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俺答汗圍困北京城 嚴閣老慌調土司軍

為防止蒙古襲擾,嚴嵩主政期間,製定了一項嚴苛的國家政策,即死守長城、閉關不通,像對待南方苗人一樣,想借此困死蒙古、餓死蒙古、自滅蒙古。蒙古這個草原上縱橫馳騁的民族,雖然終生吃牛羊,但是也得吃大米、苞穀、洋芋,還得穿布衣、布鞋、布褂、布褲,這些都是南方才有的物產,必須向中原索取。於是,一場場曠日持久的血腥爭奪戰,就這樣代代相傳、輩輩相襲。自漢代開始,中原龐大的漢民族不得不開關貿易、互通有無,把皇家王室絕色女子送給蒙古人當性奴,美其名曰“和親”,比土家女子的**都不如。土家女子被土司**之後,尚可以回家與丈夫同房,與親人團聚;而皇家王室女子和親之後,終身不回還,輩子無音訊,屍骨不存留,真是“一回望月一回悲, 望月月移人不移;何時見得漢朝使,為妾傳書斬畫師。”

嚴嵩的閉關之策,並沒有困死、餓死蒙古人,反而激起他們群體憤怒、全族戮力,同仇敵愾攻擊大明王朝。其中一支的萬戶首領俺答汗,率三萬鐵騎首先滾滾南下,直逼長城腳下,揮鞭叫關。大明王朝因為趙文華依附嚴嵩父子, 一心想做兵部尚書,不斷連環彈劾殺戮軍中老將,而今哪有守關良將、決戰良駒?俺答汗馬鞭一指,嚇得大明守關將士丟盔卸甲,棄關而逃。俺答汗的年輕夫人趁機飛越長城,一路燒殺搶掠、狼煙而來,竟然包圍了偌大一座北京城。守城指揮使蔡伯貫急忙闖殿奏報,蒙古人來了!

當朝主政的嚴世蕃,坐在老漢留下的太師椅上,蹺著二揚腿、摳著鼻子鍋巴、眯著半邊狗眼睛、扇著一雙兔耳朵、歪著一張猴下巴,陰陽怪氣地說,我堂堂大明王朝,廣闊萬裏、人口億數、將士萬計,尚有巍峨長城屏障,蒙古人能說來就來了?謊報軍情,誅滅九族。

蔡伯貫乃大宋蔡京之後,福建興化人,身材高大雪白,武功高強出眾,綽號大白鯊,跪著哭泣說,小內閣、小閣老,大明亡矣。

嚴世蕃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厲聲罵道,龜兒子詛咒大明朝短命滅亡,拖出去斬首!

京城早有“大丞相,小丞相;狗眼眨,惡似狼”的兒歌傳唱,誰不懼怕呢? 陸炳指揮錦衣衛餓狼一樣撲騰上來,正要拖拉蔡伯貫出去斬首,大殿外忽然炮聲隆隆、黑煙滾滾,嚇得嚴世蕃臉青麵黑、語無倫次地疾呼,看看看看,哪裏燃放煙花爆竹?

守城副使殷世元旋風一般滾進來報告,蒙古大軍包圍了京城,請小內閣發話,我們怎樣禦敵?

嚴世蕃號東樓,綽號鼠毛蛆,一邊像蛆蟲逃跑一邊屁滾尿流地說,找兵部尚書,這是他管轄的事情。

見嚴世蕃跑了,李春芳、徐階、高拱、陸炳、張居正等一批朝廷官員,也奪路而逃,生怕惹火燒身。

兵部尚書丁汝夔,號淪源,古城人氏,多次滅倭征朝平叛,累立不世戰功, 被趙文華彈劾斬首。而今群龍無首、大軍無帥,蔡伯貫、殷世元隻好去找嘉靖皇帝。他正和一群道士焚香念經、取紅煉丹,頭也不回地說,找嚴嵩吧,他才是大明朝的當家人。

