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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美麗沒想到僅僅一天的時間,覃紫荊竟然帶著她去拍了二十幾個‘病毒式’宣傳短片,拍到最後吳美麗幾乎累到想吐。
“有必要嗎?有必要嗎!這麽趕?”吳美麗一直熬到了夜裏十一點還在攝影棚,她可是真有些生氣了。
“換個人燒高香都求不來,集團這是有多看重你,你知道嗎?”芳芳點燃了一隻細長的香煙,她遞給了吳美麗一支。
吳美麗彎著腰擺了擺手。
“我感謝個鬼!這完全就是壓榨剝削!”
吳美麗正抱怨著,芳芳忽然掏出手機對著自己和吳美麗不停的自拍了起來。
“你幹嘛?”吳美麗不明白的問。
“你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火,多跟你拍幾張發個朋友圈也顯擺顯擺。”
“火?”吳美麗感覺這個字與自己完全沒有任何聯係。
“你最近上網沒有?”被芳芳這麽一提醒,吳美麗才意識到最近因為各種挑戰接踵而來,自己還真沒空上網,吳美麗掏出手機點了點,不到幾分鍾,吳美麗差點驚呼了出來。
四個字就可以形容吳美麗在網上的狀態,無處不在。
吳美麗隨便點開一個APP都會彈出自己的宣傳片,隨便點開一條新聞,首頁絕對有自己的熱搜,那些個新聞的標題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這些都是什麽鬼?”吳美麗不敢相信的瀏覽著新聞“‘粵菜之王’什麽時候親口承認不如我?‘甜食女王’阮芸兒什麽時候被我踩在腳下過?這……我什麽時候密謀過要奪取‘極品’集團蔣菲凡的位子?這些人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信口開河!”
“你管他們寫什麽,現在的人最愛就是‘八卦’,誰管是真是假?反正隻要你火就完了。”芳芳不以為然的說。
這時覃紫荊提著一袋宵夜過來了,她衝吳美麗麵前一放。
“吃點。”
“覃主管,還要多久?我真撐不住了。”吳美麗有氣無力的問。
“估計還有四個小時就結束了。”
吳美麗白眼一翻,直接躺下了。
吳美麗沒想到去台灣還要在香港轉機,這一路上吳美麗的狀態都不是很好,昨天她淩晨4點才躺下,早上7點就出門趕飛機,以至於吳美麗幾乎睡了一路,好不容易醒了幾次,她都會四下尋找陳星的下落,但那個鬼陳星硬是連個鬼影都沒有,不管吳美麗對著助聽器喊了多少次,陳星就是了無音訊。
飛機是在台灣桃園國際機場降落的,這裏距離台北市中心還有四十公裏,下飛機後吳美麗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這一路上七八個小時的昏睡總算是起了作用,吳美麗這是第一次來台灣,她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台灣遠沒有吳美麗想象中的發達,看上去甚至有些落後,不過台灣人的禮貌倒是給吳美麗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來接機的是一位看上去二十不到的小丫頭,一口地道的台灣奶聲奶氣,聽的吳美麗感覺全身都酥酥的還挺舒服。
“覃姐姐,吳姐姐,酒店榮阿姨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士林夜市旁邊,你們兩位先去酒店休息,榮阿姨今天在碼頭拜神,榮阿姨說晚上要親自帶兩位參觀士林夜市。”小丫頭在去酒店的車上交代著。
“拜神?”吳美麗問。
“最近海貨很多啦,榮阿姨今天親自在碼頭殺豬宰羊拜媽祖啦。”
“親自殺豬宰羊?”吳美麗吞了吞口水。
“對的啦,榮阿姨每次祭神都是親自殺豬宰羊的啦。”小丫頭笑了笑。
“她的刀法……怎麽樣?”吳美麗擔心的問。
“刀法?”小丫頭不明白。
“就是她殺豬宰羊的時候利落不利落?”吳美麗將問題具體化,她認為這個問題關係到榮慧慧剁自己手的時候自己的感受。
“哦,榮阿姨和別人不一樣啦,她喜歡慢慢的來,每次都要把牛羊的血放幹,每次都殺的很慢的啦,算了,話題有些血腥,不提啦。”小丫頭笑著擺了擺手,吳美麗臉都白了。
酒店比吳美麗想象中的要破舊很多,基本就和國內八十年代的招待所差不多水平,不過這些吳美麗並不在意,她現在最在意的隻有兩件事,一個是陳星到底去了哪裏?二是自己怎樣才能保住手?
