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自序

看到我這本新書的人,一定會奇怪我的書名為何叫《綠園集》。其實,這與我的喜好有關。我所住的大院,前麵是公園,後麵是森林。公園裏,雜花生樹;森林裏,鳥語花香,是鬧市中難得的一片蔥綠。我喜歡象征著青春和生命的綠色,因此我就將我的書房命名為“綠園書屋”。而這本書裏的文章,大都是在這個書房裏起草的,故取名為《綠園集》。

孔子在《論語·為政篇》裏說:“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這是孔子的自我報告,也是孔子的人生哲學。他的意思是說,他十五歲時立誌作學問,到三十歲時,就形成了獨立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再經過二十年,就懂得天命了。我理解,天命是哲學的宇宙來源,是形而上的思想本體範圍。通俗地說,“天命”就是老子講的“道”,哲學家所說的“規律”。

可是,我五十歲了,還不能知天命。不光是我不能知天命,就是整個人類也不能說完全知天命了。比如,宇宙究竟有多大?馬克思主義認為,人是古猿演變的,那麽最初生養古猿的父母又是誰?地球之外究竟是否有人一樣的生命?正是天命當中還有無數的謎,需要我們人類去發現,去認識,人的生命才充滿著樂趣與意義。這本《綠園集》,記錄的正是我在認識世界、洞察社會、體驗人生或者說是在探索天命過程中的感悟和心得。我很珍惜這些點滴的感悟和心得。然而,我更珍惜這個探索天命的過程。我以為,世界上最為持久的快樂,不是目的,而是向目的地進軍的過程。猶如登山,真正的風景是在路上;到達山頂,雖有一覽眾山小的快感,但接踵而來的是失去目標的空虛與寂寞。換句話說,一個人真正懂得了世界上的一切,那麽人生也就沒有什麽趣味了。所以,我要告訴喜歡我的讀者的一句話是,五十而不知天命,並不是一件什麽遺憾的事情。

在此書出版之際,我要向人民美術出版社的領導與編輯,畫家孟慶龍、沈良鴻先生,本書版式的設計者胡明揚,以及文稿收集的整理者汪宜芳等同誌,表示真誠的謝意!同時,這本書還鑒賞了賀友直、劉繼卣、戴敦邦、吳印鹹等畫家、攝影家的藝術,因而也選用了他們及部分畫家攝影家的作品,在此,也要向他們表示真誠的謝意。沒有他們的勞動,我這本書的文章隻能零星地散落在《人民日報》、《文藝報》、《羊城晚報》、《長江文藝》、《三峽晚報》等眾多的報刊裏,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麵貌。是為序。

作者

2006年8月1日於三峽宜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