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招標02
時宏圖和夏蘭蘭在**反複唱吟了白居易612言的《琵琶行》之後，在經過了漫長的“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喘息之後，才開始“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了。夏蘭蘭坐起光溜溜的身子說，我們的演出需要你們的劇團配合呢。
時宏圖仍然躺在**懶得動。時宏圖說，我們的傳媒集團才組建，旗下的藝術團也才重新調整和輸入新人，在自己家門口有這樣學習鍛煉的機會，哪裏去找？我給你“麻子打哈欠，全體動員（圓）”，你要好多人，我給你派好多人。
夏蘭蘭拍一拍時宏圖寬寬的肚皮，心想裏麵不知是裝的酒，還是裝的壞水。但是，夏蘭蘭現在不願去研究這個問題，一心想著自己演唱的事。夏蘭蘭說，我隻能帶歌唱演員來，要帶舞蹈演員的話，開支就太大了，莫說光演出費300萬元，就是500萬元也很難打發的。
時宏圖伸手摸了一把夏蘭蘭鬆垮垮的**，心想雖然沒有結過婚，不知被多少個男人摸過，沒有一點彈性了，更沒有一點緊湊性了，像煮破皮了的現湯圓。時宏圖知道，在女人麵前有三不說，一不說女人的**小，二不說女人的腰杆粗，三不說女人的麻雀多。如果你說了，女人就要生氣的，就不喜歡你的。時宏圖說，叫你的導演給我們的演員多教一些表演知識就行了，“一技在手，天下行走”嘛。
夏蘭蘭趴在時宏圖的肚皮上玩著他那一串青龍毛說，法國在舉辦“中國文化年”，匈牙利在搞“中國文化周”，俄羅斯在搞“中國文化月”，全世界都掀起了“中國文化熱潮”，到時候你可以把演員帶出去演出呀，既宣傳了奎州文化，又擴大了對外交流，還能讓那些小姐妹們出一趟國的。如果要去，文化部和駐外國大使館還有一些費用補貼呢。
時宏圖對這一話題很感興趣，這是他做市委宣傳部長以來想都沒有想到的金點子。他翻身爬起來把夏蘭蘭抱在懷裏說，我的小美人，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事，為什麽不早說呢！
夏蘭蘭像演電視劇一樣用潔白的牙齒扯著時宏圖的胸毛，噴著香兒學著奎州腔調說，我的那個哥也，莫問那麽多也，這幾那個年嘛，我們都在搞也。
時宏圖興奮地說，好，我們請你做我們出國演出的聯絡大使。
夏蘭蘭用癢癢的熱氣吹著時宏圖的耳根子說，那是要收費的呀。
時宏圖也把夏蘭蘭摟得更緊了問，你要好多，我就給你好多，一定把你喂得飽累累的，像奎州人屁股下的草墩兒。
夏蘭蘭肯定懂不了奎州的土話，隻是說50萬嘛，我還要請老師教你的演員跳舞呀。
時宏圖再一次把夏蘭蘭按在**說，“五十就五十，還要搞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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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宏圖沒有回家，和夏蘭蘭玩了一個通宵。時宏圖早就差一點累斷了三匹肋巴骨，躺在**就像死過了幾回一樣，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在**的過程中，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男人是產品輸出型，女人是產品輸入型。也就是說，一個是做純出口貿易的，一個是做純進口貿的，貿易逆差很大，根本無法平衡。因為，一個是被完全徹底地掏空隻剩下倉庫了，一個是裝不下還要流出去一些了；一個饑餓得要死發誓再不外銷了，一個幸福得要命表示還要還要！夏蘭蘭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趴在時宏圖的耳邊說話的。
夏蘭蘭柔聲地說，我要投標。
時宏圖閉著眼睛說，嗯。
夏蘭蘭補充說，投傳媒大廈的標。
時宏圖還是閉著眼睛說，嗯。
夏蘭蘭見時宏圖真是累了，就去兌了一杯糖開水，讓他補補糖，不然怕他脫水出人命。
時宏圖喝了夏蘭蘭的糖開水，又喝了小姐送來的早餐牛奶，吃了幾塊歐洲麵包，覺得身體好多了，也有了一些力氣，可以在房間裏走動了。夏蘭蘭很柔蜜，很乖角，貼著身兒牽著時宏圖的手去了洗漱間。
時宏圖強笑著說，沒事，又不是月母子，哪有那樣精英兒呀。
夏蘭蘭嘟著小嘴巴說，我怕你有事嘛。
時宏圖捏了一把夏蘭蘭的臉蛋說，快出去，我要上廁所了。
夏蘭蘭出去了，時宏圖就坐在便池上反複地冥思苦想這次到省城開會的時候，大會安排去了一趟湖北的武當山，他在武當山的寺廟裏抽了一支簽，簽詩為“遇木興起遇草衰，淑女牽手走通街；金山銀海無心渡，駕乘青鳥不回來”。時宏圖也認真分析過詩的內容，有的明白，有的又不明白，有的似明白又非明白。“遇木興起”不就是說的封林嗎？那“遇草衰”又說的誰呢？是什麽樣的草，蘭草、羊草、露水草、馬蹄草、雞窩草、狗尾巴草？實在不明白，也弄不明白。“女人牽手走通街”好理解，說的是他一輩子走桃花運，跟著女人在一起就可以官運亨通，輝煌騰達，平步青雲。男人和女人跟世間萬物一樣，“同性相離，異性相吸；同性相克，異性相生。”在男人麵前，女人生來就有一股母性，陰柔如水，包羅萬物；男人生來就有一股父性，陽剛如山，直立天地。因此，《紅樓夢》中說，女人都是水捏的骨肉，男人都是泥捏的骨肉。“金山銀海無心渡”，是他的錢多得沒有辦法數、沒有辦法用了。的確是這樣，時宏圖到而今眼目下到底有多少錢，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存折一大堆，多的幾百萬，少的幾十萬，最少的也是三五萬。時宏圖也曾想過，把所有的錢轉在一個卡上，那是最愚蠢的辦法。領導幹部的銀行帳，隨時都有被紀檢監察部門和司法部門調取的可能，那是他們的工作，是黨和人民賦予他們的權力。一旦查出你靠可憐的薪水吃飯的國家工作人員有了巨額財產，你就是有一百二十張嘴都說不清楚。