“覃姐姐,吳姐姐,不好意思啦,夜市旁邊的酒店隻有這樣的,不過房間很整潔,都有免洗用品的啦。”小丫頭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
“免洗用品是?”吳美麗不明白的問。
“就是一次性用品,台灣人叫免洗用品。”覃紫荊解釋。
“兩位姐姐先休息一下,晚上榮阿姨會過來。”
小丫頭又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吳美麗和覃紫荊的房間在5樓,剛好可以看到士林夜市的入口,現在天色未暗,很多攤位都未出來,不過街上已經顯示出了一股子熱鬧的氣氛。
原本吳美麗一路上已經睡了幾個小時,但她的屁股一挨到房間裏柔軟的床單,睡意又上來了,不一會兒,吳美麗又不管不顧的睡了過去。
吳美麗是被覃紫荊叫醒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窗外夜色已至,熱鬧的喧囂聲不絕於耳。
“趕緊洗把臉,榮慧慧已經在樓下等我們了。”
覃紫荊這句話讓吳美麗瞬間清醒了過來,吳美麗趕緊起身衝著窗外看了看,窗外士林夜市的攤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遍布到不見盡頭,遊人密密麻麻的穿梭在夜市的各種攤位之間,不同味道的煙火氣息肆意的飄揚在空氣中,吳美麗不覺間又緊張了起來,吳美麗在網上搜索過榮慧慧的照片,單看照片榮慧慧就已經顯得凶神惡煞,不知道見到真人到底怎樣?
吳美麗一到大堂就感覺到了腿軟,她看到大堂茶幾邊跪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額頭上流著血,周圍還站著幾個江湖氣息很重穿著花襯衣花短褲腳底踩著拖鞋的壯漢,跪著的那兩位麵前坐著一個紫色頭發的中年女人,這個女人翹著二郎腿,嘴裏嚼著檳榔,穿著短袖,紋身幾乎到脖子,胸前還掛著幾串不知道什麽東西的大鏈子,吳美麗隔著老遠就聽到了跪著的那兩位發出的求饒聲。
“榮姐!這事是阿彪窩裏反,和我沒關係!”跪著的兩人裏有一個滿臉大胡須的男人,他斜眼看了看一旁正捂著額頭的小白臉。
“老大!明明是他勾結外麵的人給夜市送水貨,才導致內地遊客拉肚子,這事阿杜可以證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的原因,小白臉的臉更白了。
“幹你娘!我阿彪在士林夜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會幹這種吃裏扒外的事?”大胡須瞪了小白臉一眼。
“老大!他惡人先告狀!我的頭就是他打破的!他以為我會怕!”小白臉也沒含糊,狠狠指了指大胡須。
“我幹!你自己故意撞破頭陷害我?”大胡須皺眉喊。
木沙發上的中年女人嘴裏的檳榔好似已經嚼到沒味了,她重重的一口將檳榔吐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垃圾桶的邊緣瞬間變得猩紅。
“阿水!阿彪說頭是你自己撞破的?”中年女人滿臉凶相的問小白臉。
“老大!我再傻也不會打破自己的頭!是阿彪想栽贓給我!夜市那批鱈魚是阿彪走私進來的!”小白臉哀嚎道。
中年女人轉臉看向了大胡須,大胡須滿臉緊張。
“榮姐!我是這條街上長大的!我怎麽可能吃裏扒外?這小子搞大了阿珍的肚子!他正在籌錢拿掉小孩!”
中年女人又看向了小白臉。
“老大!我每次出去玩都有戴套的!阿珍和我隻是普通朋友!”