蔡伯貫急切地說,萬歲爺呀,大明不存、江山已去,您何去何從,百姓何處安身立命?不要冶煉仙丹了,出來主持危局吧。

嘉靖皇帝在陶仲文的攙扶下,環繞香爐、步態飄搖,一邊念經一邊說,我長生不老,上天而去,不要你們擔心,還是想想你們自己的後路吧。

二位將軍隻好去找在家賦閑的嚴嵩。嚴嵩想“相爺代代傳”,有意培養兒子,一切軍政大權交給嚴世蕃,自己在家抱著美女頤享天年。年過七旬的嚴嵩老太師不像上朝那樣威嚴,身穿和服、腰捆布帶、腳踏木屐,和一群年輕浪吟的朝鮮、日本女子在木地板上遊戲嬉鬧,或拍手愔愔而歌,或扭臀甩甩而舞, 或抱團嘻嘻滾爬,或脫衣解帶群群相嬉,或學驢學馬學豬嚎叫聲聲,樂得像青年人一樣,滿麵紅光、威猛不減,把一群年輕貌美的朝鮮、日本女子整治得嗲嘴求饒、浪聲迭起、**不斷。正興奮之時,大廳外忽然傳來蔡伯貫、殷世元的呼喊聲,老太師!

一名修長的日本女子嘟著嘴巴說,真是“屙尿不看時候,放屁不分季節”, 關鍵時刻,號春還是哭喪呢?

蔡伯貫、殷世元在院落繼續呼喊,老太師!

嚴嵩提著公鴨一樣的嗓子說,出去問問,到底是什麽事情。皇帝煉丹,有陶仲文把關,不要我操心勞神;朝中大事,有世蕃兒子主持,也不需我動嘴動手;邊關之事,有文華幹兒做主,更不必我多管閑事。我的職責就是,吃山珍海味,耍豔婦美女。

其實,嚴嵩忘記了,趙文華想做兵部尚書,獨攬朝廷軍權,但是並沒有得到嘉靖皇帝同意,目前隻是刑部尚書兼江南、浙東總督,調兵權力有限。一名大眼朝鮮女子進來說,外麵兩名守城將軍說,蒙古人合圍了北京城,哪個相信呢?

聽了這話,嚴嵩嚇得一身冷汗,推開一群**嫵媚的女子說,快請他們進來!

蔡伯貫、殷世元進殿跪在地上說,請老太師救救北京城,救救大明王朝, 救救天下黎民百姓呀。

嚴嵩赤腳低聲問,蒙古人真的合圍了北京城?

殷世元抬頭說,炮火已經響起來了,還能有假嗎?

嚴嵩又陰聲問,那麽邊關的將軍兵士呢,就沒有抵抗過?

蔡伯貫憤怒地說,現而今,哪有個像樣的將軍呢?不是殺頭,就是進大獄, 或者罷官解甲。讓一些文人擔任將軍,敵人的蹤影還沒有看見,早就聞風而逃、抱頭鼠竄了,誰還敢抵抗強敵、效命沙場?

嚴嵩長長歎一口氣,無言以對,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親手操辦的,鐵腕打擊桀驁不馴的武將軍,大力拙拔懦弱無能的文將軍;強力排擠其他集團的賢臣良將,努力塞進自己的朋黨私友。現而今,找誰去統帥三軍,抗擊蒙古大軍?

蔡伯貫已經看透嚴嵩選擇主帥的心思,立即反彈琵琶說,叫小內閣領著我們出城抗敵吧。如果猶豫不決,敵軍破垣進城,後果不堪設想呀。

嚴嵩搖搖方麵腦殼說,“養兒不朝老子,娘心裏明白”,嚴世蕃除了一張誇誇其談的嘴巴和一雙凶狠毒辣的手爪,哪是領兵打仗的帥才?