有的人去省城的彩票兌獎門市買中獎彩票，張冠李戴，掩人耳目，那隻能是自欺欺人，瞞不過檢查機關的一雙雙慧眼的。你中一次彩票扣稅以後，不過三五百萬元，你能在當官有限的黃金年份之間三次五次的中獎？即使上天垂顧你這個壞人、爛人、惡人、不是人的人，你幾千萬上億的巨額資金要中多少次獎呀！你找不了巨額資金的源頭，怎樣向司法機關、監察機關說清楚？重慶市司法局局長文強的2600萬元巨額資金能說清楚嗎？廣東中山市實業總公司陳滿雄、陳秋園二人4.2億元的公款說得清楚嗎？還有廣東中山市市長李啟紅和她的家人20億元巨額財產說得清楚嗎？想到這裏，時宏圖忽然有些害怕了，背脊涼颼颼的，雙腳麻杆杆的，在潛意識裏還有一點後悔的感覺。在當今社會裏，人們不仇你賭，不仇你嫖，而仇你做官和富裕。賭的資本大，說明你手氣好；嫖的女人多，說明你身體好。但是，同樣是公務員，同樣是生意客，你為什麽比人家富裕，吃山珍海味，坐奔馳寶馬，住高樓大廈，用錢如流水，別人是很不理解的，是要跟蹤你調查你的，也是要找你的毛病挑你的毒刺的，就像奎州人說的“除非己莫為，莫怕人不知”，還說“我奈不何你，別人奈得何；別人奈不何，天奈得何你。”就是佘祥林、趙德海幾十年的冤案，還有天幫忙出現轉機呢！在時宏圖的簽詩中，最後一句更不好理解，“駕乘青鳥不回來”。現在要弄清楚的是“青鳥”是什麽鳥，奎州人把死人比為“跨鶴登仙”，“鶴”即為白鶴，與青鳥是沒有關係的，雖然都為鳥類，但是一個白，一個青，是兩種不同類型的鳥，也是兩種不同類型的比喻，更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結果。時宏圖想起唐朝李商隱的詩來，其中就有“青鳥”，說的是送信之小鳥。“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也許簽詩上的“青鳥”就是莊子《逍遙遊》中的“鵬”吧。“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時宏圖的前途就太陽光燦爛了。龍正風走了，南宮淵接任市委書記，他時宏圖接任不了市長、市委副書記，也應該接任常務副市長的。他那幾個北京黨校的同學，都在中央要害部門工作，說話還是有人聽的，幫他謀個地方上的市長、市委書記應該是小菜一碟，就像拈一顆花生米米放在嘴巴裏頭，舉手之勞的事。但是，時宏圖還是不放心，在寺廟的山牆邊，他又去問了一名鶴發童顏的老僧，請他幫忙解釋一下簽語。老僧一言不發，提筆在他簽語的背麵又寫了四句話,“遇牆則穿，遇汝則饞，遇金則貪，遇王則安。”這樣一來，時宏圖就更不明白了，比原來的簽語還要深奧……
夏蘭蘭在外麵催促道，沒掉進便池裏嘛，“天上三四日，世間三四年”了。
時宏圖立即回答說，來了來了。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連屙個屎都有人催。
時宏圖從衛生間一出來，就被夏蘭蘭擁住了問，我的事記住了嗎？
時宏圖一邊係褲子皮帶，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不就是要幾個演員配合嘛！
夏蘭蘭就在他的胸脯上狠狠地搗了兩拳頭，生氣地說，我就知道你最沒有良心，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記不住的。
時宏圖真的記不得她說過什麽話了，就說是事情太多了，一天到晚地忙昏了頭。你再說，我保證記住，一定記住。
夏蘭蘭嚴肅認真地說，我要投標，你們的傳媒大廈。
時宏圖的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說，你為什麽昨晚上不說呢？
夏蘭蘭心想，昨天晚上跟你提了要求，你還會和我纏綿嗎，還會和我睡一通宵嗎？你要想辦大事難事麻煩事，隻有讓男人先得到了你的身體，他就虧欠了你，就會千方百計地為你辦你想要辦的事，來償還他對你的虧欠。但是，夏蘭蘭不那樣說，而是撒嬌地說，昨晚上你一心一意在我的身上，像個餓螞蝗一樣巴起都不下來，哪裏能敗你的興趣嘛！就是說了你也記不住，今早上不是說了一遍，你記住了嗎？
時宏圖被說得啞口無言，隻好退在沙發上坐起想辦法，因為這個事太棘手了。牛橫是勢在必得，已經報名了，並且還出資了幾百萬元舉辦“時代橫空文藝演唱會”，又是搭舞台，又是發廣告，又是請嘉賓，搞得熱火朝天，世人皆知。如果他中不了傳媒大廈的建設標，幹甩幾百萬元沒有一點好處可撈，對於一個明智的企業家、商業家來說，肯定是不會幹的。如果不答應夏蘭蘭，到時候你舞台搭得再好再漂亮，你的客人請得再廣闊再眾多，她願意給點違約金“死個舅子不來”，或者帶幾個剛剛參加青歌賽沒有一點名氣的“青疙瘩兒”來，你又怎麽辦！更為重要的是，如果演不了，或者演砸了，奎州市委、市政府都沒法向省領導和全省全市人民以及全國各地來奎州參加經貿洽談會的客商交賬呀。市委、市政府交不了賬，他時宏圖就交不了賬，他時宏圖交不了賬，就隻有“華山一條路”可走，卷起鋪蓋兒說聲“拜拜”了，回百川老家種地去吧。
夏蘭蘭見時宏圖不說話，就去為他倒了一杯開水很是關愛地說，有難處嗎？
時宏圖抬起頭來說，昨天的名都報過了呀，你叫我怎麽辦？
夏蘭蘭笑眯眯地說，為這事呀，不用你擔心，我昨天已經報了名，一共三家，長江建設公司、長城建設公司、黃河建設公司。
時宏圖再次抬起頭來看看眼前這個讓他一夜銷魂的女人，覺得她太智能、太心機、太狠毒了，同時也太得罪不起了。她不僅插手奎州的文化，插手奎州的政治，還要插手奎州的經濟呢！於是，時宏圖顯得平和地說，報了名就好，我們的原則是“公平、公正、公開、公允”競爭，能不能中標就全靠自己的實力了。
夏蘭蘭一屁股坐在時宏圖的胯子上，摟著他的頸子說，我要你打招呼，我的三家企業要預審過關，全部入圍。
時宏圖也忍著性子說，你是知道的，現在有《招投標法》管製著，評委都是在紀檢、監察、計劃、國資、建設、司法等部門的嚴格監督之下進行的電子選號，庫存的專家評委幾百人，選哪些人當評委，事先都不知道，這次投標又是在省城，你說這個招呼怎樣去打呢？
