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喜煞斬

鬼新郎

深夜,杜錦躺在沙發上看著綜藝節目,門響了,蔣靈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脫下高跟鞋後便癱在了沙發上。

杜錦揭下臉上的麵膜,沒好氣地說:“我都快等睡著了,白言毅囑咐你的話你都忘在了腦子後麵吧?”

蔣靈用雙手輕錘著杜錦的肩膀,安慰道:“哎呀,我錯啦,我能不記得嗎?”

去年的八月十五,蔣靈出門跟幾個朋友唱K,一夜未歸。隔天白言毅和杜錦去尋找的時候,居然在一片墓地前找到了她!蔣靈八字弱,特別愛招髒東西,去年多虧了她脖子上的家傳寶玉救了她一命,可惜自那次後寶玉碎成了好幾塊。

杜錦和蔣靈都抵不住困意,兩個女孩各自回了臥室,睡下了。

朦朧間,杜錦聽到了一陣禮樂聲,像是老一輩人結婚用的,她是音樂專業的學生,對聲音特別敏感。

杜錦覺得不對!她悄悄爬下了床,躡手躡腳地來到了蔣靈臥室門口,裏麵的景象嚇得她差點尖叫出來。

一個身穿喜袍的鬼正在蔣靈的床邊徘徊,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多個身穿布衣的鬼,有些奏樂,有些抬轎子,麵相都特別猙獰。

眼看那個鬼新郎幹枯的骨手就要碰到蔣靈了,杜錦覺得自己不能見死不救!於是她咬緊牙關,心一橫,衝進了屋子裏,隨便抓起東西就開始砸。

那些布衣鬼被激怒了,放下手裏的東西撲向了杜錦。

杜錦頓時嚇得雙腿癱軟,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她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臉,乞求自己不要死的太難看。

“何方邪物,膽敢造次!”

“白言毅!”杜錦放開了捂在臉上的雙手,開心道,她轉過頭,看到白言毅手裏正撚著幾張黃符,黃符上透著淡淡的白光。

黃符閃電般射出,幾個布衣鬼化成了縷縷黑煙消散不見,其他的布衣鬼有些害怕,紛紛退到了鬼新郎身後。

鬼新郎怒吼一聲,嘴裏噴出了一口腥臭的黑水,將剩餘的黃符打落在地。

再看去,鬼新郎和剛才的布衣鬼們全都消失不見了。杜錦趕忙走過去查看蔣靈的情況,但怎麽喊叫她都沒反應。

白言毅問杜錦:“蔣靈今晚幾點回來的?”

“一點多。”杜錦回答,她才想起來自己十二點沒等到蔣靈,便趕緊給蔣靈的男朋友白言毅發了信息,跟他說如果蔣靈一會兒回來安全無事的話,就給他再發一條信息。

蔣靈回來後,兩姐妹都很累了,便早早睡了,回信息的事情早就拋之腦後。

杜錦現在想起來,幸虧自己記性不好,不然剛才如果沒有白言毅救場,後果不堪設想。

白言毅歎了口氣,伸出手指在蔣靈的唇上點了幾下,然後放在鼻尖上嗅了嗅,大驚道:“屍油!”

“至陽之血,破煞除邪,散!”白言毅咬破中指,將血點在蔣靈眉心處,口中念念有詞。

蔣靈的眉頭緊皺,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一縷縷黑氣從她鼻子,耳朵,嘴巴中鑽出,消失在昏暗的房間中。

紅蓋頭

又過了十多分鍾,蔣靈醒來了,她捂著頭,看到白言毅在旁邊,趕緊問道:“你怎麽在這?”

