點都不會再寂寞了!”棋若若走到他的麵前,麵對著他,拉過他的手,微笑:“隻要你願意,我,澈,小薇,夏斯,都能成為你的朋友。”

“我也能……走……在光芒裏?”吸血鬼走在光芒裏,下一刻,是不是就是灰飛煙滅呢?能看到幸福嗎?

“恩,一定能。”

那雙眼睛中的鼓勵,似乎已經代替了世間任何的一切,讓人願意為她生,為她死,也在所不惜。

“你會陪我嗎?陪我走在陽光下?”

“會的。”棋若若笑著點點頭。

男子笑了,黑色的風衣迎風飛揚,那黑線般細膩的長發飛舞著,仿佛如同暗夜中盛開的薔薇花朵,美豔照人。他的身子忽然跪下,伸出手,牽過棋若若的右手,在手背上親吻著:“吾以吾之生命起誓,誓死保護您,我的主人。”

謝謝你,幽璃寶貝,你依舊是那麽的善良,那麽的天真和純潔,上一世我沒有守護住你,這一世,我一定會保護你。就算付出我的生命,也要保護。

“我的名字,白夜。”

待在棋若若居住地房間裏,江曉薇望著沉睡不醒的李俊宇,一邊猛吃香蕉的夏斯,還有一直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的冰宇澈,隻能靜靜的握住**男子的手。

“現在怎麽辦?”棋若若還在那個陌生男子的手中,雖然已經動用黒冥盟的力量,學校的確不會在乎她曠課,但是她還能不能回來,或者她是否已經。

一想到這些,江曉薇的心理就酸疼,若若,唯一一個真正對自己好的人,也是肯真正和自己當朋友的人,若若,你快回來吧。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就算若若怪我,討厭我,也要講她先帶回來。”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冰宇澈忽然站起身來,打算去將棋若若找回來。

“冰老大,等我,跟你一起去。”夏斯一把將手中的香蕉皮丟掉,變化成貓的模樣,立即跳到了冰宇澈的肩膀上。

“恩。”

正當冰宇澈和夏斯打算動用法力時,一個熟悉的洋溢著歡快的聲音忽然憑空傳來。

“澈,小薇,夏斯,我回來啦!”

隻見笑得一臉燦爛的棋若若忽然從牆壁內穿了出來,大搖大擺地站在兩人,一貓麵前,左右搖晃著腦袋,一副十分開心的樣子,“看到我開心不開心啊?”

“若若。”

兩人一貓咪齊齊瞪大眼睛,看著憑空出現的棋若若,仿佛生怕她下一刻又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沒有事吧?”冰宇澈激動的走上前來,狠狠地抱住棋若若,一股失而複得的喜悅一下子充滿了他的心扉。

過了一會,棋若若輕輕的推開冰宇澈,凝視著他,“澈,我沒有事情,你放心,我想明白了,不管是天真的澈,還是生氣,低沉,憤怒的你,我都不會害怕了,因為,你依舊是我的澈啊!”

對不起,之前,我的麵前傷害了你,現在我回來了,不管以後怎麽樣,我會保護你,盡我能做的的,去保護你。

澈。我喜歡你。

“若若。”

冰宇澈再次被震驚了,她原諒他了,說不會再怕他了,她,果然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天使。正當冰宇澈想再次抱住棋若若時,一隻白皙的手卻伸了過來。

“請注意一點,至少我還在這裏。”

黑衣男子嘴上掛著邪邪的笑容,一把將原本還在冰宇澈懷中的棋若若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那個人。”

“是你。”

“你怎麽在?”

兩人一貓再次驚訝,死死地瞪著將棋若若抱在懷中的男子,“放開她。”

看著兩人人快要打起來的模樣,棋若若連忙從白夜的懷中掙紮出來,跳到眾人麵前,打了個停止的手勢:“都給我住手,不許打架!”

“還有你,夜,幹嘛笑得那麽怪異,搞得跟什麽一樣。”

棋若若瞪了白夜一眼,又轉過身對其他人解釋道:“大家不要激動,他不會再做什麽了,以後大家都是朋友。”

“什麽?”先是江曉薇嚇了一跳。

“啥?”然後夏斯呆滯住。

“該死的朋友。”

冰宇澈低聲咒罵,他早該想到這一切,以白夜千年前對幽璃的糾纏,又怎麽會輕易地放掉她,而她回到自己的身邊。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再站著不動啦!我都餓了,小薇,我們去做飯吧!”轉身,棋若若拉過還在驚訝中的江曉薇,就往廚房跑。

忽然又從廚房冒出個頭來,“對了,你們不許給我打架!不然小心我把你們丟出去!”威脅完畢,棋若若將頭有伸了回去。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笑嘻嘻的跟江曉薇商量晚上的飯菜。

麵對兩大高壓電力,夏斯嚇得丟下句“我吃我的蘋果去。”就跑到不見人影,一下子整個房間裏,隻剩係冰宇澈,白夜兩人大眼瞪小眼,再外加一個還昏睡不醒的李俊宇。

“你到底想做什麽?”

冰宇澈目光如冰的直射白夜,開門見山地問著。

“我?不打算幹什麽啊。”白夜笑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舒服的伸了伸張下雙臂,繼續說到:“我隻是想陪在她身邊,你不也一樣嗎?”

冰宇澈仔細觀察著白夜的表情,似乎在打量他說的話,到底有幾成能讓人相信。

“千萬年了,失去她,我隻能一個人生活在黑暗中,像瞎子一樣摸索著前進的方向,找不到幸福,也看不到任何一絲的光芒,而現在……”

白夜舒了口氣,目光轉移到廚房的角度,聽著裏麵發出的嬉戲聲,那蒼白的麵容上出現一絲紅暈,目光移動到冰宇澈的身上“能再次遇到他,像見到久違的光芒,她的善良,她的寬容,是我唯一能繼續生存下去的動力,我想你也一樣吧?”