夏蘭蘭很輕鬆地說，幾百人再多你也不要管，那是我的事。他們中間有的是道路橋梁評委，有的是水利水電評委，有的是礦山開發評委，有的是國有資產評委，剩下的才是房屋建設、裝飾裝潢評委，能有幾十個？你隻要把你們甲方參加評標的人招呼一聲就行了。
時宏圖更加有些厭惡她了，就故意繞圈子地說，這樣大的工程，這樣大的影響，這樣的被人關注，甲方的評委要市委書記定奪。就是甲方派人去參加評標，也不過一兩個人，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夏蘭蘭搖搖他的頸子，把小嘴巴貼在他耳根子說，要不要得嘛，我的情哥哥，親哥哥，心肝哥哥，你不打招呼也行，你隻要穩起一句話都不要說，不能左右評委的觀點就行了，你就幫了我的大忙了的。
時宏圖拍著胸脯說，這一點我堅決做到。對於傳媒大廈的評標工作，我不說一句話，不簽一個字，不打一個電話，不吃一餐飯，不收一個紅包。
夏蘭蘭激動得把小嘴唇緊緊地貼在了時宏圖的大嘴巴上，一邊熱情的親吻，一邊囫圇地說，我的那個好哥哥呢，你昨晚上可是把我收拾慘了的呀，那算不算是性賄賂？
時宏圖等她鬧夠了、鬧飽了、鬧完了才說，上午要去開個會，不能陪你，我叫傳媒集團的董事長朱春蘭和市委宣傳部文藝科的副科長駱鵑來和你商量演出的事宜好嗎？奎州市宣傳文化廣播電影電視係統的改革基本結束，駱鵑出了力，立了功，作了貢獻，時宏圖把她先提為文藝科的副科長，準備明年再提為科長。
夏蘭蘭假裝生氣地說，你們領導就是日理萬機的，那你去嘛，晚上還是要來陪我的呀。
時宏圖站起來說，你這樣有韻味的京城小美人，我還能不來？說著，就擁抱了一下夏蘭蘭，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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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州傳媒大廈建設投標企業的資格預審名單出來了，21家企業報名，按照國家《招投標法》中的相關規定，保留了9家符合這次招標要求的企業，準備正式投標。這9家企業按照得分順序排名是橫空建築安裝有限責任公司，長江水利水電安裝建設有限責任公司，長城市政建設有限責任公司，黃河水電建設安裝有限責任公司、大西南建設有限責任公司……
牛橫跑來找時宏圖商量對策。牛橫說21家企業參加投標，資格預審後還剩9家，這9家中我才掌控4家，還有5家企業是別人的呢。也就是說，他連50%的中標把握都沒有。如果牛橫中不了標，不僅投標資料準備幹甩幾十上百萬元，搞這悖時演唱會又要花費幾百多萬元。因此，牛橫現在心裏沒有底了，要順利中標已很困難了。
時宏圖見牛橫死眉搭眼的樣子就給他麵前甩了一包大中華煙勸他說，你個人就占了4家，別人都是1家，按比例計算，你也有80%的機會呀，那不是“拐棍杵在碓窩頭，穩穩奪奪”嗎？
牛橫抓起煙撕開包裝就用嘴叼了一支出來，“啪”的一聲就摁燃了英國進口的電子夜光打火機，把煙點燃了才慢條斯理地說，假如那5家都是一個人借來的資質呢，我不是“八十歲的老漢摔跟頭，爬不起來了”嗎？
時宏圖差一點說出口不可能，但是他緩過口來說，可能性是有，但是不大的，又有誰知道你是4家企業參加奪標呢？人家知道了，還有什麽投標信心呢？
牛橫靠在沙發上憂傷地說，我現在沒有一點信心和精力來搞演唱會了。
時宏圖聽了這話立即勸阻他，你這樣想是大錯而特錯的，你不開演唱會，你在奎州的身價就全部掉光了，你今後就不可能在奎州、在西南的地麵上抬起頭了，連夾起尾巴做人的資格都沒有了！你的影響又造得這樣寬，你的聲勢又造得這樣大，在奎州，在省城，在周邊的城市和地區，誰不知道有個橫空集團？誰不知道奎州有個牛橫大老板、大總經理，敢請明星開演唱會？再說你的身份也不允許你望而生畏、望而卻步呀，你是西南縣的政協副主席，西南縣建築協會的會長，奎州市政協常委，奎州市建築協會副會長，奎州市房地產開發協會副會長，這樣多的頭銜，你丟得起嗎？老哥哥，我叫你不開演唱會你都不敢！時宏圖說激動了，竟然按照奎州人尊敬的叫法，叫牛橫一聲“老哥哥”，這還是對牛橫第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這樣“臨時抱佛腳”的事，對於時宏圖這樣精細、精明而又精密的人，一生中能有幾次？
牛橫聽時宏圖這樣一說，就有些暢通了，有些好受了，有些和顏悅色了。牛橫真心實意地說，還是圖哥你看得比我們這些粗人深遠一些。
時宏圖繼續說，即使這次你中不了標，你把這次演唱會經營好了，不僅有大的好名聲，而且還可以賺些錢呀。就像我們原來計算的，多的不賺，除開本錢兩三百萬元隨便賺嘛，不就是坐在家裏順手撿了幾百萬元嗎，何樂而不為？
牛橫立即捶著胸膛說，我一定要把這次演唱會組織好，要讓全市人民看看我牛橫是怎樣辦實事、辦好事、辦公益事的。
時宏圖高興地說，這就對了，萬事都要立足地球，放眼全國，放眼世界，才能把事情做好做實的。你現在一切的一切、一心的一心都是為了演唱會，其他事情都不要顧及了。至於傳媒大廈投標的事情，我叫佘金花想一點辦法，推延一段時間，等你把演唱會搞成功了，再開標嘛，你就不是一舉兩得了嗎？
牛橫站起來罵了一句粗話，格老子的要得！就給老子這樣來！圖哥，我先去看看舞台準備情況和各銷售點賣票的情況，滿打滿算隻有12天要演出了。
時宏圖也站起來拍著牛橫的肩膀說，這才是大丈夫大將軍大元帥的作風！晚上到亞細亞我們一起吃飯，把熊鷗也叫上。
牛橫爽快地說，夏蘭蘭那個娘們兒來幾天了，我還沒有和她吃一回飯呢。圖哥的一盤好菜，動不得吃不得還是看得呀。
時宏圖笑著說，我的菜是你點的，你各放心大膽地去吃嘛。
牛橫一邊往外走一邊拱著手說，不敢不敢。
牛橫一走，時宏圖立即撥通了佘金花的電話。佘金花在電話裏問，我需要過來嗎？
時宏圖因為還要簽署幾個文件，不想別人來打擾，就說不過來，幾句話，電話裏說就是。
佘金花很溫柔地用鼻孔“嗯”了一聲。
