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情魂共生
別墅尋人
下了出租車，司陽和杜浩文打了個哆嗦，冷風刺骨，樹枝“呼啦呼啦”地響，黑暗像一張巨大的帷幕將兩人包裹在內。
遠處的一座小木屋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就是這了。”司陽舉著手中的八卦盤說。
杜浩文麵露難色：“感、感覺好可怕。”
“別廢話！想不想救瑩瑩了？”司陽收起八卦盤，向著別墅走去。
別墅前荒草叢生，一看就是許久無人問津之地。司陽掏出了一個葫蘆遞給杜浩文：“這裏麵是朱砂和黑狗血的混合物，省著點用啊。”
杜浩文緊緊攥著葫蘆，深吸了一口氣。
司陽點燃了一根粗粗的蠟燭推開了別墅的門，撲鼻而來的腐臭味讓兩人不禁後退了一步，頭皮發瘮。
昨天，外賣到了，杜浩文出門去取，打開門，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鬼提著一顆腐爛不堪的人頭向他詭異地笑著。
杜浩文嚇得尖叫起來，將門死死地關上。他趴在門上喘著粗氣，雙腿發抖，他轉身去準備打電話喊室友司陽回來，因為他一個人實在是不敢住了。他剛回過頭，就發現剛才的惡鬼一直站在他身後，腐爛的嘴巴裏流出的膿水已經淌了一地。
“啊！”杜浩文尖叫著瑟縮在門前，惡鬼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猛地一下，門開了，一把桃木劍迎麵刺來，貫穿了惡鬼的身體。
惡鬼嚎叫著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了。司陽在生死攸關時救了杜浩文的命。
其實司陽很早就覺得這裏的風水不好，因為周圍的樓建成了太極的形狀。他們的這間屋子就在陰陽雙魚中陽魚的中心點上，如果有惡鬼想要大量吸取陽氣來增進修為的話，這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糟了！今天是中元節！你快打電話給你女朋友瑩瑩，我記得她的那間出租屋在陰魚的中心點上，陰氣充足，今天容易招鬼！”司陽焦急地問道。
杜浩文撥過去電話，果然無法接通。最後，瑩瑩的室友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她，司陽說她的魂魄被拘走了，剩下的隻是一副空殼。
司陽用八卦盤大概確定了瑩瑩魂魄所在的方向，就是現在的別墅。
透過蠟燭昏黃的光，司陽和杜浩文看到了麵前兩側老舊的木梯，木梯下擺著一個個用紅布蓋著的箱子，格外詭異。旁側的幾個屋子門扉緊閉，未知的恐懼仿佛就藏在黑暗中，隨時準備吞噬他們的生命。
木梯驚魂
“走哪邊？”杜浩文緊緊抓著司陽的手臂，一臉驚恐。
司陽頓了頓：“樓梯。”
“不行！萬一瑩瑩的魂魄在一樓的這幾個房間中呢？”杜浩文咬著牙說。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陽附紙靈，聽我號令。疾！”司陽念著咒語，背包中飄出了幾張黃符，分別透過門縫鑽了進去。
連續的“嘭！”聲響起，幾個屋門全部打開，每個屋子裏麵都衝出了一個麵色青白的鬼，體型瘦弱，速度極快，嚎叫著撲向司陽。
數張黃符飛過，幾個鬼紛紛化為黑煙，消失不見。此刻的幾個屋子門扉緊閉，別墅中又恢複了一片死寂，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杜浩文不再作聲，乖乖跟在司陽身後，上了左側的樓梯。老一輩傳下來一句話“左生右死”，還是遵從的好。
木質的樓梯年久失修，發出“嘎吱”的響聲。兩人走到樓梯中間時，開門的“嘭”聲再次響起，司陽抽出桃木劍，警覺地望著四周。
一陣陰風刮起，吹走了蓋在箱子上的紅布，箱子也隨之打開，裏麵居然裝滿了用鮮血泡著的肉塊。
