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秀秀的規則
砰砰砰!
"客人,您好,我是太極號的服務員秀秀。奉船長之命,特地為您送來早餐,請您開門接收噢。"
秀秀的聲音讓我瞬間一愣,脊背發涼。
大白天的,怎麽會出現這鬼玩意兒?
就在這時,一聲悶響傳來,右側的房門重重關閉。
我心中一緊,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我深深地嗅了嗅,試圖通過空氣中的氣息來辨別熟悉的方向。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突然鑽入我的鼻腔,瞬間攪亂了我的心緒。
這股氣味出現得十分離奇且強大,強烈得近乎詭異。
我頭痛如裂,慌忙捂住鼻子,試圖切斷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幾乎要栽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客人,等等我啊,別走啊,秀秀給你送早餐來了——”
我回頭望去,隻見秀秀披頭散發,張著如同鯊魚般的血盆大口,發出淒厲的哀嚎聲,猶如厲鬼的哭泣,讓人毛骨悚然。
她那一排排,密密麻麻銀針一樣尖銳的牙齒上,還掛著幾塊帶著血和頭發絲的血糊糊的頭皮,格外觸目驚心。
在她的細長脖頸上,一道淡淡的印跡若隱若現,仿佛一隻無形的魔手曾緊緊地扼住她的咽喉。
她的喉嚨中,嵌著一個短發女子的頭顱,尚未完全吞咽下。
頭顱上的那雙眼睛,微微顫動,透露出一種微弱的生命反應。
這時,我看到了那個被卡在秀秀喉嚨中的短發女子,她的嘴巴無聲地動了動,仿佛在向我發出求救:“救我——”
這一幕看起來毛骨悚然,我感覺到一層冷意瞬間彌漫全身。
我頭皮瞬間發麻,像被電擊一般,全身汗毛直立。
我無暇去分辨方向,隻知道一味地逃跑。
狗命要緊。
我竭盡全力避開背後那道恐怖的視線,看到道路就狂奔,見到角落就蒙鑽。
腳下的地板發出“嗡嗡嗡”的聲響,像是地震一般。
我被晃得東倒西歪,胃裏翻騰不止,直冒酸水。
“客人,等等我啊!秀秀給你送早餐來了——你看我嘴裏的早餐新不新鮮啊。”
隨著逃跑的持續,我逐漸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走廊上如此混亂的狀況,竟無一人察覺?
這詭異的寂靜,讓我心中的不安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內心的恐懼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我的心髒。
危急關頭,我緊緊握住項鏈,大聲呼喊:“阿福,阿福,快來救我!”
碧玉福袋項鏈發出兩下閃爍的綠光。
阿福的聲音詫異道,“這東西居然領悟了領域之力?”
我邊逃邊問,“她到底是什麽鬼東西?我怎麽聞不太出來。”
“這是一隻變異的家夥,你聞不出來也屬正常,你現在的修為太低,跟個普通人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我喘著粗氣,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雙手撐在大腿上,艱難地拖著腳步。
我心中焦慮無比地走著,忍不住喊道:“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擺脫她?”
阿福輕輕一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我不能總是在你身邊,你得學會自己思考。想想雲素經常對你說的話吧。”
話音剛落,我頸間的碧玉福袋項鏈光芒漸漸暗淡。
“阿福!搞什麽飛機?”我低聲咒罵,情緒難以抑製,“真是見鬼了!”
我迅速瞄了一眼走廊盡頭的雜物房,一個閃身衝了進去,迅速關上了門。
門外紅光閃爍,震動不止。
秀秀已經追到了門口,她的嘴巴裂到耳根,如同要吞噬一切的黑洞。
我背部緊貼門板,心中快速思考著對策。
“客人你好,我是太極號服務員秀秀,奉船長之命,給你送早餐來啦,請快點開門噢。”
此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胸口那顆心髒,如同狂野的野馬,在不斷地奔騰著。
我知道,這叫緊張。
我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
我媽那些耳提麵命的教誨,此刻在我腦海中回**。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不準下河洗澡?
不,不對,這不是現在需要的。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拋開雜念,平複那狂亂的心跳。
突然,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腦海。
鬼的出現是有預兆的,鬼的行為受規則束縛。
規則,規則......
