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同維度?

火柴在我手中熄滅了,我又迅速劃燃了一根。

春花眼中閃爍著血淚花,正想傾訴她的悲傷,嗚嗚嗚的時候,瞥了一眼朵朵,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厄運纏身?”我眉頭微皺,不解地揮舞著手中的骨製匕首,向阿福詢問,“阿福,你聽說過這種說法嗎?”

“主人,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阿福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好像很害怕這個話題,說完後,再也不出聲了。

我心中的疑惑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鎖村、太極號、山洞,這三者之間究竟隱藏著怎樣的聯係?

為什麽太極號上的怪物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山洞漩渦又能讓我重回鎖村?

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手中的火柴之光漸漸黯淡,四周再次被黑暗吞噬。

這時,火柴盒裏已經空了。

“鍋鍋,你有沒有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除了我自己的呼吸聲,好像也沒別的聲音啊。

“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我提議道,“去祠堂那邊,那裏有長明燈,至少能有些光。”

我非常需要光線。

朵朵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我。

春花顫抖著聲音說:“那……那我就不去了。隻要我離開那口井超過五百米,就會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回井裏。我真的不想回到井裏了,那裏好黑,好冷,陰測測的……”

你一個女鬼害怕什麽啊,還說意思說好黑,好冷,陰測測的?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她也是一個苦命人,被困在這個陰陽交錯的地方,無法解脫。

我決定“幫”她一把。

於是,我輕聲問道:“春花,你心中的怨恨太過濃烈,若不解開,你將永遠無法入輪回。你想不想入輪回,重新投胎做人?我可以幫你的……”

《聞味識魂》裏有關於鬼魂輪回之術的記載。

好不容易有隻女鬼這麽聽話配合,不如拿來試驗一下,看是不是真的能入輪回。

春花似乎被我的話語觸動,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片刻後,她卻堅決地拒絕了。

她流著血淚,淒厲尖叫道,“我不要投胎做人,我就要在這裏一直等,等到王德才回來,我要將他劈成八塊,碎屍萬段,以解我心頭之恨……”

“不瞞你說,整個鎖村都消失了,他們去哪兒了都不知道,你怎麽等他們回來?”

雖然這個事實可能會很打擊鬼,但我還是選擇說了出來。

春花聽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後緩緩開口,斬釘截鐵道,“不,他們並沒有消失,我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們就在我們的周圍生活著,和往常一樣……”

我怎麽突然感覺周圍冷颼颼的。

什麽世道啊,有個女鬼居然在給我講恐怖的鬼故事?

我被她的話嚇得左右張望,神經緊繃,四處抓撓,在確定周圍空無一物後,我才如釋重負,深深地鬆了口氣。

"你在開國際玩笑嗎?如果他們真的還活著,為什麽不出來啊?"我疑惑地問道。

阿福突然插話,"主人,有沒有可能,我們雖在同一個空間,但並不在同一個維度?"

我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仔細想想,我所說的話..."阿福的語氣平靜而神秘。

朵朵聽完後,似乎也陷入了深思。

"鍋鍋,那龍龍是不是也是這樣藏起來的呢?我之前在外麵到處找它,明明感覺到了它的存在,但卻看不見它的身影..."朵朵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

我微微一愣,似乎是有點明白這其中的意味了。

“《聞味識魂》裏講過,很多精神病人會有幻覺,精神病人的身體跟我們同處一個空間,但是思維、感知以及認知卻不在同一個維度上。

他們可以憑空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聽到你聽不到的聲音,聞你聞不到的味道。

總而言之他們會體驗到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體驗到的人生。

有的精神病人還可以跟神明鬼魂溝通,借助神魂之力,所以會產生數倍於常人的力量。

那麽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精神病人看到的世界,就是你說的那個維度呢?”

“我想,大概就是這樣吧…”

我沉思著,喃喃道,“那如果我足夠強大,修煉出廣袤的心海,借助嗅覺,我是否能夠跨進那個維度?”

我手中的骨匕首微微顫動,阿福的聲音也充滿了緊張與期待:“主人,這或許是個可行的辦法。隻要我們能夠回到那個維度的鎖村,我們就可以…”

後半句話,阿福再也不敢提及。

“請原諒我,主人。”阿福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不是我喜歡說話隻說一半,而是關於那個存在的某些事情,甚至連提都不能提,否則會引來天譴。”

我點了點頭,開始理解它的顧慮和用意了。

“天譴又算什麽?”我堅定地說,“總有一天,我會回到鎖村,揭開真相的。”

就在我滿懷壯誌的時候,朵朵輕輕地拉了拉我的腰帶,用稚嫩的聲音說:“鍋鍋,你為什麽不穿上衣服呢?這樣好羞羞哦……”

難怪不說我一直感覺到冷嗖嗖的。

我這才驚覺到,那會兒在海上的時候,衣服都被拉成碎片了。

方才春花騎我背上的時候,我豈不是被占便宜了。

想到這,我輕輕揮舞著手中的骨製匕首,借助著微弱的熒光,小心翼翼地走向西屋。取過一件村長的衣物蔽體後,這才呼喊朵朵一起合力破門。

“朵朵,一起加油。春花,別哭了,你也過來!”

我動了動鼻子,腦裏閃過春花還在廚房裏要哭不敢哭的樣子,心想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一起幫忙得了。

這扇看似破舊不堪的鐵門,實際上卻堅固得令人咋舌。

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將它砸開。

踏出村長家的門檻,夜幕已不似先前那般厚重,甚至能夠依稀映出我的影子。

我不禁輕輕舒了口氣,心中的重壓似乎也隨之消散了些許。

“我就不送你們了……”春花站在門邊,向我們揮了揮手,隨後轉身融入了極致深沉的黑暗中,如同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