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紅楓： 霜天楓葉飄山水

紅葉經霜而赤。一晃眼又快到了看紅葉的季節了。

每到深秋，嶽麓山上層林盡染。很是好看。那時嶽麓山下校園裏的紅楓和雞爪槭，也會紅得耀眼了。再襯上銀杏金黃，水杉深栗，梧桐橙黃，以及欒樹紫紅色燈籠果，真是調色盤一樣富麗的顏色了。嶽麓山上紅楓館外的幾幅對聯，在深秋裏看很是應景：“清泉流石上古寺鍾聲敲日月，楓葉染層林晚亭秀色畫江山”，又有“嶽麓生萬物霜天楓葉飄山水，書院閱千年攜來同學寫春秋”。

走在嶽麓山裏，那紅葉的深厚美麗也總叫人想起很多故事。深山之中，一脈晶亮的山溪水上，漂著一枚深厚紅葉，總覺得那個畫麵美得讓人心醉。因此，大學裏曾經取筆名葉溪。

那紅葉上曾承載著少女旖旎的心事。元代蔣克勤曾作《西湖竹枝詞》：“題詩秋葉手新栽，好似阿儂紅頰腮。寄與錢塘江上水，早潮回去晚潮來。”少女在秋葉上題詩，那秋霜染得葉子如同少女緋紅的臉頰。將紅葉輕輕拋入錢塘江水中，希望心上人能看到，隨著晚潮歸來。隻覺清新動人。

每年深秋必去看嶽麓山的明淨秋景，總是記掛著愛晚亭旁的紅葉碧水。霜降時節，也是觀賞紅葉的最佳季節。落霜之後，仿佛是一夜之間，嶽麓山青楓峽便全部都紅了。青楓峽中愛晚亭的紅葉尤其紅豔可愛，一泓碧水，一座古亭，掩映在紅葉之中。若是夕陽斜照，更是有著說不出的動人。

大學時候爬山去愛晚亭，隻覺好看。到了大四，看到滿山紅葉，“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卻不覺添了別離愁緒，惆悵難言。“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除了愛晚亭，穿石坡湖也是一處絕佳的賞楓之地。穿石坡湖位於嶽麓山半山腰之上，林壑清幽，湖水潾潾，山澗清溪自雲麓峰經穿石坡直下山腳的楓林村。而湖邊是一條長廊，並一個亭子。每次爬山，都會來到穿石坡湖歇腳。湖水裏常常有幾隻棕褐色野鴨自在地遊來遊去。人在亭子裏俯瞰野鴨，野鴨卻並不怕人，悠然自亭旁劃水而過。紅葉在它身後靜靜燃燒著。

深秋霜降，是大地最後的璀璨輝煌。

霜降之後，冬天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