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獲得解脫
夏柔是完全瘋了，瘋得連晚晚都不認識，隻是在五樓飄**徘徊著，漫無目的，甚至連自己在幹什麽都不知道。
唐婉瑩也冷靜下來，確實用自己換他們太虧。
但她還有一件事要幹，那就是二樓的王婆，她的婆婆。
“我不會殺人，但我還要去見一個人，不放心的話，可以和我一起走。”
這次，唐婉瑩的語氣不是冷，而是平靜，她是徹底想通了。
晚晚趴在墨曄肩頭上，小聲啜泣。
墨曄記憶不完整讓他有些難受，需要重新整理，所以道：“我就不去了，我帶晚晚回安保室。”
唐婉瑩自然沒有阻攔，墨曄便快步離去。
童童還是有些不放心，拽著唐婉瑩道：“我和你一起。”
母子二人來到二樓，這裏格外安靜，她們在牆壁前站立，如果墨曄在，或許就會發現，這是先前貼有紅紙門的位置。
唐婉瑩抬腳便把門踢開，踢開後，她沒有動，而是靜靜地佇立在門後。
不消片刻，一道慈祥和藹的老人聲音響起，“誰呀，怎麽一點禮貌都不懂？”
“好久不見。”唐婉瑩說了一聲。
王婆從門內探出腦袋，看到唐婉瑩和童童上下掃視著，隨後道：“新來的？”
“你們的忘性可真大。”唐婉瑩沒好氣地道：“婆婆，你怎麽連我都忘……不，你怎麽連自己的孫子都忘了呢？”
說著，她把童童往前推了推。
童童沒有太多記憶，他隻是了解無界大樓和自身，所以對王婆也難免露出幾分疑惑。
但他並不是聽不懂母親的話。
隻是母親的話，明顯話裏有話，所以他沒有上前喊什麽奶奶，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就隻是那樣靜靜地看著王婆。
而王婆又掃了童童一眼，似有些沒想通，雙眸中滿是困惑。
“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王婆雖然是有些老糊塗，但自己孫子長什麽樣怎麽會不記得呢？”
“就算不記得，我家孫子腦袋後的長命辮還是我親自留的，他這都沒有，怎麽會是我家孫子。”
長命辮……
晚晚不就有長命辮嘛？童童立即想明白了，原來隻有他們不知道父親的所作所為，而父親、夏柔包括王婆，全都知道。
“媽媽，他們合夥騙你，簡直不是人！”童童一臉不憤地說著。
他的母親明明是最好的，漂亮、聰明、優秀、幹練，甚至開著一家不錯的公司，每日忙於工作，但還會抽時間陪他玩。
他總覺得母親太累，可卻有人在傷害他的母親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唐婉瑩笑笑，伸手刮刮童童的小鼻子。
“以後童童可不要被人騙了，壞人從來不會把壞寫在臉上，有時候他們比好人更像好人，卻能把你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她就是被夏柔、賀濤與王婆偽裝出的好所蒙蔽、欺騙，她知道童童不會成為賀濤，但她怕童童會成為自己。
童童還小，並不能完全理解唐婉瑩的意思，但還是將她的話默默記下。
而後，他看見，母親走向王婆，臉上的笑意更甚。
“我隻是來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一無所有了而已。”
賀濤死了，夏柔瘋了，童童和晚晚並不是不辨是非的孩子。
從此以後，王婆將會是一個人。
這對她來說很好，算是另類的一種報複。
畢竟對老人來說，年邁無所依，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
“童童，去找晚晚吧。”唐婉瑩笑著道。
童童一愣，他發現母親的身子逐漸變得虛化，這是消散的跡象。
無界大樓內，靈魂的消散意味著兩件事，一件是死亡，而另一件是解脫。
這裏並不是一個好地方，友善的魂靈從不該存在於此。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的母親和他不一樣，他是嬰童，隻能在漫長的生命中等待死亡，而他的母親，可以轉世……
在放下自己的恨後。
童童的嘴角微微上揚道：“下次可不要被壞人騙了。”
隨後靜靜的看著唐婉瑩的身影消失不見，他輕瞥了眼王婆，隨後道：“老人家，你想不想離開這裏？”
“你能帶我離開？”王婆的眼眸瞬間一亮。
童童點點頭，指著前麵道：“你往那就就行。”
片麵，是寬闊的道路，也是王婆平日時常坐的階梯，看起來並不像是可以離開，但去了也沒壞處，王婆便往前走了兩步。
童童跟在其身後，見其來到樓梯口的位置，腳微微抬起，猛地一用力，將人給踹下。
王婆自樓梯上滾落，發出幾聲慘嚎，隨後，紅紙門內，伸出一隻幹枯的手，將王婆牢牢拽住。
童童笑著與她揮手，“這裏是逃不出去，想逃那就乖乖受罰。”
說完，他邁著歡快的步子下了樓。
他雖然不能替母親報仇，但為她解氣，還是能做到的。
——
安保室
墨曄已經把內容錄入完成，並把記憶重新拚接補充，雖然依舊不完善，但是夠用了。
“古樹能隨意掠奪我的記憶。”他終於有時間可以思考這件事。
而當他獲得這個答案時，當真是嚇了一跳。
如果能被隨意掠奪記憶，是不是也意味著，記憶也有被篡改的可能？這還真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還有，古樹之前給他看的那段畫麵又意味著什麽？
墨曄看向自己手臂上的汙染，他已經隨時有可能變成怪談世界的一員，似乎沒什麽好怕的，或許下次巡樓可以好好問一問。
運氣好還能獲得離開無界大樓的方法。
“嘭——”
門被推開，童童一副累壞的樣子，倒在**，看著還在哭的晚晚，“別哭了，我們一樣了，但你還能看見你的母親。”
墨曄一驚，這是又發生了什麽？以唐婉瑩的能力，不會發生意外的才對，況且還有童童在。
但這是一件傷心事，他並不想傷童童，所以什麽都沒說。
童童似乎覺察到這一點，笑著道：“不礙事。”
隨後把二樓發生的事，大概講了一下，似乎沒有露出難過神情，甚至還催促墨曄趕緊去工作。
就是晚晚也停止了哭聲。
隨著幾人的消失，無界大樓當真安靜下來了，一路的巡樓什麽都沒發生。
直到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