“小靈,你剛才撞邪了,現在一定要告訴我今天你都做了些什麽,好嗎?”白言毅看著蔣靈,輕聲說道。

蔣靈點了點頭,把她今天的行程詳細報告給了白言毅。

今天,蔣靈的同班同學盧辛凱跟她說有份兼職,問她想不想做,是平麵模特的工作,蔣靈身材好,長得也漂亮,平時經常兼職模特,自然不會拒絕。

隻是盧辛凱跟她的關係有些特殊,之前盧辛凱追求過蔣靈,但被拒絕了,自那之後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尷尬,見麵隻是微笑一下,連個招呼都不打。蔣靈見盧辛凱這麽熱情給自己介紹兼職,也不好意思拒絕,便答應了。

沒想到這次的拍攝很特殊,攝影師是個黑衣人,蔣靈一直看不清他的臉,盧辛凱一直跟在她身邊,所有試拍的衣服清一色都是新娘服,而且是紅色老式的那種,現在的流行的婚禮基本都是全西式,再不就是中西結合的,這種純中國風的實在少見。

當時蔣靈心想:這種衣服即使拍出來了,賣的效果也不會太好。

每件新娘服都會配一塊紅蓋頭,模特都喜歡露臉拍攝,但盧辛凱卻要求蔣靈一定要蓋上紅蓋頭。

蔣靈覺得能拿到錢,怎麽拍都一樣,反正自己也不想出名,賺錢補貼家用就好了。

但細心的蔣靈發現:拍攝過程中她每次穿好衣服擺好動作讓攝影師按快門時,都會莫名刮過來一陣冷風掀開紅蓋頭。

就這樣,拍到了半夜十二點多才結束,蔣靈拿完錢馬上趕回了家。

聽了蔣靈所言,白言毅說道:“小靈你被害了,那蓋頭一定是冥婚用的,你穿了冥婚的喜服,蓋了死人用的紅蓋頭,鬼新郎來找你太正常了。”

“那怎麽辦啊!”蔣靈驚恐道,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

白言毅輕輕抱住蔣靈:“別怕,我剛才在你唇上發現了屍油,說明你當時用的化妝品也有問題!現在市麵上經常流通著死人用過的東西,許多人貪便宜買了,所以經常招來髒東西。”

午夜的街道淒冷無比,昏黃的路燈像遲暮的老人一樣無力。白言毅抽出一個紙人,然後用銀針刺破了蔣靈的手指,點了血在紙人上。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疾!”白言毅口中念起咒語,紙人抖動著身體緩緩升起,在蔣靈身子周圍繞了一圈,然後緩緩飄向遠處。

“這個紙人能根據你身上殘留的氣味帶我們找到鬼新郎,我們去燒寫紙錢元寶給人家,道個歉,讓他知道你還是活人,不能跟他走,就可以了。放心,紙人身上有你的血,如果受到攻擊,它會替你擋下第一次。”白言毅說道。

紙人帶著三人來到了一片墓地中,墓地中死一般的寂靜。紙人懸在了一塊墓碑上不再動彈,忽然,一隻幹枯的骨手從土中伸了出來,將紙人抓起,撕了個粉碎。

“對不起,多有冒犯,還請息怒!”白言毅伸出手臂將杜錦和蔣靈攔在身後,自己掏出幾張黃符祭出。

白言毅將帶來的元寶,紙錢等倒在了地上,黃符化成幾縷火焰,將紙錢紛紛燒成了灰燼。

看著縮回土裏的骨手,三個人心裏的大石頭都落下了,趕緊離開了墓地。

這時,墓地深處走出一個黑影,他看著遠去的三人,狠狠地踩著地下的紙灰,用腳用力撚了幾下……

詭巷

三人走回出租屋時,天已經蒙蒙亮,蔣靈跟杜錦各自回屋睡了,白言毅不放心,便沒有回家,將就著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宿。

隔天一早,杜錦早早醒來,在廚房準備早飯,大喊著:“蔣靈,快起來,別懶床了,白言毅可在這呢,勤快點。”

蔣靈的屋子裏寂靜無聲,沒有任何回應。

白言毅跟杜錦覺得情況不對,便找出鑰匙打開了蔣靈的屋子。此刻的蔣靈昏迷不醒,雙臂布滿了黑紫色的手印,極其恐怖。

喂蔣靈喝下符水後,她醒來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緊緊地抱住白言毅,驚恐地說:“昨晚有許多穿著喜服的鬼爬到了我的**,我很害怕,想喊卻喊不出聲,最後不知怎麽的就暈了過去。”