小白臉正辯解著,一個穿著花襯衣的瘦高個急匆匆的從外麵進來了,瘦高個手裏拿著一個包裹,額頭上滿是汗珠,他低頭在中年女人身邊耳語了幾句,中年女人微微點了點頭,瘦高個將包裹在茶幾上打開了,裏麵竟然是一隻血淋淋的手掌,手掌的上麵竟然還有一枚鬥大的金戒指,看到這一幕吳美麗猛的捂住了嘴巴撲向了一旁的垃圾桶。
小白臉見到那隻手時臉色慘綠。
“認得這隻手嗎?”中年女人問小白臉,小白臉嚇的身體都開始抖動。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話間中年女人又往嘴裏放了顆檳榔。
小白臉內心應該是掙紮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崩潰了,他猛的對中年女人一磕頭。
“老大!我是無心的!我也沒想到那批鱈魚有病毒!老大請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都不敢了!”
“阿珍你有什麽想說的?”中年女人一邊嚼著檳榔一邊冷冷的問。
“阿珍肚子是我搞大的!我會負責!”小白臉再次抬頭已滿臉是汗。
“你怎麽負責?”中年女人問。
“我……”猶豫間小白臉又看了看茶幾上的‘血手’“……我會和阿珍結婚!”
中年女人點了點頭,然後抬了抬手,剛剛送‘手’進來的瘦高個立馬遞過去了一把小刀。
“手伸出來。”中年女人看了看刀鋒,小白臉已經嚇的呆若木雞。
“老大在跟你說話!”瘦高個對小白臉喊了一句,小白臉深深皺著眉將右手緩緩的伸了出去。
“放桌上。”中年女人用手把玩了一下刀尖,小白臉顫顫巍巍的將手放到了茶幾上,就連一旁的大胡須此刻也嚇的變了臉,不遠處的吳美麗此刻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多人都說榮慧慧喜歡要別人的手,之前吳美麗還以為隻是江湖傳聞,現在親眼看到才知道竟是真的!
小白臉的手剛剛放好,中年女人手起刀落猛的插了下去,小白臉白眼一番竟暈死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中年女人用手指在空中轉了個圈,旁邊幾個小弟就將小白臉抬了出去,這時吳美麗才注意到那把刀竟然沒插到小白臉的手上,而是插在了小白臉手指之間。
中年女人又看向了還跪地上的大胡須。
“你有什麽要說的?”
大胡須臉色也不比小白臉好多少。
“榮姐能不能給點提示?”大胡須好似做著最後的掙紮。
“你把手也放上來。”中年女人拿起小刀挑了挑自己的指甲縫。
不到幾秒鍾,大胡須的心態也崩了。
“榮姐!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往阿珍的奶茶粉裏加鹽了!”
“他媽的你和阿珍都是賣台灣奶茶的,自己賣不過阿珍就做這種下三濫的事,你的攤位關三個月和你的右手,自己選!”中年女人命令道。
“榮姐,我還有老婆孩子!”
“你丫當老大的話是假的?”一旁的瘦高個男人吼了一句。
大胡須內心痛苦的掙紮了一番,最終彎下了腰。
“我選關攤位三個月。”
“你家之前生意不錯,關三個月老婆孩子餓不死,下次可就永遠關了!”
“謝謝榮姐!謝謝榮姐!”
“滾!”中年女人一聲厲嗬,大胡須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酒店。
早已被眼前一幕嚇的呆若木雞的吳美麗忽然看到身邊的覃紫荊好似沒事似的微笑著走向了中年女人。
“榮姐,好久不見。”覃紫荊輕聲的說。
“怡就是吳美麗?”中年女人根本沒看覃紫荊,而是惡狠狠的看向了吳美麗。
“對,她就是吳美麗。”覃紫荊一直保持著微笑,在這種情景下還可以這樣清風雲淡的吳美麗隻見過覃紫荊一個人。
吳美麗強忍著吐意站在覃紫荊身後上下打量著中年女人,不用覃紫荊介紹了,這個女人一定就是榮慧慧了!吳美麗都不敢正眼瞧還放在茶幾上的‘手’,隻要直視一眼,吳美麗肯定吐茶幾上了。
“噴她!”吳美麗助聽器裏忽然傳來了陳星的聲音,吳美麗趕緊環顧了一周,硬是沒發現陳星的人。
“噴她!你越怕她死的越慘!不如搏一搏!”陳星如鬼魅般在助聽器裏催促著,吳美麗現在哪有膽子敢懟一個麵前放著‘血手’的江湖老大?
