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一個出口1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又是秋天了,蘭地置業在中國大飯店舉辦司慶酒會,由於鍾總在國外出差,安sir作為全權代表出席。當然,戴蘭和秦嶺也受到邀請。

蘭地置業是國內業界排得上號的地產公司,在京滬兩地開發了許多商、住樓盤,目前正在全力向二線城市進軍。因此參加酒會的名流不少,為了能在酒會上搶眼,戴蘭提前很多天就在準備自己的禮服和造型,駕著車全城到處跑,幾天下來都累壞了。

“對麵的國貿商城不是有很多名牌禮服,何必這樣到處跑?”秦嶺問道。

“你讓我在樓下買禮服,樓上參加酒會,要是撞衫了呢?”戴蘭說道。

“你還當出席電影節,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弄得累死人。”秦嶺說道。

“你們男人啊,就是無法理解女人。”戴蘭笑著說道。

舉行酒會的那個白天,戴蘭消失了一整天,誰也不知道她幹嘛去了。下午的時候,秦嶺給她電話,她說別管她,到時她自己會來的。

中國大飯店就在公司的對麵,走路過去也就五六分鍾的路程,所以安sir和秦嶺沒坐車,倆人邊聊邊走,一會兒就到了,飯店門口車水馬龍,名流和嘉賓都開著名牌轎車而來,似乎隻有安sir和秦嶺是走路過來的。

突然一部雪亮的賓利車開了過來,門僮趕緊迎候了上去,一位豔光四射的女士走了下來,她身穿一件深V白色香奈兒晚裝,栗色長發淩亂輕柔散在如雪肌膚上,真是太迷人了,像是當紅明星般耀眼,但仔細一看,這人挺眼熟的,不是戴蘭嗎?如果不是走路那姿勢還是扭得那麽厲害,他真是不敢相信她能是如此光彩照人。

戴蘭的到來,引起了許多與會嘉賓的關注,她熱情地相識的人打著招呼,滿麵春風的在酒會上周旋著,像一隻美麗的白色蝴蝶,不認識他的人都在打聽著她是誰,連秦嶺都沒能有機會和她搭上話,好不容易揪準機會想恭維她下,才閑扯了兩句,就有人過來了,是蘭地的董事會秘書,在做藝術大賞的時候,秦嶺曾和他打過交道。

“戴茜,湯米!”董事會秘書熱情地與他們倆打著招呼。

倆人趕緊與之問候。

“倆人在聊什麽?我能參與進來嗎?”董事會秘書笑著問道。

“哦!沒聊什麽,我們在說今天的氣氛真的很好。”戴蘭答道。

“你知道誰是今晚最迷人的嘉賓?我們董事長說就是你,他說正有事想和你聊聊,可我看你太忙了。”董事會秘書說道。

“呦,田總找我,太榮幸了,我再忙也得過去啊,他在哪?”戴蘭故作驚喜的樣子問道。

“哦!他正在那邊等著你呢!”董事會秘書指著那邊說道。

“非常榮幸能得到田總的關注。”

戴蘭笑笑說著便將秦嶺撂在一旁,趕緊和秘書走了。

秦嶺知道蘭地的董事長名叫田書齊,雖沒見過他本人,卻常在在電視和報刊上看見過,說來也是一位傳奇式人物,一位白手起家的知識分子。

秦嶺的視線隨著他倆的離去的身影看見在大廳的中央有位40多歲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田總,正端著酒與一群嘉賓歡快的閑聊著,他看見董事會秘書將戴蘭帶向田總,田總熱情的與之握手,然後兩人就聊了起來,很快田總身邊的其他人都漸漸散去了,倆人似乎越聊越開心,不時地開懷大笑。

秦嶺沒事四處走了走,和一些熟人喝了兩杯後,便聽見田書齊上主席台致辭了,戴蘭也不見了,就在他四處尋找她的身影時,燈光刷得暗下來,來自墨西哥的樂隊開始演奏舞曲,一束追光打到會場中央,隻見田總拉著戴蘭的手來到光的中央,兩人隨著熱烈的舞曲跳起探戈。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感到了一絲醋意,這種醋意隨著歡快的音樂越來越濃。