“別怕,幸虧屋子裏掛著的那幅八卦圖起了作用。”白言毅說道。

蔣靈臥室床位正對著一麵八卦圖,是白言毅送給她的,本來蔣靈還不喜歡,可這次卻陰差陽錯地救了她的命,難以想象沒有這幅八卦圖,那些鬼把她拖走以後會發生些什麽。

“小靈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你昨天拍攝的地點在哪裏?”白言毅的眉頭此刻皺的可以擰出水來。

“這有地址。”蔣靈從背包裏找出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地址。

“既然不止一個鬼新郎,就說明不是巧合,肯定是有人要害你,盧辛凱的嫌疑最大!我去找他。”白言毅說。

“我覺得盧辛凱不會那麽做,他當時還喜歡過小靈呢,這件事絕對另有隱情。”杜錦堅決地說。

臨走前,白言毅在蔣靈的臥室裏又布置了一番,將她的床周圍黏上了黑色的硬紙殼,上麵寫著“奠”字,活像一口棺材。

冥婚在常人耳中可能詭異可怕,但在鬼的世界裏就是喜事,如果辦一場喪事,跟鬼反著來,那麽鬼會很厭惡,這樣做對蔣靈是一個很好的保護。

臨走前,白言毅囑咐蔣靈無論怎樣都不能下床,等他回來。

傍晚,白言毅和杜錦來到了紙條上的地址,一條早已廢棄的小巷中的二層小樓,廢棄常年不用,怎麽會有拍攝在這裏進行?

“嘎吱”一聲,打開木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麵而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站在門口,雙手交叉在胸前,用極其嫵媚的聲音說:“請出示喜帖。”

杜錦焦急地說:“少廢話,就這破地方能辦喜事?我們是來找人的。”

“你看她像什麽?”白言毅拉著杜錦後退幾步說。

杜錦定睛一看,女人的妝容過於豔麗,雙眼無神,難道是個死人?!

探路

“既然都來了,就進來看看我們新郎官兒吧,正好他找不到新娘子了。”女人說完後就發出了桀桀的怪笑,臉部的皮肉開始迅速腐爛,整個人化作一具白骨,同時,整條巷子中的廢屋的門開始一扇接一扇地打開。

連續的“嘭”聲讓白言毅心裏沒了底,回過頭,隻見每間木屋中都走出了一個身穿喜服的鬼,正緩緩向著二人靠攏。

白言毅塞給杜錦一麵八卦鏡還有幾張紙符防身,他抽出桃木劍,咬破舌尖,噴了一口精血在上麵,腳下踏著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詞:“腳踏七星,天罡指處有雷霆,天雷,引!”

一道天雷憑空落下,將幾個鬼劈成了飛灰,可鬼的數量實在不少,白言毅一時間無法全部消滅。

這邊的杜錦很害怕,她將八卦鏡死死地攥在手裏,另一隻手揮舞著那幾張紙符,試圖嚇走那些先要接近她的鬼。

但那些鬼除了對八卦鏡有所忌憚外,紙符好像絲毫不起作用,忽然,杜錦感到身後一陣冰涼,側過頭,一條青紫色的舌頭正要舔向她的脖頸,驚恐之餘,她聽到了八卦鏡碎裂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清涼之感傳遍了杜錦的全身,她緩緩睜開眼睛,隻見自己身上正穿著一件寬大的道袍,是白言毅剛才穿的,回憶起剛才的事情,她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脖頸,火辣辣地疼。

身前,白言毅正拄著桃木劍癱坐在一旁,他身上已經有了道道血痕,可見惡鬼數量之多。

“你醒了,不好意思,剛才沒保護好你,惡鬼都散了,我們快回去,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白言毅抹了把嘴角的血說。

