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他殺了他

“你經常一個人玩嗎?”墨曄問道,他盡量不去觸及什麽。

童童嘿嘿笑著,一雙眼睛看向自己的腳腕:“也不是,但媽媽忙的時候會讓我一個人玩,不忙的時候,會帶我去各個地方玩,還會給我買很多好吃的,媽媽她可好了。”

說著童童的眸光暗淡下去:“要是媽媽不用忙就好了,那童童就可以多陪陪她,每次媽媽來找童童的時候,童童都好困好困。但是最近童童找不到媽媽了。”

墨曄很是敏銳,當即找到童童話語中的重點。

媽媽隻有在晚上才會和童童玩,還在最近消失。

而紅裙女人也找不到童童了。

墨曄很想向童童問問紅裙女人的事,但又怕傷害到童童,所以遲遲無法開口,略微猶豫地站在原地。

“大哥哥,你是不是想問童童問題呀?是大哥哥你的話,可以問哦,因為童童覺得大哥哥是很好的人。”

墨曄不問,童童反倒是追問起來。

他沉默一會兒,終是道:“你的媽媽喜歡紅色嗎?”

童童搖晃著腦袋:“不呀,媽媽她喜歡白色,她說白色是最潔淨的顏色,也象征女人一生最浪漫的時刻,但很短暫……”

喜歡白色……這樣看來紅裙女人似乎和童童沒有關係,那她又為什麽要找童童?

雖然獲得了很多信息,但每條消息都在打破墨曄的思路,似乎他的思考方向一直是錯誤的。

“吱——”

老鼠忽得又動了,它去拽墨曄的褲腿,身子不斷後退著。

“怎麽了?是要帶我去哪嗎?”墨曄輕聲問著,隨後任由老鼠帶著,來到桌前。

老鼠順著墨曄的身體向上爬行,在桌角的位置站立,又一次陷入茫然的狀態。

“這邊是有什麽嗎?”墨曄看著空****的桌麵,這裏什麽都沒有,可老鼠為什麽要帶自己來呢?

童童也湊了過來,小小的手伸出,摸向桌子底下,隨後用力一扯,將一張照片扯了下來。

那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但他們的臉不知被什麽東西燒穿,隻留下一個窟窿。

“大哥哥,這是你的家人嗎?你也有孩子呀,可以帶來陪我玩嗎?”

童童指著照片上,一個矮小的小孩身影興奮地說著。

他看起來孤獨壞了,急需有人陪他玩玩。

墨曄看著照片許久搖頭道:“我想我應該沒有家人。”

照片上,男人的身形比他要瘦削許多,應該是賀濤,而照片上的女人並不好分辨,看不出來是紅裙女人還是五樓的那位。

至於小孩,小孩站在兩人身前,看起來很是拘謹。

“應該?大哥哥不記得自己的家人嗎?”童童轉過腦袋,好奇地看著墨曄。

墨曄點頭,他對童童真的是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麽描述。

“不記得,實不相瞞我的記憶出了一些問題,我能記住知識,但遇到的人或事,不知何時就會忘記,所以我今天可能記得你,明天你或許就是陌生人。”

墨曄說的並不隻是副本,就連現實也是一樣,他已經完全記不得父母是誰,於他而言那隻是兩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但卻要對他們笑喊他們爸爸媽媽。

正因如此,所以墨曄很擅長笑。

記憶的缺失是從高中發現的,某天醒來,他知道自己該去學校,但卻不知道自己的班級。

而後情況越來越嚴重,開始認不得老師,也認不得同學,最終被迫休學住院。

但他的情況並沒有好轉,甚至把父母都給忘記了。

他就好像一個空有知識,卻沒有過往人生的人。

“大哥哥,你也不記得嗎?童童也不太記得呢?童童隻記得媽媽,其它的童童都忘了。”

童童伸出小手拍打著墨曄的肩頭。

“不過,沒關係,大哥哥就算把童童忘了,童童也不會生氣,童童會讓大哥哥重新認識童童的。”

孩子的純真往往是能感染人的。

墨曄看著他笑笑,輕輕揉著童童的腦袋:“那我盡量不忘記。”

“咚咚咚——”

外頭忽然傳來敲打的聲音,童童原先還在笑的臉一下收起,“大哥哥,童童可能有些事要處理。”

話音落下,童童便衝了出去,隨後自門口消失不見,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裏。

但外頭的敲打聲在童童身影消失的瞬間,也隨之停止。

墨曄撿起地上滑落的照片。

“還沒問他能不能和紅裙女人見一麵……”

他的指尖微微摩挲著照片,將視線落在電腦上,八點五十,再過一會就又要去巡樓了。

“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童童會傷害墨曄呢,他怎麽那麽乖,我都想當兒子養了。”

龍國直播間

觀眾們看童童離開,才鬆了一口氣,他們可都記得童童昨天就一句“陪他玩”,弄死七個國家天選者的事。

“怪談世界真的有這樣的怪物嗎?他真的很好的樣子。”

“別急,才開始,昨天老鼠不是很正常嗎?今天不就出意外了?雖然還沒對墨曄動手。所以童童的友善也可能是暫時的,說不定什麽時候,他也會變得怪異。”

“難道,他們是逐漸被汙染的狀態?”

【新羅國、袋鼠國、佛塔國等八國被淘汰,怪談將在十秒後降臨……】

直播間屏幕上,滾動著的通知,令觀眾陷入短暫的安靜。

隨著怪談的進展越深入,失敗的國家也愈發的多。

墨曄,他真的能帶龍國打開勝利之門嗎?

這點大家其實都沒底。

怪談世界

墨曄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巡邏,這次的巡邏速度比上一次要快不少,因為一路上去,都沒發現有什麽異常。

甚至,連五樓的哭聲,也不見了,溫度開始回升。

但當墨曄巡查完六樓,下去的時候卻又被堵住了。

那披散著頭的女人,就靜靜的站在樓梯下方,將墨曄的去路擋住。

“找我有事嗎?”墨曄發聲問著。

難道是先前那顆糖,令女人想起什麽,所以特意來堵他的嗎?

女人抬起頭,被發絲遮蓋的麵孔浮囊著,已經沒有人型,像是在水裏泡了很久很久,出現巨人觀的屍體。

“我想起來了,是他殺了他。”

女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哭,而是在笑,嘴巴裂到耳根位置,駭人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