白夜嘴角上已經掛著邪氣的弧度,隻是他的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邪氣。“一起,保護她把。”

明亮得連太陽都要被遮擋住的光輝,一點一點的深入心扉中,或許從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一個黑暗的角落,正是因為有了一個善良的心靈,她用世界上最真,最純的美好,洗盡了那快隱藏在黑暗中的不潔,帶給它光明,和美好。

將他帶出那片捆綁住自己靈魂的深淵。

冰宇澈身子微微一抖,微笑,光芒。這也是她帶給自己的感受。而再看白夜,那張麵容上,帶著的神似自己對她的癡情,深有感觸。

“好。”

經過千百年後,兩人眼神和話語中,第一次達到了共識。想要保護她,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相同之處。

在廚房裏洗這青菜的棋若若忽然停下動作,扭頭看了一眼廚房外。那裏有關心她,愛她的人的存在。

故事會怎麽樣發現下去,她一點也不在乎了。瘋狂過,愚蠢過,感受了太多太多。

愛情或許就是這樣的簡單,不需要說明白,也不需要捆綁住對方。隻要對方高興,對方過得幸福。

在幸福的時間裏,我擁有了朋友和愛我的人。我知道,在我有生之年他們都會陪伴在我身邊,我手裏新握住的幸福,不會再流失,

因為我明白,我愛上了一個叫冰宇澈的人。

他會保護我,讓我不受任何的傷害。

直到,他消失的那一刻。

19章節 噩夢的預言

朦朧不清的霧氣籠罩著整個大地,冰冷刺骨的冷光四處流竄,充斥著詭異氣氛的街道上沒有行人,寥寥無幾的幾輛白色老舊私家車和天邊那銀晃晃刺眼的彎月,還有瞳孔裏那望不到盡頭的黑色深淵。

棋若若懵懂的站在暈黃色調的街燈地下,一雙眼睛驚慌的環繞四周。

這裏是哪裏?為什麽隻有她一個人?冰宇澈呢?夏斯呢?李俊宇呢?江曉薇呢?還有白夜呢……

突然整個畫麵轉換到了另外的地方,沒有了街道,沒有車子,沒有了月光,有的隻是黑,鋪天蓋地的黑。

驀然,黑色消失,鮮紅的血液從地麵湧出。那一聲聲淒厲的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仿佛來是遠古,來著地麵最深最深的核心之中。源源不斷湧出的鮮紅色蔓延上了她的腳踝,小腿,膝蓋。想要逃,想要放聲大吼出心中的恐懼,想要呼喊那個名字,可是什麽都堵在了嗓子裏發出不來。

天邊的顏色也被染成了血的色調,鮮紅鮮紅,仿佛是白嫩的肌膚被尖銳的刀麵狠狠的刺入割破了大血管。棋若若蹲在身子雙手緊緊地懷抱著自己,無數次的告訴自己,我在做夢,我在做夢。

腥味,血液裏的腥味一點點的強勢的打開她的嘴唇流淌入喉嚨,毛細血管,小血管,大血管,最後流入心髒。

詭異的一切,為什麽是那麽的真實。

血液裏夾帶著一抹苦澀的味道在心髒裏噴湧的叫囂著,無數張畫麵在她的腦海飛逝而過。

黑色的羽翼,尖銳的獠牙,撕裂的傷口,銀色的佩劍,孤傲的背……

黑色的身影被扭曲的畫麵吞噬。

畫麵再次跳躍,有個男人站在高聳的山峰之間發出淒厲而痛苦的呼喊聲,不知在呐喊著什麽,聲音太遠了,忽然原本模糊的畫麵越來越清楚,棋若若驚悚的看到畫麵中的男人變成了白夜,一點都不像是她眼裏看到的那個妖嬈,魅人的白夜。

此刻的他像是一匹失去配偶的狼,狼是最忠實的伴侶,一旦失去對方,則終身一人孤獨的漂泊蒼茫的草原之上。

哈哈哈哈……尖銳的聲音刺耳得嚇人,分不清楚是男是女在笑。

棋若若用手蓋住耳朵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心髒被那遠方傳來的笑聲刺得生硬的痛著,她無言的呐喊著:救命,救命,我要醒來,我不要在這裏夢裏……想要叫出冰宇澈的名字卻發現怎麽也呼喊不出來。

無數個沒有麵孔的黑色身影在血液的洪流裏站了起來,一個個伸長著長臂,嘿嘿笑著,一步步的朝著棋若若搖搖晃晃的走來。

救命,不要!

叮叮叮,叮叮叮,搖晃的鈴鐺聲音敲擊著她的心靈。

她猛然站起身來拔腿就奔跑,身後是數以百計的血紅色的人影軍隊在拚命的追逐,天邊的顏色從鮮紅變成了瑩白,如同霜色一般的光月灑在那些人影身上,恐怖的嚇人。

棋若若告訴自己,不管多麽累,多麽疲倦也不能停下來,絕對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沒有命了。

——啊。

身後一聲非同尋常的慘叫,她扭頭朝後望去。在被紅色人影軍隊淹沒的洪流之中,江曉薇倒下了,她的胸口上插著一柄鑲嵌著精致的冰晶雕刻的一朵四瓣花朵,血液從她胸口湧出染紅了長劍。

不要,不要。

棋若若死命的奔跑。

每一次她回過頭總是會看到熟悉的人們一個個的倒下,老師,同學,爸爸,媽媽……她想要回去救她們,卻發現腿不停使喚,隻是一個勁的往前跑,就像一台隻會前進的機械。她閉上眼睛不去聽耳旁那些淒厲的慘叫並開始催眠自己,這是夢,這是夢,這隻是一個夢,可是當前麵隻剩下一個懸崖而沒有路之後她迷惘了。

這真是一個夢嗎?

雙腿在懸崖旁詭異的停止了奔跑,她能控製自己了,隻是身後那些紅色人影軍隊也漸漸的逼近。

會死嗎?