出租屋內,**的蔣靈戴上耳機,放著最大聲的音樂,試圖減緩自己的恐懼,她緊閉著雙眼,心中一直默念著:我什麽也聽不到,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看,隻要等到白言毅回來,一切都安全了……

忽然,蔣靈感覺鼻尖癢癢的,好像滴上了什麽東西,她睜開眼睛,與她四目相對的竟然是一個倒吊著的紅衣惡鬼!惡鬼的臉如樹皮般皺,其中一隻眼珠爆了,流著紅白相間的**,他嘴裏淌著腐臭的黃水,滴在蔣靈的床單和鼻尖上。

“啊!”的一聲,蔣靈尖叫著抓緊被子,將自己蒙在被子中,顫抖著不敢出聲。猛地,被子被掏了個大洞,剛才的鬼將頭伸了進來,蔣靈一把掀開被子,準備跑下床,手剛握到床邊,她停住了,想起白言毅的叮囑,她強忍著恐懼,緊閉雙眼,縮在床的角落裏沒有作聲。

“小靈,怎麽樣了?我回來了。”右側傳來了杜錦的聲音,蔣靈長舒一口氣,一腳踢開硬紙殼,眼前的景象嚇得她差點沒暈過去,一個穿著喜服的鬼正色眯眯地看著她。

蔣靈後悔莫及,自己大意了!門的方向在左側,窗子在右側,剛才的聲音是從右邊傳來的,如果真的是白言毅和杜錦回家,怎麽會從窗子進來呢?

驚恐的蔣靈趕忙往外跑,卻被一個鬼拽住了腳踝,像是拖一隻獵物一樣,一點點地把她向後拽。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疾!”門外傳來了這樣的聲音,隻見一道黃符如蟒蛇般遊走過來,身後的惡鬼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哀嚎。

蔣靈轉過頭去,隻見那惡鬼順著窗子逃走了。

斬喜煞

“好險。”白言毅歎了口氣,然後拿出兩張畫著紫色蓮花的符咒遞給蔣靈和杜錦。

“我們必須趕快找到惡鬼的老巢,不然小靈隨時都會有危險。”白言毅補充道。

三個人從出租屋出發,再次來到了那條破舊的小巷中,此時已經是深夜,月光清冷,陰風陣陣,小巷就像一隻怪物狹窄而潮濕的食道,隨時準備消化送上門來的“食物”。

“呦,還真的有膽子來。”盧辛凱從暗處走了出來,冷笑著說。

“居然…居然真的是你,你為什麽要害小靈?”杜錦緊攥著拳頭說。

盧辛凱冷哼一聲:“就憑他不喜歡我,我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掉,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我是真的喜歡蔣靈。”

“真的喜歡她就去傷害她嗎?你這是嫉妒!”杜錦繼續問道。

“少廢話,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我不喜歡你這種普通的女孩,哈哈,別費心思了。這些孤魂野鬼在陽間遊**了好久,都想要個伴兒,所以我就拿著蔣靈的照片燒給了他們每一個鬼,並帶著蔣靈用紅蓋頭拍照,再用她蓋過的紅蓋頭跟那些鬼拜冥婚,拜過冥婚後,這些惡鬼自然會糾纏上蔣靈,把她當成自己的妻子,哈哈。”盧辛凱大笑著說。

盧辛凱揮了揮手,三個身穿喜服的惡鬼從暗處鑽了出來,白言毅上前跟它們纏鬥起來,惡鬼凶悍,長長的指甲在黑夜中劃出道道白光,擊打在桃木劍上,發出“叮當”的聲音,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白言毅很快落了下風。

這時,那三個惡鬼紛紛仰天長嘯,化成了三縷黑煙,三縷黑煙互相纏繞,最後聚成了一縷黑煙,黑煙又化成了一個體型巨大的惡鬼,有一人半高,渾身冒著黑氣,恐怖至極。

“糟了,這些冤魂怨氣太重,形成了喜煞!”白言毅的額前滲出了點點細汗。

白言毅甩出一連串的黃符,打在喜煞身上,可這些黃符就像在給喜煞撓癢癢一樣,根本沒起什麽作用。桃木劍也被輕鬆掰成了兩段,失去了效用。

白言毅又拿出家傳的銅錢劍衝向了喜煞,喜煞一爪抓向他,他側身閃過,然後矮下身用銅錢劍刺向喜煞的腿,哪知喜煞雙手合十,重重地劈在白言毅的背上,銅錢盡數散落,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白言毅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一旁。