酒會結束的時候已是十點,戴蘭依然和田總及蘭地置業的人在一起,似乎沒有消停的意思。送走了部分嘉賓,戴蘭和田總也往外走,秦嶺想跟上去,卻見戴蘭上了田總的奔馳車,沿著長安街向東駛去。他也趕緊打了一部車,讓車子緊緊隨著奔馳車。

車子到了四環後,拐彎上了四環,沿著四環到了四元橋,轉上機場高速,一直駛到溫榆河畔的某私人會所。

“先生,這裏我們不能進去了。”的士司機說道。

“哦!那我們回去吧。”秦嶺答道。

“回哪裏?國貿嗎?”的士司機問道。

“哦!不,去通州吧!”

的士掉了頭,上了東六環,飛速向通州奔去,在車上他感到一陣燥熱,便搖下車窗,六環沿線的白樺林,被夜裏的大風一刮,落葉四處飄散,忽有一片樹葉刮進了車內,打在他臉上,生痛生痛的。

第二天是周六,難得有這樣不用加班的周末,秦嶺在家中睡到中午還沒起床,其實他昨夜輾轉了一夜,直到清晨才半夢半醒睡去。他的情緒似乎是具有周期性,每過了一段時間,總有幾天萎靡不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該去追求什麽。但還好,絕大多數的時間裏,他是清醒的。

突然的來電驚醒了他,是戴蘭打來了。

“你在幹什麽?口齒不清的?”戴蘭問道。

“睡覺啊!”秦嶺答道。

“都什麽時候了,太陽都偏西了,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說。”戴蘭說道。

“說吧!”秦嶺說道。

“可一下說不清,我來你家吧!”戴蘭說道。

“什麽事,電話裏說吧!跑來跑去不嫌麻煩。”秦嶺不耐煩地說道。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我不嫌麻煩,你嫌什麽麻煩?愛聽不聽。”

戴蘭說著就將電話掛了。

給戴蘭心裏添了堵,他心裏舒暢多了。萎靡不振的狀態也消失了,起身洗了個澡,穿上衣服,看見秋日的陽光照在對麵的樹林裏,黃色的樹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他忽然生出出去走走的欲望,可剛穿戴好,準備出門的時候,門鈴響了。

打開門,戴蘭站在外邊。

“呦,打扮這麽整齊幹嘛啊?是來迎接我到來嗎?”戴蘭問道。

秦嶺瞟了她一眼,冷冷說道:

“我正準備出門,你來幹什麽?”

“出門幹什麽?我有正事和你談。”戴蘭說道。

“我出門幹你什麽事?就隻許你打扮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深夜跟著巨富去私人會所相會,而我有什麽事兒,還得向你匯報?”秦嶺說道。

戴蘭笑了笑問道:

“吃醋了,跟蹤我了?”

秦嶺沉默不語。戴蘭坐到沙發上麵接著說道:

“我要跟你談的就是這事,我準備辭職了,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辭職。”

“什麽意思?”秦嶺吃驚地問道。

“這個事我考慮很久了,隻是覺得時機未成熟,但是昨晚我終於決定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昨晚幹什麽去了嗎?我就是和田書齊談這事,我想自己創立廣告公司,田書齊將出相當一部分資金,讓新公司成為蘭地的參股公司,我自己也將投入一部分資金,但是田總有個條件,就是希望你也能夠加盟。”戴蘭說道。

“田書齊怎麽知道我?我從未和他打過交道。”

“他知道你的,你策劃‘瞬息千年’的活動時他就注意到你,而且他對你在地產方麵的一些宣傳推廣方案非常欣賞,昨晚他特別提到你,如果你加盟的話,可采用技術入股的形式。”戴蘭說道。

“他為什麽要支持你創業?”秦嶺問道。

“隻能說是合適的時候,遇上有合適想法的人。”戴蘭答道。

“可是我與公司簽了五年的長約,毀約要賠二十萬的。”秦嶺說道。

“這個沒問題,違約金我可以先幫你墊付,等未來公司盈利的,從你應得的那一部分扣除。”戴蘭說道。

“你這麽做難道沒有考慮過鍾總的想法?他畢竟在你最困難的時候給予了你幫助。”秦嶺問道。

“我為什麽要考慮他的想法?他什麽時候考慮過我的想法?是的,他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予我幫助,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但這一切都是我的青春換來的。”戴蘭說道。

秦嶺見她有些激動,忙說道:

“對不起,我們不說這個好嗎?”