“你不想自己變成桌上那隻手就懟她!你哪次聽我的錯過?”陳星認真的說。
吳美麗此刻內心充滿了焦灼,吳美麗在腦子裏極速的幻想著自己各種死在台灣的情景,最終吳美麗狠狠一眼牙,暗自重重捏了捏拳頭,把心一橫,大聲問了一句。
“你就是榮慧慧?”
吳美麗這句剛剛問完,旁邊那個瘦高個凶神惡煞的攏了過來,吳美麗脖子一縮,當即認慫。
“沒錯,我就是榮慧慧!……“說話間榮慧慧轉頭看了看瘦高個”……我是這樣教你們待客的嗎?”
瘦高個一聽此言,聽話的退到了一邊。
“繼續噴!不要停!”陳星如催命符般的催促道。
“既然我們是客,你為什麽不站起來?”吳美麗硬著頭皮說了一句,一旁的瘦高個當即準備在背後掏什麽東西,吳美麗嚇的背後都濕了。
榮慧慧好似有些意外的冷冷注視著吳美麗,一旁的覃紫荊連忙解圍。
“榮姐是個豪爽的人,凡事不拘小節,坐著也沒關係。”
“繼續噴!不要停!”陳星又冒了一句,吳美麗心想自己橫豎都是個死!人都要死了,還怕鬼啊!
榮慧慧又吃了顆檳榔,就這麽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吳美麗,吳美麗已經被榮慧慧看的發毛了。
“看什麽看?我這麽好看嗎?我從大陸飛幾萬公裏過來就是讓你這麽看的嗎?”吳美麗質問道。
“海風市飛這裏隻有一千多公裏。”覃紫荊提醒了一句。
“你他媽混哪個堂口的?”榮慧慧皺眉問了一句。
“我……混社會主義的!”吳美麗挺直了身體,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
“這麽說就是沒有人罩了?”榮慧慧又厲聲問。
“我就是一個無依無靠天不怕地不怕的單身母親!我不需要人罩!我向來都是自己罩自己!”吳美麗直視著榮慧慧的眼睛說,她這倒是說的大實話。
“單身母親?”榮慧慧忽然猛的站了起來,這時吳美麗才發現榮慧慧竟然比自己高了半個頭,而且身形也魁梧了不少,如果單挑,自己必死無疑。
榮慧慧又嚼了幾口檳榔,猛的一口吐在了一旁的地上,紅色的唾沫幾乎飛濺到了吳美麗臉上。
吳美麗要是能跑早沒影了,但這裏是台灣,自己能去哪裏?現在榮慧慧就這樣和自己麵對麵站著,榮慧慧要是有心一低頭就可以咬到自己的脖子,就在吳美麗幻想著自己的各種死法時榮慧慧猛的一抬手搭在了吳美麗的肩膀上,吳美麗嚇的脖子一縮。
“單身母親!自己罩自己!我喜歡你這個說法!爽快!我喜歡!哈哈哈……”
榮慧慧笑聲比哭還難聽,一旁眾小弟也一並哄笑了起來。
“好了!我看清楚啦,她這個人不是害人的人,你們可以走了!我一個人就可以啦!”榮慧慧對著旁邊的瘦高個和幾個花襯衣擺了擺手。
“老大,彪爺堂口的事怎麽搞?”瘦高個忽然問。