眼看喜煞的骨爪就要抓向白言毅的心口,蔣靈尖叫著衝了過來,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狠狠地紮在了喜煞的背上,喜煞嚎叫一聲,把兩人一齊甩飛了好遠。

“等會兒再殺你們,你的身子我要了,先拿你還陽做個活人,再娶個老婆,不比做鬼舒服多了!”喜煞轉過頭看著盧辛凱說。

盧辛凱大叫著,指著白言毅說:“饒命!饒命啊!他…他也是男的!”

喜煞沒有理會盧辛凱的話,轉身撲向他,杜錦撿起地上斷裂的桃木劍,快步跑過去刺向喜煞。

桃木劍斷裂後完全失效,喜煞一把將杜錦甩在了一邊,杜錦從地上爬到了盧辛凱身旁,聲音虛弱:“這就是你招出的邪物!你還不知悔改嗎?”

“杜錦,別管他,他這樣的人死不足惜!我要開啟禁咒,威力極大,你護住心口!”白言毅強撐著身子站起來說道。

白言毅從背包裏抽出一支粗毛筆,筆上紋著晦澀難懂的咒文,筆蘸著朱砂,淩空揮動,他口中念念有詞:“一轉天地動,二轉日月明,三轉鬼神驚!滅!”

毛筆劃出的三道黃光將喜煞牢牢鎖住,越縮越緊,最後喜煞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嚎叫,爆開一大團血霧,消失了。

尾聲

血霧散去後,白言毅和蔣靈看到了虛弱的盧辛凱和倒地不起的杜錦。

蔣靈跑過去,探了一下杜錦的鼻子,呼吸極其微弱。

“不可能!我給了她護心符啊。”白言毅大喊道,轉而他看向了盧辛凱。

白言毅把手伸進了盧辛凱的口袋裏,果然掏出了一張黃符,上麵的紫色蓮花已經完全褪色,變成了普通的黃符。

蔣靈搖晃著杜錦的身子,哭著說:“醒醒啊,你怎麽這麽傻。”

杜錦緩緩睜開雙眼說:“盧辛凱,真正喜歡一個人,哪怕無法擁有,也要去盡全力守護,而不是去傷……”

沒等杜錦說完,她的雙手就無力地垂了下去。

回憶洶湧而至,盧辛凱回憶起了他跟杜錦的點滴:

追求蔣靈時,杜錦會幫他,可他絲毫沒注意過每當自己跟蔣靈獻殷勤時,杜錦的落寞,心情不好時,杜錦會時刻安慰他,等到他心情好後,就再也不理會杜錦,杜錦也從無怨言,就連他做出了這麽傷天害理的事,杜錦都會舍棄生命來救他……

一旁的盧辛凱眼神呆滯,苦笑了一聲,好像明白了什麽,先是狠狠抽了自己幾個耳光,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白言毅麵前:“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白言毅咬著牙給了盧辛凱一拳,用刀劃破了盧辛凱的手指,將血點在杜錦眉心,一縷白煙鑽進了杜錦鼻中,她有了呼吸。

“你是她喜歡的人,所以你的血能吸引她的魂魄。我的能力隻能讓她的魂魄暫時歸體,接下來她會像植物人一樣,你要好好照顧她,喚醒她沉睡的三魂七魄,她能不能醒來,就全靠你了。”白言毅說完就帶著蔣靈離開了。

空地上,盧辛凱抱著杜錦,眼眶微紅,淡淡道:“你默默守護了我這麽久,這次換我來守護你,無論多久,我都一定要等到你醒來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