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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過往火車的轟鳴聲一次又一次地引起站台上人們的騷亂,但他們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焦急地等待。沒有一次次失望痛苦的等待哪來最後一次希望降臨的喜悅。人生就是一次次在那些無限的磨損中消熬掉的。
這時,此趟列車的站台上恐怕已經全部到齊了等待上火車的人們。他們先前焦躁的表情現在好像變成了麻木,唯獨眼前這個女人風彩依然,容光煥發。
她的行李也不多,除了地上的一個小皮箱和身上挎著的一個小包以外。
我在想她會是在哪節車箱,是否與我在同一節或者同一間臥室或者麵對麵的床位……
當我就這樣遐想無邊時突然不遠處火車尖叫著像一頭野獸般飛奔而來。
站台上的人們又**了起來,而且這一次好像與先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快點閃開,閃開!”
人們吼叫著。原來火車快要到來時,一位像是拾荒的老人仍然在軌道上慢慢行走著。人們撕心裂肺地叫喊她一如既往無動於衷。
當火車瞬間經過時,她的身影也隨著一聲漸行漸遠的悶響而終結。
“太可怕了,簡直是太可怕了!”
當火車終於停下來,人們還驚魂未定地議論著慢慢上了火車。
這時,那女人已經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我莫名地感覺到某些失落而又有點可笑。
是什麽東西促成了老人的死亡?是她的耳聾了嗎?還是神經出了問題?或者她真不想活了而選擇了死亡?
在火車上我的大腦塞滿了剛才的恐怖畫麵。
我找到了我的臥鋪車箱,房間以及床號,安頓下來。
一天的疲勞奔波終於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我安然地躺在**,眯著雙眼把大腦清空為零!
在半睡半醒中,我聽著火車的轟鳴回想著一天發生的事情,以及那遙遠的一段往事,它們就像一副雜亂無章的抽象派畫在我的腦海中翩然飛舞……
這畫中有一朵蓮花,花中睡臥著一位美人。
……
我在小路上徘徊,無意中看見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她今天收獲不小。
背簍像一座小山似的壓彎了她的腰。我總想上去幫她一把,可我並沒有這樣做。我隻是呆呆地不遠不近地看著她。
這時,她突然摔倒了,我立馬跑上前扶她起來。
“老奶奶,你沒事吧?”
“沒有事,這樣的事經常發生,不礙事的!”
“那我幫你背吧!”
“家還遠著呢?我自己能行,謝謝你了小夥子!”
我不知還能說什麽。老奶奶精神很好,堅毅的表情差點讓我落淚。
我看著老奶奶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
老奶奶怎麽會又走到鐵軌道上了?
那撞飛的影子是她嗎?我不信。
我醒來了,眼睛濕濕的。那剛剛的一幕讓我無法相信夢中的老人就是她呢?
我也不知道人們現在是如何處置她的。旅行才剛剛開始就發生這麽一件事,不知它會不會給我整個的行程帶來一些暗色。
隨著火車加速前行,好像那是非之地也被遠遠地拋在了腦後了。我的心漸漸也平複過來。此時,我百無聊賴,下了床走向過道。
眼前出現的一切讓我驚呆了—
我重新看見了那個女人。我的心莫名其妙地突突發跳。我的嗓子幹裂起來,我想用口水潤潤,卻那麽害怕那無聊的聲響驚動對方。
我退回到了原位,輕輕再次倒在了**,半眯著雙眼看著過道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