真的會死在這裏嗎?她嚇得渾身顫抖,雙腳發軟。

叮叮叮,叮叮叮,鈴鐺再次響起。

她驀然的轉動身體,眼前一兩,在懸崖旁的右側看到了冰宇澈。

他的手裏抱著一隻全身粉紅色的貓咪,它上翹的尾巴上掛著一個粉紅色蝴蝶結,還有一個金燦燦的小鈴鐺。

“澈,澈,救我,救我。”

棋若若拔腿朝著冰宇澈奔去,疲憊,害怕,恐懼的心情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統統消失了,隻有喜悅。

可是……

震驚的一幕,讓她瞬間愣住。

印象裏美好的冰宇澈,從來對她最好的冰宇澈,連生氣也舍不得凶她一句的冰宇澈,竟然冷漠的將她推到在地。

叮叮叮,叮叮叮,貓叮當響得更加歡了。

夏斯在冰宇澈的懷裏死命的掙紮,可怎麽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尾巴被冰宇澈死死的牽製住,叮叮叮,叮叮叮的聲音亂了頻率,嘈雜得嚇人。

“快逃,笨女人,你快點逃,他要殺你,大家一句都被他殺掉了,你聽到沒有!”夏斯的聲音早已變了調,嘶吼,沙啞。

粉紅色貓咪原本靈動,淘氣,美麗的瞳孔裏充滿了疲倦,絕望。

不可能,不可能。

棋若若不敢置信這眼前的一幕,渾身冰冷像被丟入了一個冰水潭內,直至貓咪沒有再叫喊出聲。

因為它斷氣了,竟然被冰宇澈用手掐住脖子,活活掐死了。

“澈,告訴我,這隻是一個夢,一個夢對不對?!”她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澈明明是那麽溫柔的一個人。

他沒有說話,嘴唇上揚的弧度充斥著嘲諷,不屑。

棋若若想要逃跑卻沒有力氣,隻能呆滯的看著麵前的一切,冰宇澈的手裏隱現一柄銀晃晃的長劍。她驚悚的發現,它和殺死江曉薇的那一柄鑲嵌著冰晶的長劍一摸一樣,而紅色人影軍隊冷在了原地,沒有了奔跑的聲音,隻有紅和黑的天地之間充斥著一種要將人逼瘋的寂靜。

一步,一步,一步步。

麵孔上隻剩下冷漠的冰宇澈在靠近她,透著寒氣的劍鋒在他的手中揮起,即將刺入她的心髒。

“住手!”

電光火石間,兵戎相見。

黑白兩個身影飛到了半空中,絢麗的火花在劍鋒中間迸裂出一多多嬌豔金色花朵,殺氣全開。

“白夜。”

棋若若驚叫,衝出來救她的人是白夜。可是,為什麽白夜全身許多處掛彩,肩膀上,腿上,都在流血?

碰……好危險。

她驚叫一聲,白夜差點被冰宇澈的劍刺中心髒。還好他飛開了,劍隻是劃破了他的右肩膀。

人影軍隊又劈天蓋地的湧來,棋若若被困住。

這時,一個人手持兵器從天而降,牽起她,揮舞著利器,仿佛要在人影軍隊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李俊宇。”

她眨眼,為什麽李俊宇會來?他隻是一個沒有半點法力的普通的人類啊!

“跟我走!”

李俊宇牢牢地握住她的手,瘋狂的帶著她在人影軍隊中奔跑,一路血紅的血液染紅了兩人的衣服。

兩人瘋狂的奔跑著,當棋若若忍不住再次回頭望向天空,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

冰宇澈手中的劍刺穿了白夜的腹部,銀色的長劍有很長的一段穿過了白夜的身體,暴露在後背。

白夜的身影從高空中快速墜落地麵……

“——不要!”

她的心在這一刻竟然痛得無以複加,像是有根弦被崩裂了。

有些東西好像要從腦海裏蹦出來,白夜,白夜,無數張關於白夜的畫麵。他在笑,他在哭,他在說著什麽,為什麽她會覺得和白夜那麽熟悉?明明兩人才見麵不久啊!這些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怎麽回事?

放聲哭喊著的她揮開身邊李俊宇的手,不要命的往回奔去。

詭異的是她的身體竟然穿過了那些紅色的人影,那些人無法抓住她,每次都是穿過了彼此的身體。

奔跑到懸崖旁的她眼睜睜的看著,白夜的身體墜落下萬丈深淵,一個白色的原點漸漸越來越小,直到徹底被黑暗徹底吞沒。

她傻愣愣的伸出手去,在空中,在黑色的霧氣中什麽也沒有抓住。

淚珠順著眼角一滴滴的滑落,晶瑩的淚花落下了懸崖之下。

“——啊。”

又是一聲熟悉的聲音發出的慘叫,棋若若驀然的回頭。

李俊宇的胸前被人從身後插入一柄劍。

他望著站在懸崖旁的棋若若,奢望的目光籠罩她的全身。

突然,劍被拔出,血液噴湧,無數的人影軍隊朝他靠近,仿佛是一個個腐敗的喪屍,一滴滴的吸食他身體的血液。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內停止了轉動,所有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他隻是安靜的望著棋若若,嘴角浮現一抹遺憾的笑。嘴角動了幾下,棋若若看清楚了他在說三個字:對不起。

為什麽。

為什麽,這一切是為什麽?

為什麽每個人都因為她而死?為什麽澈會變得這麽壞?為什麽,為什麽,這究竟是怎麽了?

棋若若的麵容上隻剩下縱橫的淚痕,手指甲掐入了掌心。

——呃。

冰宇澈一步步的走過來,而李俊宇的身體早已經被那些喪屍們吞噬幹淨,她震驚的看著澈驀然張開懷抱緊緊地抱住她,耳畔傳來他溫柔的聲音,“你是我的,永永遠遠都隻能是我的。”

那聲音太溫暖,太美好,甚至差點讓棋若若誤以為剛才的一切隻是自己幻想的,江曉薇沒有死,李俊宇沒有死,夏斯沒有死,白夜也沒有死,大家都還好好的在她身邊。而澈依舊是對她最好最好的人。

痛。

好痛。

棋若若不敢置信,愣愣的看著澈鬆開了她,後退兩步。一柄匕首插在她胸前,紅豔刺眼的血從胸口一滴滴的蔓延上銀色的匕首上。

“為什麽?”

“對不起。”

為什麽又是對不起?

為什麽要和李俊宇說同樣的話?你們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呢?