“不,我要說,今天在這裏我一定要將我和鍾鑫的事和你講清楚,別讓人認為我戴蘭的是薄情寡義的人。”

“戴蘭,別這樣。”

“少廢話,聽我說。我二十一歲大學畢業來到北京,沒有背景,也沒什麽專業技能,隻能到處打零工,最初的一年多時間裏,我做過餐廳服務員,按摩小姐,啤酒銷售員,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其實,我算得上是個漂亮女孩,可這是優勢也是劣勢,很多人看到的隻是你的美貌,都想利用什麽交換從你身上得到什麽,但當年的我認為自己還是一個有理想,有自尊的女孩,我不願隨波逐流。我是在洗浴中心做事時遇見鍾鑫的,當時他是那樣的溫文爾雅,善解人意,他經常在周末過來洗澡按摩,可洗浴中心的部門經理總是騷擾我,未得手而處處為難我,有一天部門經理劈頭蓋臉將我罵了一頓,正好鍾鑫過來按摩,他看我不高興,就說話逗我開心,我忍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他問我什麽回事,我隻是哭,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就問我願不願意去他的公司工作,我當場就答應了,脫了工作服就跟他走了。我並不完全知道他是誰,他是幹什麽的,但我相信他,也許就是那一天我徹底愛上了他。”戴蘭說道。

“難道你當時不知道他是有家室的?”秦嶺問道。

戴蘭搖了搖頭,停頓了一會兒,問道:

“能泡一杯茶給我嗎?我口渴。”

秦嶺給她泡了一杯烏龍茶。戴蘭潤了潤喉嚨繼續說道:

“沒有,他那時沒結婚,我知道他有未婚妻的,他的未婚妻還在美國沒有回來。我知道我不配他,但是我愛他,我崇拜他,我需要他,我那時才22歲,努力爭取總有機會的,不久就與他同居了。那些年我做事非常賣力,就是為了讓他對我刮目相看,讓他明白我不僅僅隻是一個遇事哭鼻子的小姑娘,我還可以是他最好的助手。一年多時間後,我就做到了,因為我是用全身心在做事,不僅為我自己,也是為他,但最後他還是和未婚妻結婚了。他說了很多原因,我隻記住了一個原因,她的背景,她的家庭是有背景的,所以我開始恨他。”戴蘭說道。

“那你為什麽不離開他?”秦嶺問道。

“你以為一種感情那麽容易說放下就放下嗎?你是經曆過的,你懂的!這些年我經曆的都是內心拉鋸戰,他說他愛我,讓我不要離他而去,他和他妻子之間早已沒有愛情,隻有利益,所以我抱有幻想,我住在他給我租的高級公寓裏,他有時會來看望我,但從不在那過夜。三年前,我懷孕了,我去找到他老婆,誰知他老婆,甩出幾張照片對我說,‘你當你是什麽人,男人有幾個不在外邊風流的,我知道的就不止一個,你自己去看。’我是哭著逃走的,當時下決心離開他了,可他又來找我了,並說那是他老婆的離間計。他騙得了別的女人,騙不了我,我都上門調查過的,他的確同數個女人保持著關係。他不放我走,是因為我手裏掌握了大量的客戶資源,他離不開我。我離開他暫時也沒更好的去處,所以從那時開始,我們的關係就成了彼此利用,所謂的愛早已煙消雲散了。”戴蘭說道。

“戴蘭,能忘掉過去就好。”秦嶺說道。

“所以,我要重新開始。”

戴蘭深情地望著秦嶺,秦嶺也有所觸,舉起手,將她淩亂的頭發撫平,兩人不由自主擁在一起,熱烈地擁吻,**終於像火山般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