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審訊
“伺候的事一會再說，小爺我問你件事，聽說昨天有熱鬧看，還死了倭人，可惜小爺沒趕上，你給我說說，讓我也開心一下。”
葉靈修拿起桌子上的水果，狀似隨意地說道。
“當時很亂，我什麽都沒看清。”
“不，有人已經跟我說了，你看見了，你不說我可就報官了。”
葉靈修一臉戲謔地看著她。
柳兒滿臉驚恐，顯然在承受極大的心理壓力。
“啊～！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柳兒突然大叫一聲，瘋狂搖頭說道。
葉靈修一把將她整個頭抱在懷裏，輕聲安撫道：“噓～噓～不是怪罪你，而是讓你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當時……當時我看見小二王虎袖裏藏著匕首，然後……然後那個倭人就被刺殺了，嗚嗚～”
柳兒顯然是害怕極了，在葉靈修懷裏痛哭起來。
她怕報複不敢跟別人說，今日不知道怎麽的，在葉靈修的懷裏似乎是找到了一點安全感，長時間的壓抑再難控製，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葉靈修則是抱著她安慰了起來。
“不怕，有爺呢。”
場間眾人早就看傻了！
步搖最清楚自己少爺是個什麽水平了。
琴棋書畫、文韜武略絕逼一個不會！唯一的優點就是待人還算不錯。
難道一進勾欄就神明附體了？
錦衣衛的力士更震驚。
他們見過探案的，沒見過這麽探案的。
每個姑娘都摸一把或者親一下，捋一遍之後就把線索給擼出來了？
早知道……早知道也沒用，自己沒錢。
盡管如此，他們依然認為葉靈修是個廢物，除了在勾欄裏。
在勾欄這個環境下，葉靈修絕逼是這個，幾位力士都在心裏豎起大拇指，佩服得緊。
葉靈修安撫好柳兒的情緒：“步搖，你帶她先到偏屋休息一下，這樣我怎麽采摘？去招呼那個王虎上點酒菜來。”
“少爺都這時候了你還想……哦對對對，我馬上去。”
步搖本想勸葉靈修，既然有線索了不趕緊查案，還想著吃喝。
葉靈修一瞪眼，她才明白過來。
等步搖安排好再次進屋時，抬眼看見一身錦衣蟒服的葉靈修，腰配繡春刀，腳踩雲縷靴，端滴帥氣無比。
嘴巴都張成了O型。
看著這個被自己迷倒的小萌妹，葉靈修有些得意。
他心裏可沒有男尊女卑的陋習，也沒把步搖當做下等人，都是幹服務業罷了，一樣。
挑食的不是好貓！
葉靈修大馬金刀的坐在桌後，一條腿踩到椅子上，一手杵刀，威風凜凜，霸氣側漏…
“葉小爺，小的進來送酒菜啦。”
片刻之後，門外有聲音響起。
“葉小爺我……臥槽！你……”
十名力士站列兩邊，仿佛俯尹衙門的公堂一樣。差點把剛進來的王虎給嚇尿了。
視覺衝擊太大了，王虎哪在勾欄裏見過公堂？
酒菜劈裏啪啦灑落一地。
“拿下！”葉靈修威嚴一吼，自有門口兩個大漢一左一右上前，將其拿住：“王虎，你的事情已經敗露，供出同黨主謀，可減罪責，說！”
“說！”
眾人齊聲怒吼！配合葉靈修的氣勢。
王虎額頭見汗，甚至出現了輕微的顫抖：“葉小爺，不不，葉大人，我不知道您老人家在說什麽啊！”
尋常百姓不一定認得，但勾欄裏的王虎絕對認識，這是錦衣衛小旗的官服。
葉靈修突然瞳孔一縮，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有些心煩意亂。
唰~
抽出繡春刀，似乎失去了耐心一般，欺身上前將刀架在了王虎脖子上。
“王虎，平時小爺可沒虧待你，如今小爺是在以官家的身份問你話，錦衣衛是什麽地方我想你是清楚的。”
冰涼的刀身貼著脖子，王虎都快抽過去了，別提多害怕了。
嗯？
葉靈修疑惑，一個殺人犯如此膽識？不對勁。
細節感知，開！
葉靈修在心裏默念。
在葉靈修的感知中，王虎麵色發白、輕微顫抖、手腳無力……一係列人在緊張害怕時的表現，他占據了大半。
這些或許是裝的，但瞳孔散亂放大做不得假，王虎是真害怕了。
會不會是他失手殺人，所以才害怕了呢？
隻聽王海顫聲道：“知道知道，小人知道是什麽地方。”
“既然知道那就說說吧，昨天倭人是怎麽死的？”
低著頭的王虎猛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葉靈修，碰到葉靈修銳利的眼神，又趕忙撇開看向一旁，渾身哆嗦得更厲害了。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倭人是怎麽死的，大人明察。當時……”
葉靈修直接打斷他，用肯定而低沉的語氣說道：“當時你手裏拿著刀！”
“啊～！這……我……我沒有。”
鋥~
葉靈修用食指彈了一下繡春刀，發出一聲脆響，同時也讓王莽的脖頸感受到刀的震動，王虎被嚇得脖子一縮。
“王虎，已經有人看見你昨天持刀行凶了，你賴無可賴，如果你是被脅迫的，供出主謀，你可減輕罪責，否則你就是凶手，說！”
“說！”
十名力士齊聲怒吼。
“不是我！不是我！我說！”王虎大喊。
“昨天倭人‘吃了酒、把了妹’卻不給錢。知道他是使者，我沒敢招呼護院，又擔心被老板娘責罵。就……”
“就想著招呼一眾丫鬟小二找他理論，萬一不成就拿刀嚇唬他一下。”
“結果……慌亂間不知道怎麽回事，還不等我拿出刀子，刀子就已經刺殺了倭人，大人一定要相信小的，真不是我幹的！”
王虎斷斷續續地說完當時的過程。
葉靈修迅速思考起來，王虎害怕是真，說明倭人的死必定與其有關，至少他自己認為有關。
如果他所言為真，那麽現場必定有高手，在他不注意的情況下，用他的刀殺了倭人使者，嫁禍於他。
否則，他就是凶手。
“你說不是你殺的，有何憑證？”
“這……這……”王虎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匕首藏在袖子裏，即便是當時很亂，大家互相擁擠，也不可能把袖口裏的匕首擠到倭人胸口啊？
他知道自己有理說不清，所以誰都沒有告訴，沒想到平時紈絝無能的葉靈修居然是錦衣衛，更是查到了自己。
王虎拚命思索著當時的情況，試圖找到證明自己的證據。
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額頭滴下，後背的衣衫也早就被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