棋若若茫然了。

血還在流,落在地麵,綻放出一朵朵白色的雪花。

那些原本朝她靠近的人影喪屍們在碰到那些白色雪花的一瞬間隻剩下慘叫,然後化為一道道白色青煙消失。

好像從地獄到了霧蒙蒙的白色仙界。恍惚間,所有人全部消失了,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

從冰宇澈嘴裏說出的這一句話,她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聽過,可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在什麽時候。隻記得蒼茫的大地被晶瑩透白的雪花覆蓋,洋洋灑灑的都是雪,落了滿山,滿地,整個世界。

她瞳孔裏看到的全是白,充斥著寒入心扉的透明白色。

好累,好累。

隻是走了幾步,可是身體上的累和心裏的累,讓她再也沒有力氣向前了。

在山峰之下她碰到一個身穿紫色霞衣的人,他身邊放著一架古箏,修長手指下的一串音符,美妙動聽。

那人的麵貌很是平凡,沒俊美的容貌,可是當仔細看他的容貌時,卻又發現,那張臉,卻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如同身邊的每一個人。不知為何她的心裏忽然想起一句俗世裏世人常說的一句話,佛有萬象,能化眾生。

棋若若想要叫他,那紫衣人突然站起身來,冰涼卻又白皙的指尖指著遠方那白霧嫋繞的山澗。

“你們還是沒有看透嗎?”

他說的不是你,是你們。棋若若歪著頭看著他,腦袋處於一片漿糊完全不解他到底在說什麽。

突然,紫衣人消失了。

漫天白雪,雪花落在她胸前的傷口上,瞬間,痛苦沒有了,連同著匕首和傷口也統統消失了。

接踵而至的是她看見班上的轉學生夕雪和冰宇澈擁抱在一起。江曉薇依靠在李俊宇的肩膀上,夏斯變成了一隻平凡的貓咪,追趕著一個皮球。白夜變成了一隻普通的蝙蝠,在夜間飛來飛去。

“這……”

她有著滿肚子的疑問。

突然這一切又消失了,所有人都不見了,整個世界隻剩下她和夕雪,洋洋灑灑的白雪和山峰。

夕雪仿佛是冰雪女王,精致的麵孔與白色的雪花交相輝映在一起,淡藍色調的裙擺在風中飄逸,一縷一縷輕紗跳躍的像隨風飄搖的雪精靈,一個個在山間的溪澗流水,高山峻嶺之間嬉戲玩鬧。

“幽璃,你為什麽要活過來?”

夕雪的聲音冷若冰霜,在棋若若還沒有梵音過來,脖子已經被一雙冰涼的手掐住,喘不過起來。

“去死吧,隻有你死了,一切才能正常,隻有你死了……

憎恨的聲音一直飛了很遠很遠,而棋若若的思緒卻仿佛一群天邊飛過的白鷗帶走去了遠方。

……

猛然睜開眼睛,棋若若驚慌失措的抱著被子往身後的床頭縮去。

一張放大版的白夜俊臉正離他隻有0.01毫米之遠。

“親愛的,雖然今天是周末,可是賴床不是淑女該有的行為哦!”白夜的手指頭點了點她的鼻尖,然後將她的被子掀掉,一套相當卡哇伊的公主裝放到她雙手間。他笑的時候,眉角微微上翹,有點妖嬈的感覺。

“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吧?白夜沒有死?棋若若用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高興的掀開那套公主裝,高興的抓住白夜的雙手,“太好了,你沒有事!”她從**跳下來又衝去了每一間房間。

粉紅色貓咪的夏斯變成一個16歲的正太少年,正翹著二郎腿,一手拿著蘋果吭,一手拿著遙控器使勁換台。

江曉薇正在一旁盯著夏斯身後搖晃的粉紅色尾巴,小鈴鐺隨著尾巴的晃動而發出清脆的叮叮叮。

她無數次想去伸手去拽那條尾巴,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隻要想起這個房間裏大多都不是凡人,就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

李俊宇仍舊睡在主臥的**,沒有清醒的痕跡。

“你要是想讓他醒來,我隨時可以辦到。”白夜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幅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的摸樣。

“對啦,讓李俊宇清醒之前,把這個女人的記憶也清除了。”夏斯舉著手裏的蘋果插話,另一隻拿著遙控器的手指了指江曉薇。

對於江曉薇總是盯著他的尾巴看很是過敏,他是相當的想讓這個女人趕緊睡過去,而且最好是什麽事情都不記得。

“澈呢?”

棋若若隻要回想起剛才夢中冰宇澈的摸樣,現在還忍不住會渾身毛骨悚然,她迫切的想要見到澈從而證明什麽。

可是整個房間裏到處都沒有冰宇澈的身影,她驚慌的抓住白夜的手臂,“告訴我,是不是澈出了事?他是不是消失了?以後都不會出現了?是不是?”

夏斯停止了咬蘋果,江曉薇的目光轉動到棋若若身上,白夜的目光微微一顫,棋若若的心往下一沉。

——碰。

門忽然打開了,毫發未傷的冰宇澈站在門邊。

棋若若深吸一口氣,舉步竟有千金之重,挪到冰宇澈身邊,伸出手去觸碰他,手指在半空中停止動作。

兩人的眼神對視,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開口卻梗咽在喉嚨裏,她鬆了口氣,還好澈沒有變,還是以前的澈。她正要收回手之際卻被冰宇澈伸出的手握住,“若若,我回來了。”他的笑容依舊是她熟悉的。

白夜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心內跌宕起伏。

昨夜他和冰宇澈達成共識,公平競爭棋若若,再也不允許任何一方再傷害她。

在剛才她清醒來的眼睛裏,白夜窺探到驚恐不安的情緒。無端的讓他想起了棋若若的前世,也就是他和冰宇澈同時愛著的女人——幽璃。

“我的香蕉啊!”