殷世元借機建言,把胡宗憲、戚繼光調回來,他們任何一位都可以領兵殺敵。嚴嵩還是搖搖方麵腦殼說,東南沿海也很重要呀,一旦籬笆拆除,倭寇就會潮水一樣,蜂擁而至、席卷而來,南北夾擊、蒙倭聯手,照樣國無國、君無君、臣無臣、民無民。

一名高挑的日本女子跳起來摟住嚴嵩肥胖的脖子撒嬌說,什麽倭寇不倭寇的嘛,聽起來太不爽。你回頭看看,你是倭寇,還是我是倭寇,我比你高出一個頭呢。

又一名下巴長藍痣的日本女浪人抱著嚴嵩的右膀嬌聲說,本來嘛,我們日本人和中國人都是一家人,同宗同祖同族同源同脈,隻是隔著一張小小的海峽而已。你咒罵我們,就是咒罵你自己;你蔑視日本,也是蔑視你祖宗。

再一名雙眼皮日本女浪人過來抱著嚴嵩的左膀獻媚說,叫我們日本人過海, 連刀槍都不需要帶,就憑幾招跆拳道功夫,保證把蒙古人趕出長城,繼續在大草原上放牛放羊。

幾名朝鮮女子抓住他的臂膀,狠狠振搖著甜甜地叫喊著,老太師,老阿哥, 老表叔情郎!

蔡伯貫、殷世元也大叫一聲,老太師!

嚴嵩知道,這是提醒他不要胡亂表態,謹防“引狼入室,惹火燒身”,日本畢竟是國外之國,世代血仇、不共戴天;蒙古、朝鮮尚為國中之邦,為父為子、為兄為弟,雖然你征我伐、你打我殺,情景是不一樣的。所以,嚴嵩憐望著身邊一群花枝招展、如玉似筍的日本、朝鮮女子說,老夫自有主張,早備良策。西南土司不是會打仗嗎,萬萬火急、千裏快馬,進京勤王、破敵驅韃。

軍令傳到支羅土司時,黃中正在唐崖土司城養病,司裏隻有黃河、黃甲和一群女將守候。傳達朝廷軍令的夔州知府陳時範攤著手板說,土司夫人們,何時發兵起程?人家是等米下鍋,我們是等水救火呀。

彩娘、紅娘和玉娘與大明朝都有著血海深仇,時刻牢記在心底,隻是苦於沒有機會報仇雪恨。而今,蒙古人包圍了北京城,合圍了朱元璋的子孫,正是“血債血償,父債子償”的大好時機,哪有救駕勤王的道理?但是,彩娘不那樣直說,而是淡而無味地說,我家土司爺去唐崖借錢借糧了,估計兩三月不得回來呀。

紅娘和玉娘也心領神會地附和說,隻怕一年半載也不會回來,那唐崖土司城好耍得很呢,號稱武陵的小洛陽。

陳時範跺著雙腳說,一旦北京城陷落,蒙古大軍南下,所向披靡、勢不可擋,你我都沒有葬身之地。我看你們營帳和關卡裏,尚有許多司兵,再招募一些司民、奴隸、袍哥,也可以組織幾萬勤王大軍呀。

黑虎星黃甲最聽不得別人“所向披靡,勢不可擋”的話,天底下哪有我黃甲的對手呢?他俺答汗就是有兩頭兩嘴、四臂四腳,我黃甲一牆錘也可以把他捶成肉醬包餃子。所以,他十分蔑視地說,要幾萬大軍幹什麽?關羽溫酒可以斬華雄,我黃甲仍然可以洗腳敗俺答汗。

支羅土司現有司兵五萬人,攻打唐崖土司城去了三萬,家中隻剩下兩萬。如果再招募一些司民、袍哥、奴隸,組成五六萬勤王大軍也是做得到的。黃河生怕黃甲胡亂說下去,把支羅土司的家底抖摟了出來,立即對陳時範說,大人是支羅土司的恩人,定當竭力效勞,可否先回江北的萬縣衙門歇息,我們商議好了給您回話?

