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母親河，流淚的河

撲通一聲響，又一個生命在母親河裏消逝了。

女人跪下，向河裏鞠了一個躬，然後站起來，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眺望遠去的女人，望月流下一串同情的淚水。

此時，她懷中的女兒不知為何哭了起來。母女二人的哭聲此起彼伏，在寂靜的夜空久久回**，十分疹人。

望月撩起衣襟。給繈褓中的女兒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喂奶。

嬰兒吃飽後，在母親溫馨的懷抱裏睡著了。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望月癡癡地望著月兒，輕輕地哼著曲子。

牛哥，你聽見我的聲音了嗎？牛哥，我們的小寶寶現在睡得正香正甜，她好可愛又好可憐呀！再過一會兒，她就要離開媽媽溫暖的懷抱，變成一條美麗的小人魚兒。

我是多麽地不願意，又是多麽地舍不得！

可是，你爹你娘發了話，我不生個帶把的，我在這個家就呆不下去了。

聽了他們二老的話，我好害怕呀。

我多麽希望馬上撲到你那寬厚的胸膛前，用你那雙頂天立地的大手，撫摸我那顆受傷的心靈，溫暖我那冰冷的心窩女人真是水做的嗎？女人的命咋這麽苦呢？紅顏真的薄命嗎？

如果人真的有來生，我不再做女人。女人太苦，女人太累，女人的淚水太多太多了。

我要做個男人，哪怕做個窩囊男人也行！

我前天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說我倆結合是水火不相容，我是克夫的命，還說這幾天有血光之災。

現在看來，他說對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死，是免不了的。與其老態龍鍾地死去，不如趁花好月圓之際，融入不老的母親河裏，化作涓涓細流，東歸大海，求得生命的升華。

你不要為我和女兒惋惜，你要牢牢地把握自己的前途。

我沒有給你丟臉，隻是，我的這個舉動，破壞了你們的族規。

到了最後說再見的時候了。

心上人啊，女兒去了，我也隨女兒而去。不要哭，不要悲，每年七月十五，給我們母女二人折兩隻紙船，一大一小，大船上放一盞大燈，小船上放一盞小燈，就行了。

牛哥，我去了！

撲通一聲響，兩個活蹦亂跳的生命又被河神無情地吞噬了。

河水嘩嘩地流，仿佛也在無聲地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