隨著夏斯的一聲驚呼朝冰宇澈撲過來,讓沉浸在各自思緒中三人頓然醒來。

原本是16歲正太摸樣的少年在空中變成一隻粉紅色的貓咪,瞬間撲進了冰宇澈手裏拎著的袋子裏。

咕嚕咕嚕的聲音過後,一個個香蕉皮接踵而至的從袋子裏飛出來。

棋若若眨巴眨巴眼睛瞅著冰宇澈,後者拎起袋子,“我剛去了超市買香蕉。”前者嘴角抽了抽。

白夜眉角向上,手扶著門欄,指了指躺在主臥裏的李俊宇對冰宇澈說,“我覺得,他不醒來或許更好。”

競爭對手少一個。

冰宇澈了解白夜的意思,不過還是搖頭。棋若若和江曉薇同時舉手抗議:“不行,馬上讓他醒過來!”

“ok。”

白夜走到沙發旁邊坐下,打了個響指,一道紫色的煙霧從他手中緩緩上升,飄入主臥室在李俊宇的額頭處鑽入皮膚。

另外,兩個西裝革履的管家憑空出現,一個手裏拿著紅酒,一個手裏拿著酒杯,動作優雅的倒酒,傳遞,搖晃,最後恭敬的送到白夜的手裏。

端著酒杯送到嘴唇邊抿了一口,白夜起身朝江曉薇走去,妖嬈的紫瞳一眨,瞬間江曉薇隻覺腦袋缺氧渾身乏力朝地麵倒去。

一位管家接住了她軟倒的身體,另一位從白夜手裏接過那被泛著玫瑰色調的紅酒杯,將搖晃的**一點點的灌入江曉薇的粉唇之中,她臉色微紅熏,雙瞳神色開始渙散。

“停下,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棋若若要去阻止卻被冰宇澈牽製住,“白夜在消除她的記憶。”

消除記憶。

這四個字讓棋若若感覺一陣寒冷,從腳底侵襲入了內心,抬起頭看著抓住她,對這一切毫無反應的冰宇澈,以及動手消除江曉薇記憶的白夜。她忽然感覺到恐懼,會不會有哪天當她醒來發現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夢,什麽都不記得。而冰宇澈,白夜,夏斯,就像是隻存在於夢中的過客,一旦夢醒,也就不複存在。

幽璃,你為什麽要活過來?

幽璃,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存在會讓很多人因你而死?

幽璃,我恨你。

幽璃,你知道嗎?

當年是冰宇澈殺了你,是冰宇澈殺了你,是冰宇澈殺了你……這句話在棋若若的腦海裏無限循環著。

……

她瞪大眼睛望著四周出神,腦海裏一次次的浮現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呼喚著幽璃,她煩躁不安起來。

到底誰是幽璃?

還有剛才那個詭異的夢,為什麽冰宇澈會變得那麽陌生?為什麽白夜會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為什麽冰宇澈要殺掉所有人?

好痛,好痛,頭好痛,棋若若抱頭蹲在地麵。

“若若。”

冰宇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可是任憑他怎麽呼喊,她卻像一個木偶般沒了心緒,目光呆滯的望著地麵。

“幽璃!”

白夜眼神一變,從沙發上驀然起身。

在衝過去的途中不慎打翻了管家正給江曉薇喂到一半的紅酒,啪的一聲,玻璃杯掉落地麵發出碎裂的巨響,貓咪形態的夏斯從袋子裏爬了出來,搖頭晃腦的用爪子握著手裏的咬了一口的香蕉。

教室裏,曆史老師正在碎碎念叨著中國上下五千的光輝曆程。

講台下,棋若若咬著筆杆子左思右想總覺得自己忘了一些什麽事情,可費勁腦筋也想不起來。

這時班長淩美涵用手機發來一條簡訊:最近還好吧?請假次數相當多,是出了什麽事嗎?

棋若若偷偷在桌子上按信息:家裏出了點事,不過現在已經沒事情了。美涵姐姐,謝謝關心。

沒事就好。對啦,李俊宇不是和你冰釋前嫌了嗎?還有江曉薇,怎麽今天他們兩的反應,好像完全不認識你?

誰知道呢,或許人的心思真像大海一樣難以揣測。棋若若發了一個笑臉過去,正巧一抬頭與李俊宇的目光交匯,她立刻低下頭。

其實關於為什麽會這樣,她是知道的,是白夜和冰宇澈抹去了李俊宇和江曉薇腦海裏關於她和這些日子以來的一切記憶。

他們說知道得太多事情,對李俊宇和江曉薇來說不是件好事。

在這件事情上她沒有發言權,或者從另一方麵說來,李俊忘記了一切也的確算是一件好事。

所以,為了李俊宇和江曉薇好,她還是離他們遠一點的好。

頭又有點疼。

莫名其妙,她這幾天總是在夢中聽到有人喊著幽璃。她總是在追逐這一個女人模糊的身影,可是追著追著總是在一個懸崖旁追丟了人。夢中到處蔓延著虛無縹緲的霧氣,以及腳下再走近一步就會跌落的萬丈深淵。

幽璃。

她用水性筆在白紙上寫著這兩個字,腦袋漸漸一片空白,緊接著變得異常的重。

抬頭看去,整個教室仿佛在光線中扭曲成長條線狀,空氣壓抑得難受,她的手壓著胸口覺得喘不過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正巧下課鈴聲音響起,老師走下講台,學生們有的一窩蜂的跑去教室,也有的三五成群的討論開來。

棋若若發現剛才心中的抑鬱已悄然消失,在座位上站起身來要活動活動,卻驚訝的發現李俊宇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低下頭,她略顯得不知所措,很害怕李俊宇會問她什麽,直到李俊宇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才鬆了口氣。

“若若,怎麽怎麽回事?”

班長幾步跑來她身邊,一臉八卦,伸長脖子望了望李俊宇走向江曉薇,兩人一同說著什麽走出了教室。

“或許吧。”

棋若若聳聳肩,班長拍了下她肩膀,滿是感慨:“你啊!要我怎麽說你啊,那麽大的帥哥擺在麵前不知道把握,竟然還讓好朋友搶了去,現在人家江曉薇也不理你了,你真是個笨蛋啊你!”