難不成,這玩意兒的規則是它無法自己開啟房門?
又或者,隻要我不答應它,它就無法進來?
正當我以為找到了擺脫它的辦法時,一隻血跡斑斑的細膩玉手穿透了木門,迅速轉動了房門把手。
哢嚓!哢嚓!哢嚓!
“我丟,你到底是個什麽鬼!”
我迅速環顧四周,從雜物房的角落裏抓起一個拖把,朝著那隻正在開門的血手猛地捅去。
秀秀在外麵生氣地尖叫起來,“啊!客人不聽話,弄疼秀秀了噢,看來秀秀要將你吃進肚子裏,你才會乖乖的呢。”
“我秀你妹啊秀!”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抄起旁邊的鐵鏟子,對著血手就是一通狂砸。
直到外麵的聲音消失,我才靠著牆壁,大口喘著粗氣,試圖平複心中的驚恐。
就在這時,牆壁裏突然伸出兩隻滿是鮮血的手,緊緊地摁住了我,讓我動彈不得。
“哈哈哈,秀秀抓到你了,你這不聽話的客人。看來,秀秀要懲罰你噢。”
血手如鐵鉗般緊緊扼住我,仿佛要將我生生嵌入牆壁之中。
我此刻已是氣息奄奄,眼前金星亂舞,喉頭湧上一股甜腥,無法抑製地噴出一口鮮血。
胸腔內的肋骨仿佛在血手的擠壓下即將碎裂,痛得我幾欲昏厥。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我眼前一黑,白眼直翻,腦海中卻突然靈光一閃。
這隻叫秀秀的鬼玩意兒,好像所說的每句話都隻針對客人。
回想起昨晚,我沒有船員證的時候,她就以為我是客人,曾主動找過我,卻被船長他們嚇跑了......
難道它的規則是?
我拚盡全力,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我……是……船員……陸新!代號……008。”
瞬間,那隻血手如幻影般消散,周圍的一切重回平靜。
“砰——”
我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被她血手緊勒的胸腔處,幾根肋骨已然斷裂。
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讓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渾身顫抖不止。
我躺在地上,艱難地調整呼吸,讓疼痛逐漸緩和。
然後,我掙紮著起身,用手支撐著牆壁,一步步向外走去。
走廊上人來人往,一名身著潔白製服的男子注意到我麵色蒼白,步履蹣跚的模樣。
他小跑過來,輕輕地扶住我,語氣熱忱極了,“你好,我是太極號的服務員,我叫劉浩。請問你怎麽了,需要幫忙嗎?”
一聽到“服務員”這個詞,我仿佛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眼神瞬間變得驚恐萬分。
理智告訴我應該立刻遠離他,但身體的疼痛讓我使不上力氣。
我嚐試了幾次推開他,卻都未能成功。
劉浩誤以為是我對他的攙扶方式不適應,於是換了另一邊,更加小心翼翼地扶著我,關切地問道:
“你是我們的客人嗎?能否告訴我你住在哪個房間,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不不!我不是客人,我是船員陸新代號008!”我急忙否認客人身份,並報出我的名號。
開什麽國家玩笑,我剛死裏逃生好吧。
“額......你是新來的那個船員吧,我知道你住哪兒,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待會兒我再請徐醫生過來給你看一看。”
劉浩看著我,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然後攙扶著我走向了我的房間。
直到躺在床頭上,我才如釋重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的傷勢似乎不輕,是發生了什麽意外嗎?是摔倒了還是……”劉浩給我倒了一杯熱水遞到我的手上。
我手裏捧著熱氣騰騰的水杯,沒好氣道,“嘶......嘶.....痛痛痛,倒黴,闖鬼了而已。”
劉浩拿起空水壺的手僵了一下,他瞥了我一眼,似乎有什麽話想說,但最終又咽了回去。
我察覺到他可能知道一些內幕,於是忍住疼痛,試探著問道:“你在太極號上工作多久了?”
“不長,兩年。”他回答得有些生硬。
“那你認識一個叫秀秀的服務員嗎?”我繼續追問。
“咕咚”一聲,空水壺應聲落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