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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天，吳美麗那邊的攤位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榮慧慧這邊的鹽焗雞排每天都賣到空倉，但她還是充滿了疑惑和焦慮。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榮慧慧看著對麵空空如也的攤位自言自語著。
“老大，她們還有一天時間了，神仙都救不了她們！我們這兩天的銷量已經破了士林夜市的記錄！”瘦高個滿臉興奮的數著錢。
“你懂個屁！太安靜過頭了！不對勁！”榮慧慧一臉嚴肅的說。
“現在都十點了，明天她隻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怎麽翻盤？”瘦高個正說著，榮慧慧的目光忽然看向了夜市的人群中，兩個拉著小拖車的年輕人緩緩的靠近了吳美麗空****的攤位，榮慧慧一直注視著他們，榮慧慧看到拖車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幾個紙箱，兩個年輕人不緊不慢的將紙箱一個個的打開，然後將紙箱裏的東西整齊的擺放到了攤位上，榮慧慧趕緊快步過去看了看，紙箱裏拿出的是一些瓶裝的米酒，不論是包裝還是造型都和幾十年前‘糟老頭’米酒一模一樣。
“這是什麽？”榮慧慧大聲問。
“榮姐，這些是明天要賣的米酒，今天免費派發，您可以嚐嚐。”年輕人對榮慧慧笑了笑。
“免費派發？”榮慧慧睜大了眼睛。
“對，今天免費派發五千瓶。”
“免費派發五千瓶？”榮慧慧楞了楞，她快速打開一瓶嚐了一口，這時瘦高個也湊過來拿起一瓶看了看。
“這什麽玩意？一看就沒有競爭力。”瘦高個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榮慧慧，榮慧慧的表情明顯不對勁。
“老大，是不是很難喝？你的臉都苦了？”瘦高個問，但榮慧慧久久沒有回應，瘦高個趕緊自己開蓋喝了一口，隨後他的表情也變得和榮慧慧一模一樣。
兩個年輕人將十幾箱‘糟老頭’米酒擺放整齊之後開始招呼幾個促銷小妹向過往的人流派發，不少其它攤位的街坊們也湊了過來看熱鬧。
“‘糟老頭’米酒？這個牌子還在啊？”
“免費的就試試唄。”
“嗯，味道和幾十年前一模一樣！”
“是嗎？我怎麽感覺口感好了不少呢？”
“這個味道……和我離開家鄉時的一模一樣！”
“怎麽可以做出那個時代的味道？”
“多少錢一瓶？……明天才賣啊？我在攤位放一瓶幫你們宣傳！”
“隻賣明天一天？我也在攤位放一瓶宣傳。”
“我得多存幾箱！”
“什麽？每人限購一箱？那我得多找些朋友來！”
……
不多時，榮慧慧和瘦高個蹲在了夜市的街邊，兩人的米酒瓶子已經空了，榮慧慧看了看米酒瓶子，低了低頭，瘦高個看了看榮慧慧，也低了低頭。
“什麽感覺？”榮慧慧問。
瘦高個幾次欲言又止，隨後他擦了擦眼角。
“這個味道讓我想起了外婆，她還在的時候做的米酒就是這個味。”
“那個時候的米酒沒有任何添加劑，最少都要釀足七天以上才能有這種純釀的韻味。”榮慧慧說。
“七天？但這才兩天？”瘦高個問。
“她們肯定有自己的辦法，隻是我還不知道而已。”榮慧慧搖頭說。
“但就算她們再厲害，也隻有明天一天的時間，能賣多少？”瘦高個看了看街上派發米酒的小妹，攤位上的米酒已經派發的差不多了，又有兩車沒拆封的‘糟老頭’送了過來。
榮慧慧拿起空瓶仔細看了看。
“靠北！她們這是將有行形化為了無形。”
“老大，我沒上什麽學，真心聽不懂耶。”
“她們這是把‘糟老頭’工業化了，而且還玩的饑餓銷售，理論上三天的時間生產幾萬瓶沒有問題。”
“幾萬瓶？……”瘦高個不敢相信“……要不我們也玩饑餓銷售？”
“饑餓個屁！她們這種米酒可以存放半年，我們的雞排能放多久？她們的米酒越放越沉香，我們的雞排拿出來半個小時不吃就失去了鮮味！”說話間榮慧慧掏出手機撥打了阿雅的電話。
“阿雅，她們怎麽拿到米酒配方的？”榮慧慧問。
五分鍾之後，榮慧慧聽完阿雅的敘述，掛上了電話，她此刻的表情更加的蕭瑟。
“老大，她們怎麽騙到配方的？”瘦高個問。
“阿雅說她們找到了糟禺失散多年的兒子，還讓他們見了麵。”
“糟老頭的兒子？怎麽可能？全台北的人都知道他找了一輩子都沒找到，就憑她們？肯定是找人冒充的！”瘦高個不肖的說。
“你知道這些年有多少人冒充糟禺的兒子想騙他的米酒配方嗎？……”榮慧慧看了看瘦高個“……這次是糟老頭自己認出的，阿雅說糟老頭哭慘了，這次應該是真的。”
“怎麽可能？這才幾天？糟老頭找了一輩子都沒找到的人她們能在兩天內找到？”
榮慧慧緩緩搖了搖頭思索了一番，說。