時宏圖很簡潔地說，按照招投標法的相關規定，開標時間正好在演唱會之時，那時正是全市上上下下繁忙的時候，隻怕忙不過來，能不能有辦法推遲一個星期的時間呢？
佘金花說現在國家投資建設的大型工程都要求事前、事中、事後價格“三審”的，隻有叫審計部門拉一點時間囉。
時宏圖表示讚同地說，好，你就去跟審計部門的同誌說說，我們要開大型演唱會和大型經貿洽談會，到時候各單位都抽不出人員來省城監督開標，請他們把時間壓一個星期；你再去招投標代理公司接洽一下，把開標時間定下來，通知各投標企業。招標代理公司有要來奎州看戲的，你隻管答應就是，門票由我負責！
佘金花在又柔蜜地“嗯”了一聲，再說了一句“拜拜”就掛斷了電話。
時宏圖立即處理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第一個文件是由報業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苟德海簽報的《關於奎州新聞出版經營集團發展方向的請示》。“請示”要求除繼續保留奎州日報、奎州晚報、奎州新報外，還要創辦幾份雜誌型出版物，一是文摘類的《特別內參》，二是文藝類的《濁江》，三是校園類的《金三角》，四是旅行類的《醒瞌睡》。時宏圖看完後，先批了一個“可”，然後在句號後麵寫到，一定要選好符合讀者口味的各類題材，精心策劃，全力打造，隆重推出，兩個效益一起要。第二個文件也是請示，是傳媒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朱春蘭簽報的《關於成立奎州市廣播電視文藝演出公司的請示》，“請示”要求撤銷奎州歌舞團，組建新的廣播電視藝術團和文藝演出公司，並與奎州市藝術學校合署辦公，三個單位、三塊牌子、一套人馬，集教學、培訓、演出、製作、播放、創收為一體，獨立核算，自負盈虧，上繳利潤，以獎代補。時宏圖也在文件上方的空白處簽批了一個“可”，然後也在句號後麵寫了一行包含情感的字，上任兩月，已見成效，應該肯定。隻要看準了路子，就應該堅決地走下去，並時時總結經驗，以便全省乃至全國推廣，從而促進我市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集團式地向前發展。第三份文件是省委、省政府《關於加強全省文化事業發展深化文化體製改革的若幹意見》，一共五章42條，時宏圖草草地通讀一遍後簽批到，請與市委、市政府兩辦聯係，擬轉發各縣區黨委政府、市直各部門，抄送各縣區宣傳部門、文化部門、新聞部門、廣電部門……
時宏圖把文件簽批到第21份的時候，駱鵑氣衝衝地進來了。駱鵑頭上紮個粑粑卷，上穿透明的翠綠短衫，下穿半膝白色西褲，哭喪著嫩臉兒說，比吃苦瓜還難受。
時宏圖就過去給她倒了一杯茶，又去取來一盒英國進口的巧克力放在她麵前親切地說，駱科長，遇到啥難題了？
駱鵑咬牙切齒地說，比母大蟲還要母大蟲，比母夜叉還要母夜叉。
駱鵑坐在長沙發上，時宏圖正好挨過去坐下。駱鵑今天的打扮，在時宏圖看來，就顯得更加動人和嫵媚了。女人頭上紮個粑粑卷，那是成熟的標誌，是**的標誌，是企盼的標誌，是結過婚或者想結婚、睡過覺或者想睡覺、做過愛或者想**的標誌。時宏圖控製住內心的喜悅，先給駱鵑剝了一顆巧克力喂在她嘴巴裏，駱鵑用手取下來放在茶幾上，淚水竟然奪眶而出。時宏圖沒有招了，就拉過駱鵑細嫩的手兒說，我們的新科長，剛剛上任就有什麽傷心事值得這樣流淚？
駱鵑聽了這樣溫暖的問候，一股熱流襲上心來，竟然把頭靠在時宏圖的胸脯上大哭起來。
時宏圖也趁機摟住駱鵑的肩膀說，有什麽委屈說出來嘛，我一定給你這個科長做主的。
男人最能感動女人的時候隻有三個，一是沒有錢用的時候送她錢來，二是受委屈的時候幫她出氣，三是工作上有難題的幫她解決。駱鵑此時此刻要的就是有人幫她出氣，現在她找到了能幫她出氣的英雄，能不放聲大哭嗎？駱鵑一句話不說，一個勁兒地擂著時宏圖厚實並讓傷心的女人有依靠感安全感的胸脯。
時宏圖趁機抱起了她，駱鵑也乖乖地如同一隻小羊羔一樣坐在了時宏圖大腿上，仍然不停地哭著，兩個鼓脹而極富彈性的**隨著她的抽泣很有節奏地在時宏圖的胸原上顫動，像兩隻在春雨中受傷的小白兔，也像兩隻在暴風雨中無助的小田雞，也像兩隻在秋風中發抖的小乳燕，更像兩隻在冰雪中呼喚的小白狐。時宏圖明白自己現在的責任，就是要傾情傾力地保護這隻受傷的小白兔、無助的小田雞、發抖的小乳燕、呼喚的小白狐……
時宏圖激動了，徹底地激動了，早上夏蘭蘭帶給他死一樣的疲倦也全部煙消雲散了。時宏圖曾經對他交往的女人通過新開發的軟件係統作過全麵的研究，按照百分比的數學方式推導，並結合《水滸傳》中王幹娘的研究成果，取得了極為豐碩的成就，讓他也讓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受用一輩子。時宏圖認為，男人對於女人的交往一定要觀顏察色，語中辨別，掌握火候，要計算出信任度百分比，不能隨便伸腳動手，更不要自作多情，否則就要吃大虧，輕則罵你“有娘生沒娘教”想幹吃“米豆腐”，重則還罵你是流氓要扭送公安局，搞你幾年勞教。這樣的實例太多了，犯不著那樣去賣傻，弄得個“過路上坎，遭個誤傷。”如果一個女人就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看見你不言而逃，說明她對你的信任度是0%，因為她懼怕你，防備你！這樣的女人你不要去招惹她，不要去關愛她，更不要有非分地去想念她。如果她見到你站而不語，說明她對你的信任度隻有10%，也就是說她不放心你，不信任你，不想依賴你，隻是把你當了一個存在的活人而不是沒死的豬，怕你幫不了忙倒惹出麻煩來，你知趣的話趁早滾吧！如果她能在你麵前三言兩語，說明她對你還有20%的信任度，想說又不便說，不說又鯁喉而痛，那你就循循地善誘她，款款地導引她，靜靜地等待她，看能不能把她誘進你為她精心設置的一個溫馨而舒適的語言環境和感情世界，從而增加你在她心目中的信任度。如果她能在你麵前滔滔而語，說明她對你有30%的信任度。