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相，撲朔迷離……
卓楠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做思想鬥爭，但他最終還是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肖岑，我相信你現在已經開始明白我剛才說那些話的用意了。我想說明的是，愛情和婚姻不一樣。而且，我也知道我目前還未被伯父接受。盡管我也做出了努力，我也希望通過這些努力來改變他們對我的看法，但好像作用不大。我剛才說，我如果我不顧全大局，擔心我們的愛情會麵臨新的考驗，倒不是擔心我自己經受不住考驗，而是擔心你。我擔心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會因為他們的意見而產生改變……”
肖岑聽到這裏，才開始真正明白卓楠的用心和難處。
但，她卻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卓楠的話，還在繼續：“這幾天，我有認真地思考過。現在我們隻是戀愛關係，伯父不接受我，可能隻是說幾句我不愛聽的話，或者給我一些臉色。但是，如果將來我們結婚了，他會以什麽樣的態度對待你我，我現在很難預料。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們很難幸福。”
肖岑聽到突然想到剛才在病房裏，肖向平的那些訓斥，以及肖向凡那令人有些討厭的神色。
雖然剛才她也會幫著卓楠說話，但這一刻才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看著卓楠，連語氣都變得有些沉重：“卓楠，今天的事讓你受委屈了。”
“不，我並不會覺得委屈，頂多有些難過。”卓楠說，“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必須考慮長遠。甚至，我可以為這份愛而放棄自己的堅持。肖岑，如果有一天我們的愛情真的走不下去了，我可能會選擇放棄。但我也希望，你能有更好的選擇。所以，我剛才才會問你那麽多讓你覺得很無聊的問題。還有，我剛才說到沈伝，是因為我覺得他真的很好，我也很欣賞他，而且我也看出他對你的好感……”
“如果我不放棄你呢？”肖岑問。
卓楠又定定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開口：“肖岑，隻要你不放棄，我就不會放棄。但我想表達的是，如果有一天，你認真考慮了我們的將來，並且也感覺到艱難，很可能會在艱難中有所變化。那麽，你可以選擇離開。”
肖岑聽罷，再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又能說什麽呢？
卓楠又補充了一句：“所以，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別人，可以不用考慮我的感受。”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肖岑說，“卓楠，我對你的愛，不會因為家庭或長輩的問題而改變的。”
……
第二天，卓楠就離開了S城，去往西安演出。
在肖岑看來，卓楠之所以離開，還是和肖向平和肖向凡對他的態度有關。
但她不會怪他，他已經很努力了，也已經忍受了許多常人不能忍的委屈。
但奇怪的是，也正是因為卓楠突然提出關於“分手”之類的話題，她晚上閉上眼睛之後，腦子裏就會不由自主地去思考相關的問題。她甚至會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和卓楠分開了，會怎麽樣？或者說，他們沒有分開，最終結婚生子了，會是怎樣？如果他們中的一個或者雙方最終經受不住**，有會是怎樣？畢竟，人生那麽長，而人又非聖賢……
總之，那些她從前不會去考慮的問題，現在都開始考慮了。
她發現，有些問題，一旦開始考慮，就會煩惱。
之前，她雖然也想過嫁給卓楠，可腦子裏想的卻是生活中的甜蜜，比如她被卓楠攬在懷裏看電影，比如他們一起喝咖啡。比如他們去巴厘島度假，或者去海邊拍婚紗照……盡管那個時候他們經濟並不算太好，可並沒有因為經濟問題而放棄對美好的追求。
可現在，似乎完全不一樣了。
當然，令她煩惱的，還不止這些。還有，肖向平對卓楠的一百個不滿，以及肖向凡對卓楠的耿耿於懷。
肖岑再次和肖向凡見麵，是周六的下午。
肖向凡似乎早就想好了，要教訓她一下。
他一見到肖岑，就問：“肖岑，卓楠怎麽突然走了？招呼也不打一個？”
“他跟我爸說過了。”肖岑說。
肖向凡似有不悅：“跟你爸說，不等於跟我說呀。肖岑，我怎麽覺得這個卓楠有點兒小心眼兒呀？”
“怎麽說？”
肖向凡朝著肖岑邁進了幾步，然後壓低聲音說道：“肖岑，你這麽聰明的孩子，不可能連這個都沒看出來吧？自從上次我說了他幾句，他就不高興了，見了我的麵兒愛答不理的。這不，人離開S城，招呼都不打一個，你覺得這是一個晚輩對長輩該有的態度嗎？”
肖岑笑了笑：“二叔，你不是說了隻要我和他沒結婚，就不是一家人嗎？”
“對呀，我是說過呀！”
“既然不是一家人，您就不是他的長輩。”
“這……”肖向凡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肖岑，二叔雖然說話直，但是為你好。卓楠他哪兒都好，但心眼小太計較這點兒不好。現在你們是沒結婚，以後要是結婚了，他能因為芝麻大點兒事跟你鬧翻天！萬一到了那時候，你可別說二叔當初沒勸你哈。”
“你放心，不會的。”肖岑語氣淡淡的。
“你這麽肯定？”
“因為卓楠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就不會鬧出你說的那種事。”肖岑說，“二叔，我覺得你呀，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小家庭吧，不要總是摻和別人家的事。”
“肖岑你這話什麽意思？”肖向凡突然不高興了。
“就字麵意思呀。”
肖向凡仍舊沉著臉：“你是不是還懷疑你二嬸呢？”
肖岑本沒往這方麵想，但肖向凡這麽一說，她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我懷不懷疑無所謂，關鍵是，你懷不懷疑。”
“我當然不懷疑！”肖向凡聲音突然提高了半個分貝，“我這幾天跟著你二嬸去了不少地方，都沒見她和誰在一起。”
肖岑聽了，覺得有些可笑，於是問道：“你跟著她，是不是被她發現了？所以你才沒發現什麽端倪。”
“沒有！”肖向凡說，“我敢發誓，她絕對沒有發現！”
肖岑頓了頓，又問：“那這麽說，你是在跟蹤她？”
肖向凡愣了一下：“是啊……”
肖岑看著他，沒說話。但她心裏很清楚，如果肖向凡真的那麽確定白露沒有問題，為什麽還要去跟蹤她呢？不應該是深信不疑嗎？
肖向凡似乎已經意識到哪兒不太對，立刻改口道：“也不能算是跟蹤吧，我頂多是觀察了一下。這不還是因為你們在那兒胡說八道嗎？我如果不觀察觀察，顯得特別不把你們放在眼裏。”
肖岑又問：“你確定她沒發現你？”
如果白露發現肖向凡在跟蹤她觀察她，一定會做出一些行動來掩人耳目的。
“絕對不可能發現，我很隱蔽。”肖向凡語氣有些急躁，不像是客觀分析，而像是在反駁，試圖用“有力反駁”的方式摘掉頭上的“綠帽子”。
意識到這些，肖岑無奈地笑了笑：“二叔，我覺得你呀，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我怎麽就糊塗了？”肖向凡說，“肖岑，你不要總是聽信外人的話行嗎？”
“卓楠不是外人。”
“他是不是外人我不知道，但他有意破壞我們家庭和諧，這一點是肯定的。”肖向凡說，“破壞我們家庭的人，就是外人！”
“行吧，你自己的小家庭，你自己管理好。”肖岑說，“我以後不會再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