陳時範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你們商議是可以的,今天不發兵我不得走。要不你們把我砍成兩塊,丟進川江喂王八,因為我這樣空手回去,陸炳大人也不會饒恕我,一樣被砍頭滅族。

黃河穩穩不驚地說,即或出兵解北京之危,也得走唐崖和土司老爺一起呀。陳時範慌忙說,不行,走唐崖土司彎了一個倒拐子,隻怕黃花菜早涼了。支羅寨到北京城有兩條線路。如果走萬縣水路,經川江、三峽,在武昌府上岸,然後旱路經開封府、保定府,到達北京城下,是一條直線。如果走唐崖旱路,必經高山深溝的武陵土司地界,再經常德府,渡江經武昌府,然後北上, 是一條倒拐子線,路遠三分之一,費時多一半。不過,黃河也清楚,朝廷已經下達聖旨,如果不出兵救援,肯定要被朝廷圍剿清算。既然如此,不如答應出兵,大軍趕到北京城時,估計早已被蒙古大軍破城擒王了,再率軍回來也不遲, 給明王朝送一個順水人情。同時,黃河還想,如果蒙古軍先行撤退了,支羅土司軍可以開進北京城,趁機殺了嘉靖皇帝,占據京城,奪了大明天下,都是有可能的。但是這些想法,不能當著陳時範的麵說出來,隻能背著他商議討論。所以他立馬建議,知府大人,容我們商議了回複可以嗎?

陳時範見出兵有望,立即答應說,一切資費用度皆由朝廷負責,我親自做你們的糧草官,保證糧草不缺。

最後商議的結果是,黃河看護家園,守候關隘;黃甲率黃洪通、黃洪進、黃韜、黃貢等子弟和萬餘司兵,跟隨陳時範走水路解危北京城;彩娘、紅娘和玉娘率領千餘女兵取道唐崖土司,匯合黃中、黃金北上,在皇城腳下聚會。

這裏不說黃甲領兵一路行舟走馬、野營露餐的艱辛,單說三位土司夫人麵見黃中的情形。彩娘身披花色西南卡普、紅娘身披紅色西南卡普、玉娘身披白色西南卡普騎著彪悍駿馬,率同樣身披各色西南卡普、騎著彪悍駿馬的女兵, 威風凜凜向唐崖土司開進。一路上,女兵們穿林淌水、過卡爬坡,屋簷宿營、洞中煮飯,七八天才來到唐崖土司城下。三位土司夫人心情攪動地撲進中軍大帳,黃中竟然麵色蠟黃、眼珠遊離、氣若遊絲、腳趴手軟地躺在床鋪上,心疼得三位土司夫人抱頭痛哭,土司老爺吔,你得了什麽大病呀,為何不派人回司告訴我們一聲呢,姊妹吔!

哭姊妹,是土家女子的一種哭喊調子,每哭訴一句,以“姊妹吔”收尾。哭姊妹,一般是同輩人死了出喪,或者大難不死,或者曆經艱辛久別重逢時的傾情哭訴,聲腔悲苦、聲調拖曳、聲淚俱下、聲情並茂,言辭簡短、捶胸蹬足、撞牆拍木。如果不是同輩人,是不能哭姊妹調的,要麽哭爹娘調,要麽哭爺孫調,要麽哭幺兒調。黃中有氣無力地說,我還沒有死呢,現而今就開始哭喪?

這樣一說,三位夫人哭得更加猖狂無忌了,連黃中的木板床都搖得“嘩嘩” 直響。黃金進帳勸說,三位嫂夫人,不要哭壞了金枝玉葉,土司大哥沒有事情, 就是一點酒精中毒。水土不和嘛,再補兩天就可以下床了。

原來,十名女子被**以後,大家並沒有在意,吃早飯時丁梅壽才發現異樣,立即大聲哭喊,土司老爺仙逝了!

黃金急忙趕進大帳一看,黃中全身烏黑,大汗淋漓,閉眼閉嘴,鼻歪耳垂。黃金用手試探他的呼吸,微微尚有風襲;再探摸他的胸口,點點還有餘溫,立即斥責丁梅壽,喊叫什麽,隻是食物中毒!

丁梅壽全身篩糠一樣顫抖說,土司老爺不是食物中毒,而是女人中毒。 黃金揮著馬尾刷憤怒地說,給老子從實招來,不得留下半點。否則,我一刷斃你小命。

丁梅壽“撲通”一聲雙膝跪下說,昨天晚上散席之後,施南土司覃宣老爺送來十名女子要我家土司老爺**。不是中了女人的肉皮毒,還能中了別的食物毒嗎?