“怎麽搞還要我教嗎?當然不是搞手就是搞腳了!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手腳!”榮慧慧又一擺手,幾個花襯衣紛紛從茶幾下麵掏出了用紙包著的砍刀推門而去。
榮慧慧的右手還搭在吳美麗的肩膀上,吳美麗背後的衣裳幾乎濕透了。
“走啦!我帶這位自己罩自己的單身母親參觀參觀士林夜市!”榮慧慧搭著吳美麗的手臂重重一拉,吳美麗宛如小雞般被榮慧慧揪出了酒店。
士林夜市位於台灣省台北市士林區,距離台北故宮博物院不遠,這裏原是靠近基隆河的渡口,士林以前的農產品到艋舺的貨物都在這裏交易,士林夜市是整個台北地區規模最大的夜市之一,夜市分為兩部分,一是捷運站對麵臨時集中的市場,二是以陽明戲院為中心,涉及文林路,基河路,一直到大東路和大南路也都屬於士林夜市的範圍,士林夜市各種各樣的商家無數,各式各樣實惠而經濟的美味小吃遍地,士林夜市不單單是台北人喜歡逛的地方,也是無數外國遊客慕名而去的著名景點。
今天天氣非常好,就連空中的白雲都一朵一朵的飄揚在月亮與大地之間,空氣中也飄**著涼爽的味道,榮慧慧所到之處,無數的攤主對其點頭哈腰頻頻問好。
雖然一直被榮慧慧‘挾持著’,但吳美麗還是被士林夜市的氣氛所感染,吳美麗感覺士林夜市有一種自己久違的溫馨的嘈雜感,空氣中各種食物的香味讓吳美麗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經常去的海風市夜市,那個時候還沒有‘違章占道’這一說,各種小商小販一入夜就會跑去海風南路的楊園路街口一字排開,組成一個臨時夜市,那是一種無拘無束,平凡的人們為了生計交織著汗水和努力的味道。
吳美麗的眼睛也不是白給的,她一直都在注意觀察著士林夜市的各種美食,吳美麗沒想到她幾乎在士林夜市裏見到了所有自己所能想象的街頭美食,大江南北幾乎無死角全麵覆蓋,什麽老婆餅,生煎包,油潑麵,豆花芋圓,紅糖糍粑,臭豆腐,熱幹麵,腸粉,反正但凡你能見到或能想到的東南亞街頭小吃這裏基本一網打盡,吳美麗還注意到士林夜市的路邊攤背後竟然還有很多幾十年前曆史的‘老字號’。
“這些很多都是大陸逃回來的老兵開的啦!”榮慧慧注意到了吳美麗對夜市兩邊一些老字號很感興趣。
“真有意思,天南地北的美食竟然可以這麽融洽的結合在一起?”吳美麗不禁感歎了一句。
“都是為了討生活啦!大陸剛剛淪陷……就是你們說的解放的時候,這些個老兵一個個拖家帶口的也沒生計,天南地北哪的都有,他們都把家鄉的口味帶到了這裏,這些吃的即是討生計,也是對家鄉的一種紀念。”
榮慧慧這幾句瞬間改變了吳美麗對她的看法,吳美麗感覺這些話隻有有情有義的人才說的出味道。
“這裏真的是我能想象到的所有街頭美食都有,就是不知道味道正宗不正宗?”吳美麗問。
“小妹妹!不是我榮慧慧吹牛!但凡能在士林夜市生存下來的攤位,個個都有拿手絕活!如果味道不正宗,根本就沒辦法在這裏生存!”
