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賣雞蛋的小女孩

“賣雞蛋，新鮮雞蛋。”小女孩睜大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來來往往的人，小聲叫賣著。

一位打扮時髦的中女婦女蹲下拿起一個雞蛋使勁在耳邊搖晃幾下，大聲問：“多少錢一個？”

“五毛。”

“四毛賣不賣？”

“不賣。”

“四毛五賣不賣？”

“不賣。”

“你這小孩怎麽這樣強？”

“不賣就不賣！”

她悻悻地走了。來到肉案前，割了一斤肉，付錢時才發現錢包不見了。

“阿姨，”正當她焦急之時，小女孩站在她麵前，將錢包遞給她：“這是您的錢包，掉在地上，我撿到了。”

小女孩說完，轉身便走。

“慢！”中年婦女叫住了小女孩，打開錢包數了起來，差十塊。

“快說，這錢是不是你拿了？”中年婦女惡狠狠地說。

“沒有！”小女孩迷惑不解地望著她。

“不說，上派出所去！”

“阿姨，我真的沒拿你的錢！”小女孩嗚嗚地哭起來。

“還敢抵賴，看我打你這小偷！”

“住手！”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撥開人群，站在兩人中間，大聲喝道：“她還是個孩子，你的手打得下去嗎？”

“她偷我的錢。”中年婦女不得不將停在空中的手縮了回去，但卻擺出一副潑婦架式：“你少管閑事。”

“路不平眾人修！"

自知理虧的她灰溜溜地走了。

小女孩給大夥兒鞠了一個躬，擦幹眼淚，又回到攤位，大聲吆喝：“賣雞蛋……”

（載《江漢工人報》1998年2月4日，《短小說》2011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