黃金笑著說,憨吃哈脹、不知飽足,血化成精、骨化成髓。老大,一個人奈何不了的事情,請人打點工幫忙噻。

丁梅壽心中像拍簸箕地說,**女子是土司的特權,哪個敢來幫忙呢?土司老爺隻有“木棒棒頂豬樓板,撐起”了。

黃金大聲罵著,這件事不要給任何提起,一旦消息泄露,我拿你是問。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土司老爺水土不和、飲酒過量,酒精中毒、大腸拉稀。趕快叫醫生來,先熬一碗大黃湯瀉火敗性,再熬一些雞鴨湯補身還陽,要不了幾天就能下床行走、率軍打仗了……紅娘慍怒地問,老三,土司老爺到底喝了幾斤酒?十幾天了,還這樣病哀哀的、軟綿綿的,就沒有記住古人說的“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氣是惹禍篼蔸”的話嗎?實在喝不完的酒,老三幫忙喝了呀。兄弟一場,這點忙還不幫嗎?

黃金忍住笑聲說,嫂夫人呀,不是兄弟不幫忙,實在是不敢嘛。一晚上連喝十壇好酒,就是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呀。

彩娘不明白地問,你們喝的什麽酒這樣厲害,苞穀酒、洋芋酒、紅苕酒, 還是高粱酒、糯米酒?

黃金繼續逗著幾個嫂子玩耍說,都不是你說那些酒,是陳釀十七八年的“女兒紅”,正宗貨色,現場開封,巴到骨醉。

三位土司夫人似乎有些明白了,彩娘與她們相互交流一陣眼神說,看來, 這個土司的**權是個傷天害理的東西,應該廢除了。

黃金笑著說,廢不廢土司**權,就看大哥的勇氣和胸懷了。照道理說來, 應該廢除**製度,一是袍哥皆為兄弟,不應該**兄弟的女人,有悖倫理; 二是拉開了兄弟們的等級,寒涼了弟兄們的雄心,不利於成就大事;三是大哥正在辦理大事,不能拖垮了身體、消磨了雄心、夭折了事業。這話,隻有幾位土司夫人說,才不被砍頭滅族。

彩娘怒著滿月臉說,回支羅就廢了**權。不然,我們姐妹出家,讓他沒得女人過年。

紅娘高興地說,要得,廢了。

玉娘彎著初月一樣冰冷的臉兒說,大軍已開拔京城,我們在這裏不動身, 一旦黃甲出師失利,土司位都沒有了,還**誰呢?

是呀,問題很嚴重,即便有一幫侄兒跟隨,是管不住黃甲的。一旦他憤怒之下破城奪旗、獨自衝鋒,那萬名支羅司兵和十幾個黃家子弟,肯定無一生還。但是而今,黃中大病不起,怎樣領兵行軍?想去想來、謀上謀下,黃金隻好說, 三位嫂夫人帶大哥回支羅,我率大軍星夜兼程,前去救援黑虎星老四。

黃中有氣無力地說,這次征伐實在艱險,我放心不下呀,是一定要去看看。如果時機成熟,我們還可以趁機奪下北京城,滅了大明朝。

其實黃金也是這樣想的,一旦有機會,攻進北京城,斬殺嘉靖皇帝,清除奸佞罪臣,建立新的王朝。但是,這些都得黃中在場,黃中決斷。所以,黃金再一次獻計說,魯進率千餘輕騎先行,與先期進京的黃甲匯合;我和六狐狸率兩萬人馬加上覃罐三千人馬居中,黃典率三千人馬做先鋒,三位嫂夫人陪大哥率五千人馬殿後;鳳姑、鶯姑、鴆姑率兩千人馬,押運覃罐借得的銀糧回支羅寨如何?

鴆姑撲閃著一雙大眼問,借得的錢糧,不送到京城嗎? 黃金詭秘地笑著說,京城就快沒有了,送去幹什麽?

黃中躺在床鋪上說,我們立即出發。不然呀,老四哪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暴戾個性,一定會惹下大禍。