在眼前，她還沒有找到比你更好的人，她不發泄又痛苦萬分，負重不堪，隻想和到腸子連同肝子心子一起倒出來，然後輕鬆回家。對於這樣的女人，你就聽著吧，忍著吧，等著吧，眼睜睜地看著她倒完了腸子回家去吧，你要記住，千萬不要援手以扶，肢體相撐，以防遭白眼、挨瞎罵，下次不好見麵的呀。如果她能在你麵前滴淚而語，說明她對你已有40%的信任度。一般說來，一個女人在男人麵前有“三慎”，一慎言，怕暴露心思；二慎淚，怕暴露心情；三慎體，怕暴露心事，更怕失身。如果她能在你麵前哭訴而語，說明她對你已有50%的信任度了。如果說先前還有顧忌滴淚而語的話，那麽這時她對你就半信半疑了，不說又痛，不哭又悲，但又不完全信任你，還是盡量克製著，忍受著，適可而止地訴說著、淚流著。你這時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待，耐心地等待，不斷跟著她的思路選準時機和話題牽引她，**她，感染她，把她對你的信任度再提高幾十個百分點，打破長久以來存在的平衡僵局，你才有機會進入下一個程序。如果她能讓你執手而語，說明她對你已有60%的信任度了。一般說來，除開醫生和保健師外，女人身上有“十不摸”，一不摸手，二不摸發，三不摸臉，四不摸背，五不摸腰，六不摸腳，七不摸腿，八不摸臀，九不摸乳，十不摸陰。既然女人能把父母所賜、五穀所長、老師所教、男人所愛的身體的一部分給你摸了，今天能“執子之手，與子之言”，明天就會“撫子之背，與子之泣”了，後天更會“擁子之體，與子之事”了。如果是這樣，說明她對你的信任和依賴度在陽光下與日俱增，正向著你希望的方向健康發展，人間奇跡慢慢就要發生了。如果她能撲懷而語，說明她對你的信任度達到了70%。既然她能不顧一切世俗風言地撲你之懷，至少說明她把上半身交給你了，發呀、臉呀、背呀什麽的，任憑你有限度地、有節奏地、有柔情地揉摸，並且她最珍貴的兩個部位之一的**也零距離地靠近了你。但是，這個時候你更要冷靜穩重，蓄勢慢發，絕不能操之過急，猴急狗刨，以防因小失大，得不償失。因為這個時候她隻在傷心無助的危難時刻交給你上半身，而不是全身，一旦她發現你的不軌企圖，發現你包藏的是色賊心腸而不是俠骨柔腸，她就會對你大失所望，傷心悲憤，全身而退。如果她能相擁而語，說明她對你的信任度達到了80%。這隔登天隻有兩步之遙了，說明她對你有些離不開了，有些情感朦朧了，有些紅酒初醉了，你可以強迫地甚至強奸式地得到她的身體了。但是這很危險，興許就是一錘子買賣，一夜情懷，一次交易，不能天長地久，白頭到老。如果她和你擁淚而語，說明她對你有90%的信任度了。對於女人來說，眼淚是語言的物質化，是心靈的具體化，是感情的真摯化，她把身體幾乎99%地送給你了，又把心靈和感情100%地送給你了，說明她對你的信賴和依賴的最後防線已經徹底瓦解了，剩下的事就是乖乖地做你的俘虜。這時，你千萬不要想起孔老夫子“萬惡**為首”，拒人於千裏之外；而要想起韓非子“不恃人之為吾善也”，趕快一邊溫情軟語、推波促瀾，一邊攻城掠地、招降納叛。因為女人在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你的同情心，嗬護心，眷顧心，以及你的全身全心，她要和你攜手去填補她被洪水衝毀的感情河堤，去破解生活中的數學難題，去解析事業中的世紀密碼。在女人最需要的關鍵時刻，你如果還無動於衷，你不僅僅是個傻瓜，而且簡直就是一個犯罪分子，罪大惡極得今後死了隻能變豬變牛變馬，還要千刀萬剮，千人唾罵，遺臭萬年，挫骨揚灰。如果她和你臥床而言，說明她對你是100%甚至10000%個信任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呢？也還有什麽要顧慮的呢？就是“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呀。你如果此時此刻不能滿足她強烈的感情和肉體的需求，她就會很失望，很傷心，很痛苦，甚至於不想再活下去了，就要去上吊，去跳樓，去撲河。如果她愛惜生命，她就要去找別的有責任心、有愛心、有憐憫心、甚至比你差十倍百倍的男人了，讓你後悔都來不及，痛苦更來不及的。
時宏圖撫摸著駱鵑光溜溜的臂膀，輕輕撫慰；駱鵑卻越靠越緊了，越哭越淚了。時宏圖知道，駱鵑對他的依賴已經達到了80%，必須對駱鵑有進一步的啟發，才能讓她駕著一條小木船，順著瓦藍瓦藍的溪溝逆水而上，過柳岸，穿桃林，拂竹葉，聞鶯聲而唱，隨碧溪而舞。時宏圖就試探著用嘴巴拱哄駱鵑的胸脯、頸子、下巴、臉龐，駱鵑沒有反抗，也沒有回避，而是積極地配合，熱烈地接納，最後竟然讓自己幹渴的嘴唇和時宏圖水流的嘴唇實行了準確的無縫隙對接……
時宏圖輕輕地抱起駱鵑，走進了他午休的小屋，再輕輕地放在小**。駱鵑很乖巧，曲彎著雙腿、垂直著雙手躺著，隻是緊閉著美麗的雙眼，靜靜地等待著什麽，盼望著什麽。時宏圖知道她不會反抗，也不會溜走，因為她的眼淚完全屬於了他，她的心也完全屬於了他，她的靈魂也完全屬於了他，現在她的肉體也要完全地屬於他。時宏圖先把自己脫得光光溜溜的，長褲不要了，短褲不要了，衣衫不要了，就連那雙薄薄的棉紗襪子也不要了，要把自己身體的全部沒有一絲遮攔地交給駱鵑。時宏圖要求駱鵑也一樣，沒有一絲遮攔地接待他，歡迎他。於是，時宏圖就為駱鵑脫了無袖綠衫，再脫去她的白色西褲，又放下她頭上的粑粑卷，讓她齊背的短發瀑散在小**，駱鵑聽話得像一隻受寵的小女貓，任憑時宏圖這個主人擺布，給她脫衣，給她洗澡，給她按摩，給她香水。時宏圖不敢毫無顧忌而時間長久地欣賞隻穿黑色軟綿胸罩和紫色緊身三角褲衩駱鵑，她的身材實在是太美麗、太魔鬼了，美麗得時宏圖不敢放下，魔鬼得時宏圖不敢睜開眼睛。一個女人要叫得上美女，必須到達三個和諧。一是人群的和諧，就中國目前的普遍現象來講，女人大多數在155cm-179cm之間，你如果低於155cm，就顯得太矮，就是奎州人說的像個溫水瓶子；你如果高於179cm，又顯得太高，也是奎州人說的像根釺擔兒。二是自身和諧，也就是上部、中部、下部的黃金比例，一般為2：3：5。