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吹薩克斯的男孩

傍晚時分，老江河神奇莫測，氣象萬千。晚霞的光芒，依然將江麵上細小的波紋映得熠熠生輝，幾隻潔白的鳥兒舒展雙翼，自由地翱翔在江天之間。

江邊，一男孩赤腳站在那裏，吹著薩克斯名曲《回家》。本來十分歡快明亮的曲子，到了男孩嘴裏，變得十分憂傷低沉。

漸漸地，夕陽半沉老江河中。

男孩一遍又一遍重複吹著《回家》，不緊不慢，極有節奏。隻是，調子有些低沉。

慢慢地，天色暗下來。一輪圓月斜掛黛色天空，遠處景物模糊一片。

男孩依然不知疲卷地吹著《回家》。

伴隨《回家》旋律，水中一位男人掙紮著遊向江邊。

不一會兒，水中男人爬上岸。

男人喘著粗氣奔向男孩，撲通一聲跪下，嘴裏念念有詞。

男孩臉上毫無表情，隻顧吹薩克斯。

男人疾步跑向一棵高大的楊樹下，用手刨開一個洞，取出一黑皮包，從中拿出一疊美元，返回江邊，送給男孩。

男孩看也不看美鈔，隨手向空中一拋，美元飄飄灑灑落向老江河，無聲無息地向東流去。

男人向男孩投去敬佩的目光，然後大步向前走去。

身後，傳來優美動聽歡快無比的薩克斯名曲《回家》。

（載泰國《中華日報》2010年11月18日，《短小說》2011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