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結束語

朱哈巴死了。死於一九四一年冬天那場奇怪的大火中。時至今日，人們仍不知道，那是人為縱火還是醉醺醺的朱哈巴晚上小解時點燈失手所致。根據當地人推測，人為縱火的可能性最大。至於是誰縱的火？一是日本特務，二是沈曉東。不過，推測歸推測，那天晚上既沒看見外人進寨子，也沒有看見有誰縱火。

朱哈巴的屍體並沒有找到，人們推測大火已經將他化為灰燼。

正因為屍體沒有找到，民間傳說朱哈巴並沒有死，至今還活著。

這些傳說可謂五花八門。

最為權威的說法是，朱哈巴從火堆裏逃了出來，不過他的眼睛全瞎了，臉也燒破了相，手指頭全被燒掉了，大腦亦受到損傷，過去的許多事都不記得了。

大腦受損的朱哈巴因禍得福，從此他變成了一個正常人，一個老成持重、說話講究分寸、與周圍的人沒有什麽兩樣的普通人。

朱哈巴沒有再回田王寨，他隱姓埋名，成了一個醜陋無比的乞丐，沿街乞討，艱難度日。

話又說回來，果如人們描述的那般模樣，朱哈巴即便真的回到了田王寨，怕是沒有人能夠認出他來。

那些認為朱哈巴還活著的人進一步補充說，時隔多年之後，這位醜陋無比的瞎子乞丐一邊討飯，一邊向人們講述當年朱哈巴的故事。由於他講得很精彩，身邊常有一群人圍著聽。

不過他所講述的與民間流傳的甚至是田大小姐描寫的朱哈巴的故事，有一定的出入，這個老乞丐在許多地方為朱哈巴開脫和辯解。

如果那個老乞丐真就是朱哈巴的話，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徒勞無益的嗎？

這個朱哈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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