上部是指頸部和頭部，如果長得太長，就像一頭長頸鹿了；中部是指臀部到肩部，如果長得太長，也像奎州人說的“腰長肋巴稀，走路前竄起”，那硬是不好看的；下部是指大腿以下，如果長得太長，更像奎州人說的“騎的高腳馬，走的釘子路；稍微不注意，摔在地上哭”，也是不好看的。當然，還有一種比例是以女人的肚臍眼為界，上四下六，再穿一雙10cm的高跟鞋，也是很美的。三是局部和諧，比如胸圍、腰圍、臀圍的比例，一般是34:25:36；再比如手臂到手腕、大腿到腳踝、掌丘到食指尖的減縮度，也是有規範的。你看有的女人，手臂如碗粗，手腕如棍細，減縮度也太大了；你再看有的女人，大腿似柱，腳踝還是柱，上下一樣粗壯，根本就沒有減縮度；你還看有的女人，手丘太大手指又太短，或者手丘太小手指又太長等等，女人的美麗指數是個很複雜得東西，不是幾個數字或者某一個局部都說得清楚的。加之，不同的男人審美的標準不一樣，其結果更是大相徑庭。駱鵑之所以被時宏圖稱為是美女，是因為她的身高為170cm，體重為55公斤，三圍比為35:23:36，其他比例也是十分和諧的。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第一次，特別是一個沒有被男人**過的女人和一個男人第一次，她是羞怯的，是恐懼的，是害怕的，她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是災難還是幸福，或者是盼望已久的激動，有時她會突然改變主意，翻身而去。所以，時宏圖不敢怠慢，要趁駱鵑還沒有緩過神來順利地解除她的乳罩，解除她的三角短褲。當時宏圖十分順利地最後突破駱鵑最珍貴也是最神秘的一道防線後，時宏圖驚呆了，恐懼了，窒息了，因為駱鵑的下身是人稱“白虎”的光板……
50
駱鵑幸福地躺在時宏圖懷裏說，我就不去組織演員訓練了嘛，夏蘭蘭罵我們是榆木疙瘩，是一群吃飯的豬玀。
時宏圖勸導她說，夏蘭蘭雖然在京城算不上名角兒，沒有人重視，但是，在我們這些小地方就是人中龍鳥中鳳了，哪能不趾高氣揚、發號司令幾天呢！人家是來幫助我們搞宣傳文化建設的，是來擴大奎州影響和提高奎州知名度的，有其重要的政治意義和經濟意義，還有極其深遠的社會影響力呢，千萬不可小視的。
駱鵑把一顆黑發裹住的頭顱拱在時宏圖懷裏，撒著嬌兒說，就是不想去嘛，我長這麽大還沒有受過別人的氣呢。
時宏圖進一步勸她說，受氣是一筆財富，要學會受氣，要能夠受氣。“黃荊條子出好人，嚴師名下出高徒”嘛，她這樣要求、訓練甚至苛刻你們，也是為你們好，是為文藝演唱會的需要，也是出國演唱的需要。如果說在奎州演唱，無論怎樣差的演技，怎樣混亂的舞台，那隻能代表奎州的水平，說奎州宣傳文化部門的領導沒用，說奎州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不行，影響也就在國內而已；如果在法國、比利時那些國家去演唱，那就是代表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了，那影響就更大了。再說，在工作中受一點氣、受一點委屈也是好事，是花錢都難得買來的學習和鍛煉機會，孟子不是說過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餓其體膚，勞其筋骨，苦其心誌，空乏其身”，這是我們中學都學過的課文呢，就忘了嗎？
駱鵑沒用說話，隻是用細嫩的指頭兒一根一根地拈著時宏圖胸脯上半寸的茸毛，拈得時宏圖癢癢的，舒舒的，情緒勃勃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雄性動物，有消耗不盡的精神動力，有使用不窮的神奇創造力。有些人特別是有些癌症病人和艾滋病人，即使在這個世界的美好日子屈指可數了，還要去“小小樂園”找幾個小妹妹作最後的人間真情道別。
時宏圖這個年齡還算不上“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而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所以，他能虎躍而起，龍騰而翻，連戰場都不需要打掃，就直接投入第二次、第三次戰鬥。時宏圖說，你找個時間先草擬一個出國演唱的名單，大約60人左右，其中演員50名，非演員10名，到時你也去我也去。
駱鵑本來就才嚐“**”之甜，聽了時宏圖這話就更加情緒高天，興奮沸點，參加工作才一年把時間就要出國去，這是好多女孩一生的夢寐呀。駱鵑跟天下所有成熟的女人一樣，在男人麵前最顯溫柔和蜜意的時候，都不願多說半個字，深怕破壞了當時美好的情景和男人悅喜的心境，也隻用鼻孔輕柔地“嗯”了一聲。
時宏圖進一步討好賣乖地說，你隻要一心一意地跟著我，莫說出國，就是當官也是一碟小菜。這次你不是也轉為國家公務員了嗎，還提拔當了市委宣傳部的副科長呢，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副科級幹部了。如果是在鄉下，那是要勤勤懇懇工作一輩子才能熬得到的呢，像你表姐熊鷗那樣幸運的人，西南縣110多萬人中，又能數出幾個？
駱鵑幸福得“嗯”都不願“嗯”了，隻是睜開一雙多情的丹鳳眼閃了時宏圖一下，算是她最幸福的回答。駱鵑也聽那些老姐姐們一天到晚嘰裏咕嚕地說過，女人這一輩子要過著好生活光靠男人不行，還要爭取“幸福五個一”工程，即獻身一位領導作靠山，傍上一位老板不缺錢，團結一位警察有平安，玩弄一位醫生看病不難，再騙一位帥哥偷偷解饞。
忽然，牛橫來電話了。牛橫說圖哥，都到齊了，等你一個人。
時宏圖一邊和駱鵑認真地做事，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馬上就來，還有一個文件正簽批，你派車來接我嘛。
