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黃素馨：南方的迎春花

中南大學南校區食堂前和荷花池畔，生著很多黃素馨，也屬於愛熱鬧的花，一開就是密匝匝的一大片，看著就讓人心情很好。春日裏，金色瀑布一般垂將下來，明麗活潑的色彩，點綴在尚還濕冷的早春空氣之中，如灼灼明珠。

南校區是我們大一度過的地方，有太多美好的回憶。雖然在中南大學數個校區之中，南校區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卻是我心中最溫柔的一隅。每年初春，南校區的黃素馨在料峭春風中綻出點點清新的鵝黃，總能照亮視線。

湖南中醫藥大學新月湖畔，也種著不少黃素馨，金燦燦的細長柔枝四散下垂，輕點湖水。閑花照水，明媚中又帶有一點嫣然的風情。

黃素馨的顏色和臘梅花有點相近，但是比臘梅花稍大，香氣卻大大不如臘梅花。走到臘梅旁，便是一縷極馥鬱的清香，聞之讓人精神為之一振。而走到迎春花旁，很用心地聞，才聞到似有似無的一縷香氣，還不知道是不是附近的草木散發出來的。但黃素馨開時明光耀眼，讓人心情大好，也就忘了它的香氣太淡這一小小缺憾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那些黃素馨是迎春花。迎春花和黃素馨的確長得相像，它們都是木犀科素馨屬的。黃素馨又叫野迎春，花比迎春要大。最明顯的區別是，迎春花是落葉植物，早春開花，先開花後長葉，五瓣到六瓣的小花，開花時沒有葉子。而黃素馨是半常綠植物，花朵多是重瓣，花葉同時在枝頭。

它們之間不同的是，迎春花一般是生長在北方，驚蟄節氣以後開放，燦然生光，因此又被稱為“金腰帶”，“串串金”。而黃素馨則是華中以南地區早春常開的花兒，也有個明亮的名字，叫做“金鈴花”。兩種也都是美中帶萌的花兒了，顏值難分高低，甚至覺得黃素馨的顏值是在迎春花之上的，因為有綠葉襯托黃花，多了幾分婉約柔和，黃素馨的名字也宛若喜穿鵝黃色衣裙、青春洋溢的文秀少女。但迎春的名氣顯然要大大超過黃素馨，以至於看到早春裏的鵝黃小花，第一個念頭便是“迎春花”。迎春與梅花、水仙和山茶花統稱為“雪中四友”。

迎春和連翹也長得很像，都是黃色小花。它們都是生在北方的花朵。不過迎春花一般五到六個花瓣，而連翹是四個花瓣。北宋蘇頌說連翹：“花黃可愛，秋結實似蓮作房，翹出眾草，以此得名。”連翹屬的植物都是四個花瓣。

作家宗璞在《二十四番花信》裏，就曾寫過迎春和連翹的區別：“迎春的枝條呈拱形，有角棱。連翹的枝條中空，我家月洞門的黃花原以為是迎春，其實是連翹，這有仲折來的中空的枝條為證。”

在長沙沒有見過迎春花，迎春花在北方常見，曾經看到一位北方花友微博上拍攝的迎春花，花兒墜落之時是整個兒花連著花托一起掉落，不萎靡不皺褶，還保留著明亮的顏色與美好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