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副本完成
墨曄的眼睛猛地睜開。
依舊是他熟悉的無界大樓，剛剛經曆的一切，似乎隻是一場幻境，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他的視線掃過晚晚和童童。
晚晚的眼裏滿是淚水，明顯是嚇哭了。
童童也是才舒了一口氣的樣子，臉上帶著笑，開口詢問著。
“大哥哥，你除了失憶症還有其它病症嗎？比如突然暈倒什麽的？”
這段問話把墨曄給問愣住了，自己剛剛是暈過去了？
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臂，左手的手臂依舊漆黑如墨，甚至黑得能發光。
他微微搖頭，並不相信自己方才是暈過去那麽簡單，至少……墨曄看向古樹。
至少，也是它搗的鬼。
“我沒事，可能是餓的。”他沒有說實話，隻是找了個借口搪塞。
這個借口也不算太離譜，畢竟入無界大樓以來，他還從未吃過東西。
雖然他看起來還似個正常人，但已全靠意誌力在撐著，人多少有些輕飄飄的，步子早就沒先前那麽穩當。
扶著一旁的牆壁重新站起，墨曄徑直走向古樹，抬頭看著它。
“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沒時間了。”
又是這句話，沒時間到底指的是什麽？
是指自己需要離開無界大樓了嗎？可是又該如何離開？
自己想不通，那就隻能問。
“你是要我離開？可我要怎麽離開？還有我的……”
墨曄還想問問關於自己記憶的事，他需要記憶，他想做個正常的人類。
可古樹卻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你不需要那些東西。”
墨曄眉頭皺起，這又是什麽意思？
為何與它溝通起來那麽費力，每句話都像是一句無解的謎題。
“獻祭，把他們其中一人交給我，我就為你打開大門，你隻有十分鍾的時間。”
古樹沒有廢話，直接將自己的需求訴出，同時發出怪笑聲，笑聲自六樓回**，又是落下一陣血雨。
落在墨曄肩頭，染了幾分血腥氣。
墨曄回過身，看向童童與晚晚，他知道這倆都是可憐的孩子，都是大人鬥爭中的犧牲品、無辜者。
他們已經死過一次，已經如棋子般被丟棄過一次，墨曄做不到。
而自己，自己的身上背著那麽多人的性命，豈是自己說放棄，就可以放棄的？
他的手緊了緊，深吸一口氣道：“如果我主動選擇留下，我的國家……”
墨曄的話再次被打斷，這次，古樹的話語中帶了幾分輕蔑之意。
“你應該問祂，而不是問我，但我知道你也不合格。”
“什麽意思？”
“選吧，你還有六分鍾。”
麵對墨曄的困惑，古樹並不打算解答。
墨曄怔怔的站在原地，今天接收到的信息當真多，多得他腦袋都要冒煙了，愣是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而且，他真的選不出來。
他隻能來回不停地踱步。
想，要是自己與童童他們的交情沒有那麽深。
要是自己不知道他們的過往，或許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獻祭他們。
可這世上，從不會有後悔藥，時光也無法倒流。
“三分鍾。”古樹發出一聲提示，但與其說是提示，倒不如說是逼迫。
墨曄的呼吸不斷加重，強烈的窒息感將其包裹，他匍匐在地上，手指無力地抓握著地麵。
指甲與地麵接觸，發出“刺啦啦”的聲響。
忽地，他注意到自己泛黑的手。
自己為什麽要那麽聽話呢？這並不在規則限製之內，並不是必死的選擇，為什麽不能反抗試試？
或許，隻要摧毀掉這顆古樹，那門就會浮現。
墨曄站起身，握緊自己的左手，朝圍欄內走去……
“大哥哥，我來！”
童童的聲音令墨曄的動作一頓，他錯愕地回轉過身，並未見到童童的身影。
墨曄隻看見一道黑色的殘影，帶著呼嘯的風劃過他的臉龐，還未等他開口拒絕，古樹的聲音便響起。
“那我便收下了。”
隨後，是劃破天際的淒厲慘叫，稚嫩的聲音裏染著無法表述的痛苦。
“停下！不是說由我來選嗎？！”墨曄的瞳孔瞬間放大。
他並不想去犧牲誰，如果非要犧牲，那隻有他一個人就好。
可古樹沒有給予回答。
墨曄瘋了，終於失去了自己長久以來的理智，握成拳的左手，猛地朝古樹揮舞而去。
他用了全力，帶著呼嘯的拳風，重重地砸在古樹身上，古樹的身子被砸得搖晃，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樹身被砸得凹陷，墨曄的指尖留下黑色的血液，順著古樹的樹樁，緩緩下落。
“嗖——”又是一道勁風。
墨曄頓覺不妙。
用不著他回頭看什麽，喊叫聲中又帶了一個人，他知道是晚晚。
“一個還不夠嗎？”這句話，是從牙縫內擠出來的，“要不要把我也收下？”
可古樹依舊沒有給予回應。
墨曄握著拳，一下又一下擊打著樹樁，除此之外，他並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他不是靈魂體，他並不能像童童他們一樣，直接衝進去，他隻能站在樹下。
無助地發泄著，做著無用功。
墨曄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擊打了多久，隻是雙手都麻木的沒有知覺，樹樁上黑色與紅色的血液相互交疊。
喊叫聲，已停止多時。
“咚——”
有什麽東西掉落在墨曄腦袋上，被腦袋彈開，掉進一旁的草叢中。
他有些木然地站起身，走到草叢邊，將之撿起。
那是一尊像，上麵有兩個孩子，一個蜷縮在地上，而另一個在笑。
與此同時，墨曄的身前出現一扇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大門。
“龍國天選者挑戰成功，下麵是獎勵結算……”
機械的聲音回**在墨曄的腦海，他眼前的畫麵一黑，整個人似乎佇立於虛空之中。
“副本目標，找到無界大樓的出口已完成。”
“獲得隱藏成就，解救唐婉瑩的靈魂。”
“獲得隱藏獎勵，雙生嬰童的信任。”
通關成功了，可墨曄並沒有多少喜意。
更多是麻木與沉重，天選者，這三個字真的太重太重。
“龍國回複百分之五的國力值。”
“即將傳送至下一個副本，你有一次一分鍾對話的機會，請問是否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