現代社會通訊發達是好事，也是黴事。你說，時宏圖明明在和女人**，弄得滿鋪汙濁橫流，他說在簽批文件，你在電話的那頭能不相信嗎？生活中這樣的事情多著呢，處處可見，時時可見。所以，你向領導請示匯報工作，必須事先預約，領導好安排接待時間；如果不事先預約，領導正和哪個女人調情**，或者領導正和女人熱烈親吻，就會用女人的背脊關機的！即使接你的電話，也是一手抱著女人，一手拿著手機，一邊含混不清的連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楚的聲音說，開會，開會！你看，用奎州人的話說是“領導把你胯襠的卵子扇了，你還說領導一天到晚好忙呀，真是人民的好公仆呀”。在我們生活中，這樣的事情不光是發生在領導身上，任何職工、普通老百姓身上也很多，隻是大家沒有去注意罷了。如果你要找同事哥們，很多人都會說，在下鄉，在下鄉呢！其實他正和情人躺在**長擺擺的，像兩條白翻翻的死魚。如果深更半夜的你要找沒有回家的丈夫或者老婆，他們一般都會說，加班，加班呢！其實他們正在辦公室的長沙發上熄燈纏綿，如膠似膝，水滴三春。奎州人很迷信，並在生活實踐中總結出了“正月見不得鷹打鳥，二月見不得狗連襠；三月見不得蛇相晤，四月見不得人成雙”的生命格言，如果遇見了這樣的爛事黴事蹊蹺事，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子。所以，奎州人越來越聰明，無事莫給別人打電話，有事多給別人發信息。他接到了你的信息，如果他很方便或者他認為很有必要，就會把信息回過來，或者把電話打過來，避免很多尷尬事。如果今天牛橫是發信息的話，就不會遭遇這樣的倒黴事了。我估計，牛橫興許要出事的。
時宏圖不慌不忙地把駱鵑這份內容豐富、情感充沛、結構合理、邏輯嚴密的紅頭文件連續進行了兩次細致精密的簽批，直到劃上一個又圓又粗又肥的大句號，才放下他那支簽批過上百女人而今天又杵得像隻毛毛蟲的彎管軟筆。
時宏圖趖下床說，走，我們去吃飯吧。
駱鵑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問，哪裏去吃嘛？
時宏圖說，亞細亞，有夏蘭蘭他們。
駱鵑懇求地說，我就不去了好不？我去加班把出國的方案擬出來嘛。
時宏圖很讚賞地說，好，我批準！有事業心的人，一定很有前途。我先走了，你走時把門搭上就是！
時宏圖來到亞細亞國際大酒店正要進入漢武帝大包間，忽然發現從屋裏走出一個女孩朝長廊的裏麵去了，那身材好美，那背影好熟，那飄逸的長發好迷人。時宏圖不好仔細研究，因為夏蘭蘭在包間裏鬧了，熊鷗也在喝彩了，就連一向默默無聞的龍秋蘭、劉雪梅都在竊竊笑語了，他隻得趕快進去開席！龍秋蘭是組建傳媒集團時公開招考進來的，沒要時宏圖幫一點忙。播音員與別的專業不一樣，不需要有好多文化知識，更不需要有好複雜的背景，隻要長相好、音色好、氣質好、能上鏡，就是一塊天生的播音員的材料。龍秋蘭英語功底好，人又漂亮，夏蘭蘭這次選中她，一是要她和劉雪梅一起擔任這次“時代橫空演唱會”的女主持，二是要她跟著出國演唱幾首英文歌曲，多獲得一些看點熱點和賣點。你想，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進行交流，一個民族到另一個民族進行演唱，雖然音樂沒有國界，但是終究語言不通，幾裏哇啦像唱天書，手舞足蹈像打啞謎，怎樣去交流去增進友誼？人家對你拍手板，那都是出於禮貌，出於對大國曆史和文化的尊重！就像外國人來中國演唱一樣，有幾個觀眾能懂外語？又有幾人能把高雅的音樂、優美的旋律聽懂聽明聽出韻味來？我們瘋狂地去搶票、去擠場、去喝彩，大多數人是“打腫臉巴衝胖子，幹衝”，“肚臍眼上吊圈圈，趕時髦。”這就跟奎州人一樣，大街上踩死個老鼠都要攆去看，不看說明你沒有檔次，不看說明你不關心世界大事，不看說明你不愛我們城市的美好生活。
一桌的美女，隻有三兩個男人。女人們嚷著說，不喝白酒，要喝紅酒。三兩個男人就成了少數，也不敢擅自喝白酒了，如果女人們用低度紅酒對付你的高度白酒，不把你整死也要整出個“下豬兒”來。所以，男人們異口同聲地說，“女人前麵走，我們不扯褲；女人喝紅酒，我們不退步。”
說起“下豬兒”，也是奎州人的典故。有一家剛剛結婚的兩口子想發家致富，在信用社的支持下貸款買了一頭小母豬。小母豬長豐滿了長成熟了，就想和公豬也就是奎州人說的腳豬過**，整天在豬圈裏打來打去，跳了跳去，叫來叫去。這個家是女人當家，因為女人長得高拔豐腴，臉俊乳大，腰細臀肥，同時又勤扒苦做，任勞任怨；而男人恰恰相反，矮小猥瑣，賊眉鼠眼，麻杆如柴，同時又好吃懶做，嗜酒如命，基本是不管家庭、不管生產、不管母豬的“三不管”男人。所以，小母豬想和腳豬過**的事情就全靠家裏的豐腴女人了。豐腴女人不知道哪裏有和母豬可以過**的腳豬，自己都才結婚沒幾個月，看見周圍團轉的人都還臉紅呢，哪裏敢去打聽和母豬過**的腳豬呢！於是，就一邊在地裏勞動，一邊等候過路的腳豬。因為叫公豬為腳豬，就是天天外出用四隻腳走路而不坐車的豬，天天呆在家裏不出門不走路的豬隻能叫肥豬。真是天不絕無路之人，這一天中午時分，豐腴女人正準備放下薅草的鋤頭回家弄中飯吃，一出包穀林就看見一個精壯漢子趕著一頭白漂漂的豬兒“哈哧哈哧”地過來了，兩排長，半人高，短頸項，杯粗腳，卷尾巴，碗大卵。一看就是腳豬，就是那種有力得讓母豬舒服的上等好腳豬，豐滿女人一想到自己幹翹翹的男人“嘭”的一下臉就紅到了頸子。臉上有幾根胡須的精壯漢子先開口問，這位大姐，能給我的腳豬把飄潲水嗎，它幹著了呀。
有幾根胡須的精壯漢子說，那就去你去你家看看嘛。
豐腴女人的屋就在包穀土的上邊，幾步路就到了。豐腴女人就把精壯漢子連同他強壯而結實的腳豬帶到了小母豬的圈旁邊說，就裏麵那個，還沒有耍過朋友，還是個處豬兒呢。說著，就要開豬圈門把腳豬趕進去。
精壯漢子立即阻止說，不行呀，大姐，這豬跟人一樣，餓了不行，病了不行，累了不行，飽了也不行呀。你先給它喂瓢水、喂瓢潲，過一兩個鍾頭了才行的。不然，我的腳豬是要累死的，你的母豬也受不了孕呀。
豐腴女人就乖乖地先喂了腳豬和自己的小母豬，然後就給精壯漢子和自己弄飯吃。男人又去附近的小鎮上喝酒去了，就兩個人的飯，簡單得狠，不外乎大米烘洋芋，海椒炒臘肉，四季豆煮湯，快得狠。二人吃了飯，喝了茶，洗了碗，抹了鍋，說了一會兒話，精壯漢子說，這時行了，太陽都偏西了，也涼快了，讓它們入洞房去吧。