“美涵姐姐,我和他隻是朋友。”

“好啦,好啦,我知道隻是朋友啦。”班長拉著棋若若,神秘兮兮的說著:“跟我來個地方。”

“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了。”

……

一頭霧水的棋若若被班長淩美涵拉著走出教室,先是慢走,後來速度越來越快,直到伴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

恍若大夢初醒,棋若若驚詫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點印象,是怎麽和淩美涵一起來到了毫無人煙的陌生地方。

環顧四周,這裏就像是一座老就廢棄的工廠。

“美涵姐姐,你帶我來這裏幹嗎?”不知為何,棋若若開始有點內心沒底,甚至對麵前的淩美涵產生一種無端的恐懼。

“跟我來。”

淩美涵的力氣一下子變得相當大,一路拉扯著棋若若爬樓梯上了六樓。

廢舊的工廠內一片頹廢,原本的高樓四麵的窗戶早已經碎裂而透過風來,呼呼的風像極了咆哮中的巨人,六樓有一麵的牆壁和玻璃全部破損,隻有幾根懸掛在外搖搖欲墜的欄杆,風一吹墜落地麵哐當一聲響。

淩美涵終於放開了棋若若,獨自走到了窗戶邊,腳再向前挪一步,等待她的就是從六樓摔下去頭破血流。

“你幹什麽,美涵姐姐!”棋若若衝過去從身後抱住她。

淩美涵扭動脖子望著棋若若。

仿佛是一件年久失修的機器,動作相當的僵硬,神情木訥,嘴唇動了動,念叨著一個讓棋若若渾身顫抖的名字:“幽璃。

——咚。

她心慌了,四周的景色開始扭曲,普天蓋地的聲音像聖經一樣被朗誦著,幽璃,幽璃,幽璃……

木訥的淩美涵眼神從空洞變為凶狠,手無聲的掐住了棋若若的脖子,就像那場夢中的夕雪一樣,夢境和現實竟然重疊。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起伏的貓叫響起,巨大的白色貓影反射在天台的一麵牆上。凶狠淩美涵一愣,手放開了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棋若若,一抹淡藍色的煙氣從淩美涵身上飄出,淩美涵的身體倒在了地麵。

白色巨貓的身影在牆壁上越來越小,最後縮小到正大大小的貓咪狀,它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咕嚕咕嚕轉悠了兩下後,將目光鎖定在棋若若身上,半眯著著雙瞳透著一種高深莫測,高傲地立著爪子一步步朝她走來。

……

被綁架了!

而且還被變成了一隻貓!而且還是一直要白不白,要黃不黃的花貓,真是很醜很不給力,有木有!

“夫人,請用。”

法國美男將一根剝好皮的香蕉切好澆上奶酪汁,又體貼的用叉子戳了一小塊送到貴婦嘴邊。而小麥色執事一直在給貴婦揉肩膀,兩人搭配得十分和諧,棋若若心在扭曲,這整一個享受派女王。

“喵喵喵……喵喵喵……”

說不了話,隻能像隻貓咪一樣叫喚的棋若若在籠子裏上串下跳。

貴婦眼神一撇,棋若若頓感寒毛都立起來了,馬上乖乖地蜷縮在角落裏眨巴著一雙貓眼畏縮的瞅著她。

娘親啊,好冷好冷的眼神啊,到底要把她帶去哪裏啊?

澈,白夜,夏斯趕緊來救我啊!

保時捷快速的行駛在高速馬路上,籠子裏的棋若若撓著貓爪子不知會被帶往何處,內心充滿著焦急和不安的情緒。

咯吱。

車子的輪胎響了一聲,棋若若立刻豎起貓耳朵,一旁的貴婦眉間微微挑動示意讓法國美男拎起貓籠。籠子被拎到了距離玻璃窗隻有咫尺之遙的位置停下,窗外詭異的畫麵讓棋若若震驚的瞪大了貓眼。

黑色看不見底的漩渦正在一步步的吞噬著他們所乘坐的保時捷,強大的拉扯力,仿佛是一條生存在沙漠之中的沙龍在不斷吸食每個角落的風沙。

喵喵喵……

棋若若急得隻能發出淒厲的貓叫,抓著貓籠亂躥,毫無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貴婦等人一同被黑色的龍卷風吸入未知的領域。

再次醒來她還是一隻貓,這次沒有被關在貓籠裏,而是被關在一個充滿著粉紅色浪漫氣息的少女房間裏。

在一個小時內眼前看到的和聽到的一幕幕畫麵,讓她明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

這裏不是人界,而是貓的王國。

大氣恢弘的浮雕貓頭被刻印在城牆的每一麵上,金碧輝煌的城堡裏四處都透著不可忽視的莊嚴和嚴謹。城堡外是高山叢林,懸崖峭壁,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天然屏障。這裏的人,不,應該說是貓。

這裏沒有人隻有貓,從醒來的那一刻起,棋若若看到的隻有貓。

白色慵懶而貴氣的波斯貓,純黑的孟買貓,毛很長的巧克力色喜馬拉雅貓,最普通的家養小花貓,灰色的貓,薑黃色加菲貓……

到處都是貓。

棋若若跳下粉紅色調布滿了蕾絲花邊的大床,在房間裏轉來轉去都找不到任何一條能逃跑的路徑,急得用爪子撓牆,救命啊,歹勢啊!那隻貴婦白貓把她抓來,到底是想要幹什麽的啊!

貴婦白貓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隻渾身透著黑曜石般順滑毛色的黑貓。

“喵喵喵。”你們要幹嘛?不能說話,隻能學貓叫的棋若若三下兩下,從她們眼皮底下躥過躲在窗戶下的薄荷色窗簾裏。

“真麻煩。”

貴婦貓的語氣似乎有點不悅,隨著語音剛落,棋若若和房間裏的白貓和黑貓同時變成了人身。

棕色調的貂皮大衣隨意的披在白嫩如雪的少女般的肌膚上,琥珀色的瞳孔如最香醇的酒汁在透明色的高腳杯裏搖晃。

美婦,絕對的電影裏麵的妖嬈美貴婦!

棋若若的目光如同一條筆直的電光線射出,另一旁的黑貓……變成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禿頂老天頭,很長的山羊胡子,看似昏黃老矣的眼睛裏充滿了睿智和嚴厲的色彩,身上裝著的衣服很像是哈利波特裏的那些教魔法的教授。

“怪哉,怪哉,竟然在人類的身體裏有雙靈魂體!”