司陽明白那股腐臭味從何而來了。
“居然是血食陣！幸好剛才你執意要看一下一樓幾個屋子內的情況，否則我們可會遇上大麻煩啊。”司陽臉色微微驚慌，用力摟住了杜浩文的肩膀。
“如果剛才聽我的意見直接上樓梯，那麽我們會觸動機關，打開一樓屋子的門，放出那幾個已經被我消滅的餓鬼，放著腐肉的箱子再被打開，餓鬼們吃了血肉後，陰氣會大增，就不會像剛才那麽好對付了。”司陽補充道，他和杜浩文下了樓梯，將箱子一個個蓋上，在上麵貼了超度符，希望這些無辜被做成餓鬼食物的人在黃泉之下可以安息。
杜浩文雙手合十，歎了口氣，準備走上樓梯，卻被司陽一把拉住：“浩文，走右邊！剛才左邊會觸動機關，說明這間別墅的風水有問題，決不能按照正常規律來思考。”
司陽小心翼翼地拉著杜浩文走上了右邊的樓梯，他們的心一直在嗓子眼兒懸著，雙眼不斷地左右瞟著。
到了二樓，正廳裏一尊倒放的龍虎石像告訴了司陽一切。
“龍虎為鎮宅聖物，置於屋內可順風水，延好運，驅邪避凶。可若倒置，就會將整所別墅的陽氣福壽都壓在倒置的石像底，這樣的話整所別墅就會成為聚陰之地！”司陽解釋道。
“走右邊，瑩瑩的魂魄一定在某間屋子裏。這次沒別的辦法了，隻能一間一間找。”司陽手中撚這一張黃符，走進了第一間屋子……
終於到了最後一間屋子門口，司陽已經精疲力竭，他的手臂被一個女鬼抓傷，滲著黑色的血。
激鬥
打開屋子的門，裏麵很安全，司陽鬆了口氣，靠在牆邊喘著粗氣。
杜浩文衝進了屋子裏麵，刺骨的寒氣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他看到了昏睡的瑩瑩，她的脖子、手臂和腳分別被五根紅線拴住，呈一個“大”字型。杜浩文掏出隨身攜帶的彈簧刀就要去割斷紅線，卻被司陽攔了下來。
“你如果割斷紅線，你女朋友就徹底沒命了！”司陽說。
“你看瑩瑩現在虛弱的樣子，那些該死的鬼一定讓她吃了很多苦！”杜浩文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司陽拿出幾張黃符，分別貼在了五根紅線上。
“去二樓左麵的幾個房間，其中一定有瑩瑩的兩縷殘魄。不找齊七魄，沒法聚魂還陽。”司陽拉著依依不舍的杜浩文向門外走去。
果然，司陽在左側第一間屋子裏麵發現了瑟縮在牆角裏的瑩瑩的兩縷殘魄，他打開葫蘆，把殘魄收了進去。
回到剛才的房間，一切卻變了樣子，房間中空空如也，隻有散落在地上的幾張黃符。
“糟了！”司陽急忙回頭看去，一個麵色慘白，雙眼流著血的女鬼正站在門口對著他笑。
女鬼發出了桀桀的怪笑，張開手臂向司陽撲了過來。
司陽急忙抽出桃木劍抵擋，卻被女鬼撞倒在了地上，臉上被抓了幾道血痕。
“幫她的忙果然沒錯，我從前都不敢碰桃木的，現在居然隻是擦破了點皮。不過修道之人的血就是好喝，陽氣足。”女鬼用嘴嘬著青紫色的指甲說。
“她是誰！”司陽用桃木劍拄著地，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女鬼狡黠一笑：“估計你沒命知道了。”
轉眼間，屋子內已經充滿了黃符的碎屑和散落的朱砂，司陽已經落了下風。
最後一把黃符撒了出去，女鬼飄起身子附在了屋頂，毫發無傷。“你先去頂一會兒！”司陽把桃木劍塞到杜浩文手裏，順手把他推到了女鬼正下方。
“哎哎，關鍵時刻別出賣哥們兒啊！”杜浩文雙手握著桃木劍，雙腿發抖，大喊道。
女鬼舔著舌頭，像是貓捉老鼠一樣，緩緩靠近著杜浩文。
杜浩文一步一步後退著，忽然後背一陣發涼，已經退到牆壁了。他死死閉上雙眼，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桃木劍，口中大叫著救命。
“一轉天地動，二轉日月明，筆落驚鬼神！”司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女鬼身後，手中拿著一杆鐵筆，沾滿了朱砂，直直地刺入了女鬼的身體。