榮慧慧的話吳美麗絕對相信,這時吳美麗的肚子忽然不爭氣的叫了叫,好在夜市兩邊喧囂的叫賣聲很大,才讓吳美麗不至於還沒比賽就輸了氣場。
“你聽說過街頭十秒原則嗎?”榮慧慧忽然問。
“街頭十秒原則?”吳美麗一臉問號。
“紫荊,告訴她‘街頭十秒’原則是什麽?”榮慧慧看了看覃紫荊。
“所謂‘街頭十秒’原則指的就是,逛街的人,目光如果沒在你的攤位停止超過十秒,就等於宣判了你的死刑。”覃紫荊解釋說。
“死刑?”吳美麗問。
“對的啦!就是死刑!對於這裏任何一個攤位來說,沒人光顧就是死刑!”榮慧慧解釋說。
吳美麗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夜市的十字路口,這是一個結合了各種美食的所在,現在遊人如織,每個檔口的老板鼓足了勁兒的吆喝著,生意好的檔口顧客排的幾乎一眼看不到盡頭,生意不好的檔口老板的臉比黃連還苦,吳美麗覺得榮慧慧說的沒錯,其實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有競爭的地方就有成敗,就算是繁榮如士林夜市這般的場所,也會有被淘汰的失敗者。
“既然我們要比,不如比個有趣的?”榮慧慧忽然直奔主題,不過這也正是吳美麗所希望的。
“好!你想怎麽比?”吳美麗認真而又小心的問。
“你的事我已經聽了很多,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麽厲害?”榮慧慧直勾勾盯著吳美麗。
“我隻是走運罷了。”
“一次是走運,多次就是能力,這次你輸了要給我一隻手。”
榮慧慧最終還是來了這一句。
“現在是和諧時代,能不能別要手要腳的?”吳美麗往後退了一步。
“如果你不敢比,就在胸前掛塊牌子,寫上‘我輸給榮慧慧’了,在這裏站一晚上。”榮慧慧微笑著說。
吳美麗剛剛準備問‘牌子在哪’的時候,助聽器裏又傳來了陳星的聲音。
“懟她!”
“要不你輸了也掛塊牌子站在這裏,牌子就寫‘我輸給吳美麗’了!怎麽樣?”說話間吳美麗左右看了看人潮洶湧的夜市十字路口,這裏人流量不計其數,任誰掛塊牌子在這裏站一夜以後都沒臉做人了。
“好!就聽你的,你輸了,給我你的手,我輸了,掛牌子在這裏站一夜!”榮慧慧興奮了起來,她就好像對危險充滿了**。
“榮姐,您也別要手要腳的了,吳美麗有把刀,要不她就用那把刀和您賭?”覃紫荊冒了一句。
“刀?”
“我一直都知道您是一個嗜刀如命的人。”覃紫荊順水推舟著。
“我喜歡砍人,當然喜歡刀,但是我榮慧慧什麽刀沒見到?有什麽刀比手還值……”榮慧慧的話還沒說完,吳美麗就從背後掏出了‘龍鳳斬’,榮慧慧的眼睛幾乎在瞬間就直了。
“‘龍鳳斬’?”榮慧慧的口音差點都變了。
“你認識這刀?”吳美麗問。
“真的假的?”榮慧慧不敢相信的看了眼吳美麗,覃紫荊對著吳美麗使了使眼色,吳美麗將‘龍鳳斬’遞到了榮慧慧手裏。
榮慧慧一接過‘龍鳳斬’雙眼直接就迸發出了精光,她翻來覆去的將‘龍鳳斬’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看了有好幾分鍾。
“幹你娘!這刀真的存在?”榮慧慧轉頭看了看吳美麗,又回頭將目光停在了‘龍鳳斬’上。
“榮姐,這柄‘龍鳳斬’怎麽說都比吳美麗的手值錢吧?”覃紫荊說。
“這刀他媽就是菜刀界的倚天屠龍劍!我以前也隻是聽說過,沒想到真的存在!”榮慧慧愛不釋手的說著。
“你怎麽來的?”榮慧慧忽然轉頭盯著吳美麗問。
“我坐飛機來的。”
“我問你這刀怎麽來的?”榮慧慧問。
“我是孤兒,這刀是我父母生前留給我的。”吳美麗如實的說。
“我幹!你爸媽到底是什麽人?”榮慧慧好奇的問。
“我哪知道?我打出生起就沒見過他們,這刀是養父養母轉交給我的。”吳美麗解釋。
“好!我就跟你賭這刀!”
“不知道榮姐想怎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