禿頂老頭眉頭一皺嘖嘖感慨,剛變為人類模樣的棋若若還沒有晃過神,就已被他扣住雙肩而愣在原地而無法動彈。

貴婦原本很是不屑的目光驟變,瞳孔聚齊到一點上緊緊地盯視著棋若若上下打量,那眼神就像貓咪抓住了老鼠想要一口吞下。

她琥珀色的瞳孔一轉,抬起手臂,食指指向一頭霧水的棋若若,速度相當快的語調裏充滿著與之前優雅貴氣所完全不同,不敢置信的驚慌失措,“難道她就是傳說中那一枚能打開八界神秘之門的鑰匙?!”

八界包括:仙,聖,佛,怪,妖,精,魔,鬼。

這些日子一來,八界到處流傳著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寓言。

得到轉世雙靈魂者,將獲得開啟八界之中,神秘之門的鑰匙,那座門之後藏匿著讓八界眾生心動的一切。

可能是法寶,可能是……

更有甚者傳言這是已經離開八界的遠古之神們,遺留在了八界之中最後一枚能打開神界的鑰匙。

“試試就知道了。”禿頂老頭盯著棋若若的目光變得銳利,像一隻盤踞在天空之上的老鷹隨時落下來捕獲早已鎖定的獵物。

貴婦咳了兩聲來掩飾剛才的失態,對禿頂老頭點點頭表示同意。

顯然已成了兩人打量中獵物的棋若若也明顯意識到一點,那就是接下裏可能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她內心拚命想要逃離,可是身體卻絲毫不聽自我指揮,一雙眼珠子急得上轉下轉。

一束束的黑絲從禿頂老頭手裏的權杖的黑曜石裏飄出來,慢慢地向扯不斷理還亂的頭發絲一樣纏繞上棋若若的全身,腿,膝蓋,四肢,脖子,臉頰……

救命啊,不要。

棋若若的內心拚了命的嘶喊,瞳孔裏充滿了未知的恐懼和不安,纏繞上身體的那些黑色的絲線就像是剛從冰箱冷凍室裏拿出來的一樣,冰涼得要命。它們就像是一個個擁有著獨立個體生命的寄生蟲漸漸的從皮膚,毛細孔,血管,最後穿透到了骨髓之中。

從一開始的冷變成了緊,棋若若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那些黑絲就像一雙無形的雙手緊緊地掐住了全身上下所有能呼吸的細胞,頭腦中出現一陣眩暈和電流聲,頓時如同大海之中的潮汐瞬間襲來。

——碰,碰,碰,碰。

在四聲劇烈的爆炸聲音在腦海裏回**過後,棋若若的瞳孔渙散,整個人的意識全部陷入了黑暗的深淵。

……

整個粉紅色奢華富貴的房間,在一瞬間內被從棋若若身體裏迸發出來的一股神秘的詭異力量摧毀殆盡,成了一片廢墟,

“怎麽回事?!”貴婦在倉皇躲避爆炸的時候,在空中旋轉半個圈後變成了一隻白貓落地。

使用靈魂喚醒術的禿頭法師很顯然是更加的狼狽,全身的黑色魔法袍火焰燒壞得狼狽不堪,山羊胡被燒掉了大半,仿佛是原本長滿充裕翠綠的草原被一把大夥燒得隻剩下幾根寥寥無幾的殘餘草根。

他癡癡地望著手裏那根已經斷裂遙遙欲斷的權杖,“怎麽可能?!我修煉了五百多年的靈魂召喚術竟然會失靈。太詭異了,太詭異了,我簡直不敢去猜想到底是誰給她加上如此強大而霸道的封印,那完全不是我們能對抗的,難道是……神。”

他的聲音早已經驚恐得變了調,在剛才那一幕中,他手中權杖上麵的黑曜石在那強大神秘的力量爆發的一瞬已經碎裂成了粉末。

再次從白貓變為貴婦的美婦人倒抽一口涼氣,望著地麵上暈倒的棋若若走了過去,抬起手,五指手指上的指甲在一瞬間變為尖銳的刀刃,眼神裏已經透露著殺機。“既然不能為我所用,但是又不能便宜了其他七界,倒不如現在就毀掉她,一了百了。”

“等等!”

“母後,住手!”

兩道聲音在同一時間段響起,一個是禿頭老頭,另外一個是從門外飛奔而入,一臉驚慌的夏斯。

“母後,真是你抓了她,可是你這麽做究竟是為什麽?”人形態的夏斯抱起暈厥的棋若若,眉頭深深皺著,很是不理解地望著自己的母親。讓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看到了剛才母親要殺人行凶的那一幕。

“夏斯,你給我躲開,我一定要殺了她!不然從此八界不會安寧,因為她是……”貓後正要到處天機,突然當她的眼神和兒子的懷疑的目光在半空中接觸的那一瞬,這個話題卻立刻戛然而止。

“反正你給我讓開,今天,她絕對不能活著離開這裏。”

“母親!如果你今天一定要殺她,那麽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兩母子一言不合,眼神裏仿佛崩裂出一陣陣電光火石的撲哧撲哧聲,貓後亮出尖銳的爪子氣得要對兒子動手,一旁的禿頭老頭趕緊上來勸架,“王後,王子,別為了一個外人傷了親人彼此間的感情,您兩先都冷靜一下。

“不讓。”

“你!”

“母後,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不可理喻?對,棋若若是吻了我,並害我在未滿180百歲就提前成了人身。可按照貓國的規定來說,她就是我未來的王妃。雖然她不是我精靈一族的成員,隻是一名普通的人類,你也不能就因為這樣就要殺了她啊!

“夏斯,你給我人讓開!”

“還是那句話,要殺她,除非先殺了我。”夏斯堅定的抱著棋若若,與母後對抗的眼神絲毫不肯退讓。

“夏斯,你要知道整個國王不止你一個是未來的皇儲,還有你幾個姨娘的弟弟虎視眈眈的望著,現在給我讓開,母親還是會一心一意幫助你登上地位,不然……

“母後,我絕不會讓你傷害她。”

“你真的是氣死我啊!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類,她是……

“王後!”