女鬼淒慘的嚎叫著，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了。
司陽收起鐵筆，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瑩瑩呢？”杜浩文從恐懼中清醒了過來，晃著司陽的身子，焦急地說。
“先出去再說！”司陽和杜浩文快步離開了別墅，馬路上，司陽麵色凝重地說：“浩文，這次我可能救不了瑩瑩了。你也看到了剛才那個女鬼有多難對付。”
“你已經消滅她了啊。”杜浩文焦急地說。
“她的背後還有別人，一個小角色就讓我這麽吃力，更何況是……”司陽歎了口氣。
“剛才在一樓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會有誰如此了解我，知道我行事的方式，估計設下了陷阱，當時若沒有你，可能我們沒這麽容易脫身……算了，這次我真的幫不了你，這些法器你全拿去，祝你好運了。”司陽將背包塞給了杜浩文，自己快步離開。
蔣靈
回到出租屋後，司陽的房門緊閉，裏麵傳出隱隱哭聲。杜浩文提著外賣，站在門前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敲下了門。
門開了，紅著眼眶的司陽強顏歡笑著：“浩文，我真幫不了你。”
“我知道你盡力了。可不管有什麽事，身體不能餓壞了不是？快吃吧。”杜浩文把外賣塞給了司陽，關上了門。
杜浩文知道這裏麵一定不簡單，於是他開始打聽司陽這幾年的事情。
終於，杜浩文得知了司陽交過一個女朋友，叫蔣靈，出生於道術世家，天賦異稟。司陽和她在一起後，學了不少道術配合她一起捉鬼，兩人感情甚好，一起出生入死。
據說在一次捉鬼時出現了意外，蔣靈失去生命，司陽卻活了下來。有人說當時司陽躲在暗處為保命做了懦夫，眼睜睜地看著蔣靈被惡鬼殺死。
但人言可畏，難辨真假。
深夜灑下了寂靜這支催眠劑，杜浩文沉沉睡去。朦朧中，他感覺脖頸後一陣發涼，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瞪大了眼睛，僵硬地轉過頭，一個隻剩下眼白的女鬼正咧著嘴向他笑，口中流著黑水，散發出濃濃的腐臭味。
“啊！”杜浩文尖叫著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他將被子緊緊抓在手裏，絕望地看著緩緩爬過來的女鬼。
眼神一閃，杜浩文發現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白衣女孩，長發飄飄，麵容姣好，她冷冷地看著杜浩文，無動於衷。
“美女，你、你別見死不救啊！”杜浩文瘋狂用眼神示意著遠處正和他對視的女孩，眼看那女鬼青黑色的指甲就要抓到自己的鼻子，杜浩文抖如篩糠，緊閉雙眼，頭拚命地向後靠著。
“萬寶祛邪，紫金散魅，急急如律令，疾！”房間的門猛地被打開，一枚紫金銅錢不偏不倚釘在了女鬼的後腦處。
隨著一聲淒厲的嚎叫，女鬼化作一灘黑水，浸濕了杜浩文的被子。
將被子丟到一邊後，杜浩文趕忙爬下床來到了司陽身旁，說：“再晚點哥們兒就沒命了！對了，這位美女是？”
司陽沒有作聲，臉色卻很難看。
麵無表情的白衣女孩忽然開始猙獰的笑，潔白的皮膚上裂開道道血口，流出的鮮血浸濕了白衣，十分可怖。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急急如律令，破！”司陽向著女孩丟出了幾張黃符。
黃符如箭般疾馳而去，女孩抬手一揮，將黃符全部抓在手裏，撕得粉碎。
一陣陰風拂麵而過，女孩身形一閃，司陽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嘴角滲出鮮血。
“記住，這耳光隻是個開始。”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朦朧的月光下。
