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又見陳雪
吳生言臉上的表情變化全被墨曄收入眼中,卻也讓墨曄覺得更加奇怪。
他的眉頭略微皺起,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著吳生言,吳生言並未覺得有什麽奇怪,臉上笑得更加燦爛。
“隻要聽他的話,你也能成為老師的。”
他?這個他又是誰?墨曄一頭霧水,越是詢問下去,這謎團的霧氣,就會愈發濃鬱,將人的雙眸遮蓋,看不清楚。
為了不暴露自己,墨曄隻能裝作了解的樣子,回應著吳生言。
他們多是閑聊,因為隻要談及深處,吳生言就會含糊其辭地蓋過,生怕被墨曄知道,而墨曄也盡量不去主動提及,以免被看出自己內心所想。
就在他們閑談的時候,陳雪出現在食堂門口。
和白天那副淒慘模樣不同,晚上的她顯得落落大方,還帶著幾分傲氣,身上穿著一條米黃色長裙,頭上紮著幹淨利落的馬尾辮。
很是幹練的模樣。
她在門口掃視一圈,隨後將視線定格在墨曄身上。
沒什麽猶豫,徑直走到墨曄身前,“墨醫生,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嗎?”
她的聲音幹淨、甜美,帶著幾分未脫的稚嫩,但眼裏滿是柔媚,甚至動作也有些不合時宜,一點也不像是一位13歲的女孩,會做的事。
“有事說事。”墨曄的臉沉下來,不動聲色地挪動自己的位置。
吳生言也放下筷子,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消失得無影無蹤,“你為什麽會來這兒?”
陳雪並沒有懼意,而是淡淡的說著:“墨醫生他知道的。”
說著,還對著墨曄微眨眼睛,似乎兩人早有交集商談,是墨曄讓她等太久的緣故。
“好家夥,這陳雪晚上怎麽大變樣,這是變媚妖了?”
直播間內,陳雪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是被嚇到,畢竟還是個孩子,居然已經開始用性別優勢了。
“白天的時候像瘋子,晚上就……她很不對勁啊,而且那姓吳的都沒想到她回來。”
“墨曄看起來很煩她,所以不會答應,這點可以放心。”
龍國的大家,隻是怕墨曄會想不開答應,畢竟墨曄現在的行動給人一直,又冷靜,又瘋的狀態,完全捉摸不透。
隻要他被胡亂答應什麽,龍國也就安心了。
墨曄有沒有答應還未可知,崇尚自由與浪漫的浪漫國天選者阿爾伯特,在見吳生言沒有阻攔舉止後,便是應下。
繼而,他被陳雪帶到孤兒院的一口枯井中,井不深,隻半個成年人高。
“小姐,您帶我來這兒是做什麽?”
阿爾伯特還不知危險已然來臨,微微躬身,很有紳士風度地詢問著。
可下一秒,他的肩頭感覺到一股重重的推力,腳下一個趔趄,沒站穩,直接大頭朝下栽入井中。
身後傳來幾聲微弱的“對不起”。
他覺得自己腦袋一疼,撞斷了什麽,井下發出些微亮光,然後整個人重重地倒入井中。
隨後,他看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手拿手術刀,笑看著他,將他身上的皮膚,一點點切割開。
而後,浪漫國的直播間直接黑屏。
“井,居然真的有井,井下也太詭異,怎麽那麽多白大褂?”
“哪有空管這個啊!怪談要來了啊!!”
“不是說隻有一位校醫嗎?為什麽井下有那麽多人,還全拿著手術刀?”
這些問題,恐怕在短時間內是無法獲得答案了。
察覺到浪漫國狀態的,怪談研究所的專家齊齊皺起眉頭。
這是一個全新的發現,一口井,還有井下未知的世界,或許地麵上的孤兒院並不是最重要的,而地下才是。
“要給墨曄發去提示嗎?讓他提早調查一下井?”
“不,這裏太危險,先看看櫻花國和漂亮國的動作,他們或許也會有行動,先讓他們趟雷,我們求穩。”
把井的事告訴墨曄,那他一定會去調查,但龍國隻贏了一局,情況並沒有好太多,還需要穩。
所以不能讓墨曄去冒險,他們需要有先行國家,而這就要看漂亮國安排誰去了?
果然,漂亮國也是在第一時間掌握該情報,高層沒有太多猶豫,就讓人給櫻花國發去消息。
要櫻花國的天選者,去當這個先行者。
櫻花國在收到這些消息時,也是不太情願的,誰不會想穩呢?
但沒辦法,誰讓這是漂亮國的命令,他們隻能使用那寶貴的提示,讓天選者找機會去查探枯井。
怪談世界
墨曄是拒絕了陳雪,原因無他,隻因陳雪此時出現得太過突兀。
偌大的食堂內,隻有老師,沒有學生,那陳雪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而且吳生言先前的發言,也很明顯,陳雪不應該出現。
她應該是計劃外的一員,至於目的還尚不可知。
但這一拒絕,陳雪那股瘋癲味又回來了,她伸手拽著墨曄的衣領,高聲喊著:“救我,救我,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
墨曄沒有動,而是看向吳生言,既然他自詡為老師,要顧及孩子的情緒,那此刻的陳雪不正需要他去哄嗎?
但吳生言沒有動,隻是坐著,靜靜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見吳生言並不想幫自己,墨曄微不可察地笑笑,他不想幫,那就非要他動手不可了:“你要我怎麽救你?”
“救我……他們……”陳雪的話剛開口,旁邊就響起掌聲,隨後周圍坐著的老師,齊齊動身,硬生生將陳雪給拖拽走。
為此,墨曄並不奇怪,經過剛剛的聊天,他很清楚孤兒院藏著秘密,吳生言是知情人,甚至想脫自己一同入局。
但有很多事,不能被自己知道。
所以他是故意引陳雪說的。
吳生言心裏有鬼,怕陳雪當真說出些什麽,所以當即斬斷了陳雪發言的機會。
臉上帶著笑,假意地詢問、噓寒問暖著:“剛剛沒有嚇到吧?陳雪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時瘋時正常,她的話不能全信。”
最好一個字都信,墨曄在心裏替吳生言不玩全部的話,同樣和他打著哈哈。
“這是自然,要是這點都看不出,還做什麽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