禿頂老頭大聲喝止了住王後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個驚天秘密,夏斯的眼睛轉悠一圈透著相當的疑惑盯著王後,而後者被盯得很明顯的顯得有點局促不安,“好好好,夏斯,我不管你了。”她一雙袖子,憤慨的踩著高跟鞋大步離開了房間。

禿頂老頭看著王後走遠,來到夏斯的身邊,年老的手掌搭在夏斯的肩膀上,感歎:“王子,您要明白一個事,那就是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是不為她自己的孩子著想的,所以不要輕易去傷你母後的心。”

“我……”

夏斯到嘴巴邊的話卻卡在了嗓子眼,禿頂老頭拍拍他的肩膀,對他微微一笑,“自己好好看著辦吧。”說完轉身循著王後立即的路追了過去。

等到兩人都已離開,夏斯看著滿房間的殘垣斷壁低聳下肩膀,眼眸低垂的望著懷裏抱著的棋若若而徐徐的歎了口氣:“笨女人,你知道嗎?本王子竟然會為了你去公然抵抗我母後?嗬嗬……”

一抹苦笑,好似冬季洋洋灑灑的雪花落在地麵,經過暖陽溫度的洗禮,在地麵不留下半點痕跡的躍過少年清秀的麵龐,他的手指輕輕地觸碰著棋若若的麵頰,“你的心裏記得的永遠隻會是那個人吧。”

再歎了口氣的他右手摟住棋若若的身體,讓她整個人倚靠在自己的懷裏,騰出另一隻手伸出在半空中畫出一個橢圓形的光圈。淡淡地粉紅色光源在房間裏閃耀,漸漸地粉紅色裏閃現一個金燦燦的大門,當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夏斯抱起棋若若大步走向從貓之國通往人間的通道。

金光散去,殘垣斷壁的房間裏沒有了人影。

……

人界。

毫無行人走動的陰暗地下道通口旁站著兩個身影,白夜和冰宇澈。貓之國的穿行通道裏有一個及其強大的防護罩。

在那遙遠的遠古八界,曾經發生過一次毀天滅地的大戰,各界死傷慘重。而那些法力高於八界的神們也在那一次戰役中全部消聲滅跡,八界裏最強大的靈師在臨死前,用畢生的法力在自己的都城市裏留下的一個強大的防護罩。

所以,白夜和冰宇澈隻能在貓之國的結界之外,等待著夏斯將棋若若帶回來。

白夜和冰宇澈兩人是經曆過那一場浩劫的幸存者,而那日的一戰也成了他們至今心裏最不能釋懷的傷痛。因為在那一場大戰之中,他們都失去了彼此曾經最親密的夥伴和最愛的人。

幽璃,也死於那一場大戰。

她是被冰宇澈親手殺死的,就死在他的懷裏,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卻也成了以後一直折磨冰宇澈的最大痛苦,他為了八界的存亡被迫殺掉了自己最愛的人。

因為當初幽璃徹底失去了人性而狂化,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麽回事,又或者是遇到了什麽。大家看到的隻是瘋狂嗜血的她帶領著一群沒有麵孔的血影軍隊,在八界之中展開了一場瘋狂殺戮。

那些血影軍隊刀槍不入,風火雷電,任何都法術都傷不了他們,被劈開後會變成更多,簡直是所向披靡的死亡領軍者。那是一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慘烈戰爭,八界中無數優秀之士為了阻擋這場浩劫而葬身血影軍團手下。

最後,冰宇澈不得不得聽從紫衣的話,找到了血影軍隊的唯一弱點——殺掉為首的幽璃。當冰宇澈的劍刺穿幽璃心髒的那一刻,血影軍隊也瞬間瓦解了,從強悍無比的殺人絞肉機化為一灘紅水消失在了大地之上。

從此這個秘密,也從此被八界封為了禁忌的話題。

……

“白夜,如果當年我沒有刺那一劍,你說,現在會是什麽樣呢?”

冰宇澈的神色出現了一絲的迷離,原本就白皙的膚色變得更加蒼白,透著一份說不出的脆弱和傷懷。

白夜瞥了他一眼,第一次沒有用以前說話的態度對冰宇澈,隻是抬頭望著天邊,冷不丁的說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當初我恨你,恨你那麽狠心的一劍刺穿了幽璃的心髒。可是,我也恨我自己。”

他將目光轉向冰宇澈,“恨我自己的無能和懦弱。明明在和你同一時間知道殺掉幽璃就能挽救八界,可是我下不了。明明向幽璃許下過生死相隨的誓言,卻獨自苟延殘喘的活到今日。”

“我才是那個最該自責的人。”

兩人同時說出這句話,對視彼此的眼神中回**著久久無法平息的波濤海浪。這時,一個金色的光圈在他們身邊憑空出現。

“若若。”

兩人的目光同時定格在夏斯懷裏所抱住的女生身上,夏斯還沒有開口,懷裏抱著的人就已經被衝過來的兩人給搶走。

“若若,醒醒。”

“幽璃寶貝,幽璃寶貝。”

白夜和冰宇澈同時呼喚著棋若若,與此同時暈迷中的女生也漸漸地睜開了眼睛,卻不再是平凡的人類黑瞳,而成了一雙鮮豔如血的妖瞳。

看不清的煙霧中,血腥味在瞬間噴湧而出。巨大的爆炸在震耳欲聾的響起,無數飛過的石屑在充滿硝煙的空氣中彌漫著更濃烈的霧氣,急忙捂住鼻子的夏斯還沒有來得及就嗆鼻的硝煙被嗆得猛烈的咳起來。

“搞什麽搞啊!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家夥敢偷襲本王子?!”夏斯一邊罵著,一邊用法術掃去霧氣。

然而當他和白夜才剛看清楚眼前的一幕,便徹底的驚呆了。閃爍著一雙妖紅色瞳孔的棋若若嘴角旁掛著一抹妖媚詭異的笑,手中握著一柄銀晃晃地匕首,狠狠地刺入了冰宇澈的心髒。

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說著:“澈,我們真的很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