失魂真相
沒等杜浩文發問，司陽歎了口氣，主動將他和女孩的故事娓娓道來：
剛才的女孩是我已故的女朋友蔣靈，我們感情甚好，一同捉鬼，驅邪扶正。在一次捉鬼行動中，出現了很大的變故。蔣靈雙拳難敵四手，眾鬼將她團團圍困，她大聲向我呼救，我應聲馬上就到，就在我要出手之時，身後忽然出現了五個惡鬼，他們的左右手各提著一個小男孩對我說：“如果你敢去救她，我立即吃了這幾個小孩。”
當時，看著哭啼不停的孩子們，我猶豫了。我無法犧牲孩子的無辜性命去救我的女朋友，惡鬼心狠手辣，什麽都做得出來。可看著傷痕累累的蔣靈，我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和她互換位置。
終於，我找準了時機，用盡渾身解數消滅了那些惡鬼，救出了孩子們。但我也因此失去了搭救蔣靈的最佳時機，那時的她渾身血痕，道袍殘破，手中握著一把已斷的桃木劍，靠著墳墓，呼吸早已停止……
蔣靈死後，我傷心欲絕，心中充滿愧疚。忽然，我意外發現蔣靈的魂魄未散，她帶領著周圍的孤魂野鬼遊**作惡。她誤會了我當初躲在暗處沒有救她是因為怕死，自己的男朋友是個懦夫，所以集聚了很濃的怨氣，無法投胎。她想方設法逼我現身，可我不敢見她。
說到這，司陽的眼眶微微濕潤，杜浩文攬過他的肩膀，歎了口氣：“兄弟，你不能讓愛扭曲成恨啊。愛的反麵是冷漠，現在蔣靈肯來找你就說明她還念及舊情，你隻要和她解釋清楚，不讓她再作惡，你們也冰釋前嫌，不是好事成雙嗎？”
司陽頓了許久，用力點了點頭。
路上，司陽囑咐杜浩文：“我一會兒去拖住蔣靈和那些惡鬼，你趁機去尋找瑩瑩的魂魄。事不宜遲，我們快些動身吧。”
另有隱情
別墅前，司陽手中提著的一盞燈發出森森綠光。
“這盞燈裏麵有千年古屍的一根指骨，陰氣越重，綠光越亮，看來我猜的沒錯，瑩瑩的魂魄沒離開這所別墅。”司陽將手中的燈遞給了杜浩文。
“你一會兒看準時機，溜進去救瑩瑩。”司陽滿眼擔憂，又塞給了杜浩文幾張黃符。
杜浩文幫司陽布置好了一切後，躲在了遠處的樹林中。
司陽緩緩推開了別墅的門，裏麵靜的可怕，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雄雞開路，萬邪退避，引！”司陽咬破中指，鮮血點出，一隻昂著頭的公雞開始打鳴，聲音回**在空**的別墅裏，格外刺耳。
陰風大作，公雞的叫聲瞬間被湮滅。
“小小的障眼法還拿出來獻醜？”蔣靈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用紙公雞，笑著說。
司陽掏出八卦鏡向前照去，蔣靈身後的惡鬼們都發出慘叫的聲音。他一步一步向著別墅外退，為了成功引出所有惡鬼，為杜浩文爭取機會。
到了門外，蔣靈和惡鬼們果然窮追不舍，別墅門口，司陽迅速向蔣靈擲出一枚銅錢。
蔣靈抬手就擋到了一邊，哈哈大笑：“我生前修煉過道術，你的這些小把戲對我沒用的。”
“啊！”一聲聲淒厲的哀嚎在蔣靈身後響起，她轉過頭看去，發現一個木盆反扣在了地上，好多鬼都被盆裏的黑狗血所傷。
剛才杜浩文和司陽一起在門口設置了這道陷阱，不然憑司陽一人之力，勝算渺茫。
“你還是沒變，總喜歡玩這些小把戲，投機取巧！”蔣靈身形一閃，青紫色的指甲向著司陽的心髒方向抓去，司陽趕忙橫過桃木劍抵擋。
力道太大，司陽被退了很遠，摔在地上。
“朱砂鎮邪，五穀聚陽，護！”司陽順勢抓出一把朱砂和五穀米的混合物在他的周圍撒了一個圈。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天降神兵，助我伏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隨著咒語念完，司陽將一張符咒貼在了自己前額，他的雙眼呆滯了幾秒，轉瞬變得英氣非凡，像是換了一個人。