“不是兩天，她們應該是預計到了來台北發生的一切，早早就準備好了對策。”
“她們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預測的這麽準？”
“不知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榮慧慧正說著，忽然一個快遞員模樣的人來到了她麵前。
“請問你是榮慧慧嗎？”快遞員問。
榮慧慧不明白的看了看快遞員，快遞員從電動車後麵掏出了一個包裹送到了榮慧慧手裏。
“麻煩簽收一下。”
榮慧慧有些懵懂的簽字拿過了快遞，她小心的將快遞打開，榮慧慧的眼睛在一瞬間冒出了亮光。
“好漂亮的刀！”一旁的瘦高個驚呼了一聲。
“你懂個屁！這叫‘龍鳳斬’！”榮慧慧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起了‘龍鳳斬’，這時她才發現刀的背麵有張紙條，榮慧慧快速拿起紙條看了看，上寫著一排清秀而又堅毅的小字。
‘借君一周解憂愁，‘糟老頭’望君善待，這次算平手，改日再請教，吳美麗。’
“什麽意思？”瘦高個也看到了紙條。
榮慧慧又往快遞盒裏看了看，裏麵竟然還有一些文件，榮慧慧拿起文件仔細看了看，然後滿臉驚訝的看向了吳美麗的攤位。
“這些又是什麽東東？怎麽還有英文？”瘦高個一臉懵懂。
“這是‘糟老頭’的新配方和生產線合同。”榮慧慧說。
“老大，我書讀的不多，這些到底什麽意思？”
“吳美麗將‘糟老頭’的配方重新改進了，她要我將‘糟老大’再次發揚光大。”榮慧慧認真的說。
“靠北！老大！你又不是她小弟，什麽叫要你發揚光大？”瘦高個不明白。
“你懂個屁！這是幾千萬上億的產業！她就這麽輕易的給我了！”
“幾千萬上億？”瘦高個眼睛亮了亮。
“各種噱頭都齊了，這個吳美麗真是個商業奇才！”
“又是平手？”蔣菲凡在辦公室的大椅子上注視著剛剛從台灣回來的覃紫荊。
“對，又是平手。”覃紫荊回道。
“我要她輸，她給我一個平手？”蔣菲凡問。
這句覃紫荊沒接。
“她為什麽要做米酒？”蔣菲凡追問。
“吳美麗說台灣人最重要的隻有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鄉愁，吳美麗說米酒是最好表達鄉愁的美味。”
“東西你帶回來了？”蔣菲凡問，覃紫荊當即從包裏拿出了一瓶‘糟老頭’米酒。
蔣菲凡接過米酒仔細打量了一番，一股子舊時商品的氣息撲麵而來，蔣菲凡感覺自己好似看到了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的商品。
蔣菲凡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眼覃紫荊，她小心翼翼的扭開了瓶蓋聞了聞，隨後輕輕嚐了一口，蔣菲凡閉了閉眼睛，將米酒在嘴裏醞釀了一番才吞入了喉中。
蔣菲凡隻喝了一口便將‘糟老頭’放回了桌上。
“這種米酒吳美麗用‘糟老頭’的配方和她師傅的配方相結合……”覃紫荊剛剛準備解釋米酒的配方，被蔣菲凡抬手打斷。
“我對這個配方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吳美麗怎麽找到糟禺兒子的？”蔣菲凡問。
“我問了，她沒說。”覃紫荊回答。
“什麽叫她沒說？”
“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找到的。”覃紫荊如實的回答。
蔣菲凡並未意外的點了點頭，問。
“你見到她後麵那個人沒有？”
覃紫荊搖了搖頭。
“那個人當真有通天的本事，竟然將我們的每一步都預料的清清楚楚。”蔣菲凡說。
“蔣總說的沒錯，我們要去台北，還要找糟禺先生，那個人都比我們早一步預料到了。”覃紫荊回答。
“豈止是早一步，你知道幫一個台灣老兵找失散的親人需要多久？更何況糟禺傾盡所有找了一輩子都沒找到的人竟然就被他找到了！這個人我一定要見見！”蔣菲凡正說著，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進來！”蔣菲凡說了一句，門被秘書推開了，秘書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
“蔣總，您辦公室的保潔時間到了。”秘書說話間身後的保潔員就推著拖車進了蔣菲凡的辦公室，蔣菲凡上下打量了一番保潔員，問。
“新來的？”
保潔員滿臉推笑的迎了上去，笑嗬嗬的回道。
“蔣總，我是新來的，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你叫什麽名字？”覃紫荊忽然問。
“回譚主管的話，我叫陳星！陳毅的陳，星星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