豐腴女人就上前去開了小母豬的圈門，站在圈門外強壯而結實的腳豬早已等不住了，躥進豬圈門就撲了過去，嚇得豐腴女人一聲大叫，拐嗒，要把我的小母豬壓垮的！
精壯漢子一把抓住準備進豬圈趕腳豬的豐腴女人說，再重的男人最多隻有五根棍棍頂起，你們女人都撐得起嘛，母豬還有七根棍棍呢！走，我們一邊去，莫打擾它們的好事。
豐腴女人不放心地說，不走，我怕我的小母豬吃虧的，我就要站在豬巷子裏看著。
強壯而結實的腳豬也許知道這隻處女小母豬不像那些風花雪夜慣了的老母豬、中年母豬、少婦母豬，不施一點小手段是不行的。於是，強壯而結實的腳豬就慢慢地走攏去，伸出寬大的紅舌頭，像那些**高手男人一樣，先溫柔地舔小母豬的嘴巴，再舔它的頸子，又舔它身子，舔得小母豬嘴巴哼哼，舔得小母豬身子歪歪，舔得小母豬屁股搖搖，舔得小母豬乖乖地站著等起。忽然，隻見強壯而結實的腳豬奮起粗壯的前蹄朝小母豬的背跨了上去。豐腴女人一聲尖叫，拐搭的，爬上去了！
站在她身後的精壯漢子抱著她同樣豐腴的屁股跟著說，爬上去了。
豐腴女人又說，我的那個媽也，那麽大一根棒棒，我怕要捅穿呢。
仍然站在她身後早已垮下她褲子的精壯漢子也說，進去就進去了，管它莫嘛，我會小心的。
圈裏是**的小母豬，圈外是動情的豐腴女人，在麻子麻子的傍晚中，兩對情侶你望著我我也望著你，你比著我我也比著你，看誰哼哼的腔調最動聽，看誰甩動的屁股最圓範，看誰支撐的時間最長久。不知什麽時候，豐腴女人的麻杆男人從小鎮上回來了，已經醉得不醒人事了，一趴撲搭在了豐腴女人的腳邊，長擺擺地睡在地上，哇啦哇啦地吐了一地，吐完了還沒有醒酒，糊裏糊塗地又睡了。豐腴女人和精壯漢子還沒有停下來，因為他們看見小母豬和強壯而結實的腳豬又在進行第二次勞動了，他們就更不能停下來了，如果停下來就要輸給豬兒們了，那真是人不如豬了。麻杆男人夢裏夢外地說，你們在做麽子嘛，弄出一些酒來，一顆呀顆地滴，要倒嘛就一杯呀。
麻杆男人聽說圏裏下豬兒了，下豬兒就有酒錢了，似乎腦子就有了一些清醒，也似乎看見了一些什麽，但是仍然半睜半閉、半醉半醒地說，是在下呢，好格咋，出來了一個小豬兒，又出來了一個，又出來了一個，又出來了一個……
豐腴女人忍俊不止地笑著說，你就在下頭慢慢數嘛，看今晚上一抱能夠下幾個豬兒。
也許是麻杆男人肚子裏的酒精全部發酵了，酒力全部發作了，隻見他在地上雙腳一彈、屁股一挺、身子一翻，又哇啦哇啦地嘔吐了一地，還一邊嘔吐一邊夢遊般地說，哈格咋，這回好，一下就下了它媽一大堆……
和女人們喝紅酒，是喝不下豬兒的。紅酒多為葡萄釀製之酒，葡萄是水果，是飯後和平常閑吃之物，就像一個好看而又能品的女人，不能把你脹死憋死嚇死的。但是，白酒就不同，多為包穀、高粱釀製而成，包穀、高粱是主糧，主糧是讓人吃了要幹活的，是要發展生產力的。所以，用包穀、高粱釀製的白酒喝了就勁大，就有燒力，就能把人醉生也醉死。女人喝酒和男人一樣，也有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領導在上我在下，想搞幾下就幾下”，也就是說，一杯酒端在手上，看領導說哪樣喝就哪樣喝；第二個階段是“領導在旁我在旁，領導是狼我是狼”，酒已經喝到五六分了，就開始扯酒皮了，反正一杯酒在手上，領導敢一口吞下去，我一個小女人豁出一條命也敢一口吞下去；第三個階段是“領導坐起我站起，領導脫衣我脫衣”，酒已經到了八九分，已經開始喝酒耍賴了，有一點強迫領導喝酒的意思和行為，你領導敢脫衣服喝我也敢脫衣服喝，你領導敢喝了酒脫衣服睡我也敢喝了酒脫衣服睡！夏蘭蘭的酒力不大，幾個捆杯下肚就到了女人喝酒的第二個階段，基本有些微醉了，有些微醉就要開始話多了，話多了就要開始“出訪”了，端起酒杯子到處敬酒了。夏蘭蘭倒上一杯紅酒走到牛橫麵前說，牛哥，感謝你當年的英雄壯舉。
牛橫雖然矮小卻個子粗圓，站起來時差點碰翻了桌子上的酒杯，立即謙虛地說，哪能感謝我呢，要感謝的是時部長嘛！
夏蘭蘭撒著嬌兒說，我們幹了，“吃水不忘挖井人”。
牛橫今年以來腎功能上出了一些問題，醫生一再叮囑要少喝酒或者不喝酒，但是遇見了美人，就是喝了馬上死也得喝下去。男人不怕女人撒橫，就怕女人撒嬌，撒橫讓你賭氣心硬，撒嬌讓你泄氣心軟。所以，牛橫就一口幹了杯子，並順手把夏蘭蘭的杯子倒滿了，要“來而無往非禮也”，“抹了桌子就還席”。
牛橫盯著她亮閃閃的乳溝說，你問，我龜兒子不說實話。
夏蘭蘭眨巴著一雙醉意朦朦的眼睛說，傳媒大廈你投標了嗎？
牛橫到底是個老江湖，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說你各曉得呀，我正在舉辦“時代橫空文藝演唱會”嘛，哪裏有時間和精力去參加投標嘛。
夏蘭蘭就進一步把胸脯靠在了他的身體上問，大西南建設公司的資質是誰開的呢，法人可是你呀！牛橫進了奎州市後，成立了橫空集團公司，把西南所有的子公司都收入門下，其中還以廖男竹的名字注冊了橫空建設公司，以便在今後的建築項目投標中來個二夾一，多一份勝算。
牛橫“扯謊不打草稿子”地說，你問這事呀，那是我的一個哥們開出去的，不曉得預審搞起沒得。
夏蘭蘭把豐滿的胸脯往牛橫膀子上一擠，牛橫全身立即就像觸了高壓電一樣麻酥酥的。夏蘭蘭緊巴巴地靠著他說，叫你的哥們撤了，我給50萬元補償。
牛橫模棱兩可地說，我來做他的工作，盡力而為的。
這時，夏蘭蘭就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抱住了牛橫的大腦殼，顯出了萬分的親密。桌子上就有人喊，喝個交杯，喝個交杯。
牛橫看一眼時宏圖，時宏圖也笑眯眯地說，喝就喝嘛，酒嘛水個嘛，喝了又不舍膘。
夏蘭蘭也嬌聲嬌氣地說，牛哥，交杯就交杯。
夏蘭蘭主動把端酒杯的右手挽一個圓圈，牛橫也把端酒杯的右手穿過去，二人“咕”的一聲就把滿滿的一杯紅酒喝了個底朝天。
包廂裏立即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