蔣靈張開手臂，陰風大振，她的雙眼流出了兩道血淚：“請神兵上身？沒想到你真的對我起了殺心，既然如此，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隨著蔣靈的號令，身後的惡鬼魚貫而出，齊齊衝向司陽。
“腳踏七星，天罡指處有雷霆，天雷，引！”司陽腳踏著晦澀的步法，桃木劍高舉，滿眼正氣。
隨著一道道天雷落下，一個個鬼被劈成焦炭，化作黑煙消失，蔣靈身形縹緲，穿梭其中，毫發無傷。
躲在遠處的杜浩文趁機溜進了別墅中，黑暗與恐懼讓他不敢前行，但想著還在受苦的女朋友，他咬著牙打開了一間間屋子的門，全都空空如也。
隻剩下了二樓的一個房間了，這時杜浩文發現腰間有隱隱綠光閃爍，是司陽剛才給他的燈。
杜浩文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我真是頭豬，早用的話早就找到了。”他推開房間的門，一個青麵獠牙的女鬼向他撲了過來，猩紅的嘴唇特別詭異。
看著瑟縮在牆角的瑩瑩，本來嚇得尖叫的杜浩文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女鬼，拿出之前司陽給他的葫蘆，倒出了裏麵的朱砂和黑狗血，女鬼化作一道黑煙消失了。
“你、你沒事兒吧，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杜浩文將兩隻手按在瑩瑩肩膀上，眼中流出了淚水。
瑩瑩笑著擦幹了杜浩文的眼淚：“傻瓜，我沒事兒的。”
“你應該是一縷魂魄的，不對，你不是瑩瑩！”杜浩文連忙退後。
瑩瑩眼神一亮：“那女孩是好人，她根本沒有為難我，一切隻是她的計劃而已。先沒那麽多時間解釋了，快！我們快出去！”
杜浩文半信半疑，他的餘光瞥見了瑩瑩的手鏈，那是他們的定情信物，沒法造假。他牽著瑩瑩的手，快步走出別墅。
共享此生
別墅外，隻剩下了司陽和蔣靈正在纏鬥。
蔣靈身手敏捷，她一隻手用力地扣住了司陽的肩膀，另一隻手快速撕下了他前額的神兵符。就在她撕符咒的同時，司陽反手一刺，桃木劍直直地刺入了蔣靈心口。
司陽的眼神再一次渙散，幾秒鍾後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看著麵前虛弱不堪的蔣靈，他不知所措。
蔣靈倒在地上，心口處冒著濃濃的黑煙，麵色虛弱。
“對不起，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來見我一麵。可我等了好久好久，也沒有等到你來。我統領惡鬼，弄得附近民不聊生，可我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包括你的朋友。”蔣靈緩緩伸出手，微微顫抖。
司陽緊緊抓住蔣靈的手，泣不成聲：“沒想到我第一次沒能保護你，第二次卻又親手害了你！我真是個人渣，是個混蛋。”
“你怎麽這麽傻啊？為什麽找一個女鬼軟禁我，而不讓我出去告訴他們實情？”瑩瑩走到了蔣靈身邊，惡狠狠地瞪了司陽一眼。
“因、因為我相信他依然是愛我的，現在真的沒錯、沒錯……”蔣靈滿足地笑著，她的的身形漸漸消散，一片淡淡的霧氣緩緩升騰。
司陽掏出一張黃符，懸在霧氣上方：“親愛的，我知道我犯下了太多錯誤，無法彌補，我能不能憑借執念留住你的一縷殘魂，融入我體內，我們共享此生。等我死後，我們一齊喝孟婆湯，走過奈何橋，下輩子還做情侶，這輩子欠你的，下輩子我加倍，十倍還給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吧，我欠你的，是在太多太多了……”
霧氣中，分出了淺淺的一縷，環繞在黃符周圍，司陽念了一句咒語，將蔣靈的一縷殘魂封在了黃符中。
自那之後，司陽的胸前一直掛著一個紅布包。閑暇時，許多人總會看到司陽對著那個紅布包自言自語，滿眼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